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閣前,慕容江寒曾讓陌黎專程去給玲瓏講過他們南戰的習俗。南戰沒有婚後挽發的習俗,玲瓏也確實不會那個,所以就還是之前的沖天馬尾,12顆指腹大小的東珠結成麻花辮,隨着那如瀑青絲垂下。耳上一對不太長黃豆大小的白珠點綴。她沒有摘下假面,倒感覺就是一個巨有錢的暴發戶千金。玲瓏來到街上,先飽飽美餐一頓,而後去了悟得禪師的蔭涼寺一趟因爲她知道自己走後陸南必有一場了不得的變故。這場變故後太子瑞登基,暮雪夫妻的榮耀倒不會有太大的變化,畢竟是一母所生,淏王又沒有上位之心。幽王、盧王、越王以及他們的母妃,就不那麼好過了。其實她最擔心的還是寶瀅公主,那孩子本應是南戰皇后的,如今淏王沒有遇到南戰除妖師,沒有了除妖師慧眼識後,南戰王逞勇鬥氣討來了自己。可寶瀅公主始終還是帝后命數,將來會嫁哪位王者還未可知。她還需要囑託悟得幾句。
感應到鳳玲瓏到了,悟得臉上每一個皺紋兒都是笑的。趕緊命人打掃了一套乾淨的禪房出來。玲瓏將自己的鳳靈珠(內丹)留了下來,囑託他一定要在寶瀅公主出嫁的當天安放在她的鳳冠之上。待到功成之日鳳靈丹自會回到自己這裡。而後,搜索了一下之前的回憶碎片,傳授了一套修身秘法給悟得。並言明此法只適合修行到如此修爲的禪宗大師。
這可是神族參悟的修行秘術,而且還沒有限制傳承者,悟得禪師感動地都恨不能把玲瓏供起來了。眼見得天近黃昏,悟得禪師就跟個小沙彌似的恭恭敬敬請示玲瓏是否要留下來清修幾日。玲瓏卻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來接她的人到了。果然話音未落,慕容江寒就帶着陌黎和幾個護衛來了。那臉黑的跟誰欠他錢似的。
悟得出去後,陌黎也帶着人出去,巡查在了院子較遠一點的區域。
屋裡只剩下慕容江寒和玲瓏了。慕容黑着臉問:“你這是覺得朕虧待了你,來此出家來了?”
這人腦洞怎麼開的笑問:“你見過哪個女子出家是在寺院裡的?”
“那你來求什麼?”慕容江寒臉雖然緩和了一些,聲音卻依舊冷硬。
玲瓏有些無語:“你覺得我來求什麼?早生貴子?後位穩固?還是早日回來?”
慕容江寒性子本就剛猛,聽到玲瓏這麼強勢的質問很不舒服。至少他現在沒有跟玲瓏生孩子的打算。至於後位,回去南戰就給她摘了。她又不是真正的陸南公主,能牽涉到多大的利害關係?但不肯和他圓房的問題必須解決,至少也是自己先不要她。“那昨夜爲何不肯和朕圓房?”
玲瓏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嘲:“那麼南戰王真把我當做妻子了麼?我看未必吧?”
“那又如何?你就是和親的公主,目前的後。就算真不要你了,你也只能留在南戰,嫁給南戰的子民!”說完怒衝衝,出去找素齋了。原來,午飯時他回到自己房裡才發現新皇后不見了,不過還好她留下了自己的去向。不然剛娶回來的皇后撩了,那臉還不丟回姥姥家了?怕這位姑奶奶再出幺蛾子,慕容江寒連夜帶人進城。
第二日就向濼安帝辭了行,日程回返南戰。因爲折騰了一夜,隨行的這幾個人困馬乏,所以黃昏時就早早進了驛站休息了。玲瓏看着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睡顏,陣陣好笑:他,長得其實也還不錯,眉峰尖厲高揚,瞑目睫長,眼尾上翹,鼻高堅挺,鬢若刀裁,相當有型。不是賀明的文弱,沒有北辰珏的陰柔,鋼火兒十足,還有些酷酷的感覺。只是這器量就……想到此,玲瓏有些無語無奈又好笑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感覺有女人靠近了這間屋子。此人有些功夫,來的似乎不那麼光明正大。不過她走“背”字,註定了結局不會如意。反正慕容江寒國運昌盛,遭不了災禍。於是飛身上樑,隱去了自己的氣息。玲瓏也想看看這女人半夜更深,做什麼來了。
“吱呀”一聲輕響,一個油頭粉面的姑娘摸了進來……
唔——穿的太少,長得還不錯!玲瓏伏在房樑上靜靜地欣賞着。這女孩摸到慕容江寒牀邊,藉着牀前月光,輕輕地用手指勾了着慕容江寒臉上的輪廓。忽然鑽進被子裡,要解慕容江寒的衣帶了。玲瓏趕緊伸手把自己嘴給捂了,以免一時忍不住笑出來。
可就在這時一團濃烈的魔息進來,紫色的濃霧捲了那個女孩就走。她甚至沒有跳下來去追的機會……
好在那女孩命數還長,沒有斷送的可能。不過。這算什麼?黑吃黑,還是人常說的報應不爽?算了,既然沒有性命之憂,而且還能回來,她也就不操那個心了。脫了靴子,上牀睡覺。因爲之前的趣事,她也沒有再綁着慕容江寒。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睡熟的那一刻,慕容江寒卻醒着。先是一個假裝的伸展,將胳膊、腿都搭在了她的身上。玲瓏感到了有什麼攏住了自己,睜開眼看了看“熟睡”的慕容江寒,往開扒拉了扒拉他的手,繼續睡。反正他和自己差距那麼大,還怕他能做成什麼嗎?慕容江寒卻是滿足地笑了,至少她對自己不那麼防備了。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和這姑娘的差距,反正來日方長,就不信他下了水磨功夫還化不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