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呼烈烈，帶着不知道多少雜聲，東亞大樓頂上很吵。
中間是兩個停機坪，沿着欄杆邊上用兩米高鋼板拼搭了一圈矮棚，裡頭接着電線，有擺着新式磨漿機，這上面的保安人員是可以在這裡休息喝茶，排水道那邊弄了個小洗手間。
只有極少人可以上到天台，李福兆坐在一個單筒望遠鏡前已經盯了有一會兒了。
這是從美國買來的民用天文愛好者觀星望遠鏡，一米長的鏡筒，二十公分的直徑，最好的西德菜司鏡片，足夠從這裡看清維灣對面的人臉。
自從安了這玩意，他就經常上來看一看風景。
圓圓鏡頭慢慢掃過一片空域，轟鳴聲中，又是一架飛機着陸，香江九龍碼頭，客貨繁忙。
那邊停的不少船現在已經屬於小李生了。
一條兩百噸的貨船正靠在那裡，許家村在船艙裡頭，靠着窗打着扇子，岸上有人正沿着平板往船上拉籠子。
此時他的內心頗不平靜，收拾完一些東西后，被人陪着來到碼頭，坐了一條霍家公司的小貨輪，結果這船沒直接開去內地，反而來到了九龍碼頭，要接些貨。
都是從機場里拉出來的貨物，有成箱的，還有這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帶輪板的籠子。
籠子都用黑布蓋着，裡頭傳來一些小動靜，其中他聽到有哞哞的聲音。有個籠子直接堵在了船艙後門口，這讓許家村很不舒服，感覺被人堵了後路。
“這是什麼？幹什麼放在這裡。”他走過去，邊上有隨行的人也跟着。
“好像是牛的聲音。”
許家村伸手用扇子小心地撩開黑布縫，入眼鐵枝內是一個巨大的屁股，黑白花色，接着他又被震驚到。
前面進來了一個人，拿着貨單。許家村猶豫了下，上前問道：“都是什麼貨？”
“貨很多，這些放在上面的都是活的，那個是黑白花奶牛，大的有兩頭，小的有十頭，只有一頭是公牛......”
“黑白花奶牛...”許家村摸着下巴，“知道是哪來的？”
“馬尼拉。”
“馬尼拉？”
許家村往天上看了看，香江是國際級的機場，航班極多，往時倒也罷了，但這幾天，卻有不少東西下來要運去內地。
可惜，這些事他只能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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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老臉一熱，失笑道：“你還小別想這個了。”
“不，你沒理解，爲什麼這個會被叫作事業線？”李一鳴搖頭。
“因爲...女人的事業是奶孩子？”
“錯了，因爲那是資本主義社會，這些是當生意來做的，明白嗎？”
李一鳴表情挺嚴肅，“從字裡行間可以看出很多東西，社會形態思想變遷。一個詞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被生造出來，它要被人接受得有個過程，同時它也反映社會現象，個人好惡和集體好惡......”
“常凱申你知道是誰嗎？”李一鳴又問。
周正凝神想了想，搖頭：“是誰？”
“他沒跟你說這個？”
“這人很重要？”
“咱們跟他打了這麼多年戰，當然很重要，不過已經死了。”李一鳴輕聲嗤笑。
看看周正這滿頭霧水的樣子，開始解釋：“這個事是這樣的，美國人是不用中文的，他們把蔣介石的名字發音寫到了文章裡頭，然後青華的一個教授！注意這個重點，是青華，是教授，這個人寫了一篇論文，說她發現了中國歷史上還有一個神秘的非常重要的人物叫常凱申。”
周正眼皮掙扎：“那教授叫什麼？”
“沒名字，但這個人被電話詐騙了一千六百萬。你先別激動，只看這短短几句話，裡頭多少信息量？”
李一鳴點點手指，“這樣的廢物在這樣的名校可以當教授，然後這樣的廢物能有一千六百萬被騙，通過電話可以搞詐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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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眼眸子又黑又亮看着周正：“別問我這人叫什麼名字，現在估計也就是小青年一個吧。”
“男的？”
“我不知道，那些書他她它不太分的。”
“你老子是真沒提這個事，不過你現在弄國家知識庫，應該也是爲了防止這些廢物當教授吧？”
我腦子裡又沒有以後的小說啊，不然這些我也能分析個三五六條，周正無奈地呼了口氣。
“不全面，......”李一鳴看看周正，“知識是超級生產力，表面的對錯不要緊，重點是它發揮什麼作用。”
周正點點頭，心想也是，你嘴裡的東西不管對錯，都發揮作用了，隨手揪了根鬍子看了看，半晌問道：“美蘇有多少核*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幾萬枚吧，當然能拿來對付的肯定沒有三十萬枚。”
李一鳴也無所謂地回了句，他能從人的體徵感覺出問題背後的認真程度。
這兩個國家有多少核頭，哪本書都沒寫，不過嘛，多少顆也不重要，反正夠用。
周正哦了聲，原來如此，把國家人口跟生產基地分到三十萬個點上，然後表面防震，說不定還防核。
“其實他們那些永久地下工事我知道在哪。”
李一鳴看看周正，挑了一下眉，“他們有地下城的，關鍵時候都是從地下跑路，地下還有火車道。包括他們那個總統山，那下面肯定有個很大的工事。”
“總統山，是不是那個把山弄成石像的？”周正第一次聽說有這個山的時候，還很驚訝，美國佬也幹這種事。
“嗯，應該是有的，就是不知道老毛子有沒有這個情報...”
李一鳴擡了下頭，看向窗口，那裡飛過一隻鳥，“很多事，其實也很容易推測，包括他們可能已經用了那種叫限時解除方案，就是隨時倒計時準備發射，然後有命令才解除，進入下一個時間週期，另外像七九年老毛子打阿富汗，應該只是一個過渡，他們應該有一個拿下巴基斯坦的方案。”
“這樣他們可以獲得印度洋的入海口，同時也對我們形成半包圍，只不過，”
李一鳴看看周正，“有人身體不行了，所以你看，健康多重要，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周正微微搖頭，不擔心是不可能的，想了想，又道：“老山那邊現在做修整了...需要的時候再打。”
李一鳴點點頭。
這孩子沒反對就好，周正呼了口氣，拿起一份公路建設的資料，第一頁是簡報，這是聽到那個運牛計劃後特意翻出來的。
剛纔李一鳴這個分析周正並不太吃驚。
事實上，之前就已經分析過形勢了，越南人敢動手，背後不可能沒老毛子的支持和慫恿。
在這兩極之間能做的事“不太多”。
於是**同志美國之行時放了點風，然後美國佬很開心地表示會默默支持，比如用他們那個衛星。
而現在，李一鳴整個調整了戰略，就在來之前，爲了配合李一鳴那個抽糧的計劃，有道命令已經下達，計劃都暫停。
現在是秋收，越南米多，戰事不緊，那邊纔會拿糧食去賣到墨西哥而不是通過經合會換盧布。
老毛子如果硬要支援，那就收不到錢！
當然，最終誰也收不到錢！
現在就是可惜了那百萬噸的大米，最後不知道李一鳴會如何使用，反正不太可能只有他說出來的那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