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一走,虎子立即伸手向賈老道說道:“快快快,我說假老道,快拿支票來讓俺瞧瞧。”
但賈老道卻把手縮回去,避開了虎子,怒道:“混蛋,之前已經說得好好的,這些錢我們不能要,怎一眨眼你又全忘了。”
虎子訕訕把手收回,嘿嘿一笑,我說假老道,俺只是沒摸過十萬元的支票而已,看着老心急,又不是說要拿走,不能拿看看總可以吧?
賈老道猶豫地看着虎子,似乎不相信。
我打岔道,賈老,虎子不是那種人,你就給他看看吧,他又不能把它給吃了。
聽我這麼一說,賈老道這才遲疑地把支票遞給虎子,提醒道,這可是十萬元,你小子小心點,莫弄丟了,我們還要還給人家的。
拿到支票虎子像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眉開眼笑地說道,俺曉得,俺曉得……
說完也不再理會我們,直接撲到牀上,愛不釋手地拿着支票左瞧右看的,嘴裡不停地哼着,哎呀,哎呀,十萬元啊,俺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
看到虎子已經忘了自己姓什麼了,賈老道忍不住又提醒他道,這可不是咱的錢,瞧瞧就得了,莫動了歪念頭。
知道了,知道了……
虎子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
賈老道見此只好搖着頭走進屋裡。
看到虎子那副激動的賊樣,我暗罵他沒出息,虎子啊,你好歹也是哥們我身邊的人,娶過女鬼做老婆,跟魍魎打過招呼,與鬼王稱兄道弟,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今兒怎麼見了這點錢就連你娘也不記得了,別再拽在手裡像抓救命稻草一樣,這要是一激動手心一出汗,把這支票弄糊了你他娘朝哪哭去?趕緊把它還給賈老道,也省了這份心。
虎子朝我怪眼一翻,行啊,我說林子,現在的覺悟是越來越高了。俺跟你說,這就是金錢的力量,現在這年頭,沒錢你還能幹嘛?吃喝拉撒就不說了,咱兩個就不說了,兩人吃飽,全家不餓,但咱不餓不代表其他不吃吧,咱家裡那幾老人往後咋辦,假老道這把老骨頭了整日還往外跑,還不是爲了錢。這戴老闆錢多沒地方花,咱就幫他花,也算是劫富濟貧,這有啥難爲情的。
一說到這事我就莫名其妙地心煩意燥,這也算是我的一個心病,這麼大個人了還不能養活自己,東奔西走地除了存摺裡躺着一萬塊錢,也沒能給家裡的老人帶點安慰。
於是說道,虎子,你這話說到哥心裡去了,你看這眼淚還在咱的眼眶裡打轉呢,但這錢還真不能拿,君子愛財取之以道,要是拿了這錢就等於在咱的臉上寫着貪財這兩個字了。
俺也是拿過來瞧瞧而已,看把你緊張的。虎子極不情願地把支票遞到我手上。
我接過支票,安慰他,虎子,這回咱再出把力,把那鳳凰精血爭取拿到手,等賺夠了錢,讓咱的親人們都過上好日子。
休息了三天,阿昌真的如期到來,見了面他直接給我們三張火車票,說我們這一趟先到哈爾濱,再轉車到呼倫貝爾市。
一路輾轉,不知繞了多少的彎路,鑽了多少涵洞,直至我們被折騰得七葷八素,無暇去欣賞沿途的田園美麗森林風光,終於抵達了聞名於世的呼倫貝爾市。
因爲戴氏集體已經有一支隊伍在大草原的那邊等我們了,因此一下火車,賈老道便在當地人的介紹下,找到了一輛裝有大量貨物的小型貨車,給了開車師傅五十元,他才同意拉我們到呼倫貝爾大草原。
這裡位於我國雄雞版圖的上方,在酷似雞冠的地方,被譽爲“北國碧玉”。
呼倫貝爾得名於呼倫和貝爾兩大湖泊,呼倫的蒙語大意爲“水獺”,貝爾的蒙語大意爲“雄水獺”,因爲過去這兩個湖盛產水獺。
呼倫貝爾是造化神奇編制的一方淨土,是幻想中的天上人間。說她遼闊寬廣,因爲她望不到邊際,能裝下全中國的牛羊;說她美麗,因爲她有許多傳說,而每一個傳說都能讓人百聽不厭。
這是我們第一次來到蒙古大草原,這美麗、富饒、神奇的呼倫貝爾大草原,讓我們真正感受到了什麼是“藍天綠地”,什麼是“綠色淨土”。
呼倫貝爾草原猶如一幅巨大的綠色畫卷,無邊無際,這裡是中國目前保存最完好的草原,有着“牧草王國”之稱。
此刻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坐在貨車上,路上景色美不勝收,星星點點的蒙古包上升起縷縷炊煙;徽風吹來,牧草飄動,處處“風吹草低見牛羊”,藍天白雲之下,一望無際的草原、成羣的牛羊、奔騰的駿馬和牧民揮動馬鞍、策馬馳騁的英姿盡收眼底,盡顯遊牧民族的獨特風情。
醉人的景色惹得我們流連忘返,虎子甚至兩眼癡迷,一邊毫不吝嗇地直呼草原的美麗,一邊跟我們說他打算不回去了,就在這大草原上安家落戶,做個成吉思汗的好子民。
來到草原的邊沿,貨車師傅沒有再拉我們進入,而是主動在當地幫我們找到了一輛順路的勒勒車,載我們向草原深處駛去。
勒勒車是草原特有的運輸工具,通常主要以草原上常見的樺木爲原料,用牛拉,車身小,雙**,輕便靈活,一般車長四米以上,車上可帶蓬。
勒勒車是牧民流動的家,“行則車爲室,止則氈爲廬”,常常是一家人住在裡面。
趕車的牧民老鄉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了,但身體還很健壯,坐得筆直,聲音洪亮,黝黑的臉上,雙眼有神,一點也看不出他已經年近七旬了。
據他跟我們講,他名叫布日固德,用蒙古話來說就是雄鷹的意思,這是他父親給他取的名字,希望他能展翅高飛,自由飛翔。
老人很健談,我們一上車,就問我們是從哪來的,來這大草原是來走親戚的還是來遊玩的。
我們當然不會如實說出,只說是來這旅遊的,然後便讓虎子跟他搭話,沒想到虎子上來就一陣亂侃,結果沒到半個鐘頭,就跟老人混熟了,兩人坐在車頭,談天論地,豪爽笑聲幾乎沒斷過。
兩人談到興致之處,老人甚至還高歌幾曲,蒼涼的歌聲給我們的旅途平添了不少的樂趣。
聽說我們是來旅遊的,老人特意交代我們,來到大草原,就要尊重當地民族習慣和風俗,比如進蒙古包不要將馬棒和馬絆帶入,而要掛在馬鞍上或立放於門外,進包要從火爐左側走,坐在蒙古包的西側和北側,東側是主人起居處,儘量不坐。
如主人家有老人,不能從其前面走過,未經允許不要與老人並排而坐,入坐時不要擋住北面哈那上排着的佛像,主人敬茶時要整齊衣袖,用雙手或右手去接,不可用左手。
主人敬酒時,接酒後用無名指蘸酒向天、地、火神,不會喝酒也要沾脣示意,表示接受了主人純潔的情誼,若門前有火堆或掛有紅布條等記號,表示這家有病人或產婦,忌外人進入,忌在火盆上烘烤腳、鞋、襪和褲子等……
老人剛跟我們嘮叨完這些,我突然看見前方的草地上搭着三四個帳篷,不遠處還停着三輛越野車,還開着燈,帳篷及車旁邊都站着幾個人在盯着我們看。
阿昌告訴我們,那是戴氏集團的人,已經在這等我們好多天了。
老人把勒勒車停在帳篷的跟前,得知這一行人跟我們是一起的,等我們下車後拉着虎子的手,直說等我們回來了一定去他家做客,他會殺只羊做個烤全羊來款待我們。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我們纔想到連趕了一天的路,這一路上我們幾乎都沒有進食了。
虎子連連擦口水,跟老人擁抱在一起,說我們都是好朋友,不用這麼客氣,等回來了一定去他家做客。
告別了老人,阿昌就帶領我們去認識這羣人。
經過介紹才知道,這羣人竟然都是戴老闆請來的僱傭軍團,一共八人。
據阿昌說,這些人都是屬於一個僱傭軍團的,戴老闆跟他們的頭頭交往不淺,因此花重金請了這些人過來,再加上老喜帶的那支隊伍,我們這一行人大約有三十來號人,可謂人多勢衆。
這時,從帳篷裡走出來了一個身材高大,鐵塔般的中年漢子,身穿一身的迷彩服,銅鈴般的雙眼閃着寒光,左臉處被劃了一刀,顯得凶神惡煞。
看到我們後站在原地眯着眼盯着我們打量了一番,才拖着狗熊般的身軀向我們慢慢走來,大咧咧地對阿昌說道:“阿昌,這幾個就是你特意去接來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阿昌似乎有些不滿他的態度,皺了下眉頭,冷道:“這三位都是我們戴氏的技術人員,這位是賈老,他們是賈老的助手。”
“哦?這位就是賈老?我聽何老闆說賈老是個專家,要我們這些弟兄們好好照顧,不得怠慢,原來是你啊。”那漢子隨意地看了賈老道一眼,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