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看出來……那個白影子是個有龍氣的人?”
招娣只能怯生生的問道。
“龍血可不是紅色的,靈魂與精血都是生命的根本,那綠色的點狀,肉眼看不到,但是,那個人身上要不就是帶着有關龍的東西,要不然,我也沒辦解釋了,我還能看得出,那龍氣並不旺盛,也就代表,靈魂殘缺。”
招娣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再探討下去,真的沒有必要了,因爲她已經聽不懂了。
“你知道你胖爺我守了你多久了嗎?”
孫啓的聲音從點滴室傳來,配藥室的門根本沒有關,所以,聽得特別真切,招娣轉身就走了出去。
一眼看到像是剛睡醒一樣的柳巖,雙眼迷迷瞪瞪的看着四周。
“沒藥了!”招娣招呼醫生啓針。
那一刻,因爲柳巖的醒來,招娣幾乎有一種獲得新生的感覺,她長出了一口氣,如果柳巖出了事情,她真的會後悔一輩子。
她第一次感覺,人生除了命劫意外,最大的缺口就是柳巖了。
“柳巖,對不起,如果還有機會一起冒險,我絕對不會獨自一個人離開。”
招娣這句話想說出來,卻發現柳巖一直看着自己,她卻先說了話:“你沒事吧?”
招娣的心再一次內疚的不能自己,她沒有將準備好的懺悔說出來,只是默默地坐在她身邊說道:“我做你妹妹,我們承諾好了的。”
招娣儘量讓自己的嘴角擠出來的笑容看上去比較自然,這是個違心的過程,她明明是很內疚很難過的。
“對了,你怎麼會在古墓裡?”
柳巖突然欠身迫問道,迫切的目光包含着不解。
招娣一愣,她在古墓裡?
唯一的答案就是柳巖看到了棺材裡的屍體,她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難道,柳巖是因爲這件事才又殺回去的?
招娣突然目光躲閃的看着柳巖,她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一點,招娣特別堅信。
“這件事,我以前有和你說過。”招娣不知道當着孫啓的面怎麼說,他以前是和柳巖說過一個關於屍體和自己長得一樣的話,只是略微帶過罷了。
“你該不是認爲,我還沒走?所以纔回去的?”
招娣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同時想哭,爲有這樣一個朋友而流淚,突然覺得,除了家人需要守護之外,還有另一種情感需要她好好的活着。
“沒什麼,我只是聽到你叫我~”
柳巖疲倦的閉上雙眼,脣角泛白,邋遢醫生給她啓針,隨後,她稍微按壓了幾下,就將消毒棉丟開。
招娣一臉疑惑:“我什麼時候叫你了?要知道那時候是龍敏把我打暈了帶走。”
招娣驚悚的問道,因爲這個問題涉及到很詭異的畫面,柳巖當時就在,他們還在對話,就被龍敏打暈了帶走,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帶走,爲什麼還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將她引入古墓裡面?
“如果我懷疑的……沒錯~”柳巖起身,似乎受傷的手臂很疼,她頓了頓,拿起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保證不會碰到傷口的穿上之後,說道:“那女屍有古怪,她的聲音和你一樣一樣。”
招娣一聽,打了個寒顫,那女屍是和她長得很像,但是,聲音……聲音招娣可是從來都沒有切入體驗過,也沒有感受過。
“這世界無奇不有,我現在是想明白了,你也想開一點。”
柳巖說道,招娣怎麼就覺得,明明是自己內疚,卻落得她反倒來安慰自己了?
“若不是龍敏,可能我就再也回不來了,哎……現在覺得她真是個膽兒肥的女漢子。”
柳巖一邊讚歎一邊穿衣服。
“你們都覺得龍敏那人可靠,那因爲你們是女人,老子可沒這麼想。”
孫啓無厘頭的說道,惹得二人看着他一臉霧水。
當晚,柳巖說要回去她的出租屋,就在她讀書的不遠處,孫啓本來覺得不方便,柳巖罵了一句:“住在老孃家裡妨礙你找女朋友?敗壞了你的風氣,還是敗壞了黃花大閨女的名節?”
柳巖罵完,孫啓腦門上掛了三條黑線,硬是給罵回去了:“老子敗壞你啥名聲了?你個男人婆,我要是男人,女人死光了都不要你,你看看你這一腦袋瓜的雞窩頭……”
說完,孫啓還使勁揉了一把柳巖的頭髮,本來柳巖打點滴就是窩在病牀上,被他這麼一鬧騰,整個腦袋的短髮果真是成了雞窩。
一下子,招娣竟然覺得活着真好,看着他們打打鬧鬧,是不是孫啓會高呼一聲——招娣,你千萬不要和她結拜,她是個沒毛的孽畜,孽畜知道不?我要是一口法海的鉢盂,直接把柳巖給蓋住,讓她變成八爪蜘蛛。
柳巖的出租房確實是有兩間,但是廚房在陽臺上,一切都比較簡陋,但是對於招娣來說,還算溫馨,這種徹夜不歸都沒人管制的生活,招娣覺得缺少了太多的東西,好像很犯賤一樣。
“你睡了?”
柳巖的聲音傳來,招娣枕着胳膊,柳巖看似是個性情中人,臥房的牀邊就是一米窗簾,不知道幾何日月,倒是月滿西樓的感覺,透過窗簾,灑在地上。
招娣沒睡,她腦子裡的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一下子說得清的,她已經不記多久深夜無法入睡,只是醒來時,孤獨一片,那樣的感覺很糟糕,就好像這個世界就剩下她自己了一樣。
面對柳巖的話,招娣搖搖頭。
“我睡不着。”柳巖說道。
“爲什麼?”招娣以爲她有什麼貼心話要說。
“你們可能沒發現,這房子我租了好多年了,裡面的東西從來都沒有人動過,這次回來,我發現房間多了個東西。”
柳巖鄭重其事的說道。
“是不是你很久沒來,所以忘記了呢?要麼,你先說說多了什麼東西。”
招娣翻身,雙手拖着下巴問道。
“我的洗手間洗手池上,多了一張相框,那裡面的照片,很噁心。”
柳巖淡淡的說道,招娣不知道爲什麼,後脖頸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