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的少爺，笑並不能掩飾一切。”這男人淡淡地說道。
楚原收起了笑容，微微點了點頭：“我是來買成年男性奴隸的。”
“哦，是嗎？”那男人淡淡地道，“那麼，請問您要什麼樣的，要多少呢？如果可以的話，鄙東家可以滿足您的一應要求。”
楚原輕笑道：“也沒有太多的要求，只要年齡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身體強壯就可以了。”
男人點了點頭，不鹹不淡地道：“大部分賣做苦功的奴隸都是這個年紀，不知道您要多少？”
楚原眯縫着眼，舉起右手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三個？”男人臉上露出了不屑之色。
楚原嘿嘿一笑，搖了搖頭。
“三十個？”男人的臉色微微正經了一些了，三十個奴隸也算是一筆不小的買賣了。
楚原嘆了口氣，彷彿是爲面前這個男人的智商感到嘆息。
只是，當數目到了這個數字的時候，面前這個男人已經顧不得楚原的態度了。他能做主的上限是一百個奴隸，如果不是三十……那至少就是三百了！
男人望着楚原，沉聲道：“尊貴的少爺，您確定您不是在開玩笑？”
楚原再次嘆了口氣，道：“和你這些下人說話真是費勁，去把你們東家找來。記住，大東家！”
手背上有着毒蛇刺身的男人不敢再多說什麼，立刻吩咐人去找大東家。
他並不懷疑楚原是有意嬉耍他，沒有人和以嬉耍爲由要求見大東家的，那是找死的行爲。
至於楚原比出的三個手指頭，男人一直在揣測，三百個？或者……三千個？！
想到這裡，男人就是一陣失笑，不可能是三千個，沒有人會買三千個苦力回去的。除非是開荒，否則這麼多人拿來沒用。只不過，開荒這種事也輪不到某位貴族自己去幹，那會有帝國文書的。
那到底是幹什麼呢？
男人甩了甩腦袋，不再多想。
楚原就在那高臺下坐在那寫奴隸販子端來的椅子上，也不去別的地方。那名右手上有毒蛇刺身的男人就靜靜地侯在邊上。
楚原招了招手，把蹲在一旁
由索菲亞探查傷勢的扎克叫了過來。
“剛纔那男人踢你的時候，我是可以阻止他的，但是我沒有。索菲亞想要出手，我也把她攔住了。你知道爲什麼嗎？”楚原看着扎克，緩緩開口道。
扎克咧着嘴，捂着小腹。那男人的一腳非常之恨，幾乎把扎克踢出內傷。他看着楚原，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楚原輕嘆了口氣：“你今年多大？”
“十二歲。”扎克回答道。
“十二歲啊……”楚原微微點了點頭，“已經不小了。既然是個男人，就要學會自己站起來。別人欺負你，只是因爲你沒有反抗的勇氣。記住，以後誰要敢踢你，你就一定要踢回去！他踢你一腳，你就要還他十腳！”
扎克有些不明白，不過還是略帶疑惑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索菲亞聽了頓時有些不樂意了，皺眉道：“你胡亂教這孩子些什麼啊？”
楚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教他怎麼像個男人一樣活下去。”
索菲亞嗤鼻道：“胡說八道。他才十二歲，還只是個孩子，你讓他怎麼去反抗別的成年人？就算是你，想來十二歲的時候也不過是和他差不多！”
楚原淡淡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他自然不會告訴索菲亞，他十二歲的時候已經在薩拉斯奴隸兵營裡呆了兩年。就在那一年，他更是積功而上被赦免了奴隸身份進入到軍隊中。在那時候，他手上已經握着幾十條人命。對十二歲的楚原來說，殺人已經是跟吃飯睡覺一樣平常的事情了……
幾人一陣閒聊，就在這裡候着這裡的大東家。
既然名爲大東家，那別的不知道，但架子肯定是必須夠大的，楚原做好了長時間等下去的準備。
忽然，他目光落到了邊上。那幾個開始被皮鞭抽得死去活來的女奴隸，正跟開始甩鞭子的男人站在一起，低聲說着什麼。
“我倒是很奇怪，那些女人是奴隸吧？她們怎麼會願意配合這些奴隸販子演戲？”楚原有些訝異。
扎克點了點頭，道：“當然願意啊！她們已經註定了是奴隸身份，那麼這輩子都別想逃掉了，那爲什麼不給自己選個好點的主人呢？因爲同
情而買下她們的主人，至少證明他是有仁愛之心的，她們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如果真被妓院或者是軍隊買去，或者是落入一些性格暴戾的主人手裡，那才真是生不如死呢！”
聽了這話，一旁的索菲亞頓時瞪大了眼：“軍隊買這些女人去幹什麼？”
扎克有些遲疑，看了看楚原不知道如何開口。
楚原倒是非常直接，淡淡地道：“充當軍妓。”
索菲亞頓時驚叫了起來：“怎麼可能？軍隊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楚原淡淡地看了索菲亞一眼：“戰爭比你想像的要黑暗、殘酷得多。”
軍妓這種東西，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承認自己軍隊裡有這種東西的，哪怕是以販賣人口而聞名於世的加斯德利亞也不會承認。但是，這種東西卻是事實存在。常年生活在生死邊緣的士兵，精神也長期處於緊繃狀態。自然，過度緊繃的神經會讓軍隊充滿不穩的因子。因此他們需要發泄，軍妓就是爲了這種發泄而存在。
軍妓的命運通常都會非常悽慘，因爲她們是奴隸，是被神魔所摒棄的存在，所以永遠也不可能得到解放。在年老到沒有任何人願意碰她們的時候，軍隊會本着“廢物利用”的原則，把她們發配到邊緣地區去做一些勞動強度極大的工作，直至累死、病死爲止。很少有軍妓能夠活過四十歲。
聽完楚原說的這些種種，索菲亞的臉色已經一片蒼白，神情更是顯得有些呆滯：“怎麼可以這樣……太殘忍了……”
楚原冷冷一笑：“軍隊是戰爭的機器，最大的目的便是實現統治者的願望，殺人是他們職責。你難道指望一羣以殺人爲職業的屠夫跟你講殘忍與否？軍隊本就不是什麼講人性的地方，軍人的天職也只是服從命令，自然也沒有跟誰講人性的必要。”
索菲亞依然是臉色蒼白，也不知道聽進去楚原說的話沒有。
交談間，忽然奴隸市場外一陣喧鬧聲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而來。
只見奴隸市場上原本就因爲人來人往而顯得有些狹窄街道一陣混亂，之後兩隊全副武裝的騎兵一邊揮舞馬鞭驅散路人，一邊朝着楚原這邊疾馳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