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我好難受,我們去告訴母親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季菱還沒有從剛震驚中反應過來,渾身的瘙癢頓時讓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矜持,只知道不停地在自己的身上抓撓着。
她邊抓着,人也踉蹌地站起來就真的要往門外走去。
“不,二姐,不要,你忘記了剛剛大姐姐的話了嗎?如果我們告訴母親,我們還有活路嗎?她既然說了讓我們能夠用錢去換解藥,那麼一定不會有事,今晚我們且再忍一忍!”
說道忍,季顏強壓着牙關,比起季菱,她是要理智有定力多了,可是像她們這樣從小到大被寵着的人,哪裡受過這種苦,此刻,渾身也被抓的難受,只是形象稍微比季菱好了幾分罷了。
“大姐姐?哼!她就是個賤種,也配當我的大姐姐,我要死了,難受得要死了!”季菱聽到季顏提到那個賤人,她幾乎是氣的牙都要咬碎了,嘶吼道。
季顏忍着瘙癢,眼裡晃盪着一絲諷刺,因爲季菱是母親的第一個女兒,所以當初也是格外地照顧,只是沒有想到變成如今這般蠢樣。
不過,說到賤種,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意,皺着眉看向季菱,“二姐姐,你忘記她剛剛那股樣子了嗎?好了,我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才能夠湊夠錢,還有,你聽說的她不是父親的女兒那話?”
季菱此刻被季顏蒙着嘴,身上已經被她自己扯得凌亂,那露出的肌膚上全是抓痕,連同脖子上也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痕跡,也不知道季梓到底給了什麼毒藥,竟然讓她們的皮膚脆弱地如同那煮熟的雞蛋剝開的地方,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留下痕跡。
“嗚嗚嗚……”
季顏還等這季菱回答自己,當聽到季菱發出嗚嗚的聲音,季顏才意識到自己還蒙着季菱的嘴,她有些厭惡地丟開手,特別是注意到季菱此刻的樣子,心裡更加鄙視。
“三妹妹,我是你二姐姐,要不然那解藥你讓給姐姐我,你放心等我拿到解藥,一定派人逼問那個賤人將解藥給你!”
人性在生死麪前,總是會變得自私起來,加上季菱季顏兩姐妹也不過是貌和心離,此刻有了危難,需要他們做出抉擇,兩個人就自然會爲此各盡手段。
這便是季梓的陰謀。
季顏知道,可是她此刻心裡陰暗如同黑暗的沼澤地一樣,看着季菱如同乞丐般的醜樣,心裡的惡魔頓時激憤了起來,不過,她面上卻是顯得大義凜然。心裡只是暗罵,這個蠢貨,留着反正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倒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死了算了。
眼裡精光閃動,季顏心中做了決定,她不單要季菱死,也要有跟季梓談條件的籌碼。
“二姐,妹妹我自然想要讓二姐姐活,可是你也知道,我對那件事情是一點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我,只要給我一點點證據,其他的我自己去找,這樣你拿着錢去找換解藥,我拿秘密卻換解藥,好嗎?”
季顏眼裡帶着憂傷,臉上卻是帶着一臉殷切,那眼神看起來柔弱而真摯,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憐惜,加上她額前幾根碎髮散亂地飄在臉上,似乎更加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見三妹妹說願意給自己解藥,她面上一喜,甚至都不會掩飾,配上她這會被抓撓到錯綜散亂的頭髮,就像是那夜晚出來晃盪的女鬼。
“三妹妹,其實我知道的根本不多,就那晚聽到父親在書房拿出什麼東西,臉上陰沉跟管家說的話,我才知道季梓是個賤種,當時父親的臉色恐怖陰沉,我害怕地趕緊逃了,這件事情我想要告訴母親,可是第二日父親似乎知道了外面的是我,警告我不許說出去,就只能爛在肚子裡。”
“那父親拿出的東西是什麼?還在書房裡嗎?”
季顏見季菱臉色一變,說到那件事情的時候那害怕的樣子,她相信季菱沒有撒謊,對於那些東西依然很好奇,眼裡的陰冷在這樣的季節,讓人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此刻身上的瘙癢慢慢減退,季菱陷入剛剛的思考中,倒是也沒有注意到季顏眼裡的陰冷。
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季梓剛剛離開,卻是並沒有回去,而是躲在外面的大樹上,以她這樣強大內力,想要聽到她們的話,看清她們的表情,那是易如反掌。
剛剛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季顏臉上的那抹詭異的笑容,季梓忍不住揚起嘴角,面色依然輕描淡寫,只是眼裡幽深卻是一點點的加深。
看來明天應該有好戲看了。
季梓勾脣露出笑意,隨即身子一閃,在靜謐的夜晚穿梭,沒有留下片影,唯一證明她來過的證據,也不過是那剛剛飄飄落落在地上的一片樹葉。
不過,季梓飛去的方向,並不是梅花閣,而是季陽的書房,她需要自己去查探真相,至於她給季顏季菱提出的條件,不過是讓他們倆互相殘殺罷了。
此刻的書房內,依然燈火分明,彷彿在訴說着書房主人的愁緒。
詭秘的身形剛剛落在房樑上,她揭開一片瓦,目光正好可以看清季陽此刻全部的表情。
痛苦,懊悔,扭曲,還有深深的愛意,此刻竟然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季梓倒是有些好奇,季陽到底看的是什麼。
她微微垂眸,待看清楚那畫像上的人,她笑容一凝,眉頭緊鎖,眼裡濃濃的諷刺,手上也是微微一緊,彷彿是身體本能的動作。
這個男人,竟然會對自己身體的孃親露出這般複雜的表情,還真是難得。
不過轉而想想,當初能夠在孃親懷着別人的懷子時娶了孃親,甚至還能夠讓自己長到七歲,看來當初是真的愛上孃親,只是,既然做不到保護好孃親和自己,就不該娶了人,季梓想到如此眼裡一閃而過殺意。
她目光盯着畫像,心裡琢磨着要將那副畫像給搶回來。
突然,一把刀竟然橫在了季陽的面前。
而同時出現的,還有兩個暗衛。
季陽能夠養上暗衛倒是不簡單,只是,那個黑衣人季梓可以斷定,也不簡單,能夠在自己的面前出現還沒有被發現,剛剛雖然自己走了神,但是……
她身子不動,面色卻是越發陰冷,因爲他看着那黑衣人的手竟然搭在那畫像上。
殺意,頓時像是漫天的雪花,冰冷了整個空氣。
只是此刻季陽和那黑衣人兵刃相見,根本注意不到季梓。
“你是什麼人?到季府來幹嘛?”
季陽面上沉靜,眉頭緊鎖,難得的多了幾分凝重,特別是注意到那人的手竟然想要觸碰自己內心來說最神聖聖潔的東西,那就更加不可饒恕。
“你無須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取了這東西,我便會走!”
說着根本不給季陽一點機會,那人動作飛快,直接一劍揮了出去,跟那兩個暗衛對上。
顯然,比起暗衛,那個男人似乎更加技高一籌,不過,這是季府,他也清楚知道自己根本不佔任何的優勢,動作越發狠快。
“住手,我說了,只拿東西!”
那人一刀解決到了其中一個暗衛後,卻是眼神一閃,動作飛快地繞開另一個暗衛,一下將刀橫在季陽的脖子上。
季陽臉色此刻已經變得慘然,一眼瞄過那畫像,眼裡閃過痛苦,不過,一幅畫跟一個人,自然還是人更加重要。
他最後微微抖了抖手,將東西給了對方。
那人倒是說話算話,一把拿過東西,沒有半分猶豫,直接飛身離開。
“還愣着幹嘛,給我追!”
季陽因爲剛剛的驚嚇,整個人身子有些癱軟地坐回了位置,理智回蘇,他立即衝着暗衛厚道。
只是,那黑衣人的身形相當快,功力很好,輕功更是出奇的快,一般的人根本追不上,季梓目光深沉,面色難得的少了幾分愜意自然,多了幾分凝重,但是盯着那黑衣人的畫像,她殺意如同酒釀一樣,越來越濃郁。
那黑衣人顯然也發現了季梓的動靜,在甩開了後面跟着的季府的手下後,兩人已經趕着到了荒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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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想要什麼?”
黑衣人停下來,聲音渾厚,劍刃微微握緊,時刻準備着混戰,感覺到了季梓的殺意,那種氣勢讓他有幾分動容,不過,作爲一個殺手,這點倒是不會影響他的行動。
“跟你一樣,東西留下,你走!”
季梓這樣說,可是那眼裡的精光卻似乎彰顯她似乎別有用心。
那人臉上一僵,倒是沒有想到剛剛季梓在某個角落裡,那也就意味着季梓的功力比他高。
但是,他們按照主子吩咐出來辦事,不完成任務,回去也是死。
“那就恕我不能答應了!”
伴隨着那句話,他的劍刃也跟出鞘,直接攻向季梓。
季梓最擅長的便是近身搏鬥,跟對方對上,她每一招直接攻擊對方命脈。
黑衣人料定季梓功力更深,卻是沒有見過她的招數,心裡吃驚不少,幾招下來便有些吃力。
“不過一幅畫像,姑娘何必如此?”
越是後退,黑衣人面色越發陰沉,聲音也不復剛剛的冷靜,帶着幾乎倉亂。
季梓不回覆,只是手上動作更快,躲過對方一劍之後,她銀針直接射出,那人悶哼一聲,動作有那麼一刻的遲疑。
抓住這個機會,季梓手上的匕首直接刺進了他的心臟。
“你……”
那眼神,多多少少有些不甘,還有的更多是驚訝和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