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話是開玩笑的,卻沒有想到他當真了。
“既然你要抽他血,那本王今晚就找人去行刺他,然後帶點血給你。”
他還以爲顧晴然會說一句不要太血腥了,誰知道她面不改色從袖子裡拿出一管管子,遞給了他:“給,記得讓他們把血裝進這裡,不要搖晃,不然血不新鮮了,我沒有辦法提煉出來。”
她還真想抽他血,順便再看看內臟,對於這種連繫統都研究不出來的毒,她還是很感興趣的。不過她也知道,就連城現在的身子,補血都還來不及,要是真讓她研究了,恐怕當晚就要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她怕蕭墨當真,趕緊笑道:“抽他血就算了,我今天給他鍼灸時候,針裡面就留了他一點血,只是現在還沒有弄出來,明日去寧國候府看完他之後,我會去研究研究。”
鍼灸丟在系統裡面,就相當於是冷凍了,她還真不着急。那毒今天她處理過之後,應該可以撐一個月,只要那些太醫不要隨便醫就可以了。
蕭墨也沒有去問她一個閨中女子爲什麼會醫術,他只是點了點頭,說了一句:“一切小心,若是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不要擔心,讓微波通知我就好了,微波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你若有什麼事都交給她就好了。”
經過這幾天相處,顧晴然也知道微波的辦事能力,點了點頭。
蕭墨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等他走了之後,顧晴然這會兒是睡了一個好覺,她沒有再做什麼亂七八糟的夢,而是一覺到了天亮。
兩天兩夜沒睡,這會兒終於是睡了一個好覺,顧晴然心知這是蕭墨的緣故。
她還是很想要見見蕭墨口中的那個人,那個能給人希望的女子,她來到這個世界,陌生的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她很想有一個人能夠給她力量。
似乎,從昨晚開始她就有些脆弱了呢。
默默睜開雙眼,天已經亮了。
微波從門外走了進來,服侍着顧晴然洗漱。
顧晴然道:“準備好馬車,待會我要去寧國候府看寧國世子。”
微波點了點頭,又說:“那太妃娘娘那裡怎麼說?畢竟太妃娘娘現在對您很是不滿,若是讓她知道了,恐怕又得讓太妃娘娘說了。”
顧晴然望着她笑了笑:“昨天你還在說那些侍衛,說是咱們王府不能聽說,只能用真相說,這會兒你又是這樣。母妃要說什麼我管不了,有一個蕭菀兒在她身邊,在母妃眼裡我肯定不是什麼好人,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母妃跟頭湊熱鬧。昨日我救了寧國候世子是真,就算母妃要說什麼,她也說不了什麼。”
微波也是笑了笑,道:“看奴婢,這又傻了,也是,有菀兒小姐在,太妃娘娘對王妃的印象也就這般了。等會奴婢就下去準備準備,順帶着備一些藥材。”
“這事你辦,我很放心。”
微波看着她,扶着她到梳妝檯面前,又是給她梳妝打扮,她猶豫了一下又道:“王妃娘娘,出了這個房間,你就不能在說我了,而是要說本王妃了。”
顧晴然嘆息一聲,道:“本王妃知道了。”
只有在這個房間,她才能稍微自在些吶。
等她打扮好了,微波就讓人下去準備了,她扶着顧晴然前去看小心。
小心從昨天接回來之後,就交給了王府信任的太醫照顧,太醫那邊開了好幾個方子,又用了許多珍貴藥材,才讓她稍微好一些。儘管如此,小心現在還是沒有辦法起身。
顧晴然隨着微波看到她時,她正喝着藥,乖乖巧巧模樣。
等她見到了顧晴然,又激動了起來,想要起身給她請安,旁邊的小丫鬟看住了她。
“你折騰那麼多做什麼,只要你好生養好身子就好了,不要這麼多禮數。”顧晴然看着小心,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道。
小心這才躺了回去,眉眼裡都是笑着,道:“小姐,小心好想你,看到你現在過的這麼好,小心真的很高興。”
顧晴然摸了摸她的頭髮,看到她氣色比昨天看起來好了許多,也是笑了笑,道:“你現下,什麼也不要多想,只要好好養好自己的身子,今後跟在我身邊,就好了。”
微波看着她們其樂融融的樣子,還是起來提醒顧晴然道:“娘娘,時候不早了,我們還要回來用膳呢,還是早去早回吧。”
她不說顧晴然還真要忘記要去寧國候府的事情,看見小心她有些激動,竟然就忘了這件事。
她對微波笑了笑,又摸了摸小心的頭道:“你好好養傷,我出去了,回來了再看你。”
小心乖乖點了頭,顧晴然又望向了那守着她的太醫,太醫對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
顧晴然這才放心的讓微波扶着她走了。
事實是,不用她去拜見寧國候一家,寧國候連勝就已經帶着連城過來了。
楊太妃和蕭菀兒在會客廳裡和他們聊的開心,等顧晴然來了之後又收回了笑容。
“你來了,寧國候侯爺和世子來了,還不過來拜見拜見。”楊太妃一臉複雜的望着顧晴然道。
顧晴然是又不知道蕭菀兒又給楊太妃說了什麼,讓她會這樣看她。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連勝會親自帶着連城過來道謝。
她正準備行禮,連勝就笑着道:“王妃就不用客氣了,老夫這番前來是感謝王妃昨日對小二的救命之恩的。”
顧晴然還沒有說話,蕭菀兒就已經道:“侯爺纔是不用這麼客氣,聽聞嫂嫂還未出嫁時,可是對世子爺很是敬仰,相信能救下世子爺,嫂嫂心裡可開心了。這道謝就不用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需要說謝謝。”
一語說完,片刻的安靜。
顧晴然望着一臉得意的顧晴然,扶額,這人真是逮住了機會就要黑她一把。
未出嫁時候就對他敬仰?這不就是再說她曾經喜歡過連城麼?
原主有沒有喜歡過連城她還是清楚的,原主是壓根連連城面都沒有見過,又怎麼可能會心生敬佩呢!只是,楊太妃這麼相信蕭菀兒,恐怕她是怎麼解釋楊太妃都不會相信了。
果然,楊太妃警告的目光就望了過來。
顧晴然嘆息了一聲,道:“菀兒這話說的,昨日不是你跟我說,你很是仰慕連城世子麼,還想要讓晴然給你去寧國候府說說呢,怎麼又害羞說成是晴然了。菀兒,雖然說女子要嬌羞,可也不是這般嬌羞。”
說完還掩嘴笑了笑,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似的。
連城也看出了什麼,他笑了笑,道:“承蒙菀兒姑娘喜歡,只是在下尚未想過娶親之事,希望菀兒姑娘見諒。”
顧晴然一聽這話就樂了,他這話是坐實了蕭菀兒喜歡他的事實,還不動聲色拒絕了一把,成功洗清了她和他的事呢。
這個連城,還真是有趣。
蕭菀兒委屈的望着楊太妃,又不能反駁也不能應,看起來很是委屈。
顧晴然望着他,心下一動,道:“晴然還真是忘了世子現下沒有娶親的打算,不然早就會告訴菀兒的,真是可惜了,菀兒,你別生氣,嫂嫂一定會給你找一個比連城世子還要好的人。”
蕭菀兒已經很想要跳上來打她了,好不容易忍住了怒火,她才道:“不擾嫂嫂費心了,菀兒的婚事姨母會爲我做主,嫂嫂還是想着怎麼做一個好妻子吧。”
連勝笑着道:“本侯倒覺得,王妃是一個賢妻良母呢。王妃心地如此善良,在路上碰到我兒救了他一命,這個人情我寧國候府會一直記着。”
楊太妃望着顧晴然,一面又心疼委屈的蕭菀兒,一面又是笑盈盈的和連勝說話。
“晴然能救下連城,那是她應該的。你倒是不用這麼感謝,派個人來就好了,又何必親自前來呢。”
連城望着連城,猶豫了一下,道:“本侯這是有事找王妃問問,不知道可否讓連城和王妃到另一邊說話?”
他們是光明正大來,若是光明正大請求,楊太妃想了想光天化日他們也不能作出什麼於理不合的事情就點了頭。
“晴然,你帶着連城世子去你院子裡說話。”
“姨母,菀兒也想要去!”蕭菀兒緊跟着道。
楊太妃望着連勝,連勝搖了搖頭,她這才拍了拍蕭菀兒的手,道:“菀兒就在這裡坐着吧。”
“這……”蕭菀兒還想要說什麼,又看到楊太妃不悅的目光,只好作罷。
顧晴然給楊太妃和連勝行了禮之後,才帶着連城去了她的院子。
她選擇的同樣是一個很光明正大的地方,院子的小石桌上。
“世子有什麼問就儘管問吧。”
連城也不和她客氣,就道:“我想問王妃是怎麼看出來我中了毒?”
怎麼看出來的?當然是系統看出來的,不然她也不可能肯定他是中了毒,但這些話她又不能說,只能反問他:“太醫怎麼說?”
連城道:,回去之後,太醫都給我把了脈,一個又一個,他們沒人看出我是否中了毒,所以,我纔想不明白,王妃爲什麼又一直說我中毒。”
這毒解釋起來還真解釋不清楚,顧晴然也不知道要說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