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盡是朦朧,一行含情淚,兩顆相戀心,道的便是這人間最真摯的情感罷了。
“純兒!”天銘羽有些說不出話,上前緊緊的握着林純的手,十指相扣,緊密相連,貼近的卻是心扉。
莞爾一笑,心誠,愛在,一切安好!
林純的甦醒讓林家上下陷入了一片歡騰,大家都決定要把林純的及笄大禮重新舉辦一次。
五月份的時候因爲林純昏迷,及笄之禮簡之又簡,都沒有請客前來慶祝觀禮,這會兒大家見林純無恙,個個都想着要好好的爲林純做些什麼。
眼看着大頭和小山進京在即,故準備三日後舉行大禮,之後便送大頭和小山進京參加會試,也好叫兩人放心。
自從繡樓的事務整改後,大頭便找了翠花大娘到繡樓幫忙,翠花大娘不僅繡技好,爲人處事,也相當有經驗,尤其是對繡樓裡的農家少女比較瞭解,也能時常幫助九娘和青麼麼。
大山伯伯也被大頭請進了林家,專門管理後山的果林,至於大山伯伯的家的田地,都租給了林家村的一些鄉親耕種,每年適當的收取一些糧食作爲租金。
小山和大頭猶如親兄弟一般,一同跟着餘先生讀書習武,因爲天洪烈的到來,兩人也學習了不少治軍帶兵之策,只是大頭對此並不是很感興趣,反倒一心相當將軍的小山很得天洪烈的喜愛。
翌日,天朗氣清,七月的山林裡很涼爽,由於天洪烈和裴逸軒的大手一揮,林家山林靠果林前面的一塊地方將化爲林家學堂新的地址。
工匠已經前來修建,包括學堂,宿舍,食堂和武場!工程很是浩大!
林純起牀後,走進自家的山林,熟悉的一切讓林純甚是輕鬆,見到丫鬟婆子等人,大家都相互問好,看到林純安好,大家都是欣喜的模樣,出自內心的高興。
農家人的質樸善良,不會因爲那幾個害羣之馬而被抹殺。
“小姐好!”
“大丫姐姐好!”
幾個學堂的孩子剛被餘先生和安和用馬車接到家中,看到林純都很友好的行禮。
“快去學堂吧!”
“大丫!”裴老爺子和裴逸軒牽着滔滔和淼淼從前面的樹林散步回來,見林純和孩子們打招呼,走了過來。
“外太公,外公,你們真早,我還以爲我是最早起牀的呢!”
“這都什麼時辰了,大頭和小山早就被餘先生和王爺叫到果林裡練武去了!”裴逸軒打量着林純,見其氣色紅潤安好,心中大安。
“額······好吧,外公,我聽說你和王爺要在林家蓋個大學堂?是準備把清溪鎮的孩子都招過來讀書嗎?”
“都招過來是不可能的,林家學堂選學生的標準還和之前一樣,只招家庭貧困,心地善良,聰慧堅韌的孩子!”
林純點點頭,很是贊同,“外公,到時候讓工匠把學堂四周圍上高高的院牆可好,免得孩子們多了,擾了家中人的生活!”
“這個大丫你就放心吧,外公和王爺都勘查好了,雖說這學堂建在果林之前,也是坐北朝南,但是進入學堂的大門卻建在陳家村的大凸坡,陳家村的大凸坡已經被王爺買下,到時還會修一條大路,一直通到清溪鎮!”
“這個好,還是外公和王爺想的周到!到時······”
“在說我什麼呢?今天一大早,這乖乖,嘟嘟和貝貝就在果林裡嚎叫不停,我這剛一解了繩子,三個傢伙就往這邊衝,一路追到此,累死我了,果真是老了······”
天洪烈喘着氣,看着嘟嘟,乖乖和貝貝都紛紛依偎到林純腿邊,仰着頭,看着林純,不斷地舔着林純的手掌,之間流露出的情感異常動人。
都說動物比人重情,果真如此。
“嘟嘟,乖乖和貝貝都長的太肥了,父王,你們給它們喂得太多了,聽說嘟嘟又生了幾隻小狗狗,我還沒見到呢!”林純摸着幾隻狗狗肥嘟嘟的身子,撓的它們在地上打滾。
滔滔和淼淼也紛紛加入過來,“好了好了,你們都很乖,快去玩吧!”林純被幾隻狗狗的熱情整的有些招架不住,一揮手,嘟嘟和乖乖,貝貝都很聽話的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純兒!”天銘羽一大早起來,就去了初心樓,聽二妞說林純出去散步了,便一路找了過來,手裡還拿着一件披風。
“這一大早起來了,露水涼,也不多穿點。”天銘羽細心的給林純披上披風,繫好錦帶,面對着裴老爺子等人,林純不禁的臉紅如脂。
“外太公,外公和父王還在呢!”林純身如蚊蠅,但還是被天銘羽聽了清楚。
“他們巴不得看我對你好呢!小笨蛋!”天銘羽附到林純耳邊,輕聲道。
林純臉色越發的紅了,忙低下頭,還是當鴕鳥的好!
“哈哈哈······咱們幾個老頭子還是走吧,站在這妨礙孩子們,反倒顯得爲老不尊了!哈哈哈······”天洪烈一笑,林純更加無地自容了。
裴老爺子和裴逸軒也是笑意不斷,連連點頭,三人相繼離開。
“都怪你,還我被外太公他們笑話,哼!”
“爲夫錯了,爲夫錯了,娘子能原諒否?”天銘羽瞬間化身爲一隻求安慰的忠犬,對着林純連連低頭,撒嬌,求原諒。
“羽,你······”林純第一次見到天銘羽如此模樣,心下動容,但是卻更加害羞,轉身落荒而逃。
中午,林家上下歡聚一堂,爲林純的健康甦醒舉杯共飲。
“大丫啊,等後日及笄大禮一辦,你和羽世子的婚期就儘快定下可好?”裴老爺子輩分最大,滿臉的慈愛看在林純眼中,很是溫暖。
“大丫,前幾個月你芸曉表姐出嫁,老爺子沒有隨你外公和外婆回京參加!”沈茹嫣在林純耳邊悄悄說了一句。
林純心下了然,看着食堂裡的大家都滿臉期待的看着自己和天銘羽,點了點頭。
“羽和純兒的婚期能有外太公親自擇選,是我們的福氣!純兒,來!”天銘羽拉着林純,立刻走到裴老爺子面前,恭恭敬敬的給裴老爺子磕了一個頭。
“好孩子,快起來!來,陪外太公喝一杯!”
“好!”
天洪烈和裴逸軒等人看到天銘羽和林純的舉動都點了點頭,眸中帶着欣慰。
午飯過後,林家上下除了林純和天銘羽,就都忙活了起來。
在古代,這女孩的及笄大禮非常重要,要準備的東西自然也很多,到時候前來送禮觀禮的賓客定也不少,所以必須要早早的做好準備。
果林中,林純和天銘羽手拉着手散步到此,很多果樹上都結滿了果子,過一段日子,甜蜜蜜的野山桃應該就能採摘了。
“純兒,你昏迷這麼多天是回到你原先的那個時代了嗎?”兩人尋了一處乾燥的地方,天銘羽鋪好攜帶的棉布,席地坐了下來。
“是啊,我看到大丫了!沒想到我和大丫的靈魂是互換了,真是神奇,我還看到了爸爸媽媽,他們都過得很好!”林純靠到天銘羽的懷中,靜心述說。
“純兒,謝謝你回來!”
“傻瓜,我當然要回來啊,林家這麼多人記掛着我,還有你,如今大丫也算是熟悉了我那個時代的生活,既然老天爺讓我們互換了靈魂,定然是安排好的!”
天銘羽緊緊的擁着林純,心中感謝上天!
“對了,羽,那天我在密室中暈倒了,後來的事情······”
“哼,你還好意思問,讓你不要隨便亂摸亂碰,你還······算了,不說這個了,那天見你暈倒,我們就立刻從密室中退了出來,回到了紅牌樓,後來就一路快馬加鞭,回到清溪鎮了!”
“啊,那,那你有沒有把那輛自行車帶回來啊?!”林純擡起頭,有些小心翼翼。
“娘子當初都發了話,爲夫自然無論如何也要把娘子的心愛之物帶回來啊!”天銘羽仰着腦袋說道。
“真噠!羽,太謝謝你啦,吧唧!”林純興奮至極,在天銘羽的臉上落下一個吻。
天銘羽呆滯了,片刻後,嘴角不斷上揚,看着懷中的人兒,心情飄飄然的······
“羽,自行車在哪裡?快帶我去看看,我教你騎,回頭你載着我到清溪鎮上玩,到時候大家肯定都會來圍觀,嘿嘿······”
林純欲要拉着天銘羽起來,天銘羽黑了臉,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自行車竟然比自己的吸引力還要大,這怎麼能行!
諾大的果林中陷入一片安寧,鳥雀害羞的飛奔到別處,青色稚嫩的果實也似乎染上了絲絲粉色。
“乖,閉上眼睛。”
前廳,裴老爺子,天洪烈,裴逸軒,千雅雪,沈茹嫣等人聚在一起,商量着林純及笄那日的事情。
“大丫的父母已逝,這迎賓的主家,就由逸軒和茹嫣你倆來擔任!”裴老爺子鄭重的話語讓裴逸軒和沈茹嫣點了點頭,兩人眸中帶着傷感和欣喜。
沒想到外孫女的及笄大禮,竟然由外公外婆當了主人,心酸自是不必說了!
“王妃娘娘,這正賓就由您來擔當可好?”不論是在京城,還是在清溪鎮,能請到定安王妃來做正賓,那可是莫大的榮耀。
“裴老爺子不必如此客氣,能給純丫頭當正賓,實在是欣喜至極!”女子及笄大禮上,正賓一般都是由德才兼備的女性長輩擔任,是個非常重要的人。
“老爺子,這有司和贊者,您覺得該由誰來當比較合適?”天洪烈看着裴老爺子,對於林純及笄之禮,天洪烈直接看成了自己的女兒及笄,事事都用心,處處都仔細。
“老頭子也正在爲這兩個人選着急,這贊者一般都是從閨中好友和姊妹中擇選,只是二丫尚小,這閨中好友,大丫好像一個都沒有,這當下,老頭子沒了主意。”
“再說這有司,是爲大丫的托盤之人,也必定要是個真心對待大丫的長輩來做纔好,老頭子原本是想請施夫人,只是施夫人一家隨長公主回京了,唉······”
“裴老爺子,不知世子妃及笄大禮上的贊者由我來做,老爺子可滿意?”正當前廳裡的大家苦思冥想時,沈瑩和千筱筱快速的走來。
“瑩丫頭?嗯!不錯,大丫和瑩丫頭感情甚好,又是優璇的乾孃,這贊者一職,讓瑩丫頭擔當,很合適!”裴老爺子摸着鬍子,笑眯眯的模樣,顯然很高興。
“裴老爺子,至於這有司一職,我想推薦一人,不知您覺得翠花大娘如何?”沈瑩再次開口。
“翠花大娘?!”天洪烈不認識,所以有些迷茫。
沈茹嫣和裴逸軒卻是雙眼大亮,“老爺子,翠花大娘一家是大丫三姐弟的大恩人,在雙兒離世後,三個孩子在翠花大娘家可是得到了不少的照顧,這有司一職,讓翠花大娘擔當,很合適!”
“翠花大娘就是小山的娘,大山兄弟的媳婦”千雅雪小聲的側身與天洪烈說道。
“嗯,的確是,那這有司一職就由翠花大娘來當,瑩丫頭,回頭你記得和翠花大娘說,到時候,好做準備!”
“是!”
最重要的幾個人已經商量好,大家也就安心了。
日升日落,轉眼間到了及笄大禮這日。
天矇矇亮,林家上下就開始起牀準備。
沈茹嫣和裴逸軒早早的前廳門口迎客。
前來觀禮的賓客們由大頭,小山,林強和小虎子等幾個家中的男孩領到前廳門口。
沈茹嫣帶着燕虹和燕語,迎接女客;裴逸軒帶着餘先生和安柱,迎接男客。
翠花大娘一身新衣,面帶微笑,手捧托盤立於兩人身側。
林純早早被安婆子和大妞,二妞喚醒,此刻也到了前廳側室等候,身上着的是采衣,簡短的小褂和長褲,黑色的小褂,硃紅色的錦邊。
舉行大禮之處才前廳大堂,所有在及笄大禮上需要的物件都已經準備妥當。
前廳中,對着大門的牆上掛着一張圖,上面繪的是女子及笄的過程。
畫下是案桌,上面擺着一杯醴酒,一小碗飯,還有一鼎香爐,一把檀香,案桌旁邊一個花架上擺着一個銅盆,裡面放着清水。
大堂內一共擺了三張席子,一張在大堂東側,上面擺放着及笄之禮中要換的三套衣裳;其餘兩張擺着中央靠西側,上面放了坐墊。
在東西兩側的席子之後,還擺了數張藤椅,是供觀禮的賓客們坐的。
吉時一到,沈茹嫣和裴逸軒兩人和前來觀禮的賓客們作輯相互行禮後,領着衆賓客進了前廳大堂。
等到正賓和各位迎賓的客人都入座後,裴逸軒才和沈茹嫣坐到了主人位。
裴老爺子,天洪烈,天銘羽等人都坐在東側觀禮座的第一排。
大山伯伯一看時間,高喊:“開禮!”
“感謝諸位今日前來參加裴某外孫女的及笄大禮······”裴逸軒站起身,走到案桌前,對着衆賓客行禮感謝,並簡單的致辭。
沈瑩先走了出來,到銅盆前洗手,站到西側,林純緊跟着從側室出來,緩步慢行到大堂中央,面向南,對着觀禮的賓客們作輯行禮,然後走到西側的席邊,跪坐到墊子上,由沈瑩給其梳髮,隨後將梳子放在席子的南側。
天銘羽對着林純眨了眨眼睛,示意林純忍耐,古代的及笄之禮實在是太過麻煩,林純昨日聽着沈茹嫣說了一整天,簡直就是折騰啊!
古代的女子及笄分爲三部分,初加,再加和三加。初加發笄和羅帕、素色的襦裙;再加發簪,曲裾深衣;三加釵冠,穿正式的長裙禮服,上裳下裙。
千雅雪走到花架前,淨手準備,沈茹嫣起身作陪,林純轉向東正坐,翠花大娘奉上羅帕和發笄。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介爾景福。”千雅雪一番祝辭說完,微笑着跪坐到席上,爲林純梳頭加笄,然後起身,回到原先的座位上。
沈瑩象徵性的給林純正笄後,接過翠花大娘托盤中的衣服,在衆賓客對着林純作輯祝賀之後,回到側室換上與頭上福盡相配的素衣襦裙。
與初加相對應的便是一拜,換好襦裙出了側室,先向衆賓客展示,然後面向父母,行正規拜禮,表示感念父母的養語之恩,只是林純父母早逝,便對着裴逸軒和沈茹嫣行了禮。
裴逸軒和沈茹嫣激動的含淚點頭,頗有一種我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和驕傲!
一拜之後,便是二加,面向東正坐,千雅雪再次淨手,從翠花大娘的托盤中拿起髮釵,走到林純面前,“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翠花大娘給林純摘去發笄,千雅雪跪坐到林純面前,給林純簪上髮釵,然後回到座位上。
沈瑩上前,又象徵性的給林純正髮釵,然後在賓客向林純作輯祝賀後,拿着翠花大娘托盤中的衣服,和林純回到側室更換,二加後,換上的是與頭上髮釵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一襲象徵着花季少女的明麗深衣,襯托的林純肌膚勝雪,嬌美雅緻,宛如一枝亭亭玉立的荷花,正在含苞待放,出了側室,向來賓展示一番,然後面向千雅雪,行正規拜禮,表示對師長和前輩的尊敬。
天銘羽目光灼熱的看着如此裝扮的林純,面上的笑意不斷,自己的純兒長大了,褪去了之前身着素衣時,猶如豆蔻少女般的童真。
二拜之後,林純再次面向東正坐,千雅雪再淨手,從翠花大娘手捧的托盤中拿起釵冠,走到林純面前,高聲吟頌:“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翠花大娘給林純去髮釵,看着千雅雪輕柔的爲林純加釵冠,面容上染上了濃濃的喜悅,六年了,無雙妹子,大丫長大了,您在天有靈,肯定也很高興吧!
沈瑩給林純再次象徵性的正釵冠,然後在衆賓客對着林純作輯祝賀後,取了托盤上的最後一套衣裳,和林純一同回到側室更換。
大修長裙禮服,層層疊疊,上裳下裙,均是紅色,林純在側室中看着鏡中的自己,明明已經二十多歲了,如今在古代卻是剛剛及笄,來到這個時代六年,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會發生······
過了今日,在這個異時空,自己就算是長大了,過了今日,也意味着,不久之後,自己即將出嫁。
出了側室,林純面帶淡然優雅的笑容,讓天銘羽看直了眼睛,無意間瞥見後面前來觀禮的千筱宇,天銘羽恨不得立刻衝到前廳中央,把林純藏起來。
對着案桌前牆上掛着的掛圖,林純三拜行禮,以示傳承文明。
之後便是置醴,翠花大娘快速的撤去笄禮的陳設,在西側的位置擺好醴酒席,千雅雪起身請林純入席。
千雅雪面向西側,沈瑩奉上酒,林純轉向北,千雅雪接過沈瑩手中的醴酒,面向林純,念道:“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林純行禮後,接過醴酒,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後象徵性的沾沾酒杯,再將酒置於小桌上。
翠花大娘奉上飯,林純接過,也是象徵性的吃一點,便起身離席,站到西側,面朝南。
接下來是聆訓,便是跪倒父母面前,聽其教誨,裴逸軒和沈茹嫣先前都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此刻卻只說了一句:“大丫,外公和外婆只願你健康平安。”
“孫雖不敏,敢不祗承!”這是及笄之禮上規定的回答,其實林純心中的回答並不是如此,只定定的看了裴逸軒和沈茹嫣一會兒,眸中帶着孺慕之情,對着兩人真摯的行了跪拜正禮。
到此及笄之禮也算是結束了,林純對着所有的人作輯行禮後,裴逸軒起身,宣佈林純及笄之禮已成,隨後翠花大娘帶着大妞和二妞等人收拾大堂裡的東西,天洪烈和裴逸軒,裴老爺子等人帶着衆賓客到餐廳吃飯。
“終於結束了,累死我了,瑩姐姐,快扶着我去側室休息一會兒!”大清早起來就如此折騰,尤其是換衣服,七月的天氣,山林裡再怎麼涼爽,還是有些燥熱。
“世子妃辛苦了,這女子及笄本就嚴肅莊重,你瑩姐姐當年的及笄之禮還是王府的一個老麼麼給主持的,就隨便給帶上了釵冠,然後就結束了,只有大戶人家的小姐,纔會把及笄之禮辦的如此全面!”
“我倒寧願直接帶上釵冠了事,瑩姐姐,我悄悄跟你說,剛纔翠花大娘給我遞飯時,我恨不得立刻大口的把飯都吃完,一早上沒吃飯,肚子餓得咕咕叫,真是······”
天銘羽聽着林純的抱怨,站在一邊,目光鎖在林純身上,久久不散,雙眸中的笑意和寵溺不言而露。
“姐,安婆子早就給你準備好飯菜了,快進側室。”二丫走上前來,拉着林純的手,依賴頑皮的眼神讓林純莞爾。
“二丫,咱們去廚房那邊幫忙吧,這裡有你神仙哥哥照顧你姐姐!”沈瑩牽着二丫的手,見翠花大娘等人把大堂裡收拾的差不多了,很有眼色的準備給林純和天銘羽騰地方。
二丫鬼靈精的看了看林純,又看了看天銘羽,還故意對着天銘羽眨了眨眼睛,“好的,瑩姐姐,大妞姐姐,二妞姐姐,咱們去廚房幫忙吧!”
大堂裡的人陸續離開,林純臉紅的赤,快速進了側室,側室的小桌上,安婆子早就備好了兩碗粥和幾碟小菜,林純不管不顧,直接坐下,大吃起來。
天銘羽笑着搖了搖頭,知道自己的小嬌妻又害羞了,只好跟着進來,坐到桌前,看着林純大吃,時不時是給林純夾菜。
在現代,林純從未接觸過愛情,儘管看過無數的電視劇,以爲自己可以駕輕就熟,可是真正遇到時,卻青澀的如同一張白紙,唯獨堅持的,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念頭。
“純兒,今日你真美!”
“咳咳咳······”林純被天銘羽的一句話成功的嗆到,嗓子裡的粥菜上不來,下不去,咳得面色通紅。
“小呆瓜,快點喝口水!”天銘羽快速的倒了一杯茶水,走到林純身後,一邊輕拍着林純的背,一邊喂着林純喝下。
見林純緩過來,天銘羽才鬆了一口氣。
林家山林,千筱宇跟着千大叔身後,思緒早已飛遠,看到林純及笄加冠的身影,腦海中在激烈的叫囂,卻只能硬生生的忍耐。
還有一月自己就要成親了,對方也是個溫婉嬌俏的好姑娘,自己不能有負於人,更不能讓爹爹和妹妹擔心,大丫終究不是自己所能擁有的,她是天上的鳥兒,自己是地上的螻蟻,是兩個世界的人!
千筱宇擡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想着自己以後的生活,會有嬌妻,會有孩子,爹爹健康,妹妹幸福,這就足夠了!
及笄之禮一過,大頭和小山進京的日程便排了上來,林純想着林家學堂不能沒有人在,絲慮良久還是讓安武和流風陪着兩人進京。
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很不放心,但想着兒子最終還是要飛出林家村這片小山村,狠心留了下來。
餘先生雖然很想陪着大頭和小山進京,可是千筱筱突然懷孕,讓他措手不及,餘心樂何嘗不知林純是在故意給自己找藉口留下,也就乖乖的聽從了林純的意見。
本是和安和,安柱一同成親,如今兩人的女兒都滿月了,自己的嬌妻纔有了喜訊,不得不說,餘心樂很欣喜,也很緊張。
香草一直說千筱筱健康無事,可是眼看着人家喜的寶貝女兒,自己夫妻這卻了無音訊,同在一個屋檐下,難免有些着急。
其實對於千筱筱的情況,林純很清楚,燕虹和燕語,以及安和和安柱都是二十多歲的人,身體各方便早就成熟,而千筱筱剛剛及笄,今年才十六歲,身體上多少有些不完善,故纔會懷孕較遲。
天銘羽本想讓流璋陪同大頭和小山進京,只是流璋一家跟在天銘羽身邊,聚少離多,優璇都快五歲了,和自己爹爹相處的時間,都沒有兩年,實在是不忍心再次將他們一家人分開。
安武和流風孑然一生,還沒有成家,出門在外,流風細心,安武沉穩,有她們二人,林純也足夠放心了。
送走了大頭和小山,林家便進入了準備收穫的金秋時節。
而此刻的胡國,卻是風雨飄搖,亂事不斷。
喪臣果然沒有食言,着自己的暗衛到天陽各大青?樓,買了數十個年老染病的女子回到胡過後,第一時間找來了各部落的族長。
當着他們的面,給胡柯和數十位女子喂下了大量的合歡散,眼睜睜的看着胡柯被一羣女人“分食”,痛苦不堪,直到極致。
院判在給喪臣幾位心腹下屬將領解毒後,便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投入了喪臣的大本營,自然也見到了胡柯的慘狀。
在胡柯被折磨近一月快要斷氣的時候,一位族長幽幽的開了口,“王上,像胡柯這樣的罪人,最好還是綁在天柱上,讓天雷劈死的乾淨,劈的三魂七魄俱散,日後不得投胎,也就不會再降生到這世上來害人了!”
自從胡國的大祭司被胡柯殺死後,這樣的懲戒方法也等於被人們遺忘,此時突然被人提起,反倒讓喪臣來了興趣。
“不錯,就依愛卿所言,院判,去給胡柯吊着最後一口氣,然後綁到天柱之上,等待天雷的懲戒!”
院判誠惶誠恐的點點頭,似乎這樣屈服做小的外在形象已經習慣,只是此刻,院判的內心無比興奮。
終於要等到這一天了,胡柯,那怕明日就是電雷懲戒你的時日,我也不會讓你這麼簡單的就死去。
匆匆的回到太醫院,熬了一副催化梅毒的藥湯和一副續命吊氣的藥湯,院判來到關押胡柯的黑牢之中。
看着暗衛給胡柯快速的灌下兩碗藥後,拖着如同死狗一般的胡柯到了天柱下,院判擡頭望天,麗娘,孩子,你們睜開眼,好好看着這個十惡不赦的人是如何魂飛湮滅!
粗重的貼鎖把胡柯瘦弱不堪一擊的殘軀綁好,看上去壓根就是胡柯掛在鐵索上,依附着鐵索而站立。
喪臣和胡國各部落的族長都在靜心的等候雷雨天氣的來臨。
整整一個月的折磨,胡柯是求死不能,生不如死,早就沒了知覺。
不出衆望,夏季的天氣猶如小孩的臉,說陰就陰,七日的烈日烤曬,胡柯只知道自己還活着,乾裂的嘴脣,嚴重缺水,每日兩碗的湯藥既是胡柯的飯,也是胡柯解渴的唯一來源。
突然間狂風大作,胡柯緩慢的睜開了眼睛,全身上下頓感涼爽,雨滴啪啪啪的落下,打在每個前來觀看胡柯即將被天雷劈死場景的人的臉上。
天雷滾滾,轟鳴聲叫人心驚肉跳。
天柱上直指蒼穹的特大號粗針,此刻正等待着天雷的降臨。
幾道明亮的閃電似乎想要將這陰暗的蒼穹撕裂一般,嚇得衆人齊齊後退好幾步,轟隆隆······
手臂粗的天雷在讓衆人耳鳴的瞬間,擊在了天柱頂端的粗針上,霹靂巴拉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順着粗壯的鐵索,僅僅一擊,便讓擡頭望天的胡柯瞬間化爲一塊黑乎乎的焦炭一樣的東西。
面目全非,魂飛魄散!
衆人心中大爽,看着胡柯如此死狀,都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部落裡,那些被胡柯下令殺死的族人,那些族人之間,有自己的妻子兒女,兄弟朋友,父母長輩。
雷電一連九道,似乎就是爲劈胡柯而來,在胡柯劈的只剩下一堆灰燼的時候,陰雲散去,炙熱的陽光鋪灑大地,遠方天空出現一道靚麗的七色彩虹。
一陣風吹過,灰燼隨風而散,無影無蹤。
清溪鎮,林純在聽到胡柯的死訊後,只是當做聽了一個自作自受,惡有惡報的故事罷了。
“純兒,把這個水晶球埋了可好?”最近林純和天銘羽都一直在看從密室中帶回來的書冊。
其中有一本是那位同鄉的日記本,裡面記在了他所有在胡國發生的事情。
原來,那個同鄉是直接穿越到了胡國皇宮地底的密室之中,且不能離密室太遠,一旦超過特定的距離,便會心身俱損,故只好一直生活在密室中。
胡國的密室是胡國的開國先祖在修建胡國王宮時所留下的後路,同鄉和他成了朋友,只是苦於不能離開,便醉心於自己的鍛造研究之中。
同鄉是一位冶金者,在現代的時候,是一家國企鋼鐵公司裡的工程師,專門負責冶煉。
胡國的先祖爲同鄉需找生鐵等一系列原料,同鄉爲其提供兵器,這只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後來胡國的先祖仙逝,只留下一張密室的地圖。
同鄉曾經逼着胡國的先祖發誓,決不讓第二人知曉他的存在,胡國的先祖很守信用,點頭應允,也實現了承諾。
水晶球是胡國先祖無意中發現的東西,同鄉突然發現,水晶球可以作爲媒介,帶着自己的靈魂回到現代,只是他是身穿,不是魂穿。
佈置好密室中的一切後,同鄉選擇了離開密室,出去找尋方法,希望有朝一日,找到方法後,能回到現代。
林純看到落款的時候,才明白,其實同鄉不是去找回家的路,而是想要趁着人生的最後時光,看一看自己穿越而來的時代罷了,密室中的佈置,不過是給自己立個衣冠冢而已。
日記一共五大本,最後一本上的最後一句話,是句英文,意思是七十二歲。
整整四十五年,生活在這暗黑的密室之中,林純只能說,自己的這位同鄉命運實在是不好。
“好,埋了吧,就埋到後山無雙孃親的墓邊吧,或許無雙孃親能透過水晶球看到大丫在現代的生活呢!”林純巧笑嫣然,讓天銘羽鬆了一口氣。
天銘羽用一個暗黑色的棉布袋把水晶球裝好,放到檀木盒子中,封好,抱在懷中,和林純肩並肩,到了後山樹林,裴無雙的墓碑前。
涼亭邊關着林大郎的小黑屋已經不在了,因爲林大郎在林純帶着香草進京給天洪烈治病的那個時候就死了,大頭直接一把火,連帶着林大郎和小黑屋,燒成了灰燼。
如今,之前建小黑屋的地方已經種滿了花草,一絲痕跡都沒有。
林純和天銘羽先是拜祭了一番,然後拿着鏟子,在裴無雙墓碑旁邊的花叢中挖了一個大坑,把檀木盒子放了進去。
“無雙孃親,希望你在天有靈,能看到大丫如今生活的場景!”
“純兒,會的,無雙孃親一定會看到的!”
八月的悄然來臨,林家上下都萬分緊張,不是家中出了事,而是都在期待着京城裡大頭和小山的會試。
大山伯伯每日都在果林裡發呆,眼看着野山桃等果樹上的果實都已成熟,心中着急,卻毫無心思。
林家衆人如今都事務繁忙,安和,安柱要照顧妻子女兒,安風有繡樓,安木和安竹有小菜館,餘先生忙着學堂,就連千雅雪和沈茹嫣都忙着教導女學生們繡工針線活。
天洪烈每日除了到學堂給學生們上課外,便一心撲到了小狗狗的身上,裴老爺子每日隨着牛大叔看着田裡的莊稼茁壯成長,心情怡然,裴逸軒則一心撲到了新學堂的建立上。
就連大妞,二妞和二丫都忙的不可開交,每日要去學堂學習,然後還要到繡房學針線活,大妞有時還要幫着安婆子和梨婆子醃小菜和鹹鴨蛋。
小虎子和林強也被餘先生管的緊緊的,絲毫沒有放鬆的機會。
就連安辰,安瑜,安心和優璇,幾個小傢伙,自從得了天銘羽從胡國密室中帶回來的各種交通工具的模型,幾個孩子每日都沉浸在神奇的模型中,不再爭吵,不再打鬧。
八月十五,中秋節。
林家上下圍坐在樹林中吃月餅賞月,月餅是安婆子和牛大娘等人親手做的,好幾種餡,幾個孩子吃的滿嘴月餅屑······
“世子,京城來信了,太后娘娘派人送來的!”
“小姐,流風傳信來了!”
兩封書信同時到達,皇室爲尊,自然是先拆太后傳來的信件,“大師囑咐,純丫頭日後路途中見到破敗的廟宇,皆要誠心出手修繕,以修福緣!”
林純看着信上的寥寥數語,腦海中似乎有一幕畫面一閃而逝,回過神來卻怎麼也捕捉不到。
直到多年以後,林純和天銘羽出門遊玩,在外?遇到一間廢棄的佛廟時,纔回想起······
“純兒,既是大師所囑咐,我們記在心上便是!”
“嗯,羽,你放心,我會記得的!”
流風傳來的信件定是有關大頭和小山的會試結果,大家都萬分期待。
“世子,世子妃,林煊少爺文會試第二名,林琦少爺武會試第六名,三日後會參加殿選!”
“哈哈哈······不錯不錯,大頭和小山如今都很年少,日後學習的時間還有很多,只要兩人努力,定能爲國效力!”裴老爺子甚是開懷,林家上下也是一片喜悅。
大山伯伯和翠花娘娘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待到殿試結果一出,到時候便知文武三甲,不管結果如何,大頭和小山已經是清溪鎮林家村的驕傲了!”裴逸軒面色沉穩,但是語氣裡透露的喜氣和雙眸中的亮光足以顯示了他此刻的心情。
“小虎子,林強,安辰,安瑜,你們日後都要跟大頭哥哥和小山哥哥學習知道嗎!爭取咱們林家出去的孩子,個個都是國之棟樑!”餘先生看着幾個孩子眼中流露出的羨慕和敬佩,出聲鼓勵。
二丫在一邊有些不樂意,“餘先生,你偏心!”
“爲何你只鼓勵林家的男孩,咱們林家的女孩也個個都是好樣的,大妞姐姐的繡技,二妞姐姐的花樣,還有優璇和安心,大家都很好,你都不誇讚我們,不是偏心是什麼?!以後我二丫還想跟着小山哥哥當女將軍呢!”
林純被二丫的一番話震驚了,沒想到一向依賴自己的二丫竟然能有如此覺悟,“二丫說的對,誰說女子不如男,二丫,你要好好努力,話說這行兵打仗,也不是光靠武藝,還需要聰慧的頭腦,當不了將軍,還可以當謀臣,有時候,好的計策可比一味的勇武要有用的多呢!”
“大丫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只是這戰場上不僅危險,還很辛苦,二丫終究是女兒家,又自小身子弱,還是養在深閨的好!”沈茹嫣有些不贊同。
“外婆,二丫也就這麼一說,你當真以爲我捨得讓她上戰場啊,就她這小身板,難不成行軍打仗,一路上還帶着個馬車,照顧她不成,只是二丫既然有志向,咱們不能過於打壓,這女子有時候其實比男子要更厲害!”林純小聲的對沈茹嫣說着。
“哦,純丫頭,你和母妃說說,這女子什麼時候比男子厲害?”千雅雪湊過來,很感興趣。
“母妃,你真要聽?!”千雅雪看着林純狡黠的雙眼,做好了心理準備後,點了點頭。
“母妃,咱們不如這樣,反正今晚大家都是在此賞月,也有些無聊,不如咱們分爲男女兩派,各派述說各派的本事,看看到底是男子的本事大,還是女子的本事大,當然,有些事情男子和女子都能做,這樣的事情大家就不要說了!”
林純的提議讓大家都來了興趣,不一會兒,衆人便分好了派別,還分別選了五個人選。
男子派:天洪烈,裴逸軒,林強,小虎子,天銘羽
女子派:千雅雪,沈茹嫣,二丫,大妞,林純
“這自古以來,帶兵打仗的都是男子,話說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又女將軍,所以這件事,只男子可爲,女子不可爲!”天洪烈第一個開口。
“王爺,男子會帶兵打仗,女子卻會繡花描朵,這件事,女子會,男子不會!”千雅雪說的刺繡之技對上天洪烈說的帶兵之事,在林純看來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
第一回合,雙方打了個平手,兩派的代表開始圍坐到一起商量。
“這男子能下地耕種,女子不能!”天洪烈說道。
“不對,王爺伯伯,我娘也下地!”小虎子立刻出言反駁,天洪烈一想,好像是啊,這農家,不分男女都是勞動力。
“這男子能當官,女子不能!”裴逸軒說道。
“外公,後宮之中也有女官,有的比朝堂上的品級還要高!”天銘羽一盆冷水澆下。
林強苦思冥想,突然來了一句,“男子能站着上茅廁!”
天洪烈和裴逸軒被林強的話驚得一口口水嗆得滿臉通紅,天銘羽握拳,放在嘴邊,心中憋着笑意,小虎子毫不掩飾的哈哈大笑,氣氛緩解下來。
“純兒,這女子素來都是在家中相夫教子,不會做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比如這騎馬涉獵,參與國事,帶兵出征,等等,母妃實在是想不出來女子有哪些能做的事情是男子做不到的!”
“是啊,大丫,若說這刺繡裁衣,其實市面上也是有男子開布莊,裁布做衣的!”沈茹嫣和千雅雪都有些無奈。
“二丫,大妞,你們說說!”林純鼓勵着兩人。
“姐,女子可以帶朱釵,也可帶男子的玉冠,女扮男裝,而男子就不可以,女子還能塗胭脂水粉······”
“咳咳咳······”千雅雪一想到男子穿上女裝或是抹上胭脂水粉,腦海裡自動生出一幅畫面,天洪烈一身魁梧精壯的身軀,穿着女子的襦裙,“噗!”
千雅雪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沈茹嫣許是也腦補了一番,兩人均用手帕掩着嘴,樂得直不起腰。
“小姐,我覺得這女子最偉大的地方便是能做母親!”大妞的話再次讓千雅雪和沈茹嫣腦補,兩人這次連掩飾都來不及,直接嬉笑一片。
林純看到大家開心,也隨着樂呵,不是沒有想象,而是不能想,怕笑破肚皮!
裴老爺子見兩派人商量的好好的,都各自笑了起來,很是不解,圍坐在一邊等待兩派人再次發話的燕語和安和等人也都面面相覷。
“這是怎麼了,你們誰能來和我老頭子說說?”
“外太公,二丫和大妞剛纔說了兩件事,是男子所不能爲,只是說出來有些驚世駭俗,不過······呵呵呵······”林純說道一半,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想到天銘羽若是一身粉裙,塗脂抹粉,再挺個大肚子,哈哈哈······
“老爺子,這天色不早了,大家還是散了吧!”沈茹嫣瞪了林純一眼。
“咳咳······裴老爺子,裴二夫人說的是,今晚就到這吧!”天洪烈忍着笑意,接了沈茹嫣的話。
就這樣,一場開頭轟轟烈烈的辯論,就這樣在大家不解,疑惑等多種不明的情緒中,雙方十個代表,帶頭離開了現場,宣告結束。
第二日,大家都閉口不談昨夜賞月的事情,實在是太過······
轉眼間又過了半月,林家果林裡的水果開始豐收,全家上下都紛紛出動,甚至還在林家村找了很多空閒的媳婦婆子,此時正值秋收的季節,田間的糧食也在等着收割。
一場秋雨過後,被雨水清洗過的山林異常清新美麗。
“小姐,過幾日能否找幾個人陪我去一趟深山裡,這秋雨過後,很多草藥都會生長成熟,到時我好採摘一些,血靈芝也即將成熟,但是很多輔助的草藥卻還沒有采摘呢!”
這日,林純和天銘羽正跟着大家在果林裡摘野山桃,趁着歇息的空檔,香草走過來說道。
“香草姑娘,我父王的內傷在用了血靈芝的藥後,大概多久才能痊癒?”天洪烈的傷一直是天銘羽心中的痛。
“最快半月就能痊癒,怎麼着也是幾十年的內傷,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就能好的!”香草身爲大夫,必須實事求是。
天銘羽點頭,“嗯,要不這樣,純兒,明日這果林裡成熟的水果就都能摘完了,後天我帶着流璋,隨香草一起去深山一趟好了!”
“還是我和你跟着香草去吧,香草,你回頭把草藥的樣子畫下來,我素來畫首飾圖紙,對圖找藥,相對於我來說很容易,還是讓流璋在家陪着優璇吧!”
“嗯,那好,那就我們去,話說在家中,如今也就我倆沒什麼事情做!”天銘羽明白林純的心思,立刻點頭。
水果摘完後,安木和安竹分好分量,一部分送到清溪鎮上的水果店賣,一部分被千家的管事前來拉走,只留了一小部分,夠自家人吃就好。
最近牛大叔忙着收割糧食,安和等家中的男丁基本全去幫忙,林純和天銘羽一早來到西邊山地,就見天洪烈揮舞着鐮刀,一副正準備大幹一場的模樣。
十幾畝的水稻已經收割了大半,今天的收成很好,牛大叔眯着眼,一天到晚都是樂呵呵的,對於現在的牛大叔來說,如今的日子自己做夢都沒夢到過。
“父王,你能行嗎?”林純有些質疑天洪烈的能力。
“怎麼不行,純丫頭,今天父王就讓你好好看看,昨日父王可是獨自收割了一大塊田呢!”天洪烈很自信。
牛大叔和牛大娘紛紛捲起褲腿下了地,“小姐,王爺手上有力,速度可不慢呢!”牛大娘誇讚着天洪烈,語氣真摯。
林純挑了挑眉,用期待的眼光看着天洪烈。
說着,天洪烈就開始彎腰幹了起來,從田角開始,揮舞着鐮刀,動作已然熟練,不一會兒,眼看着稻子就倒了一大片,一把把的整齊排列在天洪烈身後。
“父王好厲害,父王,以後若是林家學堂招了大戶人家的學生,不如就帶着他們去農家的稻田裡收割,耕種,讓那些大家貴族的公子哥們,也體會體會黎明百姓的苦楚!”
“誒!純丫頭這個提議甚好!”
往往只有親身體會,才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晚間,林純和天銘羽找香草過來給天洪烈診了脈,一切安好。
翌日,天不亮,天銘羽,林純,香草三人就出發往深林裡去採藥。
山路上有露水,有些崎嶇不平,大清早,還有些朦朦朧朧的霧氣,不知走了多久,香草才停了下來。
“小姐,羽世子,這一片山頭藥草最多,我們需要的也大多在這邊,你們要小心些,這裡有兩瓶藥,一瓶是金瘡藥,一瓶是止血藥,你們收好,以作防身!”
“我先回去拜祭一下師父,然後再來和你們匯和!”
“好的,那你自己小心!”林純和天銘羽看着香草離開,立刻開始四處尋找。
林純打開香草繪製的草藥圖紙,細細觀看後,和天銘羽分頭尋找。
到底是術業有專攻,林純憑着記憶力和繪畫的功底,一會兒採摘了三顆草藥,天銘羽卻一無所獲。
此處是一個山包包,從下面看像是個小山頭,鬱鬱蔥蔥的草木生長的很旺盛。
“純兒,你看這是不是野山參!”天銘羽喊着林純,蹲在一處,遲遲不敢下手。
“我也不清楚······”林純走過,撓着腦袋,看着天銘羽指的一叢綠油油的,辨別不出來。
香草只給林純和天銘羽三張圖紙,裡面並沒有野山參,林純很無奈。
“要不先挖挖看?”
“還是等香草回來讓她來挖吧,要真是的話,我們挖要是破壞了它的根鬚就不好了!來,先做個標記!”天銘羽從藥簍中拿出一根紅綢帶,小心的綁在草叢上。
太陽漸漸升起,深林裡的霧氣漸漸消散,視線也清晰起來。
“咦?!羽,你快過來!”
“怎麼了?”
“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個山洞!”林純指着不遠處的山坡下的一處藤蔓。
天銘羽擡起頭,順着林純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啊!······”
一條青黑相加,細長的小蛇不知從何處游來,啊嗚一口,咬在了天銘羽的腳踝處。
“羽,羽,你怎麼了?蛇,你被蛇咬了,快讓我看看!”林純很害怕,看着蛇身上的花紋如此深邃,定是有毒的。
“沒事兒,不過一條小蛇而已,你看,這不是已經被我殺死了嘛!”天銘羽脫下鞋襪,腳踝處有兩個血淋淋的小洞傷口,但是並沒有發青發紫,林純鬆了一口氣。
掏出金瘡藥給天銘羽敷上,從裙襬撕下一塊布條,小心的給包紮好。
“沒事的,純兒,我們去那山洞裡看看!”天銘羽拉着林純的手,兩人小心的往山洞而去,都忘記了這小小的插曲。
茂盛的藤蔓遮擋了洞口,只露出了一小部分,風一吹,藤蔓左右搖擺,這才被林純發現。
在山洞口,林純還採摘了好幾顆草藥,都是香草口中所說的很稀少的草藥。
“純兒,你退後些,我把這些藤蔓整到一邊去,這藤蔓上有刺,小心別被扎着。”天銘羽打量了一番,準備動手。
“好,我在這附近先找找草藥,你弄好喊我一聲就行!”林純轉身,在周邊尋找起來。
山洞似乎不大,像是獵人們曾經在山裡歇息的地方,裡面很暗,看不清。
天銘羽抽出腰間的軟劍,砍下洞口最爲粗壯的幾棵藤蔓,終於把洞口露了出來,隨後又把洞口周邊帶刺的藤蔓砍掉,羣定進出時不會扎到才停止。
陽光傾灑在深林間,照在天銘羽身上,天銘羽突覺的有些燥熱,擡頭看了看日頭,九月的天氣,清晨的陽光已經開始升溫,搖了搖頭,便沒把身上的異樣放在心上。
山洞中有一方巨石,很是平坦,上面鋪着一些已經腐爛的稻草,很顯然之前是作牀榻用的,洞壁上有些潮溼,長着幾棵野花。
“純兒,洞口開了,裡面什麼都沒有,好像是以前獵人留下的。”
林純揹着小藥簍,快速的跑過來,“哦,我們進去看看,剛好肚子有些餓了,在這深林裡找個落腳歇息的地方,也是不易!”
“嗯,來,把藥簍給我,小心些,待我把這石塊上的爛草都清除掉,鋪上棉布,你再坐!”
天銘羽開始收拾,林純在山洞中轉悠,除了在一邊的洞壁上尋到了一把生鏽的柴刀,和一隻破口的碗,就什麼都沒有了。
“羽,你說這深林裡這麼危險,獵人真的敢在這裡面睡覺嗎?”林純走到巨石邊,幫着天銘羽把棉布鋪好。
從包袱裡拿出糕點和水袋,林純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遞給了天銘羽。
“爲了生計,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天銘羽喝了幾口水,看着林純大口的吃着糕點,眼神慢慢的有些變了。
“純兒······”沙啞魅惑的聲音把林純嚇了一跳,擡起頭,林純見天銘羽滿臉通紅,雙眼炙熱的看着自己,明顯感覺到了不對。
“羽,你這是怎麼了?!”
“純兒,我······”天銘羽下意識的撲過來,把林純圈在懷中,感受到林純櫻脣中吐出的氣息,腦中一片混沌。
“難道是······”林純僵着身子,拍打着天銘羽的臉,“羽,你清醒些,讓我看看你腳上的傷口。”
天銘羽雙眼聚焦到林純一張一合的紅脣之上,直接壓了下來,林純被天銘羽有些粗暴的行爲嚇的有些反應不及。
“純兒,純兒,給我!”
感受到天銘羽身體的變化,林純轟的一聲,腦袋空空。
不行,不行,羽這會兒不清醒,不能這樣,不能這樣!林純心中不斷的提醒自己。
林純咬牙,狠心的在天銘羽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天銘羽眼中稍稍恢復一些神智。
“純兒,我······純兒,你快跑,離我遠點,快去找香草來給······噗!”天銘羽注意到自己對林純想要做的事情,立刻咬了舌尖,趁着自己意識清明的片刻,使勁把林純推開。
只是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嚇得正準備離開的林純又跑了回來。
“羽,你怎麼樣?羽······”沒事的,沒事的,林純在心裡給自己打氣,趁機一把拽掉天銘羽的鞋襪,林純看見之前被蛇咬傷的地方正在流血。
一把扯下包紮的布條,林純紅了眼眶,高腫的腳踝,青紫一片,不停的往外滲血,快速的從懷中掏出止血的藥和金瘡藥,正要給天銘羽敷上,卻一把被天銘羽拉到石塊上,壓到身下。
“羽,你清醒一點,讓我先給你上藥可好?”林純的話天銘羽似乎已經聽不見。
再次狠心的掐了一把,可是天銘羽已經不再有反應,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林純心中明白過來。
那條蛇有毒,還是春藥之毒!
“純兒······”天銘羽口中喊着林純的名字,伸手扯着林純的腰帶,很是急迫。
林純定了定心神,下了決心,反正就要成親了,只要羽沒事······
衣裳盡落,滿洞旖旎!
深林深處,香草又回到了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小茅屋前,小茅屋已經破敗不堪,看着像是被獸內前來攻擊過似得。
香草停留了片刻,轉身離開,往師父的埋葬之處走去。
之前常走留下的小路已經長滿了野草,香草一路走,一路拔,看着被野花野草覆蓋的小土坡,香草放下揹簍,開始細心的一棵棵拔掉,直到太陽高升,才把小土坡清理了出來。
黑漆漆的木牌上,字跡已經模糊,辨別不出,香草跪倒木牌前,從揹簍裡拿出帶來祭拜的物品。
“師父,徒兒來看你,你泉下有知,定已經知曉所有的事情了吧,惡有惡報,終究還是了結了!”
“師父,這些都是你喜歡的酒菜,徒兒都一直記得,徒兒如今很幸福,安武說等小姐成親,他就娶徒兒,徒兒很高興,也很滿足。”
“師父,你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找到血靈芝,製出那顆治療內傷的藥,徒兒會爲你完成,到時候,徒兒會帶着藥來給你看。”
香草跪坐在木牌前,緩慢的述說着,眼看着日頭毒辣起來後,才起了身。
“師父,徒兒走了,小姐和羽世子還在林中採藥等着自己,待血靈芝成熟,徒兒治好藥,便再來看望師父,到時候,徒兒會帶着安武一起來,師父,你也是香草的舅舅對嗎?”
深林中一片靜謐,偶爾從遠處傳來幾聲鳥雀的叫聲,香草知道,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
一陣灼熱的風吹來,香草理了理頭髮,轉身離開。
一路採着藥來到小山坡上,卻未見林純和天銘羽,四周尋找一番,只發現了那棵被天銘羽繫着紅綢帶的野山參。
香草想着兩人許是往別處採藥去了,估計一會兒就會回來,便小心的把野山參給挖了出來,“太好了,已經近百年了!”
山洞中,天銘羽已經清醒,看着躺在自己身側昏睡過去的林純,天銘羽愧疚極了。
小心翼翼的給林純套上衣衫,吻了吻林純的額頭,拿着藥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天銘羽從山洞走了出來。
“香草!”
“嗯,羽世子,你們去哪了,咦?怎麼就你一個人,小姐呢?”香草從袖袋中掏出手帕,小心的把野山參包好,下了山坡。
“羽世子,你身上······”身爲一個醫者,香草自然嗅出了天銘羽身上的異味,騰的面紅耳赤。
“香草,咱們今日先回去可好,我和純兒······”天銘羽也不知道該如何跟香草解釋。
香草點了點頭,打量着天銘羽,感覺天銘羽不像是輕浮之人,爲何?
“羽世子,你和小姐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才躲進了山洞······”
“額,之前在山坡上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天銘羽尷尬的說道。
被蛇咬?難道是青黑蛇?香草想到這裡,面上染上笑意,“看來是上天註定,小姐和羽世子要共結良緣。”
“羽世子,可否把傷口給我看看,我給放了毒血,雖說你解了體內的熱火之毒,但是毒血不放,還是會有影響!”
天銘羽脫掉鞋襪,依靠在洞口,香草蹲下身子,從懷中掏出匕首,開始放血。
“爲何這蛇剛咬完後,沒有任何異樣?”
“青黑色是這深林中最常見的蛇之一,其實它的毒性很低,只要被咬的人在一個時辰內不喝水,就不會有事!若是飲水,就會立刻激發傷口的毒性,頃刻間流遍全身,只有······”
“而且毒發時容易失去意識,全靠身體的本能!”
香草解釋完後,毒血也放的差不多了,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倒出兩顆藥丸遞給天銘羽服下,包紮好其傷口,起身進了山洞。
儘管林純已經穿戴整齊,且被棉布包裹,但是脖子上深深淺淺的吻痕還是讓香草有些不自然。
“羽世子,我們立刻回去吧,小姐給你解了毒,也需要喝上兩幅藥纔好!”
天銘羽大步走進山洞,輕柔的把林純抱起來,讓林純靠着自己的肩膀,穩步離開,香草拿起幾個揹簍,緊跟其後。
回到林家,裴老爺子正想找天銘羽和林純說一下婚期,見林純被天銘羽給抱了回來,以爲林純去深林裡採藥出了什麼事情,立刻拄着柺杖,迎了上來。
“羽世子,大丫這是怎麼了?”
林純早已醒來,只是天銘羽不願讓林純自己下地走,緊抱着不放。
“外太公,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裴老爺子看着窩在天銘羽懷中,臉色嬌羞的林純,似乎察覺了什麼。
香草忙從後面走過來,把裴老爺子拉到一邊,天銘羽抱着林純,大步往初心樓而去。
“裴老爺子,今日在深林,羽世子被蛇咬了中毒,小姐給羽世子解了毒,這會兒身子有些不適!”香草三言兩語,讓裴老爺子安了心。
“我先去給小姐熬藥,裴老爺子可以去找了王爺和老爺,來初心樓和羽世子商定婚期吉日!”
裴老爺子聽香草如此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想着自己的不久就能見到曾重孫,笑眯眯的往後面的學堂而去。
此時天洪烈和裴逸軒正在學堂給學生們教課,如今林家學堂已經按年齡,分爲了兩個班。
“逸軒,你過來!”裴老爺子也顧不得學生們還在上課,直接進了教室。
“老爺子,你怎麼過來了?”裴逸軒讓孩子們先自行讀書,匆匆扶着裴老爺子出了教室。
“去把王爺給老頭子叫過來!”裴老爺子底氣十足,說出的話語讓裴逸軒嚇了一跳。
“老爺子,你找王爺做什麼,王爺這會兒正在給孩子們上課呢!”
“你只管去叫,老頭子的曾重孫都有了,我就不信王爺不高興!”裴老爺子如同小孩子炫耀自己手中的糖果一般,笑呵呵的看着裴逸軒。
裴逸軒有些反應不過來,曾重孫?!
“快去啊!還杵在這幹什麼,難不成你想着等大丫把孩子生下來,再和王爺談婚事啊!”裴老爺子抄起柺杖,給了裴逸軒一下。
“我先去喊王爺!”看着老爺子再次抄起柺杖,裴逸軒果斷的往果林跑去。
天洪烈給孩子上的武術課,一般都在果林。
天銘羽把林純抱到房間的牀榻上,緊握着林純的手,心裡很甜蜜,卻又夾雜着寫心疼和愧疚。
“純兒,對不起!”
“羽,莫不是你不打算娶我了?”林純故作驚慌的問道。
“別瞎說,我天銘羽這輩子只娶你一人,這樣的話不許亂說了!”天銘羽很嚴肅。
“那不就得了,反正我們都要成親了,一切都是順其自然,我不怪你!”
“沒什麼可是,你忘記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嗎?等大頭和小山回來,咱們就成親可好?”
“小笨蛋,成親這樣的話,理應由我來說,你放心,我定給我的寶貝純兒一個最盛大的婚禮,讓整個天陽國的人都知道,純兒是我天銘羽這輩子唯一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好!”
其實在林純心中,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東西,便是兩個人的心,只要心不變,一切就都有了!
“羽世子,裴老爺子,老爺和王爺在樓下找你,你快去吧,小姐這裡就交給我吧!”香草帶着二妞上樓來。
“嗯,好好照顧純兒,我一會兒就來!”
香草快速讓二丫燒水給林純沐浴,自己則抓好藥,開始在初心樓的小廚房裡熬煮。
花園中,天銘羽被包圍了。
“外太公,不知您可否給羽和純兒定下婚期?”天銘羽先開了口。
“嗯,定下了,明年二月十八!”
“謝謝外太公,外公,父王勞煩你們儘快給我和純兒安排婚事!”天銘羽跪到三人面前,態度誠懇,讓三人見之甚慰!
“好!父王這就着手準備,定給我兒明媒正娶,風風光光的把純丫頭娶回家!”
“好,羽世子,希望你日後好好待大丫!”
“外公放心,純兒是我的命,這輩子,除了純兒,羽再不娶他人!”
九月下旬,大頭和流風,安武一路從京城趕回清溪鎮,大頭不負衆望,榮登三甲之二的榜眼。
安風和安木,安竹在清溪鎮接到大頭等人後,一路上,林家村的村民高舉鞭炮,一直放到林家大門口。
林純讓安婆子早早準備了喜糖紅包,發給前來玩耍的孩子們。
具體的擺宴慶祝時間定在了七日後。
前廳大堂,大頭給餘先生等教過他的先生們行跪拜大禮,感謝恩師栽培教育。
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心憂小山,站在一邊等候。
行禮叩拜完畢,林純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拉着大頭的手,“爲何小山沒有隨你一起回來?”
“姐姐,翠花大娘,大山伯伯,你們不要着急,小山中了武舉第三名的探花郎,被聖上欽點,讓他隨着裴尚書準備出征胡國,回來後便直接加封將軍!”
“探花郎!大山,沒想到我翠花一身大字不識一個,竟然生了個探花郎的兒子,老天保佑,佛祖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大山,我們快回去拜祭拜祭先祖!”翠花大娘很激動。
除了翠花大娘和大山伯伯,前廳裡坐着的人都只關注最後大頭說的,出征胡國這件事。
“看來這次掛帥出征的是靖兒了!”裴老爺子捋了捋鬍子。
天洪烈點點頭,“裴尚書年輕,武藝又好,身爲兵部尚書這些年,政績清明,的確是掛帥的最佳人選!”
“外太公,這次武舉,頭三甲都要隨軍出征,聖上說是歷練,要不是小山最小,不然定能奪得頭甲!”大頭有些惋惜。
“大頭,小山年幼,纔有更多更大的發展空間,只要小山有志向,咱們無需在乎這些名次!”林純勸慰着大頭,本想拍拍大頭的肩膀,可是見大頭都長得比自己高了。
裴逸軒面上帶着些許擔憂,“大頭,聖上可有定下出徵胡國的時間?”
“十月一日啓程,太子殿下和俊世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此次出征,天陽對胡國是勢在必得,一共七十萬大軍,足矣收復胡國了,據說上個月,太子殿下親自帶着一衆暗衛,到了胡國,剿滅了胡國新王喪臣身邊的所有暗衛,就連胡國的新王都重傷臥榻,太子殿下帶回了他的一隻胳膊!”
“看來胡國註定是要被天陽收服了!逸軒,你給靖兒寫封信,讓他照顧好小山!”裴老爺子嘆了口氣。
天陽洪恩二十三年,十月,出兵七十萬,由兵部尚書裴無靖掛帥,武舉三甲隨行,南疆的餘將軍爲副將,出兵直指胡國。
清溪鎮,裴老爺子把林純和天銘羽的婚期定在來年二月,也是想着到時候京城的人能有時間前來。
林純和天銘羽已經商量好,自己從初心樓出嫁,新房設在貞心樓,到時候坐着花轎繞着清溪鎮轉一圈就好。
大家也都點頭同意,既然決定了在清溪鎮辦婚事,自然理該如此。
大頭在家休息了半個月便進京述職,因爲施雨娶了長公主,施文只好一同隨着兒子進了京,大頭積極爭取,終於得到天洪恩的點頭,回到玉香縣當縣令。
林家上下對大頭的決定都很贊同,既然能離家人近一些,當然還是近些的好。
婚期已定,大頭十月回到玉香縣上任後,天銘羽便開始往京城廣發請帖。
沈茹嫣給林純親手縫製嫁衣,千雅雪親自準備大婚的一切事宜,可謂是盡心盡力。
金秋收獲的季節漸漸遠去,銀裝素裹的冬季緩緩來臨。
這日,林純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天銘羽早就在初心樓等候,準備騎着自行車帶着林純到清溪鎮繡樓,挑選大婚前後幾日,新娘贈送給前來賀喜的姑娘媳婦們的手帕花樣。
“小姐,你醒了!”這已經是二妞第五次進房間了,見林純終於醒了,立刻下樓打水給林純梳洗。
“二妞,純兒這幾日晚上是不是總是熬夜,爲何晨起的這般晚?”天銘羽皺着眉頭,接過二妞手中的水盆。
“小姐這幾日每日睡得都很早,並沒有熬夜!”
天銘羽有些擔心,“二妞,你去找香草過來一下!”
二妞也感覺到林純的不對,聽了天銘羽的話,快速的出了初心樓。
“羽,怎麼裡端着水盆上來了,二妞呢?”林純穿好衣服,走進洗漱間開始收拾。
“我讓二妞去叫香草,這幾日你每日都起的很晚,我讓香草來給你診診脈。”
林純聽到天銘羽的話,有點發愣,起得晚?!
不,不僅僅是起的晚,自己睡的也早了,還總是感到疲倦,對了,親戚!
三個月沒來親戚了!
“純兒,純兒······”天銘羽見林純不說話,有點着急,快步走到洗漱間,就見林純一副呆滯的模樣,雙手撫着自己的小腹。
“純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來,先到牀榻上坐着,一會兒香草來了,讓她給你好好看看!”天銘羽扶着林純走到牀塌邊。
香草一聽林純有事,跟着二丫快速的趕到初心樓,千雅雪和沈茹嫣正準備過來找林純試穿婚服,半路遇到香草,幾人急匆匆的結伴而來。
“香草,我······”林純一見到香草,一把抓住香草的手,有點激動,有點緊張,總之各種情緒夾雜在一起,說不清道不明的。
“小姐,沒事的,你先靜下心,讓我給你診脈!”香草安撫着林純,趁機搭上林純的脈搏。
片刻後,香草震驚的擡起頭,看了一眼林純,又轉頭看了看天銘羽,“是滑脈!”
“滑脈?!”千雅雪和沈茹嫣聽到香草的回答,反應過來後,又驚又喜。
“小姐,真的,已經三月有餘了,小姐你之前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香草不可思議的看着林純。
最近因爲林家上下都在忙着林純和天銘羽的婚事,林純什麼都忙的忘記了,就連最根本的女子每月的親戚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平時二妞雖貼身照顧自己,但是這些私密的事情,林純一般都是自己動手,不願讓別人知道。
“純兒,香草你們是說······”天銘羽彷彿被一個巨大的餡餅砸暈了腦袋,此刻暈暈乎乎的,大腦一片空白,瞬間衝到林純牀塌邊,本能的把林純圈到自己懷裡。
“羽,我們有孩子了!”
“有孩子了!”
天銘羽聽到林純的傻呵呵的笑了出來,看的千雅雪和沈茹嫣一陣好笑。
“純兒,如今你有了身孕,還是在家靜養的好,有什麼事情,有母妃呢,羽兒,二妞年紀尚小,回頭你讓沈瑩過來照顧純丫頭。”
“謝謝母妃!”
“傻孩子,和母妃道什麼謝,母妃就等着當祖母呢,高興還來不及呢!”
林純有喜的事情在林家傳開,天洪烈和裴逸軒,裴老爺子高興的天天歡慶,並紛紛立刻寫信,往京城傳遞。
如今已是十二月,接近年關,太后娘娘正在爲餘婉婷和天銘冉喜的麟兒而歡喜,緊接着又收到林純有喜的來信,激動數夜未眠。
新年一過,便立刻讓月汐和林公公收拾東西,準備往清溪鎮而來。
一月中旬,胡國傳來捷報,裴無靖帶領大軍,僅用三個半月,收服胡國,喪臣以及一衆胡國反抗勢力全部伏誅。
天洪恩大喜,改胡國爲胡族,特命餘震虎爲胡族管理大臣,帶兵十萬,鎮守胡國,裴無靖和武舉三甲回朝受封。
自此,胡國領土併入天陽,不再獨立!
一月十八號,太后帶着安心公主,天銘炫,裴舒菡和天銘俊夫婦,天銘顥夫妻,以及天銘冉一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京城出發,往清溪鎮而來。
與此同時,千夜離帶着南菱郡主從東陽城啓程。
明陽城,施源帶着謝佳璐和謝佳霖出發。
裴無靖和小山爲了趕上林純的婚禮,下令日夜行軍,快速回到京城,終於在一月的最後一天,帶着楊芹和裴雲飛,以及裴芸曉夫妻,一同前往清溪鎮。
二月二號,龍擡頭這天,太后一行人最先到達林家,林家上下集體出來迎接,太后看到林純近五個月的肚子,笑的滿臉褶皺。
太后,安心公主和裴舒菡住進了悅風樓。
天銘顥和餘婉婷還是住進先前的悅雪樓。
天銘冉和施雨,施夫人,施琦小星星,小月亮住進了悅風樓。
天銘俊和餘雲欣帶着小天樂住進了悅霜樓。
千夜離和南菱郡主帶着小千明睿住到了悅露樓。
天銘炫和裴雲飛以及後來的施源都只好住到了安武家。
裴無靖和楊芹帶着裴芸曉夫妻住到了二丫的慧心樓。
謝佳霖和謝佳璐住到了餘先生家。
爲了給大家安排住處,千雅雪和裴舒菡早早就開始準備。
成親前三日,新郎新娘不能見面,天銘羽思念林純,只好夜夜在初心樓樓下陪伴着林純安睡。
二月十八,如期而至。
從半夜開始,林家上下就忙碌了起來,千雅雪從林家村和陳家村一共請來了近五十個婆子媳婦,幫忙準備。
大家一聽是平安公主出嫁,紛紛自動請求來幫忙。
天銘羽天未亮就起了牀,今日可是還有一場硬仗,聽安和說,燕語她們幾個伴娘準備好些難題。
太后娘娘一大早來到林純的房間,林純尚未起身,儘管昨夜興奮的睡不着覺,可是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己的身體,孕婦需要睡眠充足。
“太后娘娘,小姐還沒醒。”二妞給太后回話,月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后娘娘,天色尚早,不如等一會吧,平安公主懷着身子,難免睏倦。”
“嗯,你說的不錯,純丫頭這是頭胎,必須好好照料。”
林純醒來已是半個時辰後了,天色已經大亮。
“讓皇祖母久等了,是純兒的不是!”林純在月汐和沈瑩的幫助下,換上一身大紅喜服,層層疊疊的喜服,讓林純有些吃不消,看着梳妝檯上的鳳冠,林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脖子。
月汐姑姑親自給林純絞面上妝,林純和天銘羽之間的媒人便是皇家,太后娘娘在新房坐鎮,由其身邊的掌事姑姑給林純絞面,這是天大的福氣。
沈茹嫣給林純梳頭,口中的吉祥話說的林純想要落淚。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髮齊眉!”
“三梳兒孫滿堂!”
林純望着鏡中的自己,娥眉淡掃,膚若凝脂,面容上洋溢着母性的嬌媚,心中帶着期待和緊張。
“純丫頭,以後和羽小子好好的!”
“嗯!”
“好孩子,皇祖母看到你們締結良緣,綿延後嗣,心裡甚是欣慰,等到這個大胖曾孫誕下,皇祖母可要好好抱抱!”
“小姐,羽世子帶着伴郎團來了!”二妞進屋來傳話,林純已經聽到樓下喧鬧的聲音。
“姐,你今天真漂亮!”二丫走到林純面前,眼中含着淚。
林純握着二丫的手,“二丫,都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
初心樓樓下,天銘羽帶着自己龐大的伴郎團,前來迎娶自己的新娘。
天銘顥,天銘俊,天銘炫,裴雲飛,流風,流璋,流術,千夜離。
林純這邊的伴娘團都是林家的人,燕虹,燕語,大妞,香草,大雙,小雙,千筱筱,三姑。
“羽世子,想要娶我家小姐,必須先過了我們姐妹這一關!”大雙和小雙讓安木和安竹擡出來整整十大筐的荷包。
“羽世子,這些荷包都是我家小姐要贈送給前來賀喜她新婚的賓客,希望羽世子帶着你的伴郎團,把這些荷包統統塞滿銀錢,塞得不滿的,不合格,漏掉一個,不合格!”
裴老爺子,裴逸軒,天洪烈,以及餘婉婷等前來賀喜的賓客都哈哈大笑起來。
“羽兒,你還不趕緊行動,別耽擱了吉時!”天洪烈大聲吼道。
天銘顥和天銘俊等伴郎團的人瞪大了眼睛,“羽,你娶個媳婦真不容易!”
安和和安風幾個站在人羣中,壞笑的看着天銘羽,心裡竊喜,不容易的還在後面呢,最不容易的是在晚上!
“動手吧,兄弟們!”
流璋和流風把早就準備好的三大筐大子擡了過來,這可是天銘羽等人跑了周邊的十幾個縣城才換到的。
一個撐荷包,一個裝大子,兩兩合作,天衣無縫。說是十大筐,也不過一筐就一百個,總共一千個。
整整一個時辰,天銘羽等人才裝完。
安竹和安木擡着裝滿的荷包隨着大雙小雙離開。
“羽世子,想要娶到我家小姐,必須在三炷香之內做出一桌席!”燕語說出了自己難題。
“食材和工具都已經準備,要求這桌席中的菜式,四暈四素兩湯,且能數到七種顏色,做好後由太后娘娘親自品嚐!”燕虹說出了要求。
天銘羽這邊的伴郎團要崩潰了。
尤其是天銘顥,“我就知道,被羽拉來當什麼伴郎不是一件好事,上次我爲了見婷兒,連闖十關,累的三個晚上都不想動。”
“不要廢話了,趕緊動手!”
看着一衆大老爺們拿着菜刀亂砍一通,前來賀喜賓客們中的女眷也真是醉了。
除了流璋動作稍稍熟練一些,其餘的簡直就是在胡鬧。
“世子,要不你們聽我安排吧,不然這樣下去,到明天也做不出來一桌席啊!”流璋不禁有點擔心。
“嗯,你說!”天銘羽硬着頭皮,眼神威脅着伴郎團的其他人,聽從流璋的指揮。
“太子殿下和俊世子負責洗菜;千少東家和流風負責切菜,流術和三皇子殿下刷鍋,給我和世子遞菜,世子你按照我說的來掌勺。”流璋快速的分配好每人的工作,大家有序不穩的行動起來。
三炷香燃盡,一桌席做好,真是好險,只是看這一桌席的賣相,實在是有些不敢恭維。
太后娘娘爲了孫兒,也是豁出去了,挨個嚐了一遍。
燕虹和燕語離開後,香草和三姑走了出來,天銘羽知道,自己真正面臨的考驗來了。
“羽世子,這裡是一顆能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且和你那日在深林裡,毒發的效果類似,你需要服下此藥,在一炷香之類,戰勝自己,這樣才能保證,下次你遇到這樣的危險時,不會做出對不起小姐的事情!”
“香草,這藥有副作用嗎?”裴老爺子有點擔心。
“沒有,只要戰勝它,便沒事!”得到香草的肯定,大家也都放了心。
“羽,這回兄弟們沒法幫助你了,加油!”千夜離拍了拍天銘羽的肩膀。
“世子,加油!”
天銘羽接過香草手中的藥,走進初心樓一樓大廳的側室後,仰頭服下。
只片刻的功夫,天銘羽便覺得渾身發熱,燥熱難耐,甚至想要解衣。
側室中,香草特意安排了幾個穿着林純衣服的草人,用來試探天銘羽。
天銘羽咬緊牙關,雙手握拳,眼見不斷地產生幻覺,“純兒······”
“不對,純兒在樓上,純兒在等着自己去娶她,要堅持,一炷香的時間而已······”
汗如雨下,香草站在門邊觀望,看着天銘羽死命的抑制自己,在即將觸碰到草人時,立刻通過草人身上的氣味辨別出來,點了點頭。
一炷香的時間,所有的人都在緊張和焦急,林純在房間中也是心跳加速。
“姐,這是香草姐姐特意安排的,姐夫這樣的錯誤斷不能犯第二次,不是每一次都那麼幸運的,正巧姐姐你在姐夫身邊!”林純聽着二丫的話,點了點頭,心中何嘗不明白。
當天銘羽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控制不住,而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純兒!
梳洗一番後,香草帶着完好無損的天銘羽出現在大家面前,衆人情不自禁的鼓掌鼓勵。
“羽世子,最後一關,通過這一關,你就能上樓,迎娶你的新娘!”千筱筱面帶微笑的和大妞出現在天銘羽面前。
“羽世子,對我家小姐說一番求婚的話!”大妞聲音清脆,沉穩大方,吸引了不少來賓的注意,尤其是男賓,只因大妞尚未挽發,可見還尚未出嫁。
“純兒,與我攜手一生,逍遙山林可好?”天銘羽洪亮的聲音直達三樓林純耳邊。
林純被天銘羽嚇了一跳,面色羞紅的點了點頭。
二妞快速的跑下來給大妞和千筱筱傳話,天銘羽見二妞下來是點頭,直接衝上了三樓。
沈瑩給林純蓋上紅蓋頭,聽到上樓的聲音,笑着走到房間門口。
“世子,不給紅包不給進!”
天銘羽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的荷包放到沈瑩手中,迫不及待的走到林純身邊。
因爲林純有孕,天銘羽不願意讓大頭揹着林純上花轎,爲了安全起見,沈茹嫣等人都同意由天銘羽自己抱着林純上花轎。
“純兒,我來了!”
“嗯!”
抱起自己的新娘,天銘羽頓覺得自己有了整個世界!
從初心樓一直到山下的花轎中,天銘羽恨不得就這要走一輩子。
高頭大馬,八擡大轎,繞着清溪鎮走了一大圈,纔回到林家。
一路上,伴郎團身上所有的紅包都散完了,喜糖,喜餅不計其數。
整個清溪鎮都知道今日平安公主出嫁,紛紛前來吃流水席。
貞心樓,林純安坐在新牀上,香草和沈瑩走了進來。
“世子妃,安風和安和他們都準備好了,世子這會兒在山下敬酒,我們也儘快!”
“嗯,走吧!”
一頂大紅小轎擡着林純從林家後門而出,往深林而去······
酒過三巡,大傢伙嚷嚷着鬧洞房,伴郎團全體出動,擋在了貞心樓門口,天銘羽滿懷緊張和欣喜,回到新房。
“純兒!”
新房中,空無一人,牀榻冰涼。
“世子,此處並不是你與世子妃真正的洞房,想必世子應該還記得你與世子妃真正的洞房在何處,此時世子妃正在那裡等你!”流璋突然出現,一番話讓嚇得魂不附體的天銘羽瞬間回過神來,嗖的從窗口飛離而去。
深林,山洞。
洞內此時打掃的乾乾淨淨,牆壁上掛着紅綢緞,貼着大紅喜字。
一邊的案桌上,擺着合巹酒和一桌酒菜。
一對大紅蠟燭靜靜的燃燒,溫馨而寧靜。
林純坐在石塊上,上面鋪着大紅的鴛鴦戲水的錦被,同色系的鴛鴦連枕,簡單,卻會讓人牢記一輩子。
天銘羽來到時,香草正給山洞外撒好藥粉,免得有蛇蟲鼠蟻之內的跑進山洞裡。
“羽世子,小姐就交給你了。明日一早,我和沈瑩再來接你們!”
“好!”
走進山洞,看到自己的嬌妻端坐在“牀榻”上,靜心等候着自己,天銘羽感覺心裡滿滿的,目光看向嬌妻的腹部時,更加覺得人生圓滿。
“純兒!”一杆紅稱,一方紅蓋頭,兩顆相連心。
合巹酒,平安果。
紅燭落淚,芙蓉帳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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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終於完結了,聖誕節快樂!
番外明天保持更新,保證不負親們的期待!
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