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的傳國玉璽,天下人盡皆知是列國皇上都想據爲己有的東西,他們認爲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是天命所歸。
天命所歸,最能證明的就是得到傳國玉璽。
輕輕的把玉璧放進盒子裡,把盒蓋子關上了,邊走出房間邊道:“把它放在該放的地方,今天是個好日子!”
舊景聲音猶如他的主人一樣,冷而疏離,“是!”
離響午午時不足兩個時辰,秦玲兒有條不紊中帶着急切,指揮着虞府上上下下行打掃之事,還要去廚房和廚子商討晌午用膳食材。
李雪茹冷哼了一聲:“怎麼不忙死她算了,瞧她那趾高氣揚,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老爺還沒死呢!”
虞玉月拽了拽李雪茹的衣袖:“孃親,切不可胡說,祖父老當益壯,身體正好!”
李雪茹瞧見自己的女兒臉色一變,責怪道:“你怎麼還沒有去打扮?今日十一皇子和二皇子前來,你如此素雅,如何能脫穎而出?”
虞玉月眼中浮現委屈:“孃親,我並不想……”
“沒有什麼你想和不想的。”李雪茹打斷虞玉月的話:“咱們這一門,你沒有弟弟,若是你和你妹妹兩個人嫁不到一個好人家,你父親已經娶了小妾,若是小妾生的兒子,這個家就沒有我們母女呆的地方了!”
虞玉月被李雪茹訓斥,眼睛瞬間憋紅了:“可女兒並不喜歡他們,你讓女兒如何和他們……”
“你沒有權利選擇喜歡與不喜歡!”李雪茹對她冷酷的說道:“若是按照你的喜歡來,我們將會萬劫不復,明白嗎?”
虞玉月眼中盈盈淚水流了出來:“父親對我們極好,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擔憂這許多……”
李雪茹臉一拉:“來人,把小姐帶下去,好生打扮,除了一丁點差錯,唯你們試問!”
李雪茹身邊的丫鬟,過來把虞玉月帶了下去。
我微微上前:“二嬸,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雪茹正如不耐:“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就是,又沒有人把你當成啞巴!”
我也不惱,環顧一週道:“二嬸何必和玉月小姐生氣,在皇宮裡生活的皇子這是各類的女子都見過,您何必讓玉月小姐精心打扮?爲何不反其道而行?”
“反其道而行?”李雪茹沉着臉思量着我說的話。
“是!”我加以解釋道:“宮廷中的女子,大多濃妝豔抹,精心打扮,相反的,宮廷外的女子,想要出衆,要麼就傾城國色,傾倒衆生!”
“要麼就和宮廷的女子區別開,這區別的方式可不就是清湯寡水,秀麗可人?”
李雪茹陷入沉默之中,半響過後:“我姑且信你一次,若是這一次不能拔得頭籌,引不了二皇子的注意,我定然扒了你的皮!”
我笑道:“二嬸過憂了,二皇子已經送過玉袂給玉月小姐了,說明他對玉月小姐已經上了心,現在只不過是加固他心中的印象而已!”
“不過先容許我提醒二嬸一聲,嫡母已經派人去秦府接虞玉溪了,目標十一皇子!”
李雪茹變的神色,言語之中有了寒意:“倒真的會找目標,在這東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十一皇子的母妃是吟皇貴妃,和皇后相媲美爭奪!”
我瞧着她的神色,小聲的建議道:“玉溪小姐現在還沒有回府,嫡母派去的人也就那麼三兩個,若是在路上耽擱了,或者摔了一身狼狽,走進府中,定然也是好看的!”
李雪茹嘴巴微張:“你這丫頭心裡憋着一肚的壞水呢,我原先還以爲你是一個怕事的東西,看來我錯了!”
我巴結的阿諛奉承:“能爲二嬸分憂解難,是我這個當小輩子的責任,更何況二嬸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與其天天戰戰兢兢伺候嫡母,不如二嬸若是讓妹妹一飛沖天,二嬸到時候多加照顧,我也就此生圓滿了!”
李雪茹使勁的伸手一把扭着我的臉,“聰明的丫頭,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我後退屈膝,她還使勁的揪着我的臉,退的四步,李雪茹才意猶未盡的收回手。
我道:“多謝二嬸照拂,阿暖靜候佳音!”
李雪茹輕蔑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目送她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轉身之際,一道疾風而來,急忙往旁邊一閃。
氣急敗壞的寧含玉指着我的鼻子道:“你這個殺人兇手!”
綠水死了嗎?
我眨了眨眼睛,一臉不解:“含玉郡主氣勢洶洶,漂亮的臉蛋都有些扭曲了,我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被你冠上了殺人兇手的罪名?”
寧含玉氣的胸口起伏,對着身後叫道:“把綠水擡上來!”
綠水被擡了上來,金簪上的毒經過四年的變化,劃破肌膚沒有當場斃命,而是等了一夜才斃命。
死狀也不如先前口吐白沫,現在的死狀面容扭曲,雙眼瞪大,就像見到什麼驚悚的東西,被嚇死的模樣。
手背上的傷口周圍泛着烏黑,這是先前沒有的。
“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寧含玉對着我內厲色然:“證據確鑿,你這個殺人兇手,我要把你關入地牢,家法伺候!”
我淡淡的不急不慢道:“顯而易見的誣陷他人,含玉郡主怎麼能對我這個庶出如此殘忍?”
寧含玉哼哼的笑了:“不是你,你瞧瞧她手中的傷痕,分明是中了毒,昨天你把她的手劃傷,說我誣陷你,你也配嗎?”
我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含玉郡主好日子過多了,總是要尋找一些刺激,我能理解,我現在是虞家小姐,您只不過是表小姐,想要把我關入地牢之中行家法,那也等到祖父回來好好理論才行!”
“你們都聾了嗎?”寧含玉臉色黑了下來,對身後的家丁道:“本郡主的話都沒有聽見嗎?把這個賤人給本郡主抓起來!”
“賤人是在說誰呢?”我笑吟吟的問她。
寧含玉被我激的,心急火燎自己就要上前揍我,悄然之間,拿出了金簪,對她搖晃了一下:“你得小心了,綠水好像就是被我用這個劃傷的!”
寧含玉高舉的手,硬生生的卡住了,害怕的哆嗦:“你敢傷害我,寧家和虞家不會放過你的,我是要嫁到北魏做皇太子妃的,皇太子知道你傷害了我,也更加不會放過你的!”
我饒有興味的想靠近她,她被我逼的連連後退,面帶驚恐:“你離我遠一點,你別靠近我!”
外強中乾聲音抖得跟什麼似的,還一口一口一個賤人,真是厲害的很。
笑容燦爛:“害怕什麼呢?你不是一直囂張的很嗎?作北魏的皇太子妃,這麼點膽量可不行!”
寧含玉恐懼越發的深:“行不行不勞你費心,你別過來……別過來!”
我當真停下了腳步,臉上神色一收,對着她的方向屈膝道:“參見二皇子,十一皇子!”
寧含玉猛然一驚,扭頭倉皇,腳下一軟,竟直接跌趴在地,對着容千,容與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容千笑得一派風流:“含玉郡主,快快免禮,不用行此大禮,本皇子受之有愧!”
容與默然無聲,薄脣微抿似醉非醉的桃花眸子,輕輕地掠過我,一派陌生。
寧含玉臉色漲得通紅從地上爬起來,慌手慌腳的行禮:“參見是二皇子,十一皇子萬福金安!”
“含玉郡主不必多禮!”容千笑的溫柔:“北魏皇太子今日未過來,到是讓我帶了些禮物過來給含玉郡主!”
寧含玉目光猛地一亮,喜道:“真的嗎?多謝二皇子!”
容千笑得寬和搖頭:“含玉郡主謝錯人了,應該謝北魏皇太子纔是!”
容千側身,身後的十幾個隨從,每個隨從捧着一個盒子,寧含玉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手摸在盒子上,滿眼欣喜若狂。
我嘴角上揚:“恭喜含玉郡主,賀喜含玉郡主,不知兩位皇子怎麼沒和大人一起進府?”
容千略帶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阿暖,你們家大人還沒有下早朝呢,本皇子提前來,是想過來看看虞府佈景如何,阿暖姑娘,不知可否在前面帶路?”
“自然是可以的!”我拱手做輯,“二皇子請!”
容千微微得意向我走來,容與在此時開口,冷冷的聲音,在這陽光充足的白日裡發出陣陣寒冷:“二皇兄,阿暖姑娘一不是虞府的嫡小姐,二不是虞府的重要的人,你讓她帶你,不覺得是對主人的侮辱嗎?”
容千呵然一笑:“咱們來了這麼久,都沒有看見虞府一個主事的出來,不是對主人的侮辱,深究起來,是虞府的主人對咱們的侮辱!”
“十一弟,每天在皇宮裡如此緊繃,好不容易出來了一趟,又何必繃着一張臉,拘於小節呢?”
容與身形一動,腰間環佩作響:“二皇兄,咱們是悄然來的,沒有通知虞家就進來了,還是到主廳等待虞大人吧!”
容千眉頭一皺,臉逐漸寒了下來,這時,秦玲兒聞聲而來,笑魘如花:“臣婦參見十一皇子和二皇子!”
寧含玉得到了拓跋君敘送的禮物,對秦玲兒道:“大舅母,我先行把這些東西拿回房,回頭再向二位皇子道謝!”
秦玲兒掃過一眼,“還不趕緊去!”
寧含玉歡天喜地而去,完全忘記了她是擡着綠水的屍體來找我算賬的。
容千負手而立,手微微擡起道:“虞夫人快快免禮!”
秦玲兒還禮謝恩,欲把他們已向前廳,容千宛然謝拒:“現下虞大人和兩位嫡子都沒有回來,本皇子想在院子裡走走,虞夫人招待十一弟就好!”
秦玲兒眼中閃爍一下,隨即吩咐道:“春桃,好生伺候二皇子!”
“不需要!”容千隨手一指我:“阿暖與本皇子是舊識,讓她帶路就好,待虞大人歸來之時,再派人通知本皇子!”
秦玲兒扭頭射向我:“好生伺候二皇子,若是有什麼閃失,扒了你的皮!”
我垂着眼簾,應聲道:“阿暖定會好好伺候二皇子,讓二皇子覺得賓至如歸!”
容千向我走來,容與視線再一次若無其事的滑過我,深邃冷若冰霜,宛如深淵讓人一眼望不到頭。
虞家院子就算再大也比不上皇宮的花園百花齊放,容千摘下一朵俏麗的小花遞給我:“本皇子今日過來帶着十一弟,你不會讓本皇子吃一頓飯這麼簡單吧!”
我墊起腳尖,把他手中的花接過來,插在自己的髮髻之上:“二皇子,您想要怎樣?”
容千大手又抓着一朵花上,扯爛:“吟皇貴妃在皇宮裡囂張的很,一個不下蛋的母雞,收養了別人的兒子,便在皇宮趾高氣揚,如果她這個兒子要是沒了,人老色衰,本皇子看她拿什麼來囂張!”
容千和吟皇貴妃有仇,他的母妃林貴嬪身體一直不好,吟皇貴妃在皇宮可一直沒有少說他。
“二皇子能不能找到十一皇子的親筆信呢?”我眼中閃過算計。
容千眼簾一擡:“找他的親筆信做什麼?”
我嘴角含笑:“找不到他的親筆信,能找人仿照他寫的信也是可以的,想要扳倒十一皇子,想要吟皇貴妃重創,還有什麼比謀反更加一勞永逸呢?”
容千聲音凝聚:“你在說什麼笑話?身爲皇子手上無兵無權,有的只是母家那一丁點盤根錯節的支持,一封親筆信就能冠上謀反的罪名,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您說的沒錯,皇子沒有委於重任之前,除了皇子的身份什麼都沒有,但是架不住他有一顆反叛的心啊!”
容千沉吟了片刻,“你的意思是說……”
我眨着眼睛:“我的意思是說二皇子賞給我的花很漂亮,嬌豔得很,我很喜歡!”
容千陰鷙的笑了笑:“你這姑娘有意思,親筆書信什麼時候要?”
我的背脊挺直,沉穩道:“那就看二皇子什麼時候引皇上來了!”
“引父皇來的虞府?”容千眼中帶着深深的不解:“在這天下里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引起父皇出了皇宮!”
“有!”我慢慢的靠近他,對他勾了勾手指頭,他彎下腰,我湊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問道:“先秦的傳國玉璽,夠不夠分量?”
容千雙眼猛然一睜,把我拽離他的身邊,“傳國玉璽?”驚訝的聲音有些大,他四處看了一下,急忙壓住聲音,又道:“先秦的傳國玉璽,傳聞早就遺失在茫茫的大海之中,你怎麼找到的?”
我把他的手掰離我的身上:“每個帝王都號稱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天之子。你別管我這傳國玉璽是從哪裡找來的,只要你知道,虞家藏着這麼一塊傳國玉璽就可以了!”
容千手掌一下撫摸在我的臉上,帶了一絲曖昧:“阿暖,北魏皇太子對你可真好,不知道把你囚禁起來,是不是就能讓北魏太子拿城池交換的呢?”
“啪!”我的手打在他的手背上。
瞬間讓他的臉色變得鐵青:“你別不識擡舉!”
甩了甩手:“二皇子,江山美人有的時候只能要一樣,咱們現在是在談合作,是在談怎麼把你前面的障礙給清理掉,不是讓你跟我談情說愛的!”
容千眼神越發陰鷙,把被打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聰明的姑娘就是惹人疼愛,明天父皇會過來,你可千萬不要讓本皇子失望,不然的話本皇子刮花你這漂亮的小臉,讓你沒了不安分的資本!”
拉開和他的距離,卑躬屈膝:“阿暖在此靜候!”
臉,我從來不在乎美與醜,我只在乎能不能活着,能不能替孃親報仇。
秦玲兒的算計讓李雪茹直接粉碎,虞玉溪從秦府回來的途中,被一匹烈馬衝撞了,小轎倒塌,砸傷了腿腳。
走路變成一瘸一拐,臉上也被粗糲的石頭劃出幾道細微的血印子,導致虞玉溪沒有辦法出來見客。
而虞玉月清秀可人的形象,還在大廳中跳了一支舞,看慣了濃妝豔抹,虞玉月就像清粥小菜一樣令人眼前一亮。
容千眼神就是沒離開她,雖然有些刻意,但是給人的感覺他是對虞玉月極其滿意的。
秦玲兒在院子裡氣急敗壞,責罵着接虞玉溪的丫鬟家丁們,貴婦人的臉頰,完全沒有一絲溫和。
我倚靠在柱子背後,聽着寧含玉這一旁溫言細語的規勸:“大舅母,您可千萬不要惱,要我說,這一切都怪阿暖那丫頭!”
“她可是一個不安分的主,還是一個殺人兇手,我身邊的綠水就是被她殺掉的,大舅母,您說,玉溪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麼趕回府的時候出事了?”
“難道大舅母就沒有懷疑,有人從中做了手腳,故意不讓玉溪回來!”
寧含玉這做一點壞事兒,話都不會講。
前半部分我是那罪魁禍首,後半部分直接就說了李雪茹是罪魁禍首。
真不知道是真蠢還是假蠢,一次性得罪兩個,果然當了郡主,非一般人所能比擬呢!
春桃也上前道:“夫人,奴婢也覺得事有蹊蹺,還是好好查一查比較好,二夫人現在什麼都想壓夫人一頭,能做出此等事情來!”
寧含玉不悅的糾正道:“跟二舅母有什麼關係?這一切肯定都是阿暖那個丫頭所爲!您可千萬不能放過她,讓她在府中真把自己當成小姐!”
秦玲兒神色微緊,口氣滿滿酸爽道:“多謝含玉郡主提醒,後面的事情我自己來解決。含玉郡主還是回去早些休息,今日收了北魏皇太子那麼多的禮物,休息好了之後,該去驛館謝謝皇太子了!”
寧含玉不甘心道:“大舅母你一定要小心阿暖,她就不是什麼好人!”
秦玲兒白眼一翻:“我虞府的事,不勞含玉郡主費心,您還是回寧侯府,發自己的郡主威風吧!”說着不再理她,拂袖而去。
寧含玉氣的直跺腳,“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等出事情了,就知道我所言句句屬實了!”
手輕輕的敲在柱子上,我從柱子後移了出來。
寧含玉聞聲望向我,我對她微笑致意。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你這個小人竟然偷聽我們的說話?真真的不要臉!”
我慢悠悠的走下來,徑過她的身邊:“還是你的孃親比較識大體,知道自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能再虞指聲喝氣。知道嫡母爲什麼不聽你的建議嗎?”
寧含玉對我是畏懼的,強忍着害怕道:“大舅母把我的建議放在心裡,你別得意太早!”
“你真是蠢!”我道:“你姓寧不姓虞,這裡的事情輪不到你做主,更輪不得你以郡主的身份教她怎麼做事!”
“我都是爲了她好!”寧含玉扯着嗓子覺得自己沒有錯,力爭自己句句話都是忠言逆耳。
我真是懶得和她說,就走了出去。
外祖父送走容千和容與笑容滿面,招了我喝茶。
桌子上擺滿了點心,不斷的催促我:“你在皇宮之中,又在雷音寺沒有吃過好點心,快點嘗一嘗,這是外祖父特地命廚房給你做的!”
我捻了一個在嘴邊輕輕一咬,又放了回去:“太膩了,我吃不了甜的,苦的可以!”
外祖父神情微微一滯:“你還是在心中怨恨着我?對你孃親太過狠烈?”
突然之間對我這麼好,令我心生惶恐。
端起茶水壓了嘴裡的甜:“沒有,興趣使然,不怨恨外祖父,倒是外祖父今日是十一皇子和二皇子對您說了什麼,讓您如此高興?”
外祖父眼中精芒閃爍,讓整張臉容光泛發,猶如年輕十多歲:“也沒有什麼事兒,只是北魏皇太子現在鬆懈,以二皇子所言,他娶含玉之事有九成九的把握!”
“恭喜外祖父,賀喜外祖父!”我不吝嗇自己的恭維:“那玉月小姐的事呢?”
外祖父笑容拉得更大了:“聽說玉月今天的打扮,是你所建議的?”
“是!”我如實道:“玉月小姐天生麗質,無需額外打扮,尋常一些更加惹人憐愛!”
外祖父極贊同我的話,點了點頭,沉聲又問我:“歸晚,如何能讓十一皇子對玉溪產生感情?”
我適當的出現了愕然:“外祖父怎麼能問我這件事情?我並不知十一皇子的喜好!”
外祖父恍若一眼把我看穿:“不必對我隱瞞,你曾經在皇宮裡伺候一段十一皇子!”
心中一緊,容與這是要做什麼?
沉默的片刻,姿態變得恭順起來:“想讓十一皇子喜歡,很簡單,只要吟皇貴妃喜歡,他都喜歡!”
“就這麼簡單?”外祖父眼中狐疑盡顯。
“就是這麼簡單!”我的視線和外祖父的視線相撞,沒有任何躲閃之色。
外祖父深深的皺起眉頭,對我搖手:“你先下去吧,讓我好生想一想!”
我悄然退下,想吧,好生的想着。
夜深人靜,當天晚上容千就差人給我送來了容與親筆書信,拆開看了看,容千僞裝信的內容寫的很好。
把信放在窗頭,敲了敲窗子:“舊景,麻煩你把這封信和傳國玉璽放在一起!”
“好!”伴隨着聲音落下信封在我的眼皮底下飛躍消失,而我就是沒找到舊景藏在哪裡。
後半夜天氣變了,到了清晨,陰霾的天多了一份涼意。
昂頭望着沒有陽光的天,我站在虞府大門前,外祖父下朝看見我,沉聲問我:“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望了望天,回答:“變天了!我喜歡下雨!”
外祖父莫名:“喜歡下雨,跟你待在這裡有什麼關係?”
“等待雨來,這裡最近!”把視線收回來,對上外祖父,目光充滿憤恨的看着他。
他眼中光芒閃爍一下:“大雨將至,只有高處最近!”
“不!這裡最近!”我倔強的堅持己見,尤其我看見大門外越來越接近的皇上,提醒外祖父:“瞧,大雨來了!”
外祖父望向天,天空沒有下雨,甩着衣袖道:“盡是胡說八道,我看對你和顏悅色,你就找不準自己的位置了!”
在他看來,我就是一個隨時隨地能捨掉的人,不,他從來沒有把我當人,他只是把我當成恥辱,有用的時候過來溫和兩聲,沒用的時候,假以辭色都不願意。
我緩緩的對他搖了搖頭,手一擡指向外面:“外祖父,雨真的來了,您瞧!”
外祖父一轉身,我雙手交握,慢慢蹲下身體,做一個恭敬行禮的姿態。
皇上爽朗的笑聲由遠至近而來:“虞大人,聽說你得了寶貝,要上供得朕,朕自己來了,虞大人先把寶貝拿出來朕瞧瞧!”
外祖父如雷劈身,愣怔一下,扭頭眼中盡是殺意凜然射向我,我的嘴角泛起了冷冷的笑。
“虞大人!”皇上滿眼的興奮,倒也沒有計較外祖父沒有立即出去迎接他,再一次叫道:“虞大人,不用等到朕的壽辰,現在就拿出來,朕好生瞧一瞧這傳說中的東西!”
外祖父這才如夢初醒,迎了出去,撩起衣袍:“參見吾皇萬……”
歲…還沒有喊出口來,皇上伸出手製止了他的動作,“虞愛卿免禮,朕不請自來,讓愛卿受驚了!”
跟着皇上一起的,有容千,容與,還有他的貼身伺候太監總管靜安公公!
外祖父惶恐不安:“皇上……您這是……”
皇上急切的拽着外祖父就往虞府中走:“虞愛卿的忠心,朕瞭解,也知道愛卿想給朕一個大大的驚喜心!”
外祖父基本上是被皇上拖着走,眼中顏色變化多端,“皇上,臣未得任何寶貝,皇上是從何聽來的?”
皇上副瞭然,“愛卿不必推辭,朕已得之,愛卿忠心耿耿天地可鑑,朕心中明白!”
皇上完全不聽外祖父任何解釋,拖着外祖父橫衝直撞,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容千和靜安公公緊緊的跟隨着皇上,他們身後還有一排侍衛。
我慢慢的站起身來,尾隨其身後,容與與他們錯開幾步,冰冷的眼神掃過我:“你到底藏了什麼樣的寶貝在虞府?讓皇上這麼迫不及待的下了朝就過來?”
我左顧右盼了一下,反問道:“十一皇子不知道?”
容與難得的誠懇:“不知道!”
聽後我笑了笑:“皇上也真是的,來都來了,竟然還保密!”
容與眼神有些隱晦這麼靜靜的望了我片刻,未再言語。
到了書房,皇上根本就沒有讓外祖父動手,自己在書房裡翻找起來。
東西的擺放在書桌的櫃子裡,特製的盒子,皇上打開櫃子,拿出盒子,笑口顏開:“愛卿,若不是二皇子昨天親眼所見,朕怎麼也不肯相信愛卿竟得如此稀世珍寶,要在朕的壽辰之際,獻給朕!”
外祖父額頭上冷汗連連,看着皇上手中的盒子,“皇上,臣不知有這個盒子,更加不知道這盒子裡裝的什麼!”
容千笑着附和皇上:“父皇,虞大人爲了給父皇一個驚喜,真是到現在還不願意承認呢!父皇可要大大賞賜啊!”
皇上的目光全部粘在盒子上,嘴中說着:“那是自然,賞,重重有賞!”
啪一聲把盒子打開。
皇上太過興奮,我悄然的走了進去,皇上都沒在意。
我站在外祖父身邊,小聲的說道:“虞大人,這是我送給您的禮物,用來討好皇上的,天晴下雨,希望您都能承受得住!”
外祖父冷汗往下滴落,還沒有接我的話,皇上拿出玉璧滿臉興奮異彩:“受命於天,既壽永昌,還缺了一塊,果然是先秦的傳國玉璽!”
外祖父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皇上……”
皇上拿着玉璧繞過書桌走了過來,扶着外祖父:“虞愛卿這是做什麼,你送給朕的這個禮物,朕歡喜,歡喜啊!”
容千瞧了我一眼,我對他遞了個眼色,讓他去拿裝玉璧的盒子,他嘴角一勾轉身拿了盒子,來到皇上身邊:“父皇,您今日突然造訪都把虞大人嚇着了,您瞧瞧,盒子裡還有虞大人給您寫的信呢!”
皇上鬆開外祖父,外祖父的腿腳發抖,冷汗津津往下落,比皇上的手快扣在盒子上:“皇上,這並不是臣……”
容千用力往後一抽,把盒子抽了出來,笑着道:“虞大人忠心耿耿,父皇知曉,虞大人不必過謙,沒有人會笑話您對皇上的忠心耿耿!”
容千雙手奉上盒子,盒子裡靜靜地躺着一封信,是他昨天夜裡面命人送過來的。
皇上滿臉笑容的拿過信,容千肆過容與,容與面無表情立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冰冷一樣。
嘩啦一下,信被抖開!
突然,容與向我這邊靠近一步,嘴角露出一抹詭詐的笑,我心裡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發慌。
皇上笑容霎那間隱去。
啪一下,巴掌和信一起甩到容千臉上,震怒道:“好個逆子,年齡不大本事不小,以爲得到傳國玉璽,就可以謀反嗎?”
心中的慌亂瞬間擴大蔓延到四肢百骸,動作極緩地看向身旁的容與,容與緊抿的嘴脣詭詐的一抹微笑,變成了嘲笑我的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