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八)

燕老七已經兩天沒回義莊了,雖說平日裡不會有什麼棘手的生意,瑣碎的事情燕山也可以解決。但是今天卻出了件大事,張家肉鋪一夜之間被燒成灰燼,無一人生還。江皓昆家中也突發大火,只不過救火及時,只是損失了財務,燒傷了幾人。遇見這些事,江皓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燕老七,他一大早就派人來到了義莊。

“已經好幾天不見七爺爺了,燕子,這事你能解決嗎?”

于慧中這兩天一直住在義莊,還沒見燕老七露過面。

“孫家肉鋪……這事沒那麼簡單,我去請師傅,直接在江府見面。”

燕山交代了來人幾句之後就趕忙去城裡四伯家。當初燕老七給燕山留了紙條,城裡也只有四伯一門親戚,他多半是會一直留在那的。

燕老四年近七十,花白的鬍子修整地很乾淨。家中辦了私塾,不少富家子弟在家中學習。燕山前腳剛進院子就被劉奶奶攔住了。

劉奶奶是燕老四的妻子,私塾裡很多事都是她在打理。燕山隨了燕老七的性子,私塾這種地方完全不適合。劉奶奶就怕他打擾到學堂裡的氣氛。

“四奶奶,我師傅在嗎?”

“那老頭來了一天就忍不住走了,沒回義莊嗎?”

他在這待不住也是能料到的,只不過竟然在走之前沒留個信,這下可讓燕山犯難了。

“既然不在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師傅的信了,還勞煩四奶奶告知我一聲。”

現下是指望不上燕老七出現了,他也不能放着不管,所以只好先硬着頭皮上了。

帶着傢伙什隻身來到孫家肉鋪,這地方黑壓壓的一片,到處都是燒焦的味道。警察廳已經查封,從現場帶出三具燒焦的屍體。說來也是奇怪,商鋪原是一家連着一家,可偏偏只有孫家一戶失了火,左右鄰家沒有傷到一分一毫。這孫家作孽遭天譴的風言風語瞬間席捲全城,這其中的原由只有燕山知道,若不是當初孫錢沒有聽從燕老七的囑咐,現在也不會是這種下場。

仔細查看着現場,或許可以找到不尋常的信息。燕山跟着燕老七見識過很多不同尋常的事件,所以一般情況的異樣絕不會逃過他的眼睛。

肉鋪的後門,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只不過在門框處有些許印記,類似鈍刀刻上去的模樣。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就在馬上要碰到的時候忽然被一股力量制止。

“你的手不想要了嗎?”

身後的聲音很是熟悉,回頭看正好看到那張冷漠的面孔。

“嶽小姐……”

暗橘色的長裙讓她的冷漠多了幾分優雅,她總是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感覺,雖然燕山只見過她三面,但卻越發想多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情。

“你師傅沒跟你說過有些東西是不能隨便亂碰的嗎?”

她用手掌抹去門框上的痕跡,一股暗紅的火焰瞬間燃燒起來,然後被她熄滅。

“原來是野豬。”

“你是怎麼知道的?”

野豬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而且只不過是幾道劃痕,她好像就全明白了。

“只不過是只精怪,不過百年道行。看這法力作爲,若是繼續修行,也會有不錯的歸宿。只是現在……”

她一臉無奈地轉動着食指上的玉戒指,轉身準備離開。

“你去哪?”

“這個時間當然是去吃飯。”

看着太陽應該也接近正午了。

“吃飯?你打算不管這件事了?”

“誰告訴你我要管這件事?不過是隻野豬,你師父完全可以應付。”

燕山當然知道燕老七可以解決,但是偏偏連他也找不到燕老七在什麼地方。現下燕山也只能祈禱她會管這件事。

“你不是說過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嗎?這件事也只能讓你幫忙了。”

話說出來讓嶽玲琅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確實可以輕而易舉解決,而且自己也應該幫忙。

“我沒你想的那麼清閒,任何要緊的事都不能改變我一日三餐。憶香樓,絕不能錯過。”

憶香樓,城裡的哪個人能抵擋住它的誘惑。燕山緊跟着嶽玲琅來到了憶香樓。

說到底還是看人下菜碟的地方,嶽玲琅的身份在汴梁城人盡皆知。可雖說是嶽秘書長的女兒,但憶香樓的後臺也是很硬實的,就連江皓昆與許宗澤也不敢得罪,現下里竟然見了嶽玲琅,連不常出面的掌櫃也來迎接安排了。

“嶽小姐請,飯菜已經備下了。”

掌櫃子出來伺候?這還是聞所未聞的。燕山也算是消息通,知道這個袁老闆只是憶香樓明面上的掌櫃,暗下里的當家人有權有勢,只是沒人知道更沒人敢招惹。

“好了,你先下去吧。對了,把這東西送到江府,說是燕七叔給的,埋在所有入戶門下,可保今日無憂。”

她不只從哪裡拿出一個白布包交給了袁老闆,看來也只是嘴硬,到底了還是要幫忙。

袁老闆伸手去接,忽然發現在他左手食指的位置也有一枚玉戒指,只不過是一枚青玉。燕山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戒指,這一幕正巧被袁老闆發現了。他的眼神有些閃爍,甚至有些驚訝。不過只是一瞬間。拿了布包之後就離開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江府你去都沒去就隨便拿了東西說可以解決。那東西可是成了精的,雖說沒有多少道行,但就算是我師父也要費些功夫。你給了他什麼東西?”

“你真想知道我的身份?”

她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也不是不能告訴你,只不過只有兩種人可以知道我的身份。第一種是不能說話不能動的死人,另一種就是完全聽命與我的傀儡?我讓你自己選,你想做哪一種?”

話一說出口讓燕山不自覺的背後發涼,這憶香樓的飯菜再可口都吃不下了。

“算,算了,我惜命的很,給點好處就行,不是非要刨根問底。”

大口的往嘴裡扒拉着飯菜,嶽玲琅無奈的搖了搖頭,眉間總算是有了一點笑意。

飯後,早早地就有車在門口等着了。

“這件事對你來說太危險,就不要摻和了。你師傅在城郊的小酒館裡,你若想接回來就帶着些錢,怕是被人扣下了。”

說完司機從車窗裡遞給他一個錢袋,裡面沉甸甸的,至少有二十塊大洋。燕山開心的接過錢袋子,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和這嶽小姐攀上關係真是好處不少啊。

轉身,燕山就去了城郊的小酒館。嶽玲琅說的果然不錯,那老頭確實是欠了人家的酒錢。只不過那人礙於燕老七的身份,沒有惡言惡語,只是好生的勸着。

“燕山啊,你算是來了,好好勸勸七叔吧,怎麼都不願意回去。”

“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了。”

說着就遞過去兩塊大洋。這老頭,雖然生意不斷,但是卻存不下什麼錢。雖說花在燕山這病上不少,但是他也是個能揮霍的主。這一頓酒錢就是拿去了兩塊大洋。

(一)(五十六)(十四)(二十九)(五十六)(六十)(五十四)(四十五)(三十二)(十五)(十八)(三十七)(三十六)(九)(四十一)(三十八)(三十九)(四)(五十)(四十五)(二十六)(十八)(二十一)(五十三)(十一)(四十二)(五)(四十七)(四十五)(十四)(四十七)(三十七)(四十九)(七)(三十一)(一)(三十一)(十五)(四十一)(十四)(三十四)(二十一)(十)(二十五)(四)(三十二)(三十四)(二十五)(十五)(四十九)(九)(二)(四十一)(三十七)(五十七)(二十)(四十九)(三)(三十五)(二十一)(二十四)(三十九)(十三)(四十一)(十九)(五十四)(二十六)(五十九)(四十七)(五十九)(四十七)(四十七)(四十五)(十二)(十五)(四十二)(五)(十四)(三十)(三十三)(五十四)(四十八)(三十三)(二十五)(五十五)(十三)(七)(五十九)(四十三)(九)(三十二)(十八)(二十六)(十八)(五十四)(四十三)(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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