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冷哼一聲,跳着腳撿起繡花鞋穿,跟着刀疤去不遠處停着的車子旁走去。
夙淺聳聳肩,完全不明白那女人在傲嬌個什麼勁兒,反倒是流血過多,快要暈厥過去的齊雪茵盯着她的目光驚懼又詭異,甚至還有隱隱的膽戰心驚。
她的嘴角蠕動一下,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夙淺卻並不搭理她,反到是把她扔給了準備車的虞姬,衝着滿臉不大痛快的虞姬揚揚下巴“你的人,收好了,別回頭丟了怪我啊,記得給錢!不然我會畫圈圈詛咒你變老變醜,生意嘩啦一下慘遭下滑——”
“你——”
虞姬恨恨的拍了拍靠背,咬牙切齒的在心裡把餘夏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一遍,等她問候完,心情痛快了,才驀的想起來,她也在餘夏的十八代祖宗裡。
她撫了撫額,有些無力的想,她是真被這個小王八蛋給氣成傻蛋了!
不過。
虞姬風情萬種的眸子危險的半眯起來,盯着縮進車子角落裡一身血氣的齊雪茵。
這個女人,可是想把她們家的姑娘給推出去讓人禍害,這心可不是一般的毒,既然這樣的話——
呵,她冷笑一聲,在她手,可沒有調教不出來的寵物!
虞姬挑起齊雪茵的下巴,似笑非笑的打量,模樣不錯,身段不錯,雖然生過孩子,可這姿色還是挺能勾搭人的,調教調教,讓她當個頭牌,還是可以的!
頭牌二字,一在腦子裡晃過,她想起那個小王八蛋嬉皮笑臉的老鴇二字,虞姬額頭的青筋不可遏止的又跳跳,咬了咬牙,咒罵:小王八蛋!
齊雪茵意識昏昏沉沉,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給賣了,還賣給了延京最有名的戲園子,等待她的一定不是夢寐以求的司令夫人生活,而是落地成泥的開始。
縱然有一天她能飛黃騰達,被賣進戲園子這一遭,足夠成爲她人生最爲污垢的污點。
可是有夙淺在,她還想飛黃騰達?
一個字,難。
二個字,很難。
三個字,不可能!
把虞姬送回戲園子,刀爺領着木潯二人去了木潯在延京的住處。
木潯住的地方是一處小院,山青水秀,風景十分不錯,他安排夙淺歇息後,便帶着刀疤去處理一些事。
而夙淺確實有些困頓,這一路都沒睡好,她洗了個澡,抱着被子在梨花木的牀滾了一圈,舒舒服服的睡覺去了。
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黑,外面走廊掛着一盞燈,不是太亮,卻也能夠讓人看清腳下的路,而不遠處的假山那裡竟然還飛舞着螢火蟲,星星點點的柔光,看起爲十分的唯美漂亮。
她從牀坐起來,晃晃蕩蕩的去找吃的,睡一覺起來,竟然這麼餓。
嘖,她越來越有飯桶的走向了啊~
不過這種幹吃不胖的體質真是棒棒噠~
又自戀了一把的某人,在整個院子裡四下晃盪,是找不到廚房在哪兒,她有些不爽的掐着小腰,從魎石空間裡摸出喇叭“喂喂喂!那個誰誰誰!老子餓了,給老子做吃的!不然老子把你這裡炸了信不信?!”
在書房正在那裡觀察地圖的一羣人,皆被這驚天一聲吼給嚇的一個哆嗦,什麼情況啊這是!!
爲什麼有人敢在木少這裡大吵大鬧?
也不怕被木少給弄死?
結果讓他們大跌眼睛的卻是,聽到聲音的木少並沒有生氣,反而勾了勾脣角,直接扔下手裡的筆,走到門口,讓人把院子裡的燈點亮,一直點到廚房,他則去給某人下面。
看到動靜的夙淺,直接順着那一路燈光晃盪到廚房,入眼的是那清貴公子挽袖,淨手,拿起早揉好的面,開始擀麪,看到她進來,揚了揚下巴,指着那半燒不燒的鍋竈“加把火,水開了我能下面。”
“哦。”
夙淺坐到小板凳,開始往裡面塞柴火,木潯一看到她一根又要根不停的往裡面塞,沒一會兒把鍋竈下面塞的沒一點兒縫,他無奈的搖了下頭,拍了拍手,走到她面前,把那木柴又一根根的拿出來。
“人心要實,火心要虛,不然燒不着的,懂?”
夙淺撇撇嘴“澆點兒汽油着了。”
“…….”
木潯忍俊不禁“你見過誰家做飯燒火,還澆汽油的?你可真是不掌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有人伺候,我幹嘛去賣那個體力活兒?毛病!”
夙淺翻個白眼,大言不慚道“老子的雙手可是幹大事的,怎麼能爲這五斗米折腰?”
“是是是,你說什麼都對——”
對於某人太過於理所當然的語氣,木潯當真是好笑極了,也不知道是誰,當初爲了一口面,直接翻臉不認人的,差點兒沒鬧出一場血雨腥風來!
唔,不過好怪,怎麼感覺小時候,他對夏夏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了?反而最近的卻越來越清晰?
這是怎麼回事兒?
木潯的眼裡晃過不解,還不待他深思,被那急着吃東西的某人給打破“快快快,開了開了,下面啊,你犯什麼傻?”
“……..”
木潯失笑,這人當真是餓極了。
面纔剛出鍋,某人一腳踩着凳子,一手挑起一大筷子面往嘴裡塞,一隻小手還不停的給自己扇風,那狼吞虎嚥的樣子,真像只偷小魚乾吃的小饞貓啊。
一直久出不回,等不到木潯的一干人,相視一眼撓了撓頭。
“木少這是幹嘛去了啊?這麼久還不回來?這戰事,還討不討論了?”
“…….尿急?”
“你撒泡尿這麼長時間?長痔瘡了?”
“屁話!長痔瘡跟撒尿有什麼毛的關係?”
“那是不尿急,而是拉——”
“呵呵,你們到是敢當着木少的面討論?”
瞅着這羣王八犢子越說越離譜了,抽着煙的刀疤翻個白眼,不陰不陽的開口“信不信你們的話讓木少聽見了,下次你們尿急都尿不出來,長痔瘡的也別想拉出來?”
“咳咳,咳咳——”
幾人嘴角一抽,趕緊叉開話題“那木少幹嘛去了?”
“你們耳朵長那裡幹什麼用的?沒聽到剛剛有人喊餓了?木少自然是去給人做飯去了!”
“哈?別逗了,木少那樣的人物也會做飯?我說老疤算你想——呃——”
那跟刀疤差不多老的男人,頂着和尚頭,哈哈一笑,正準備狠狠的損刀疤一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