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心裡一暖，秦茹隅吸了吸鼻子，重重地點點頭。
“乖！”
秦氏看着秦茹隅那乖巧的樣子，目光越發的溫暖，只是當目光望向秦茹馨所在的西院的時候，眼神變得凌厲而寒冷。
秦茹馨只覺得突然有股涼風襲來似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紫月見秦茹馨看起來精神似乎並不太好，有些擔憂得問道。
微微擰了擰眉，秦茹馨搖搖頭，將那原本心裡的那種不適感壓下去，玉脂簡單的髮釵被她取了下來，一頭清秀的頭髮散亂在肩頭，平添了幾分柔美，看着鏡子的自己，原本陰晦的臉上泛着幾分得意。
“小姐真美！”
紫月看着秦茹馨的樣子，特別是那幾根調皮的秀髮在小姐那張完美的臉上散亂，平添了幾分妖嬈的美，她忍不住眼裡帶着羨慕得感慨。
秦茹馨抿嘴微笑，那眉眼間滿是自信，不過她倒是沒有回話，只是淡淡的掃了紫月一眼，滿臉的桀驁，然後緩緩起身，淡然回到牀上睡下。
夜色，慢慢籠罩了整個天空，彷彿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卻也同時，染上一種詭秘。
暗夜中，一個黑影像是鬼魅一樣穿行，隨後，卻是停留在了一間房間外。
他的目光在黑夜裡帶着狠辣，就那樣望着已經安靜的房間，在門上打了一個洞，很快，拿出的一根竹筒朝着裡面吹着一種霧氣。
那黑影完成了這件事情之後，他快速離開，隱秘在黑夜裡，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夜色再次陷入了寧靜，可是今晚的夜晚似乎總是透露着太過多的不安分。
直到第二日早晨……
“嗯……”
秦茹馨覺得一夜好眠，或許是昨日的事情讓她很是高興，畢竟，她可是暗算了秦茹隅，卻讓秦茹隅沒有半點招架之力，而且還讓祖母越發地厭煩了秦茹隅吧。
伸了一個神清氣爽般得懶腰，秦茹馨頓時覺得渾身都舒爽了一樣，仰起頭一個甜美的微笑，她這才朝着門口喊道：“紫月！”
每日她早上起來，紫月必然已經在門口等待，此刻聽到主子的叫喚，她知道主子已經醒來了，趕緊端着洗漱的盆和帕子，邁着輕盈而又小心的步子進來，紫月低垂着頭，恭敬地給秦茹馨擰了帕子遞過去。
秦茹馨目光並沒有給紫月半點，整個人看起來神經似乎還有些鬆軟，結果帕子，她擦了擦自己的臉。
“誒！”
心中疑惑，似乎感覺自己的臉上有哪裡不對勁，她皺眉，企圖在擦一擦。
紫月並不知道小姐心裡有什麼樣的想法，她還依然恭敬地等着小姐洗漱完，然後好將污水端出去後，進來給小姐梳頭。
秦茹馨再次洗了洗自己的臉，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太過疼痛，她收起自己的疑惑，擦拭了下手後，將帕子放進了盆裡。
一切都是平日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動作。
紫月將污水端出去後不一會便再次回來，然後走到鏡子旁邊。
邊靠近紫月還帶着恭敬得笑着說道：“小姐身上真香，那百合的香味，最適合小姐了！”
秦茹馨不說話，只是嘴角上揚得弧度可以看出，紫月的話讓她非常高興。
只是，紫月原本還帶着笑容的雙眸，卻在目光落在鏡子裡時，眸光中一變，那種色彩，似乎帶着驚恐。
當然，還有難以置信。
似乎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錯覺，她轉而將目光落在了秦茹馨的臉上。
“啊，紫月，你幹嘛呢？想讓本小姐痛死嗎？”
因爲剛剛太過驚恐，紫月手上一抖，原本正在給秦茹馨梳頭的手一下拉扯了秦茹馨的頭髮一下。
突然的疼痛讓原本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秦茹馨一下清醒過來，非常不悅地轉頭就衝着紫月發火。
紫月手依然控制不住抖了抖，眼裡驚恐的甚至忘記了說話。
秦茹馨自然也注意到了紫月這樣的反常。
“死丫頭，你這是什麼表情，到底怎麼了？”秦茹馨雖然看起來溫溫柔柔，實際上她並非是一個非常好脾氣的人，特別是長期處於這種高度緊張鬥智鬥勇的氛圍裡。
一旦有機會疏鬆神經，她便可以輕易發怒。
“小，小姐，你的臉……”
紫月顫抖的手指指了指秦茹馨的臉，卻是非常膽怯，眼裡滿是擔憂和害怕。
秦茹馨臉色一變，特別是看紫月盯着自己的眼神，她神色一慌，趕緊拿起旁邊放着的一個小鏡子。
“啪……啊……”
伴隨着那鏡子被無情摔碎的聲音，秦茹馨驚恐地尖叫聲差點將整個屋子都掀開了。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會這樣？是誰幹的，是秦茹隅那個賤人，對一定是她，我要殺了她！”
那張臉一直是秦茹馨認爲最驕傲的東西，如今卻是成爲這副模樣，她彷彿是一個會游泳之人突然溺水時的那種絕望和不可置信。
這讓她瞬間失去了理智，那種理智被仇恨燃燒掉後，留下的便是瘋狂。
她的手顫抖撫上自己的臉，卻似乎依然還是難以置信，明明是光滑的一張臉，可是臉上那種奇怪的紋路，就像是從骨子裡長出來的一樣，那種如同青筋一樣顏色的紋路錯中複雜地在她兩腮邊蔓延，看起來幾位恐怖。
“這，啊……”
她看一眼，就恨不得將自己那張臉給抓掉，真的看起來好惡心，讓她覺得想要作嘔。
“不行，我要殺了那個賤人，毀了她的臉！”
秦茹馨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她一下就要衝出去對付秦茹隅，只有秦茹隅會對自己如此，她要報仇，報仇！
“小姐！”
紫月看着秦茹馨這般模樣，她也很傷心，以前小姐多麼溫柔意氣風發，如今卻如同一個被唾棄的乞丐一樣，頭髮飛揚凌亂，甚至還因爲剛剛小姐的掙扎動作，有些已經打結。
而她那張臉，更是異常恐怖，衣服更是扭捏上下錯亂。
天啦，她簡直不能想象，如果小姐這會衝出去，恐怕會被人當成是瘋子一樣。
趕緊抱住秦茹馨，紫月雖然是個丫鬟，力氣本應該比秦茹馨大，可是因爲秦茹馨此刻處於崩潰瘋狂的邊緣，紫月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況且……
“呃……”那手腕被秦茹馨給咬住，紫月痛的驚呼，甚至額頭都因此而滲出了汗水，可是紫月知道，自己不能放手，要是放手，小姐衝出去，那就全完了。
那刺鼻的血腥味傳來，讓秦茹馨理智稍微迴旋了幾分，可是她目光裡依然隱藏不住的瘋狂和恨意，讓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紫月也發現了秦茹馨剛剛咬住自己時，似乎眼裡有那麼一點清亮，她心中一喜，趕緊將秦茹馨抱得更緊，幾乎讓秦茹馨沒有半點掙脫的可能。
“小姐，你不能這樣，如果你這樣出去，非但沒有辦法讓老夫人爲你做主，沒有證據的你恐怕馬上會被老夫人和大小姐以及主母當成是瘋子一樣被送出去……”嗚嗚，紫月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勸慰到底有幾分效果，可是她不敢冒險，那手腕被秦茹馨咬着的地方，此刻火辣辣的疼痛傳來，讓她幾乎都想要放棄了。
“我不能！”秦茹馨此刻還有幾分理智，只是在紫月說話的時候，眼神迷離得看着紫月，眼中淚水似乎馬上要決堤了，聲音哀怨而絕望。
紫月拼命點頭，“對，對，小姐，你現在不能，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請大夫爲小姐醫治臉上，一晚上就如此，一定是中毒了，說不定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可以解毒小姐的毒！”
能夠醫好自己的臉！
這話，就像是久逢甘露一樣讓人欣喜，秦茹馨目光總算是慢慢變得清明，她看向紫月，聲音冰冷而急切，“那你趕緊去給我請大夫！”
“是是是，小姐！奴婢這就去！”
說完這話，紫月就迫不及待地要衝出去。
“等一下！”秦茹馨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臉色微變，因爲原本那可怕的紋路，讓秦茹馨顯得越發的扭曲，她一把抓住了紫月，“不能去請府裡的大夫，那說不定就是秦茹隅的人呢！不行，怎麼辦呢？”
秦茹馨臉上越發焦急起來，整個人顯得有些恐慌無助。
紫月聽到秦茹馨似乎自言自語的話，臉色也跟着變得複雜，眼神更是寫滿了擔憂，但是她並沒有打斷秦茹馨的思考。
“小姐，倒不如去找攝政王世子，世子一定能夠請到最好的大夫爲小姐解毒！”紫月突然臉上露出欣喜，開口說道。
秦茹馨也因此臉上露出幾分欣喜，然後迫不及待地交代道：“那你趕緊去，記住不要讓其他的人知道了，還有，”秦茹馨微微垂眸，目光幽深想了想，隨即說道：“還有就是，不要告訴世子我的容貌到底變成如何，就說我可能中毒了，很嚴重，讓世子給我找個可靠的神醫來！”
季梓派去守在秦茹馨周圍的人，自然早已經將秦茹馨的情況交代給了季梓。
特別是秦茹馨企圖讓紫月去求救於攝政王世子。
對那個攝政王世子暖冰，季梓心裡自然是信任了幾分，不過，即使秦茹馨曾經那麼自信，這一刻也幾乎可以將她的自信給打碎。
不過……
季梓忍不住吐槽諷刺下，都說以色侍人，色即衰而人以遠去，像秦茹馨這種，自己的自信來自於秦茹馨的外貌，那麼，這樣的自信便可以頃刻被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