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丹慄扶着,急匆匆的趕到了萬宇宮。朝歌瞅皇后娘娘健步如飛,穿那麼高的鞋就和個沒事人兒似的,給她都看懵了。說實話,她現在穿這個鞋子走路稍微快一點有時候還會崴一下腳呢,難道......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皇上見皇后過來,放下了水杯。皇后娘娘滿眼都是擔心:“皇上可算是醒了,這幾日可把臣妾嚇壞了。”
“皇后辛苦了。”
朝歌趕緊道:“皇上,這幾日皇后娘娘侍疾辛苦,沒日沒夜的守着皇上,皇上跟皇后娘娘說會兒話吧,臣妾先告退了。”
皇上溫柔的瞧她,朝歌臉頰微微泛紅,趕緊告辭了。
怡善宮中,溫貴妃聽說皇上醒了,想抓緊時間去爲自己的父親求情。可又擔心皇上剛醒自己不顧皇上身體就去求情不太好,因此進退兩難,在屋裡來回踱步。
幸芹勸解道:“娘娘,霍大人的性命要緊啊,不如娘娘先去求求皇后吧?”
“不能麻煩姐姐。算了,本宮先去瞧瞧皇上,再找個合適的時機爲阿瑪求情吧。幸芹,快走快走。”
“是,娘娘。奴婢已經爲您備好轎子了。”
偏殿的博答應看見溫貴妃急匆匆的跑出去,微微笑道,對芝棠說:“芝棠,你看,溫貴妃是不是跑去給霍賢大人求情了?”
“應該是吧?不過皇上剛醒,也有可能是去看望皇上了啊。”芝棠遞給她一盞茶水。
“也不知皇上,會不會因爲溫貴妃的面子去通融。不過我倒真是羨慕她,哪像咱們,連見皇上一面都難。”
芝棠又道:“主子別想太多,您看,皇上那麼喜歡姣妃娘娘,太后不也沒讓姣妃去侍疾嗎?等皇上好了,您再去看皇上也不遲啊。”
“總之,現在宮中最得寵的可是合貴人,我多與她走動總是沒錯的。”
這時候,大阿哥回到宮中,喊着“額娘”,可是額娘並沒有如往常般走出來迎接他。
大阿哥有些失落,博答應走到殿外,溫柔的注視大阿哥:“大阿哥,額娘有事情出去了,大阿哥跟我到殿裡吃點點心好不好?”
“好。兒臣早聽說博娘娘博學多才,今日的書兒臣還有一處不懂,不知博娘娘可以再給兒臣講一講嗎?”
“當然可以啊,大阿哥真是乖巧。來吧。”博答應牽住大阿哥的手,將他領進偏殿,又讓芝棠拿來很多好吃的點心。
......
萬宇宮,皇后正與皇上說話。皇后先關心了皇上一番,見皇上氣色確實好些了,心理鬥爭許久才道:“皇上......溫貴妃家父之事,皇上的處置還是照舊嗎?”
“朕也不想相信,可是現在證據確鑿,羣臣又苦苦訴求,朕不處置他的話,那些老臣也是按捺不住的。”
溫貴妃到了萬宇宮,走進正殿想去看看皇上怎麼樣了。走進正殿,卻聽得皇上在說:“朕可以不殺霍賢,保住他的性命。只是這樣一來,那些大臣們可又要吵鬧個不休。”
緊接着,傳來皇后的聲音:“殺了霍大人,是可以平息羣臣,皇上還是要想清楚啊......”
“好了,朕已經想好了。皇后不必多言。”
嚴德順端着粥走進來,瞧見溫貴妃呆呆的站在內室門口卻不進去,疑惑的出聲:“咦,貴妃娘娘怎麼不進去?皇上已經醒了,現下皇后娘娘正陪着皇上說話呢。”
“喔......本宮,本宮是想着來瞧瞧皇上,結果正碰上皇后娘娘與皇上說話呢。本宮不好打擾,還是先走了。”
“哎,娘娘怎麼剛來就要走啊。娘娘與皇后娘娘情同姐妹,來看看皇上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再說了娘娘侍疾辛苦,這又有什麼呢?奴才去通傳一下就好了,娘娘稍安勿躁。”
嚴德順端着粥進去:“皇上,娘娘,溫貴妃娘娘來了,正在殿外等候,想來看看皇上。”
“請她進來吧。”
“皇上......”皇后還想爲貴妃的阿瑪求情,卻被皇上擺擺手制止了。
溫貴妃走進來,勉強擠出笑容:“姐姐......我,我聽說皇上醒了,就來看看皇上。”
幾人說了一會子話,溫貴妃實在是沒有心情,找個藉口就離開了。皇后拿起之前那碗雞絲木耳粥:“皇上昏睡了好幾天,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又剛喝了藥,不如喝點粥吧。這是臣妾剛吩咐小廚房熬的,現下已經溫了,皇上喝些,也好有點力氣啊。”
“皇后有心了。”皇上接過粥慢慢喝着,皇后終於在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裡,看到了久違的深情。她拿出帕子給皇上,道:“只要煜驍哥哥心裡有臣妾就好。”
“對了,你剛剛想跟朕說什麼?”
“沒什麼,臣妾只是怕貴妃傷心鬱結。貴妃與臣妾情同姐妹,臣妾怎麼好看貴妃傷心呢?”
皇上道:“皇后啊,朕答應你,不會牽連貴妃的。”
溫貴妃出了門,幸芹要扶着溫貴妃坐轎,卻被溫貴妃推開了。溫貴妃魂不守舍的走在長街上,滿腦子都是剛剛皇后和皇上的對話。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到現在,撐到走出萬宇宮的。
皇上明明都說了,不殺阿瑪也是可以的。可偏偏皇后卻又勸皇上想清楚。這不就意味着......
果然,很快皇上最終的旨意就下來了,跟以前一樣。原來,自己最終還是沒有保全阿瑪。
自己活到現在,真是沒用。自己是貴妃又怎麼樣呢?還不是連自己的阿瑪都保不住?連自己的家人都保不全?
溫貴妃閉上眼睛,恨意席捲而來。可是她又不太相信,不過,終歸心裡是存了個疑影。
傍晚,在幸芹的好言勸說之下,溫貴妃終於出門。她壓根不想動彈,可經不住幸芹唸叨,而且晨明又吵着出門去花園。
晨明在前面跑,她在後面被幸芹扶着,慢慢的跟着。卻正巧碰到到了時辰出來散步的芸答應。
溫貴妃並不打算說什麼,可是芸答應卻攔住了她的去路。幸芹毫不客氣:“芸主子現在是戴罪之身,怎有膽攔住我們娘娘的路?還請芸答應識相,讓我們娘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