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跟蟬衣兩人住在一個小院裡面,也沒有請什麼下人,衣食住行都是自給自足。
蟬衣一邊理着菜葉,一邊對白玉堂說道:“你以前不是對當官不敢興趣麼,你還爲了妾身頂撞過聖上啊!聖上如今這麼安排也是煞費苦心吶!雖說你現在沒當成官,可你這廉政署長是幹啥的?那是專門盯那些當官的。當官的犯了錯會被降職處分,你說你都沒官還能有啥可降的呢!”
白玉堂微微一愣:“聽夫人這麼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哈!爲夫咋就,沒想過來呢?”
蟬衣:“那不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
白玉堂:“說的也是!”
蟬衣:“相公,餓了吧!我去做飯了。”
白玉堂撈起袖子:“夫人,我來幫你燒火。”
“不用,不用!”蟬衣推開他:“相公,你快去謀劃你的大事吧!這些小事就讓我來做。不過有個事得跟你商量一下?”
白玉堂:“夫人請說!”
“今個出去買菜的時候,看到思奇超市門口貼了個招聘告示,上面說皇后要在京城開幾家思奇藥房,專門針對窮苦老百姓,讓他們可以低價治病買藥,現在需要招募郎中,男女不限。所以……”蟬衣一邊炒着菜,一邊對旁邊的白玉堂說道。
白玉堂接過她的話頭:“所以,夫人想去是不?”
“嗯!”蟬衣點了點頭。
白玉堂:“這是好事啊!你的理想不就是想幫助更多的窮人麼!有皇后娘娘給你搭這個臺。那是再好不過了,夫人你去吧,爲夫不會攔你的。”
蟬衣:“可是。你一天這麼忙,沒人照顧咋行!”
白玉堂:“這簡單,咱們也僱個下人來幫咱們洗衣做飯不就行啦!”
“好吧!”蟬衣想了想,雖然自己自食其力長這麼大,貿然找個下人還是有點不大習慣,但考慮到實際情況,她還是答應了。大不了自己對人家好一點嘛!
從此以後,白玉堂兩口子就在京城開始了全新的生活。不過兩人因爲工作關係。白玉堂要花大量時間在全國各地巡視,而蟬衣也時常出診,真可謂是聚少離多。
……
楊斯恩的老爹也是京城你們的一個小官,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因爲有他這個兒子的關係,在衙門裡面還挺吃得開的。除了錢少了點以外,小日子還是過得蠻舒服,所以,就給他找了個有錢的媳婦,一個跑河運起家的大商人的女兒,名叫周香玉。
周香玉的老爹叫周德昌,少年時候是個船伕,偶然機會讓他發現了船運的商機。便砸鍋賣鐵從事黃河河段的運輸。他運氣比較好,恰逢宋朝走向巔峰的時代,水運也逐漸興起。經過二十幾年的奮鬥,終於有了豐厚的家資,而且在新城訂房的就有他一個。
現在,周德昌年紀也不小了,身子骨也不硬朗了,生意上的事也交給了自己兒子周耀祖。不過。商人在這個時代的社會地位還是很低的,周德昌雖然有錢。但他還是希望自己兒子能夠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奈何事與願違,他兒子就不是讀書的料,反而對經商頗有建樹。所以,他纔打起了自己女兒的注意,一定要給她找一個讀書人。而楊斯恩的老爹正好是在管理河運的衙門上班,兩人便一拍即合,楊斯恩也就撿了個便宜媳婦。
楊斯恩把收集回來的作物種子也交給向忠天的農業司之後,又要忙着去南邊種樹。時間很匆忙,他也沒來得及跟媳婦培養感情,匆匆完婚之後,便一同帶着去了南邊。
不過趙禎帶着張柔親自參加了他的婚禮,並當了一把證婚人,這對周德昌來說,比啥濃重婚禮都靠譜。
試問天下能有幾人可以享此殊榮!看誰以後還敢說自己是爆發富?
楊斯恩牽着周香玉站在船頭,看到正在甲板上打拳的祁仲豪,忍不住出言嘲諷道:“仲豪大哥,你看兄弟我都取媳婦了,你是不是也得抓點緊啦!要不,兄弟我讓賤內給你介紹一個?”
祁仲豪:“省省吧你!哥哥我志在四海,豈能爲兒女情長所困!你忘了咱們回來那天在碼頭上聽到的‘國歌’了嗎!那可是聖上寫的歌詞。可見聖上志向不小,這正是我輩武夫報效國家的大好時機。”
“嘖嘖,說得真好聽!可那跟你有一個銅板的關係麼!”楊斯恩繼續挖苦道:“聖上志向遠大,那也人家陸軍的事,跟你有啥關係!難不成,你還能把船開到陸地上不成!”
“呼!”祁仲豪收拳長吐了一口氣,然後才說道:“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結婚受刺激啦,今個咋這麼多話!”
“報告統領,前面發現異常!”瞭望塔上的瞭望哨突然朝下面喊道。
祁仲豪和楊斯恩兩人也顧不得對掐,趕忙跑到船頂查看情況。
“什麼情況?”祁仲豪上來就問。
瞭望哨把千里眼遞給他,並解釋道:“前方出現15艘船,屬下觀察了好一會,感覺有點怪,好像前面那艘大船是在被後面那些稍小的船追趕。”
“我去,咱們這不會是碰到了聖上說的海盜吧?”楊斯恩放下千里眼對祁仲豪說道。
祁仲豪:“太遠了一點,看不大清楚。要不咱靠過去看看?”
楊斯恩:“你纔是海軍統領,你說了算!”
“嘿嘿!”祁仲豪乾笑了兩聲:“以前習慣了聽仲賢的話,突然一下還有些不習慣呢!”
然後他扭頭朝朝旁邊的士兵喊道:“傳令兵,傳本統領命令,馬上加速前進。向目標靠近!”
“是,統領大人!”傳令兵敬了個禮,跑到傳話筒的地方朝裡面大聲喊道:“統領大人有令。目標正前方,全速前進!”
很快傳話筒你們就傳來了回聲:“明白!所有水手注意,各就各位,準備加速!”
片刻之後,天聖一號和二號都升起了輔助帆,並緩緩提速,慢慢越跑越快……
而那前面那隊船中。第一艘船上的人早已亂了套,別看他們船比人家大。可是這數量差距也很明顯。同樣靠風吃飯的時候,船大裝得重反而跑不過人家小船,再說了,人家還能夠拿刀片划水稍微幫點忙。
“沈大哥。您看那些人可要追上咱們了,要不咱把香料丟了吧!那樣咱們還能再快一點。”一個光着膀子,身上都被曬得黝黑的壯漢對一個稍年長的中年人喊道。
那個被叫沈大哥的中年人毫不猶豫地否定:“那怎麼行!這可是咱們全村人的希望,要是咱們扔了,回去怎麼交代!”
壯漢急道:“可那些人的船比咱們的快,咱們跑不掉呀!而且他們人多勢衆,咱們也打不過他們,這可怎麼辦?”
“不要慌!不要慌!讓我想想,想想!”中年男子埋着頭走來走去。焦急地思考着脫困之策。
而那位壯漢這頻頻四顧,時不時查看一番後面那些人的距離。好在這年頭在海上航行都是借風而動,人力划槳只是輔助。在海上追趕並不容易,看着沒多遠,哪怕都能瞧見人家手上拿的刀片子,也還要個把時辰才能趕上來。
可現在的問題是,在這茫茫大海上,哪怕給你一天也沒用。這又不像在陸地,根本沒處可躲。
這時。那位中年男子不經意擡頭看了一眼前面,忽然喊道:“大壯,你快來看看!前面那兩艘船是不是不是咱們大宋的船,你看他們那旗幟上面是啥?”
壯漢用手擋着陽光,虛着眼睛仔細的看了看:“沈大哥,我看到那旗幟上面有繡了好大一條龍耶!”
“真的嗎!”中年男子喜道:“太好了!那肯定是朝廷的船,咱們這回有救了。快去調整船帆,咱們向朝廷的船靠過去!”
“好叻!我這就去!”
很快這膄船上的人,都發現了祁仲豪他們的存在,看到他們這麼大兩艘船,一個個再也不擔心後面跟着那些強人了。
然而,後面跟着那些海盜,並沒有被祁仲豪的大船嚇跑,反而更加賣力地往前衝,這讓祁仲豪百思不得其解。
“斯恩吶,我已經看到那些人都拿着武器,肯定不是什麼善茬。不過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看到咱們居然還不跑,看來咱們海軍今個要開葷了喲!”祁仲豪方向千里眼笑着對楊斯恩說道。
“呵呵!恭喜恭喜!”楊斯恩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我估計他們是把咱們也當成肥肉了,而且還是很肥的那種!人家有十四條船,估計得有四五百人,人多勢衆,人家怕個啥!”
祁仲豪:“你這麼說倒是提醒我了,他們就仗着人多,咱可不能把他們嚇跑嘍!傳令兵,快去打旗語,讓大傢伙都藏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跑出來。”
楊斯恩:“怎麼滴?你還真想把他們都幹掉呀!你也太血腥了嘛!”
祁仲豪搖搖頭:“說哪的話!聖上都說了要做文明人,我當然要聽聖上的話。你忘了聖上讓咱來幹啥啦?難道還真讓我的兵去種樹啊!”
楊斯恩:“所以……你想打他們的注意?”
祁仲豪點了點頭,然後對侍衛說道:“傳我命令,讓天聖二號包抄過去,斷了他們的後路,不要放跑一個!”
“是!”
這夥海盜的老大綽號蛟龍,是南邊海域上排得上號的海盜勢力。當然了,這個時候的海商更喜歡把他們叫‘孫恩’,因爲孫恩是中原海盜的祖師爺。
蛟龍手下有六七百號人,主要由宋人、交趾人和佔婆人組成,大多數都是罪犯,他們常常活動在瓊州、昌化和雷州一代,靠搶劫過往商船爲生。
蛟龍手下頭號小弟,綽號小魚,他此刻也看到祁仲豪一行,便向自己老大喊道:“大哥,你看那又有兩艘大船過來了!”
“哈哈哈!”蛟龍大一看,大笑道:“今個運氣真是好啊!老天眷顧呀!”
小魚:“老大,那兩艘大船上可掛着旗幟,看那樣可是官府的人,咱們是不是……”
蛟龍:“怕個啥!咱們這些人誰沒被官府欺負過,今個送到嘴邊的肉豈會讓他們跑掉。你放心,別看他們那船大,但那些官府的旱鴨子到了海上那就是咱們的菜。兄弟待會加把勁,只要把那兩個大船搶了,咱們就可以在這塊地盤橫着走了。到時候,哥哥我讓你們大塊吃肉,大塊喝酒,痛痛快快玩女人!”
“搶!搶!搶……”
這幫海盜也像被打了雞血似得,揮舞着武器瘋狂大叫,其中還夾着一些怪腔怪調。
蛟龍很滿意手下人的表現,也很滿意自己的動員能力,意氣風發地大手一揮,毫不畏懼地迎着祁仲豪他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