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衝山,坐落在神州大地南部,騰衝山的南面就是苗疆荒地。騰衝山地底有許多的火山,地熱遍佈,有熱泉,氣泉,熱田,熱海等。有的熱泉外噴如禮花,有的聲震似虎嘯,有的煙霧繚繞,熱氣沖天,蔚爲奇觀。凡有熱泉處,皆有熱泉華,泉華遍野,還有泉華扇,泉華丘,泉華冢等,千姿百態。由於山上不時有熱氣衝出,其上方飛鳥,多有落地者,輕如酒醉,重則斃命。騰衝山有山峰12座,最壯觀的要數打鷹山。打鷹山海拔兩千多米,山勢雄偉,景色秀麗,其下面更是人間仙境,廣闊而微微起伏的高原上,奇石崢嶸,突兀排空,點點羣羣如雨後春筍,破土而出,散佈在阡陌田疇之中。漸近漸密,莽莽蒼蒼,森立如林。
騰衝山不僅是因爲其人間仙境般的風景在修真界出名,更是因爲,這裡是人間正道修真四大門派之一的連天宗的道場。連天宗,屹立神州大地千餘年,宗下修真者無數。連天宗的第一任宗主,名叫謝玄,未出家之時,本是一柔弱書生,偶然間在山中救下一條白狐,於是引發了一場驚世之戀。然則,燈火闌珊處,並非一人獨舞,執手之人,海誓山盟,雖成虛無,但,也有,也有許多無可奈何。謝玄高中狀元,被丞相看中,以其女許之,謝玄苦苦推辭不得,已生死志。然萬物皆有情,白狐不忍心愛人就此離世,黯然離去。
謝玄沒有找尋,也沒想過要找尋。就在白狐離開的第二天,他大側大悟,與他們作對的,不是世人,不是那丞相,而是天,天意弄人,人妖殊途,人,又如何與天鬥呢?想到此,一改頹廢之狀,大笑而去,人皆以爲其瘋癲,也就不再過問。數年後,修真界出現了一位奇人,手拿‘銷魂黯然劍’,自稱‘離亂斷腸人’,身懷‘正天冥訣’,所到之處,邪魔辟易,自稱道號謝玄子。後他於騰衝山創下連天宗,專門收容有資質的靈物,也招收人類。
謝玄子壽八百八十七歲,弟子無數,門風鼎盛,臨終前叮囑道:“我花費數百年,於騰衝山下強行製造了一處後天靈脈,汝等善加處對,我連天宗自會興盛。我窮其一生,長生仍遙遙無期,只因放不下,如何超的脫?希望,希望鯤鵬祖師不要怪罪..將來,‘銷魂黯然劍’折斷之日,是福是禍,不可強求。汝等好自爲之,爲師去也。”言畢,溘然長逝。
謝玄子說的不錯,也許是他所製造的靈脈之故,連天宗二三代確實出了不少人才,但是到了第四代,卻是開始下滑,‘正天冥訣’無人練成,並沒有什麼特別出衆的人才出現,漸漸淪爲修真界幾大門派之末。不過,連天宗第三代宗主連空子功參造化,超凡入聖,是當世一等一的絕世人物,所以一直到了現在,連天宗,依然屹立在修真界最高層。
荒涼的古道上,遠遠走來兩個身影,轉眼走到了近前。仔細一看,是一名少年。少年大約17、8歲,身材魁梧,步履穩健,一雙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如鏡,充滿了神采,少年牽着一匹雪白色的駿馬,走路頻率並不快。這趕路之人正是秦朗。
秦朗幾天趕路,方纔趕到了這騰衝山腳下,如今徒步而行,已經有十餘里路。擦了擦額頭低下的汗水,他看到不遠處的一處小茶館,走到茶館前,停了下來,令他驚奇的是,茶館裡,坐着一人,大熱天像是得了中風似的,用灰布捂住了臉部,只露出兩個小眼珠。好奇歸好奇,秦朗也沒多想,把馬拴在了一旁,進入了茶館。
茶館很簡陋,僅兩三張破舊桌子與幾張凳子,老店家是位老人,身上衣服已盡是補丁,一臉的滄桑。
秦朗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叫了一壺茶,剛押了一口,突兀地隔壁那‘蒙面人’雙手微舉,支在半空中,對着自己說道:“嘻嘻,小哥兒,你是前往騰衝山連天宗的嗎?”說完,那一對不算很大的眼珠,溜溜亂轉。
秦朗一怔,看這神情,倒像是個孩子,當下微微一笑,點頭:“不錯,我正是去前往拜師的。”
‘蒙面人’似是有些激動,身體一陣亂顫,用手抓了抓脖頸,一下子跳到了秦朗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也去那裡呢,正好可以同路了。嘻嘻。”說完又笑了笑,秦朗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他。
兩人沒有過多停留,很快又上了路。
“秦大哥,你放着這雪白神駿的馬不騎,幹嘛要走着上山呢?”蒙面人好奇地問道。
秦朗看着這剛結識的同路人,有點哭笑不得,這位仁兄好像有問不完的問題一樣,對什麼都充滿着新鮮感。
“小兄弟,我這樣做,是出於對連天宗的尊重。”
“哦”,蒙面人似懂非懂,應了一句。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來到了騰衝山下。來到山下才發現,前來拜師求藝的人真是多,密密麻麻遍佈整個山腳。秦朗同蒙面人不再猶豫,很快來到了連天宗招收弟子的地方。
只見人羣的中間,橫放着五排桌子,每一個桌子後面都坐着一名老者,像是負責招收弟子的。桌子的前面有一大片空地,似乎有什麼作用似的,不允許人靠近。四周人聲鼎沸,很是吵鬧。很久以後,騰衝山山上走來一名中年人,分別跟五張桌子後的老者交談了一番,接着,最左邊一名老者站起身來,略顯慵懶的雙眼慢慢眯起,並沒有見他怎麼用力,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各位,歡迎參加連天宗的招徒大會,今天,人比往常要多出三倍以上,所以,我們宗主決定,今年招收的名額,增加兩百人!”聲音在每一個人耳邊響起,原本就不算**靜的場面,此時更加喧鬧,不過人人臉上洋溢着喜悅之色,好像自己已經被選中似的。
老者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們連天宗,分天地陰陽四殿,加上宗主這一門,一共有五個分支可供選擇。嚮往常一樣,每個人拿出自己最擅長的本領,或者是某種天賦,到自己想加入的分支門下去報到吧,希望你們好運。”說完,人羣已經有許多人迫不及待了,涌向了老者這邊,老者沒有再說話,捋了捋鬍鬚。
秦朗一直在注視着一切,現在終於明白,看來想進入連天宗並不是那麼容易,怪不得無微子要交給自己一份記憶手札。看到先前的老者面前,涌現出最多的人羣,秦朗心裡就明白,老者的修爲,或者,老者代表的一門必定很有過人之處,不知爲何,看到老者面無表情,不斷撫摸着頷下那幾戳小鬍鬚,秦朗看出幾分傲慢,或許是他自己認爲自己想的太多,總之,秦朗對加入他那一門反而失去了興趣。
“自己最擅長的本領?某種天賦?我到現在,只練習過‘吞滅訣’,目前纔到第二式,我還擅長什麼呢?”秦朗陷入猶豫當中。不知不覺走到了排行最右的那一桌子前,桌前稀稀落落數人,已經全部試過了,不過令人驚奇的是,竟然無一人,能得到桌前老者的青睞。老者斜倚在桌子上,雙目渾濁望着天際呆呆入神,一身道袍充滿補丁以及油漬,像是幾百年沒有清洗過一樣。
“年輕人,天賦,表演或是解說一番,不要浪費彼此時間。”老者並沒有低頭,依然望着天空。秦朗也不驚奇:”前輩,不知你能否看得出我的修爲?“
老者總算看向了秦朗,不過,也只是一撇,接着懶洋洋的聲音又響起:“年輕人,你走吧,剛纔有許多人,修爲高處你幾個階級,也同樣沒有加入我陽殿的資格。”
秦朗不動聲色,原來這老者是陽殿的人。
“前輩,不知煉藥,算不算一項天賦,或者說,是一項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