招娣爲他,算到了什麼的時候,他卻苦笑了兩聲,只說了一句招娣根本不懂得話:
“七情六慾讓人可悲可嘆,活着又是爲了什麼?人有情,卻似無情,這也算是因果嗎?最痛苦的是什麼?招娣你知道嗎?”
“最痛苦的莫過於得不到和已失去,珍惜眼前的不是更充足嗎?就像我,我的實數不多,可是,我還是一樣活的好好的不是嗎?”
招娣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回答,但是,她似乎能讀懂他心裡的感觸,也許,她自己的靈覺又在不經意間,或者是在方纔對他認真的樣子着迷的時候,警惕心一鬆,打開了靈覺吧,可是,她試了試,靈覺依舊處於休眠狀態……
招娣不止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了,她曾經也細細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她找不到任何答案,只是覺得,他的心思可能不會那麼透徹的去了解,但是,他的情緒,就好像拴在了她的心臟上。
玉麟聽聞此話,突然擡眸,似乎重新審視一遍這個小丫頭,那眼神閃爍着烏芒,透着濃郁的憂鬱,卻又平靜的好像深潭一樣,波瀾不驚。
招娣只知道,她對這個眼神太熟悉了,就好像一汪深潭,太深了,所以,風也無法讓它有任何波瀾。
“受教了~”
玉麟突然說了這麼三個字,讓招娣都有些站不穩了,怎麼自己無心的一句話,也是發自內心的話,還怎麼就讓他覺得受教了呢?好像他以前從來都不懂,得不到和已失去都是最珍貴的,也是最不實際的,不是嗎?
他一定沉溺在了某一段無法走出的回憶中,要不然,他也不會覺得這句話會覺得自己這樣一個小丫頭嘴裡說出來的話是受教,不是嗎?
“嗯,我是在算棺材島上留下的怨魂身世包括八字,他們的命數都是橫禍。
說是天意,也算是,但是,多半是人爲,如果我沒有猜錯,當年棺材島上確實如我所料,有那麼一個根本就是普通風寒就被送往棺材島自生自滅的人。”
招娣沒有吃驚,幾乎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一旦陷入一種境界,特別是他的眸子,招娣就覺得,一切的風吹草動都不是叨擾她的力量。
興許,就像是讀書一樣,杜絕早戀一樣,一旦戀上了,心就不在讀書上了,玉麟說是要讓她學些東西,可是,她此刻就如同那個早戀的小女生,哪裡有心思裝下書本知識?
“按照防震口述,和她的攻擊範圍,定位在了初情的三子和李雲身上,也就縮小了範圍,我算出來的至少有十幾個人都沒有被病毒侵害還是被隔離了的,就這麼一個人符合要求,是個女的……”
玉麟說道這裡,突然擡眸看着快要流口水一樣的招娣,一驚,眼看着那一對眼珠子就像是被灌了**湯一樣直直的看着自己。
“招娣?算命的本是可是鬼谷門秘術,學的精湛一些,完全可以算出那人的前世今生……嗯?”
“招娣?你還要不要學了?”玉麟再一次說話,招娣一晃腦袋,“醒了”。
“啊?學……學……”招娣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方纔想到哪裡?
“我剛纔說什麼了?”玉麟蹙眉看着招娣吸了一口哈喇子的樣子埃及神主。
“你說我安靜的時候還是很漂亮的。”
“……”蹙眉:“我再說一遍。”
玉麟又將剛纔的話又說了一遍,每說一句話就突然回頭看一眼招娣,發現她此刻挺認真的,至少沒有像之前那樣一副拖着下巴,還帶着讓人一看就抖掉一身雞皮疙瘩的笑容,他就放心了,至少在聽不是嗎?
“那個女的是個鬼嗎?她看到李雲和三子曖昧是不是嫉妒?”
招娣這回是真的認真聽了,她說道。
“可以這麼說吧,我們要去招魂了,我負責超度,你負責招魂。”
玉麟說完,擡眸看着招娣,他嘴角有意思忍俊不禁的笑意,就好像一個長輩看着晚輩耍賴被看穿了,卻還不承認的樣子。
因爲此刻的招娣“啊”了一聲。
招魂?這兩個字讓招娣直接就想起了在神經病醫院的那一次招魂,太特麼恐怖了,招娣想搖頭,卻觸碰到玉麟那一雙星辰一般的眸子,她又咽了下去。
“怎麼?怕了?這麼膽小,你師傅還挺有耐心要先教你招魂術,目的太明顯。”
玉麟的話很平淡,但是帶着半開玩笑的樣子,玉手背面,骨節輕輕釦了幾下桌面,似乎在強調,你師傅的目的太明顯啦,別裝了!
“什麼意思?我根本不知道我師傅爲什麼要叫我招魂術,我知道……你也知道是爲什麼,爲什麼都瞞着我不告訴我?”
這句話,本來是玉麟用作激勵她的話語,卻沒想到,適得其反,這丫頭竟然義正言辭的發脾氣了。
說是發脾氣,其實也算不上,就是面色擺的很嚴肅,好像不知道結果她就死不足惜一樣的。
玉麟也一愣,。
“你師傅沒有跟你說過原因?沒有告訴你,你的身世和命劫?”
玉麟也覺得這件事似乎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很有可能,她自己都什麼都不知道。
“沒有!”招娣一想起關於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反倒被矇在鼓裡的是自己,她就覺得喘不過氣來,她就會覺得這個世界上,就她一個人,沒有親人。
當然,她知道師傅對她好,師傅瞞着她一定有瞞着的道理,他都說了會幫助自己度過命劫的,在清水鄉第一次見到薛大爺的場景飄進腦海,第二次,第三次,是在警署,他要收自己爲徒,事後,他還說要爲自己改名字,然後就主動要求收自己爲徒。
他給自己買衣服,對自己的安慰看做比薛辭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也會想起,薛辭收自己爲徒,也是因爲道家的心思與他的師兄不同,因爲師傅說過,他認爲:天生我,必有我存在的天意。
招娣覺得這句話的概括含義很簡單,也就是****,可是,換做在自己身上,一個有命劫的人身上,這句話,可能就不那麼符合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