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來的變故讓蕭菀兒臉色一變,又望向了顧晴然,顧晴然則是茫然的望向她,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菀兒還以爲顧晴然中了毒藥不敢輕易去叛變,也沒有怎麼懷疑,就望着蕭蒼和一臉張皇失措的默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房間裡面的人不是蕭墨,而是六王爺蕭蒼,他倒是沒有娶親,這會兒娶這個來和親的郡主也是名正言順。
楊太妃沉默了一下,身在後宮,自然也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裡還有一個未婚女子,她望了她一眼,就道:“蒼兒,還有這位默然郡主,你們先整理整理,等會兒再說吧。”
蕭蒼也是莫名其妙,他只是從王府出來就被人打暈了,醒來以後就到了這裡,還在跟一個女子共赴雲雨,開始他還以爲這是他府裡的姬妾,也沒有注意,沒想到這竟然是來和親的默然郡主,更沒有想到的是,楊太妃會這麼巧過來。他下意識就以爲這是默然故意的,瞪了她一眼,對楊太妃道:“知道了母妃,母妃你先在外頭歇歇吧,等會兒兒臣會過來和母妃說清楚。”
默然也傷心着發生了這事情,又看到蕭蒼誤會她,她更是急了,可怎麼說楊太妃是長輩,這又不是什麼能說話的場合,她也就不說話了。
楊太妃望着蕭蒼,對蕭菀兒和顧晴然道:“我們先出去吧,讓他們收拾一下。”說着,她又瞥了眼銅錢,就道:“你把事情給哀家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銅錢轉了轉雙眸,在這個嚴肅的場合還笑了笑,道:“是,太妃娘娘,太妃娘娘這邊請,這裡有個小院子。”
看他這麼輕車熟路的樣子,也是不知道來到這裡多少次,楊太妃冷冷看了他一眼。
顧晴然眼不關心就跟在後頭,走出房間還能聽到默然的哭聲以及蕭蒼的怒罵,也是搖了搖頭。
默然到底是個郡主,就算是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也是可以有一個好歸宿,而她這回算是把自己也給毀了,她費盡心思想要嫁給蕭墨,最後也只能嫁給蕭蒼了。
蕭蒼她還是聽過的,在大庸國算是一個謙謙君子了,不過就算是謙謙君子,也是不想被人算計,默然此番,估計就會被蕭蒼誤會了,將來嫁過去估計也是不能好了。
她在這邊爲默然嘆息,蕭菀兒笑了,壓低聲音,還驚訝了一下,道:“你不會是在爲那個丫頭覺得可惜了吧?”
“她既然選擇了做這樣的事情,就註定沒有什麼回頭路,我只是爲她感到可惜而已。”顧晴然淡淡說。
她這麼淡然,蕭菀兒還真是有些意外,她看了看她,道:“你也不用想什麼,蕭蒼怎麼說也是一個君子,不是什麼紈絝子弟,如今這樣,你更應該高興,雖說你嫁的那個是假的,可怎麼說暫時他就只有你一個妻子,會對你好的。”
顧晴然沒有看她,道:“你倒是想的輕鬆,蕭語的計劃你就不準備執行了,他若是這次失敗,到時候又該怎麼塞人進來?別忘了,他是想要回來,就必須要拿到蕭墨手中的兵符,畢竟那些將士可不認什麼王爺,他們認得只是兵符。”
蕭菀兒也是擔憂了一下,她原先還得意默然跟她表哥不會有可能了,這會兒聽顧晴然這麼一說又是着急了起來。蕭語如今最想要做的是就是從蕭墨手中拿到兵符,蕭墨這人又太過狡猾,不可能會輕易交出來,所以纔打算讓默然進去,和顧晴然來個裡應外合,但這次默然失敗了,她們下一步要怎麼辦?
這麼一想,她就沒有什麼笑意了。
“你有辦法?”
顧晴然輕輕一笑,道:“沒有辦法,不過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只要想,肯定會有辦法。”
畫外音就是把鼠疫毒的完整解藥交出來,蕭菀兒也不蠢,聽懂了一些。
“你先說你的辦法是什麼?”蕭菀兒警惕道。
顧晴然淡淡一笑道:“辦法?這件事聽說蕭語全權交給你了,這次失敗了,你是應當想到一個好一點的解決方法,不然你想要早點嫁給你表哥,就不太可能。”
蕭菀兒冷眼看了她一眼,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瓶子,很不情願的遞給了顧晴然。
顧晴然接過瓶子,眉眼裡都是笑意,道:“我回去檢查檢查,若這真的是解藥,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好的辦法,讓蕭墨乖乖交出兵符來。”
“當真?”
“當真。”
蕭菀兒不情願的點了頭,道:“那我勉強相信你,但你可聽着,我表哥纔是真的,你幫他纔是道理,你若是不幫他,那到時候這個假的被揭穿了,你也就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知道了,你話這麼多做什麼,真當我和你一樣蠢?”顧晴然淡淡道。
蕭菀兒還想要說什麼,銅錢已經把她們迎向了大廳,楊太妃也坐在那上面,向她們看了過來。
“你們這是在聊什麼?聊的這般起勁?”見她們兩人相處似乎很友好,楊太妃問了句。
顧晴然看了眼蕭菀兒,坐在了楊太妃旁邊,蕭菀兒坐在了另一邊,兩人一左一右坐着。
顧晴然道:“我們這是在聊怎麼樣的男兒才能贏得我們家菀兒的心呢。”
楊太妃驚訝了一下,挑了挑眉眼:“哦?”
顧晴然笑而不語望向了蕭菀兒,蕭菀兒再不情願也只能點了點頭道:“我們只是隨便聊聊。姨母,還是問問默然郡主的事情吧。”
話題算是轉回來了,蕭菀兒還是瞪向了顧晴然,顧晴然表示她已經被瞪習慣了,有免疫力了。
楊太妃這才望向了銅錢,銅錢低眉順眼在下面候着。
因着此事還關係到另一位王爺的聲譽,楊太妃就讓侍女們全部下去了,這裡也就只有她們四個人了。 銅錢看了眼蕭菀兒,就道:“王爺本是讓奴才在王爺候着,可菀兒小姐忽然就讓人請了奴才過來……”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叫你過去。”
話一開始就說到了蕭菀兒,蕭菀兒打斷了他的話,瞪着他,活活就要撕爛他嘴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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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太妃不可察覺的望了眼蕭菀兒,道:“菀兒,你先安靜,聽聽銅錢怎麼說,等他說完你在說話,你放心,有姨母在,沒人敢冤枉你。”
蕭菀兒這才閉上了嘴,冷冷望着銅錢。
銅錢似乎感覺不到她的冷意,還對蕭菀兒笑了笑道:“是菀兒小姐讓奴才過來的,奴才怎麼會胡說呢,菀兒小姐在王府這麼久了,是不是菀兒小姐,奴才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你……”
“好了菀兒,你先聽他說完,”蕭菀兒還想要說什麼,就被楊太妃掃了一眼,她望着楊太妃的模樣格外委屈,“你接着說,若是敢胡說,哀家讓人撕了你的嘴。”
銅錢又朝楊太妃笑了笑,道:“奴才可不敢胡說,白日時候,菀兒小姐叫人請奴才過來時候,奴才也是很驚訝,但到底菀兒小姐是主子,奴才聽了話就過來了,一過來,就看到了裡面發生這樣事情。奴才不敢聲張,想要去找王爺商量一下,才走出去,太妃娘娘和王妃就過來了。”
“那你方纔爲什麼不說明白裡面不是王爺,”顧晴然淡淡問道。
她心裡也是奇怪的很,銅錢是蕭墨的人,他說的每一句話肯定是蕭墨授意,蕭墨在這件事情上到底是有什麼打算,他讓銅錢推到蕭菀兒身上又是想要做什麼?
想是不明白的,這會兒蕭墨也不在,她問不了,只能先配合銅錢了。
銅錢這會兒就是乖巧回答了,面向楊太妃就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奴才又怎麼好多說,怎麼好告訴太妃娘娘裡面是六王爺和默然郡主,奴才那時候正害怕着呢,什麼也不敢說,也不能說,自然就做了一些錯事,以爲那是王爺。”
“那王爺在哪裡?”蕭菀兒追問他。
銅錢看了眼她,道:“王爺在哪裡奴才怎麼會知道,奴才是菀兒小姐叫過來的,並沒有看見過王爺。不過,王爺沒有在這個府邸是真的,奴才也走了一圈,沒有看到王爺。”
他這麼說,算是把事情原委說清楚了,楊太妃望向了蕭菀兒,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信沒有信銅錢的話。不過,默然成爲了蕭蒼的事情是真的了,這事也得楊太妃和太后皇后做主了。
顧晴然得體一笑,就道:“母妃,事情已經發生了,問這麼多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看天色也不適宜趕路回京城,不如,我們明日進宮,看皇后娘娘怎麼處理這件事?”
這會兒天也黑了,她們本來就打算在這裡歇一晚,這會兒回去也不方便,楊太妃也是認爲明日進宮更好。
她望了眼蕭菀兒道:“就這樣吧,哀家和太后也許久不管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了,明日就讓蒼兒和默然進宮,兩個人找個日子,就把這件事辦了。”
楊太妃眼眸裡閃過厭惡,這事這麼奇怪,她也能夠猜到一二了,她倒是不曾想過,這事會和蕭菀兒會有關係,但蕭菀兒她畢竟寵了這麼多年,也只能先壓下去,等回府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