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靠着這塊堵在我們面前的巨石,仔細回想着我們和章正失散的細節。當時我和程祥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個突然出現的塑料面具上了,但那也就是一小會兒的時間,再看過去,那個疑似章正的光點就已經進了水洞,這移動速度太快了,不可能是人類正常游泳的速度。所以……也就是說,我們一直跟着的那個光亮,其實並不是章正?而是另有他人?
最後的時候,我們被海猴子攻擊,並沒有注意到那個光亮到哪裡去了,或許有隱藏的岔路呢?他可能是趁我們不注意躲了起來……那這麼說,他引誘我們到這裡來,是有什麼樣的目的嗎?難道章正的失蹤,也和這個可疑的人有關?
我實在想不出這前因後果,於是只好靠着堵在我們面前的巨石上休息。
不知道是我太累了,還是一瞬間陷入了錯覺,我怎麼感覺……背後的這塊巨石,正在像人類一樣呼吸?起伏有度,呼吸均勻,像是沉睡中的生物。
我猛地擡起頭,然後把耳朵貼在這塊巨石上。
呼,吸。呼,吸。
“這東西是活的!”我大驚失色,感覺自己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用手指着它趕緊對程祥喊。
程祥本來也有些困,被我這麼一叫喚,他嚇的一下子坐了起來連連眨眼讓自己保持清醒。他定睛看向巨石,然後也像我一樣把耳朵貼在了上面。
我清晰地看到程祥的臉色由剛開始的困頓到疑惑再到驚恐,然後心說不妙,這裡根本就不是休息的地方。
誰知程祥倒是很冷靜,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後試探性地將刀尖往這巨石裡面戳。誰知道,他剛一下手,刀尖就順利刺入了這巨石之中,這巨石的硬度和看起來極其不相符。程祥大喜,用力翻轉了匕首挖了一小塊兒巨石下來,然後拿在手裡放在鼻子前。
“什麼啊,你切下來一塊兒幹嘛?它不會疼嗎?”我被程祥的舉動嚇到了。
“小公主,咱們發財咯。”程祥挑了挑眉毛,捏起他割下來的那一小塊兒怪石在我的眼前晃了一晃,“張嘴!”
“啊?”我下意識地反問,卻也正好張大了嘴。程祥迅速將這一小塊兒怪石丟進了我的嘴裡,然後猛地托起我的下巴輕敲,我一下子噎住,一口竟將那石塊兒給整個吞了下去!
“咳咳……你……你幹嘛啊!”我試圖將那東西嘔吐出來,便不停地用力咳嗽。
程祥從包裡取出水帶遞給我:“喝兩口水,嚥下去就好了。”
我看他一臉認真,才感覺這東西應該是好東西,不然他不會一副這種中大獎的表情。於是我接過來水帶咕嚕嚕喝了好多,才感覺完全把那塊兒怪石給嚥了下去。
“到底是什麼啊,你就亂餵我!”我用手背抹了抹嘴。
“小公主,你不是羨慕我們有永恆年輕的容顏和長生不老的壽命嗎?這次,你也有啦。”他用手撫摸着我們身後的這塊兒巨石,笑嘻嘻地說。
我一臉迷茫,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覺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巨石並不是真的石頭,而是一個足有千年的石太歲!”程祥像是看到寶貝一樣,雙眼泛光,掏出匕首似乎是還想再割下來一塊兒來。
“石太歲?”太歲我倒是聽過,不是俗話說,“不要在太歲頭上動土”嗎,唐代《酉陽雜俎》一書記載:有個叫王豐的人,於太歲頭上掘坑,見一肉塊,大如牛,蠕蠕而動,遂填,其肉隨填而長。豐懼,棄之。經宿,長塞於庭。豐兄弟奴婢數日內悉暴卒,唯一女存焉。這典故中說的肉塊應該就是太歲了吧?可是石太歲又是什麼東西?
“石太歲就是長得像石頭的太歲啊,也叫肉靈芝,是最上等的太歲品種。通體堅硬,用力按壓卻稍顯軟,外觀有些像石頭,卻是活的生物體,養在水中長期不腐不臭,其浸泡過的水可以作藥來飲用,可謂是輕身不老,延年神仙也。”程祥一邊打量着面前這塊會呼吸的巨石,一邊對我說,“當年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後,派人去東方尋找長生不老藥,找的就是石太歲。可惜他們找到的,年數太小,沒什麼用。可咱們面前這個,個頭如此之大,可是養了上千年的上品啊,極品中的極品,你吃那麼一小塊兒,活個上百年不是問題!”
不是吧,真的假的?我有些懷疑,反正吃也吃下去了,任他說的天花亂墜我也沒法驗證他的話。
“不相信啊?”程祥看我一臉懷疑,就繼續說,“石太歲的免疫調節功能能提高細胞免疫和體液免疫,調節體液酸鹼度,有效防止腸胃損傷,增強抵抗力,延緩細胞衰老,滋容養顏。這都是有科學依據的。但是他們所說的,也就是一般的太歲,像這種罕見的千年石太歲,根本就是妥妥的長生不老藥啊!而且,純天然的太歲本來就極爲罕見,是咱們國家頻臨絕跡的珍稀菌種,價格很貴。所以啊……我纔會說我們發財了呢!”
程祥又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我依舊是持懷疑態度,看着他一個人在那裡興奮。
好吧,就算是我吃了長生不老藥,可是有什麼用呢?我們現在被這東西擋着去路,也找不到章正的蹤跡,就這樣乾坐着不成?
“石太歲不是內部柔軟的嗎,要不……你用匕首挖個洞,咱們從這洞裡鑽過去?”我提議道。
“不行不行,這太暴殄天物了!而且,石太歲有再生能力,你挖下來多少,它就又長出來多少,我們根本還沒挖通,它就又長在一起了。不信,你看。”程祥指了指剛纔他挖下來的那一塊兒,果然已經又長出新的,恢復到原來的模樣了。
原來這石太歲身上的紋路就只是單純的紋路而已,沒有任何意義,也不是解謎解鎖的謎題,這可如何是好。難道這裡還有其他的路?
我和程祥這樣一直卡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尚舒還在家裡一無所知,章正此時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李師兒他們也隨時可能發現我們已經進來的蹤跡,一切都不允許我們浪費時間,我和程祥商討片刻,準備再次返回水道,看看是不是有其他的岔路被我們錯過了。再不行,我們也只能再次潛水,沿水道出去原路返回了。
“不對,小公主,這裡一定有出口。”程祥剛走了兩步就停下來。
“嗯?”
“這裡有充足的氧氣,剛纔還被我們和火紙人那麼折騰,現在我們還能順暢呼吸,說明一定有空氣流通進來。”
說的沒錯,可是,眼下我們該怎麼尋找出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