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TEP的招牌
北美，波士頓。
大雪紛飛的街道上，偶爾有三兩名衣着時髦的年輕人急匆匆走過。
那是河對岸麻省理工學院和哈佛大學，出來求職的應屆畢業生。
而在這條濱河大道的一側，則坐落着衆多著名企業的辦公大樓，或者公司總部。
包括通用電氣、貝恩資本、時代華納（CNN）、北美鐵塔、阿卡邁科技、富達投資、波士頓醫療器械、BCG波士頓財團……
上午十點。
年僅三十歲，便成爲刑偵大隊長的張偉，身穿皮夾克，站在二手福特越野車旁，一邊活動凍木的雙腳，一邊四處觀察着。
他來自東方，手頭有兩個任務。
追查曾大河嶽父的資金去向，追捕因打擊地下銭粧暴露的餘振東。
前者不知涉資多少，後者至少轉移了4.8億美刀。
兩起案子加在一起，外逃資金總額，保守估計10億美刀。
巨大的數值，令張偉，以及行動組，倍感壓力。
尤其這裡是北美，衆人現在的身份只是‘遊客’，不是執法者，而追捕對象帶着金錢移民到此，卻屬於合法公民，加上東方與北美沒有引渡協議，國際刑警又只是個擺設……
如何找到對方，如何進行抓捕，如何追回資金，又如何帶回去，全是大難題。
今天上午，張偉本打算前往華頓盛，尋找己方駐北美大使館請求幫助，剛離開賓館，忽然收到一條信息，讓他來波士頓查爾斯河濱大道69號，說手裡有些東西，或許可以幫到來自東方的朋友。
張偉第一反應是，行動組被人盯上了。
隨後懷疑這是外逃人員在設套。
但查一查地址，竟然是北美鐵塔公司。
張偉聽說過這家企業，名聲不怎麼好。
要麼董事長鬧緋聞，要麼總經理在辦公室果奔，要麼股東們明目張膽的搞同性……
當然，這只是CNN的一家之詞。
具體如何，張偉也不清楚。
根據國內調查的情報。
北美鐵塔由TEP全資控股，目前已經退市。
擁有15~50米單管塔1800座，附帶機房、院子，單座價值50萬美刀，主要租賃給無線電廣播、通信公司、導航公司等等。
30~80米三邊形角鋼塔900座，附帶機房、院子，主要分佈於山區、鄉村，功能和價值同上。
80~150米四邊形角鋼大型鐵塔600座，附帶機房、院子，單座價值100萬美刀，主要用於無線信號轉播、跨區域信息傳輸。
另有25座衛星基站、航天航空接收站，單座價值1500萬美刀。
總資產26億美刀。
整體負債17億美刀。
相比三個月前存留的信息，更新之後的資料，可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並且，傳聞該公司以每天50座通信鐵塔的建造速度，拿下加拿達相關業務，以及準備收購擁有1.2萬座電力鐵塔的北美電塔
總的來說，這是一家在通信領域，十分恐怖的基建企業。
另外，對方跟波士頓警局關係格外密切，跟北美海外基地有所聯繫，跟貝恩資本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跟凱雷投資也有一些業務往來。
而其董事長詹姆斯，跟新任紅旗廠長徐飛，私人關係比較要好。
這讓張偉意識到，對方讓自己來此，極有可能與曾大河嶽父的案子有關。
至於對方爲什麼找到自己，又從哪獲取的聯繫方式……
肯定有內鬼，回去做彙報的時候再說。
不多時。
遠處走來一名金髮碧眼的瘦高個，和一名胖胖的白皮膚police。
瘦高個應該是詹姆斯，TEP（北美）負責人，北美鐵塔公司董事長。
胖胖的police應該叫大衛，根據情報，對方最近屢破奇案，連連升級，是波士頓最受歡迎的白皮膚警長，爲人幽默、熱情，但力氣巨大，速度極快，槍法命中率高達100%……業餘兼職賣狗。
“嘿，張？”
“是的，詹姆斯先生。”
“這該死的天氣，爲什麼不去公司裡等我們？”
“我始終不相信短信是真的。”
“那你還是來了。”
“沒辦法，上面催的緊。”
“走吧，我的公司很不錯。”
張偉跟隨詹姆斯邁入鐵塔公司總部。
紅磚砌築的辦公樓，看上去有些年頭，卻保留了波士頓早年的風格。
一樓大廳擺放着一金一銀兩個奇怪生物，周圍堆積着許多金銀珠寶，珊瑚瑪瑙，整體氛圍烘托的格外神聖。
牆壁懸掛着巨大的北美地圖，上面標記衆多鐵塔的位置，以及正在施工的項目，或者即將開啓的新項目。
前臺是五名華夏面孔的三男兩女，遠處坐着一排體型魁梧，依舊是華夏面孔的水管工？
張偉認真打量後者，尤其胸前的工作牌，最終確定不是水管工，而是清一色的工程師，足足五十多人。
他們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或拆解突突突，或保養小biubiu，甚至還有幾個人正在鼓搗兩臺重型duangduangduang……
詹姆斯坐在大廳的真皮沙發上，拿出雪茄示意倆人。
張偉擺擺手，“抱歉，我不抽菸。”
“這玩意不是用來抽的，是含的。”
Police大衛說着，自顧自的點燃一支，順手從文件包取出幾頁資料，“張，我知道你來北美的目的，我可以向你保證，除了我和詹姆斯，沒人會幫伱，也沒人願意幫你。”
“我明白，不知兩位需要我做什麼？”
“無需付出太多，只要你把貴方的電視臺請來，我就讓你把這幾個人帶回去。”
張偉看向資料，十頁紙張，剛好是曾大河嶽父一家，整整齊齊，一個不少。
包括岳母、大舅子夫妻、小舅子夫妻、三個外甥，以及曾大河的兩個兒子。
看背景，似乎被困在農場剝大蒜。
奇怪，這羣人不是在加拿達嗎？
傳聞住着三棟一千多平方的別墅，開着各種豪車……
並且，爲什麼負債五千多萬美刀？
“他們去了趟拉斯維加斯，錢財輸光了，別墅輸光了，精神也有點失常。”
“……”
“聽聞貴方臨城有位精神科專家，我方本着人道主義，便重金將楊主任請了過來，目前已經進行到第三個療程，效果不太好。”
“……”
張偉麻了。
旁邊就是哈佛、麻省理工，還有著名的塔弗茨、布蘭迪斯大學，你們跑東山請一名我都不知道的精神科大夫，確定靠譜？
“張，你可以把他們帶回東方，但有位金主要求上新聞，你知道的，我們警局若想提高業務能力，必須藉助社會捐贈，而金主送我們一條價值500萬美刀警犬，我們不好拒絕。”
“哪種新聞？”
“貴方收視率最高的。”
“我需要彙報。”
“沒關係，如果達成，我送你一份有關餘振東的信息，不過，他手裡的4.8億美刀，在拉斯維加斯已經輸掉一半。”
“……”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詹姆斯，起身拍拍手，“幹活了，再找到幾家，還能多投資幾百上千座鐵塔！”
“好的老闆！”工程師們拎起各自揹包，魚貫而出。
驀然。
其中一名鬍子拉碴的壯漢，回頭看向Police大衛。
“嘿，胖子，你欠我的10萬美刀該還了。”
“抱歉，大哥，等我明天發工資好嗎？”
“最多等一天，否則你的手就別想要了！”
張偉聽着對話，瞅瞅聞名波士頓的Police大衛，再暗中打量一眼五十多名魁梧強壯的工程師，忽然明白錢財和別墅怎麼輸掉的了。
旋即生出強烈的急迫感。
如果這羣人盯上餘振東，把外逃資金全部拿去建鐵塔，他怕不是一分錢都追不回來。
這一刻，張偉也忽然搞明白，爲什麼北美鐵塔短短兩個月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京城，某四合院。
嶄新的液晶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華夏新聞。
‘2月27日，我方首批因違規轉移資金的主犯……次犯……以及金融第一案主犯……被遣返……’
‘京城做重要工作指示……’
在紅旗這件事上，蘭峰被迫開了個口子，導致許多人都想鑽進去。
已經鑽進去的人，自然開心。
而鑽不進去的人，無論對蘭峰，還是對徐飛，全都心生不滿。
尤其聽聞自家孩子剛抵達大澤，就被執行黃泥崗規矩，一羣人差點氣炸。
徐飛之所以有今天成就，莫過於依賴TEP的資源。
施特勞斯訪問，趁機上點眼藥，再給TEP一些好處，促使對方開除徐飛，今後還不是任由拿捏？
可惜，施特勞斯那個老頭兒，面對衆人遞出的橄欖枝，只是認真打量一番衆人，便對此笑而不語。
一開始，衆人不明白什麼意思。
今天看了新聞，再認真端詳畫面……
什麼電擊療法，什麼靜默療法，什麼小黑屋療法，什麼絕世療法，什麼剝大蒜療法……
知曉曾大河嶽母住別墅，開豪車的衆人，瞬間明白了。
這老頭兒不僅心狠手辣，還很護犢子。
………………
大澤動力東側。
一棟鋼結構玻璃房坐落在省道邊。
上下三層，外表採用碳素鋼，頂部安置避雷針，門口設置一招牌：大澤產業研究辦公室。
廳內有塊公告欄，在領導區域，分別懸掛着宮主任、尚主任、劉主任、徐廠長的半身像。
此刻，由六塊顯示器拼接的熒屏上，正在播放華夏新聞。
徐飛坐在嶄新的辦公室內，靜靜的看着。
他從一開始就不曾放棄尋找曾大河嶽父轉移的資金。
否則不會給波士頓警局送那麼多人，更不會招募那麼多黑客。
並且，老徐拿到的銀行流水，曾大河的岳父只能算參天大樹上的一根鬚。
而所謂的‘參天大樹’。
97年，轉移出去兩百多億美刀。
98年，三百多億美刀。
99年中旬，老徐事件爆發的時候，就已經流出兩百億美刀。
如果把這些全都加起來，自家買石油的錢，估計連零頭都算不上。
所以，老徐沒死掉，簡直就是實力和運氣的雙體現。
而如果去掉被花掉的，去掉尋找過程中的支出，哪怕找到一半，也足夠把北美鐵塔，打造成一家世界頂級基建企業+通信公司。
當然，這些資金在海外已經合法化，想拿回來需要點手段。
幸運的是，銀行流水透漏的信息中，包含了匯豐銀行、渣打銀行、士瑞銀行等賬戶號碼。
把黑客技術提上去，抽冷子給NSA來一下狠的，說不定能獲得更多信息。
不過，這事要慢慢來，悄悄的來……
徐飛拿起遙控器，切換節目，欣賞西遊記續集。
至於爲什麼換辦公室。
他也不想。
本來在車間辦公室，跟小秘書們玩的挺開心，忽然來了個青春幹練，穿着小西裝的小姑娘，自稱書記助理。
咱這有書記嗎？
蘭峰跑國外去了，肯定沒有。
但對方振振有詞的表示，等了兩年，好不容易有崗位，怎麼能不接收呢？
然後急哭了。
徐飛認真想想，再問了幾句，拿出昨天蘭峰頒發的任命書。
澤市榮譽經理，沒啥用。
澤市證協副主任，更沒啥用。
那剩下的只有澤市青少年團負責人。
徐飛登上論壇，問了問萬能的網友。
當場驚呆了。
好厲害的職務！
然後聽從四秘書的建議，趕緊整了個正兒八經的辦公室。
緊接着，青聯的領導率先趕到，說彙報工作，順便見見新領導。
徐飛也不知道該說啥，喝杯茶，瞭解瞭解情況，捐了50萬紅鈔，把領導送走了。
回過頭來，剛準備找上級辭職，又跑來一羣領導，隨行五十多個衣着破爛的紅巾少年，說是隔壁貧困縣的先鋒隊。
徐飛連忙抽調兩卡車文具，五卡車校服，把對方一塊送回去。
拿出手機，還未來得及撥打上級號碼。
緊接着衝進來烏壓壓的一大羣。
有各個縣青少年團、各級青年志願者、各級青年文化宮、各級青年旅行社……
甚至還有青年報刊、青少年維權、慈善公益……
“徐叔叔，聽說你當領導了，我們班有人打我，你管嗎！”
“徐叔叔，你們村的小胖墩，放學把我堵在小衚衕，搶我零花錢……”
“徐叔叔，俺爹打我，吊起來打的那種，你感受過嗎？”
就連黃泥崗小學的娃娃們，也在放學後，跑來搞事情。
徐飛在正兒八經的辦公室，坐了整整一天，身心皆疲。
最終決定，讓四秘書明天把各縣青少年團的負責人調過來，共同解決問題。
傍晚下班，大秘書趕來，帶着小四前往宿舍，領取飯卡……
徐飛從大食堂撿了幾個包子，胡亂填滿肚子，前往汽車認證區。
琺國主導的歐區聯盟認證團隊已經抵達，北美那邊則空運樣車過去，由雷蒙幫忙申請。
前者屬於交易，後者屬於合作。
柴油機車型認證，基本不是問題。
最終能否出口海外，還是要看蘭董的表現。
…………
南棒子。
仁川機場。
五架黑鷹陸續降落，三架阿帕奇懸停半空。
片刻後，猶如長蛇一般的步兵車，停靠在機場外，數不清的北美大兵，魚貫而出，奔向四面八方。
來來往往的乘客，瞬間被唬住，只以爲北美總管來了，紛紛靠邊。
不多時。
蘭峰一臉發懵的走下飛機。
誰能告訴我，這是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