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梅源村家家戶戶屋頂冒出炊煙的時候,增員的警力終於到達了。
潘浩因爲被擊中了要害部位,已經被確定當場死亡,反倒是張昆還剩下最後一口氣,被人和吳淼一起火速送往陸家鎮醫院搶救。
剩下的人在徐曉帆的組織下,對山前山後進行了拉網式的搜捕,結果折騰到下午時分,並沒有發現槍手的蹤跡,最後,接到範昌明親自打來的電話,讓她馬上趕回市局彙報工作。
由於抓到了張昆這個罪大惡極的罪犯,儘管潘浩被打死了,但陸鳴和陸虎幾個人卻都自認爲立下了大功,滿心希望能得到警方的獎勵,並且徐曉帆也曾經親口承諾過。
可沒想到最後連徐曉帆的面都沒有見到,警察就像是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們幾個人的存在似的。
倒是派出所的一個警察根據徐曉帆的命令沒收了他們的兩支鳥銃,再沒有一句話交代,這讓陸鳴感到一陣憤憤不平。
不過,考慮到徐曉帆還要向上面彙報整個事情的經過,滿心指望着能給陸虎他們爭取點好處,只要先耐心等待。
警察撤離之後,梅源村很快恢復了平靜,全村陸姓子弟馬上開始緊張籌備另一場葬禮,雖然陸滿山是被張昆殺害的,可畢竟九十多歲的人了,何況兇手已經是半死不活了,也算是報了仇,所以仍然被當做老喜喪。
按照陸萬林的意思,葬禮一定要比王奎搞得更加隆重、更加熱鬧,不僅要停牀三天,而且還要請戲班子唱三天大戲,讓陸滿山做鬼也要比王奎做的風光。
陸鳴雖然有點歸心似箭,但鑑於陸滿山在陸姓家族中的特殊地位,以及他自己做爲陸大將軍嫡系傳人的角色,不得不留下來參加葬禮。
好在公司有他沒他一個樣,在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之後,也有種想放縱一下自己的感覺,除了可以肆無忌憚地喝酒之外,要不是看在陸滿山剛死的份上,真想晚上跟幾個對他眉來眼去的小媳婦約一炮。
正好,陸萬林的女兒阿妙也從城裡面回來了,雖然她找了一個冠冕堂皇回家的理由,可陸鳴還是懷疑這小丫頭是得知自己在梅源村的消息之後特意找了個藉口跑回來的。
並且從看見他那一刻起,那雙多情的美目就總是在他身上打轉,相比於半年前的青澀,居然多了幾分嫵媚。
這讓陸鳴不得不退避三舍,說實話,跟村子裡的小媳婦們睡一覺他倒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只要人家的老公別拿着菜刀找上門來就行。
可對於阿妙這種小姑娘,他可不敢隨便碰,這可不是提起褲子就可以不認賬的事,一旦招惹上,這輩子都別想跑得掉,何況,看在陸萬林的面子上,他也不敢跟他的女兒始亂終棄。
從第二天開始,陸鳴就開始陸續接到阿蓮、陳丹菲、韓佳音等人打來的電話,倒是沒有一個是因爲公司的業務,多半是兩天不見了,搞不清楚他究竟在忙活什麼,所以打電話來問候一下。
甚至連蔣碧雲都打來電話跟他閒聊了幾句,可卻一直沒有接到過陸媛的電話,這讓他覺得有點奇怪。
不過想想上次跟她在家裡見面的時候也沒有惹她不高興,多半是所有心思都
在生意上了,壓根就沒有把自己這個未婚夫放在心上。
不過,陸鳴還一直處在抓捕張昆的興奮和刺激之中沒有回過勁來,眼下倒也沒有多大的興趣考慮感情上的事情。
說實話,那天晚上王懷平告訴他有人想借陸老悶和陸媛的關係給他戴上黑社會的帽子,這也不能不引起他的警惕。
畢竟,陸老悶以前可是陸家鎮的一霸,自然幹過一些跟黑社會掛邊的事情,而陸媛是他的女兒,自己眼下在外人的眼裡不僅繼承了陸老悶的衣鉢,甚至還跟他的女兒訂了婚。
如果再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抓到一點把柄的話,這頂帽子說不定真會扣到自己頭上呢,所以,有必要提前做點準備給工作。
比如,如果這次警方能認定自己在抓捕張昆的行動中有功的話,自然也是一筆不小的政治資本,等到將來和陸雲軒的DNA檢測結果出來之後,一旦確定自己就是陸雲軒的孫子,那就不愁有人給自己戴黑帽子了。
沒想到一直等到陸滿山下葬都沒有聽到徐曉帆那邊有一點音信,就像是公安局已經把這件事徹底忘記了。
“老大,看來我們這次是白忙活了,還損失了兩支鳥銃,這些警察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我們可是提着腦袋幫他們抓人呢……”陸虎也有點失望了,憤憤地說道。
陸鳴端起酒杯自斟自飲了一杯,說道:“算了,別指望他們了,這一次你們四個都有功,回去老子親自獎勵你們……”
陸虎笑道:“老大,你可別誤會啊,我們可不敢在你面前邀功請賞,只是警察說話不算話,想想就來氣,不說別的,起碼把兩支鳥銃的錢要給我們吧,好幾千呢……”
老三說道:“你就別異想天開了,要不是看在我們幫他們忙的份上,就憑這兩支鳥銃,就可以讓你去拘留所待幾天,還要罰你一筆錢呢……”
陸鳴煩躁地擺擺手說道:“都給我少說幾句,難道張昆對我們來說不是一個危險人物嗎?抓他也不僅僅是警察的事情,如果沒有他們,你們四個有本事抓住張昆?
何況,他們還死了一個人呢,獎金的事情就別想了,範昌明是有名的摳門,說不定連潘浩的傷亡補貼都想着落在我的懸賞資金裡面呢,能給我們一個正面的評價就謝天謝地了……”
陸虎說道:“老大,你說那個躲在暗處朝警察開槍的是什麼人?這麼多警察竟然連他的影子都沒有發現,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陸鳴憂心忡忡地說道:“徐曉帆說是張昆的同夥,可奇怪的是他們兩個人怎麼沒有在一起呢……那天還好沒有朝着我開槍,否則死的可就不是潘浩了……”說完,忍不住一陣後怕,端起一杯酒替自己壓壓驚。
陸萬林說道:“我看這個人恐怕是晚上進去梅源村的,如果是白天到村子裡,應該有人會看見……”
陸鳴忽然衝陸萬林問道:“陸建新的老孃跟警察是怎麼說的?”
陸萬林說道:“她說早晨進到屋子之後首先發現滿山死在了那裡,當時嚇壞了,隨即廚房裡一個老頭用兩把槍指着她,並逼着她進了廚房。
然後那個男人就躲在窗戶邊開槍
朝外面射擊,不過,她發現這個男人好像是受傷了,走路都走不穩……
後來他忽然倒在地上,一支手槍掉在了地上,閉着眼睛喘個不停,只是她不敢動,生怕逃跑的話男人會朝她開槍。
可等了好一陣,男人靠在牆角一動不動,就像是死了一樣,於是她就大着膽子一把抓起了地上的手槍,朝着那個男人開槍,但沒想到槍沒有打響,最後嚇的就跑出來了……”
陸鳴說道:“梅源村的婆娘也算是有膽量了,竟然敢開槍射擊……幸好那把槍裡面沒有子彈了,否則張昆恐怕早就被陸建新的老孃擊斃了……”
陸萬林笑道:“梅源村的女人都很潑辣,何況張昆殺了她父親,自然要報仇了……”
正說着,只見王樑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王懷平的女兒王雪真,只見女孩上身是一件純白的薄羊絨衫,襯托着高高隆起的青春的胸,下身穿着牛仔褲,緊裹着長腿和翹臀,頭上扎着一根馬尾,那副青春的模樣倒是很對陸鳴的胃口。
“阿鳴,我聽說你今天就要走,這是我自己釀的蕎麥燒,五年了,你帶點回去嚐嚐……”王樑把一個土製的酒壺放在桌子上說道。
陸鳴笑道:“王大哥,你這麼客氣幹什麼?這麼好的酒,你還是留着自己喝吧……”
王雪真接腔道:“老闆,你還是幫他喝點吧,我大伯高血壓高血脂,還是少喝點好,那天我爸還說他呢……”
陸鳴問道:“你怎麼還不去公司上班?”
王雪真有點扭捏道:“我這不是就要去城裡嗎,聽說你等一會兒要去陸家鎮,想順便搭個便車呢……”
陸鳴纔不相信王雪真想搭自己的便車,她要想去陸家鎮完全可以做她父親的車去,之所以磨嘰到今天,多半是在等自己一起回陸家鎮。
說實話,陸鳴對王雪真並不反感,甚至覺得她身上有種大膽熱情的氣質,雖然還有點遮遮掩掩,可已經明白無誤地表達了她的意思。
並且,仔細想想那天晚上在王樑家裡和王懷平喝酒時候他說的那番話,隱約覺得王懷平似乎也有點含蓄的意思,只是並沒有把話說透。
起碼,王雪真對自己的熱情肯定是受到了王懷平的鼓勵,否則,他不同意的話,女孩應該不會這麼大膽。
雖然做爲陸大將軍的傳人,搞點風流韻事無足掛齒,但起碼也要看看對方是什麼人,也不是什麼女人都能隨便上的,最重要的是,王懷平目前敵友不明,他女兒熱情的背後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圖。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即便王懷平是孫淦那條線上的人,通過王雪真也能改善跟他的關係。
但是,這就意味着自己的一隻腳踏上了另一條船,這可是跟自己眼下的身份相違背,不管是自己的生母還是蔣凝香都不會答應。
何況,王懷平期望自己跟他女兒發生的絕對不僅僅是苟且之事,而是一種更爲牢靠的關係,甚至還有可能是婚姻。
如果這樣的話,陸媛又怎麼辦?難道自己就因爲擔心被戴上黑社會的帽子而跟她悔婚?這麼做怎麼對得起陸老悶呢?說不定連陳丹菲都要往自己臉上吐吐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