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十五)

燕山吊兒郎當地回了月莊,今這院子裡很是清淨,平時雖說沒有多少幫傭,但是還是會有兩個掃院子和看門的人。今天一直走到房間都沒見一個人出來。

“嶽小姐?”

房內坐着一個女人,長裙落到腳踝,明豔的青色很適合她。

“出去了?在莊子裡這幾天也悶得慌,是該出去逛逛。對了,你應該知道哪些是岳家的店面,隨便去逛,你的要求他們都會滿足。我會在這住幾天,你不用在意。”

“住,住在這?你不回岳家了?”

“嶽文朝不在,嶽九江一天三趟找我。還有許家那位,隔三差五要一起出去。天氣熱了,不想出門,待在家裡太煩,到這來散散心。”

聽着她對嶽文朝和嶽九江的稱呼,十分奇怪。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哥哥,雖說燕山知道他們的關係不是表面上這樣,但是親耳聽見了還是覺得不自在。不過這莊子本就是嶽玲琅定下的,爲的就是閒暇時住一住。

“那,那既然你想住下,我就回義莊吧。也離開這麼長時間了。而且我這個人挺吵的,我在這你也清閒不了。”

“無妨,你如果想回去我可以讓人送你。如果你師傅他們還沒消氣,你可以隨時回來。”

她擡眼看了看燕山,似乎是沒太有精神,或者說太過冷漠。她總是這幅表情,很少見到明媚的眼神。

原本燕山就要把腳邁出門去,可又慢慢的撤回來了。

“我看着天也不早了,不如明天再走吧。對了,我知道有家餛飩特別好吃,這幾天天氣熱,晚上在攤上吃一碗混沌,風一吹特別涼快。”

現在就約好一起吃完飯了嗎?看着日頭離晚飯還要一段時間吧。

“既然你喜歡,晚上就去試一試。”

輕鬆的語氣讓人聽了感覺很舒服,嶽玲琅起身走出房間,迎面遇上了剛剛回來的幫傭。

“小姐,沒買到。今天一早市面上的青蟹都被買走了,而且這半月的貨都被人訂了去。還真是奇怪,哪家館子能要得了這麼多。要不我再去魚販子那裡說一說,看看能不能留下些。”

訂走市面上所有的青蟹,這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做的。嶽玲琅最好這一口,蒸熟的青蟹配上新做的桂花釀,味道讓人難以忘懷。今天想起來就讓下人出門去買,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算了,不用去了。我房裡的桂花釀你拿去送到沁園吧。”

沒了青蟹,留着桂花釀也沒什麼用處,索性全都給那人。

“沏一壺紅茶送到我房間。”

和那幫傭說完話之後就離開了院子。雖說只是個小莊子,但是也有兩個像樣的院子。燕山住着的就是其中一個,三間屋子,不算大,住他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

另一邊,陸景平正在爲了自己成功的小伎倆而開心,下人卻轉頭送來了一罈桂花釀。要知道,他認識的嶽玲琅是絕對不會向青蟹低頭的,可是如今她竟然直接把桂花釀送來了,可知她現在是有多不懈再與他有接觸。

“來人!”

對着門口喊了一聲,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把住在河邊的漁夫小戶清理掉,這兩天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去河邊。”

聽着這說法,好像他又在密謀什麼了。

嶽玲琅一回來,莊子裡就安靜了很多。雖說平時就很少見下人,她在的這一下午院子裡更是見不到人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院子裡亮了很多盞燈,每條小路都可以照亮。

今晚風涼,嶽玲琅在粉色長裙外搭了一件短衫,輕薄的米色,風一吹格外好看。轉眼看燕山,寬衣長褲,朝後編起的辮子更顯得一股地痞的氣質。看着這樣的燕山,嶽玲琅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

“笑,笑什麼?”

她很少有表情上的變化,最多見的就是一張冷漠的臉。

“沒什麼,只是看了那麼多人,還是覺得你最自在。”

沒再說什麼,嶽玲琅朝着大門走去。今晚她沒有讓任何人跟着,入夜的街市依舊繁華,來往的行人比白日裡的多了一倍。大概是天氣悶熱的緣故,人們都喜歡在太陽落山之後出來。

“燕山,好幾天沒來了,剛出鍋的麻花要不要給你師傅帶點?”

迎面的是油炸麻花的攤子,他只在早飯和晚飯的點纔出攤。燕老七好這一口,特別是剛剛炸出來的,外酥裡嫩的大麻花簡直讓人回味無窮。

“不用了,我師父今沒空。”

說完轉頭看向了嶽玲琅。

“要不要嘗一個?我從小吃這個長大的,特好吃。”

炸的酥酥的大麻花,上面裹着一層薄薄的糖衣,聞起來甚是香甜。嶽玲琅喜好甜食,尤其是果子,看着剛剛出鍋的麻花,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包兩個吧,分開包着。”

這人家的麻花用料實在,足足有三個拳頭那麼大。雖說是味美,但是吃的多了總是會覺得甜膩。她沒有直接拿到就開始品嚐,拎在手裡,繼續跟着燕山往前走。

“近段時間許青林經常找你嗎?”

燕山多多少少也對兩人的事有所瞭解,雖都是兩家大人的意思,但是這兩人往來也是頻繁。許青林向來是個自由的性子,怎麼這事就由着父輩給安排了呢?而且在燕山這裡也沒什麼抱怨的話。嶽玲琅這邊也是,燕山知道她的底細,若說是嶽文朝給她安排前程,那燕山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岳家和許家是世交,多少也瞭解一些,算是知根知底的。嶽文朝說了,他是最合適的人選。現在就先相處着,若是沒有變動,我們不久就會成親。”

“成親?”

燕山被這一句話說愣了,岳家和許家是門當戶對,但是嶽玲琅是什麼身份,許青林又是什麼身份,兩人怎麼能成親。

“應該就是前面了吧,快些走吧。”

她爲了這頓飯可是從中午等到現在,眼下早就過了晚飯的時間,還要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

兩人坐在長凳上,面前的桌子也是老舊。看來燕山沒少和這片的人打交道,剛一坐下就有幾個年齡相仿的小夥上來打招呼。

“呦,呦。這是慧姐吧,前兩天聽說回來了,一直沒見着面啊。”

這幾個是燕山平日裡一起玩的朋友,以前和于慧中也經常見面。但是于慧中離開時年齡不大,現在一晃這麼多年了,相貌變了認不出來也是正常。

“你們幾個,這不是那女魔頭,說話不帶腦子。”

“不,不是啊。那你約姑娘出來,要是讓那女魔頭知道了,我看,有你好果子吃。”

一行人搖頭咂舌地走開了,他們口中的女魔頭倒是讓人提起了興趣。

“他們是在說于慧中吧。”

“你認識她?”

于慧中剛剛來城裡沒多久,嶽玲琅更不用說了,只要沒有關聯的人她根本不屑去了解。

“于慧中因爲生意的事拜訪過岳家,她與江皓昆來往密切,從我家拿走了好幾張文書。生意上的事我原本是不過問的,但是聽說她住在義莊,就瞭解一下。是個好姑娘,先不論脾氣秉性,持家操事在姑娘裡算是拔尖的。”

她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燕山愣愣的看着她,就連店家端上來了餛飩也沒有發覺。

原本夏天吃這熱混沌是越吃越躁,可今的涼風算是吹到了心坎裡,散了熱氣讓人只覺得餛飩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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