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進鳳都,她已是擁有一半兵權的南戰逛後。爲了妻子出行更有保障,慕容江寒不僅讓北辰玉暗中知會了寶慶帝,還暗中給陌黎帶了國書。隨行的人也都知道若真打起來,還不定誰保護誰呢?就他們皇后那身手,還用得着他們?說白了,那就是儀仗隊,南戰的君主的臉面。
其實玲瓏也不太喜歡這種前呼後擁的感覺,所以進城前玲瓏就和他們分開走了他們化整爲零住在南戰驛館。而她自己則是顧了一輛那車落他們一步黃昏時才進城。可偏偏就是這個時辰不好,正巧和與後宮擦肩而過的喬蕊兒的馬車擠在了一起。雖沒有撞壞什麼,但兩輛馬車還是狠狠地振了一下。
這最近一個月喬蕊兒的運氣有點兒不好,北辰瑞說好的妃位還沒有到手,就被現任的皇后、貴妃爲難了個無數遍。這不剛在蔭涼寺替她們的皇后祈福回來。真滿肚子火,就被這一下給激得爆發了。扯起簾子,破口大罵:“什麼不長眼的,往哪兒趕呢?是覺得給你們臉了,是嗎?敢跟老孃搶路了?”這手上勁兒還大了,簾子被扯下來一半,握在手裡,囧得不知如何是好。
旁邊車裡的玲瓏自然也聽出了這撒潑的是誰,淡淡的讓陌黎解決。陌黎很優雅的打起簾子,淡淡道:“這位夫人,我們走在前面,你們衝後面趕上來,撞到了我們。難道不該是你們道歉嗎?”
“老孃是皇上的原配,你敢讓我給你們道歉,不想活了?”喬蕊兒還是那麼囂張。
玲瓏也是個護短的,一見有人欺到了陌黎的頭上,一陣冷笑出了聲兒::“哦?原來是故人啊!我竟不知道下堂了的女人還能打着前夫的名號四處招搖。”這話就有些不地道了,專撿人家的痛腳踩。
喬蕊兒暴跳如雷恨不得活剝了這個聽着有幾分耳熟,卻看不到人的女人。憤怒戰勝了理智:“來呀!把這些不知死活的,都給老孃打爛了!”喬敬誠那些家將最近也都在受人欺負,窩了一肚子火的。聽了這指令就要往上撲……
玲瓏也淡淡地下了指令:“讓他們走着回去。”陌黎聞言勾起一絲壞笑,揚手一記九重掌風。把喬蕊兒坐的車楞給轟的就剩了兩個軲轆。喬蕊兒和她的貼身侍婢就這麼瞬間坐到了地上,尖叫都嚇忘了。那幾個還準備衝的立時嚇傻:你看我,我看你,這是衝啊?還是不衝啊?
另一個用眼神交流“要不你先衝一個,我們跟着?”
那位回覆“就對面兒那祖宗……你當我傻啊?”
“那怎麼辦啊?”先前的繼續詢問。
“跑啊?留着過年呢?”這個眼神使完,他先撒丫子溜了。
樹倒猢猻散,那幾個跟喬蕊兒的也趕緊的撩了。一霎時,就只剩下喬蕊兒主僕還當着一圈兒看熱鬧的人,坐在大街上了。
陌黎放下簾子,讓車伕繼續往林府趕。馬車伕也看到了這位的不尋常,趕緊的驅車離開。生怕舉鞭稍慢了一星兒,就跟喬家那馬車一樣了。
付了車錢,玲瓏再一次站到了林府門前。這時的林御史府門楣上已換成黑匾燙金大字“一等護國公府”在兩邊的風燈上還是那兩個讓她思念的“林”字。
門上的小廝看到玲瓏還以爲自己幻覺了,揉揉眼睛,掐了自己一把,發現玲瓏還在,激動地淚都下來了:“你……等着。等着啊——”而後跌跌撞撞往進跑,邊跑還便哭着喊:“回來了。回來了……玲瓏小姐回來了……”
看到他這副樣子,醉兒和陌黎都忍不住笑了。可玲瓏卻笑不出來:那是親人的感覺。是那種久別重逢,喜極而泣的感覺。她也沒有再等,徑自擡足,先去了夫人的院子。
林夫人聽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臉震驚:“你說……誰回來了?”
“三小姐。玲瓏小姐回來了。”那小廝激動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當林夫人聽明白後,眼淚“唰——”的流下來。她只道這孩子身子弱,那一去,今生是不能見了。猛的聽說她回來了,怎能不哭。再擡頭,玲瓏那瘦高纖細的身影就站在門外,身邊還跟了兩個金童玉女兒似的人物。趕忙擦了擦眼淚,迎了出來。
此時的玲瓏亦是激動地撲上去,摟着林夫人熱淚盈眶,跟遠嫁的女兒第一次回門兒似的。旁邊一向見慣了持強凌弱,一言不合就把皇帝綁起來的皇后,猛地看到她哭得稀里嘩啦還有些不適應,就感覺就好像他們南戰虧欠了她許多似的。
晚飯桌上,林夫人故意不給老爺、公子報信兒。冷不丁地叫了玲瓏出來。老爺大張着嘴,手上的筷子點了。幾個月不見暮峰公子瘦了許多,怎麼感覺有點兒憔悴?
而老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怎麼回來了?南戰王爲難你了嗎?”他可沒聽說南戰有人來,第一感覺是南戰王對她不好,跑回來了。
暮峰一聽,臉瞬間黑了,氣憤不已……
剛進來的陌黎、醉兒一聽趕緊解釋:“那怎麼可能?我們皇后娘娘了威風啦!要是她不點頭,很多事情皇上允了都不算哪!”
林夫人寵溺的搖頭淺笑:“那怎麼可以?再怎麼說人家也還是你的夫君。‘夫’字天出頭,大意不得的。沒得影響了你們的感情。”
聽了這話,林暮峰的臉色更差了。夫人當然知道兒子的心病在哪裡,卻只當沒看見。畢竟還有兩個南戰國人在旁邊呢!兒子也實在不該再有什麼別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