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妃見這幾日,路朝歌瘋魔了一般追查下毒事件的真相,眼神裡透出恨意,如芹作爲貼身侍女,自然姣妃什麼都 不必說,她就知道該怎麼做。
沒了姣妃的暗中阻攔,路朝歌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想要自盡的那位宮女——星子。
“見了合嬪娘娘還不跪下!”宛芹厲聲呵斥,朝歌嚇了一激靈。她呆呆地看着平日溫溫柔柔細聲細氣的宛芹,有些不敢相信剛纔那聲怒吼是眼前嬌弱的小姑娘發出來的。
宛芹轉頭給她使眼色,示意她趕緊審啊!朝歌接收,立刻收斂心神,打量眼前的小宮女。
“奴婢,請合嬪娘娘安。”星子顫顫巍巍道。
朝歌眼尖的瞧見她脖子上還有繩子勒出來的紅印。本來還有些許可憐她,可一想到或許就是她給自己投毒,還間接的害了初塵,她就完全不同情她了。
她是生命,初塵的命也是命。
“是你自己說,還是本宮賞你一頓板子之後再說?”朝歌成了嬪妃以來,第一次自稱本宮,還挺爽快的哈哈哈。
朝歌在心裡默默的大笑三聲,然後面不改色的繼續審問。
星子倔強的不肯說出實話,胡扯了一頓之後,朝歌也沒耐心再繼續聽了,便讓宛芹拉她出去。
正值夏天,最熱的時候。朝歌搬個躺椅,舒舒服服的坐在陰涼的宮檐下,旁邊擺放着冰塊,還有宮女打扇。
宛芹指示兩個小太監將她拉到院子中間,朝歌拾起一枚冰楊梅放在嘴裡,冰冰涼涼的酸甜滋味讓她不禁爽的打了個戰慄。她身體前傾,眼神慵懶:“本宮可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說了,不就不用受這份刑罰了?”
沒想到星子還是不肯說,朝歌無奈的搖搖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瞧她。沒想到她寧願受刑也不願供出幕後指使,只一味地嘴硬說自己無人指示。
那好吧。朝歌又從冰塊堆裡撿了一枚楊梅吃了:“扒去衣服杖責,打到她肯說爲止,不許打死,要留活口。宛芹,去把宮中所有的宮女和太監都給本宮召集起來,看着星子受刑。”
星子當下就蒙了一下。當衆行刑,疼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要脫下衣服,任人折辱。
其實朝歌根本不知道宮中有何刑罰,還是宛芹現給她補的課。
她想了一下,還是覺得這個最好。她知道古代女子非常看重貞潔,脫下衣服當衆行刑,心中的屈辱感和羞恥感油然而生,路朝歌不信她不招。
果然,纔將人召集過來,也就打了十下左右,朝歌看着星子的表情就有點撐不住了。
還是得施加壓力,她將宛芹叫過來耳語幾句,宛芹心領神會,悄悄告訴每一個人,開始背誦宮中的宮規,但前提是眼睛必須看着星子,手還要指着星子,做出竊竊私語的樣子,不許大聲背誦。
這下子星子以爲每個人都在議論她,又羞又臊之下終於撐不住決定說出實情。朝歌滿意的讓宛芹解開她的繩索。
星子慌忙穿上自己的衣服,多一秒她都覺得自己已經完了。
宛芹早已經讓人去請皇上過來,皇上與皇后一同過來的。
皇上進來時看見安安靜靜坐在廊下的朝歌,又看看院子中間跪着面如死灰的星子,心裡明白了幾分:他的朝歌現在也學會用刑啦?
“臣妾給皇上、皇后娘娘請安。”朝歌乖巧的行禮。皇上雙手扶起她:“起來吧。朕聽聞就和皇后一起趕過來了。”
“是啊,外頭熱,咱們進去說話吧。”皇后先請皇上進了屋子,又婉約的對朝歌笑,兩人一起進了屋子。
宛芹帶了星子上來,星子一開始還不太肯說,支支吾吾的,朝歌一聲呵斥:“當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面,你還不肯說實話?!”
星子沒被逼問多久就什麼都招了。和朝歌猜想的差不多,她不過就是個拿錢辦事的,幕後主使另有其人。
她說的,是與清常在同住一處的姣妃......身邊的一個算是貼身太監吧。
嚴德順奉旨來到幸宜閣帶人,姣妃心裡清楚的很,可表面還是裝的不知所措:“嚴公公,我這奴才犯了何事要皇上傳喚?爲何沒向本宮提起?”
“姣妃娘娘,恐怕也得辛苦您跟奴才走一趟了。”
“這是爲何?”
“您去了自然就知道。娘娘,請吧。”嚴德順彎腰低頭一樣不落,恭敬地讓姣妃說不出話來。
姣妃帶着如芹,身後是嚴德順押着那個犯事兒的太監,一行人來到了佳儒殿。
“臣妾給皇上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不知皇上何事喚來臣妾?”
皇上還是先讓姣妃坐下了,然後厲聲審問那個太監:“是你指使星兒在合嬪的藥中下毒的?”
這個太監的嘴比星兒的還要硬,任憑皇上問話,他就是不肯說,反反覆覆只一句:這是我自己乾的,與旁人無干。
皇后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的對姣妃說:“姣妃,這人是你宮裡人,現在有毒害嬪妃的嫌疑,豈非是你監管不力,管教無方?”
姣妃立刻跪下了,沒一會兒就哭的梨花帶雨:“皇上——臣妾毫不知情啊!臣妾一向懶得出門走動,幸宜閣與佳儒殿距離甚遠,臣妾沒有理由陷害合嬪啊!且清常在是臣妾宮中的人,若是臣妾所爲,爲何選在自己宮中?請皇上皇后明鑑啊!”
她哭起來的樣子嬌弱又可憐,雙眼紅腫,哭哭啼啼的樣子讓人一見就我見猶憐,比起平日的妖嬈嫵媚更平添了一份純。
皇上只覺得心煩,加上姣妃哭的聲音更讓他亂得慌。他已經心煩意亂,反正這人是姣妃宮中的,總脫不了干係。
但當聽見皇上說要連姣妃一起處置的時候,那太監開始變得猶豫起來,最後心一橫,大聲說:“這事與姣妃娘娘無關,是我自己指使星兒的。”
姣妃眼中帶淚的磚頭看那個太監,哭着喊:“你爲何做出這樣的事情連累本宮!本宮不會放過你的!”
皇上也瞅着他,那太監將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是奴才自己,見清常在總是不敬我們主兒,所以心生怨恨,覺得她沒把我們主兒放在眼裡,所以一時糊塗才動了這樣的心思。姣妃娘娘完全不知情,是奴才一人做的,奴才願領任何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