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有終成眷屬是真的了,經歷了那樣多的事情以後,趙赫終於可以將樑煙雲放下,與自己在一起了,她好像變成了一個氫氣球一樣,跟着就開始輕飄飄起來。
“還可以做點兒別的嗎?趙赫?”她是那樣的盼望將自己變成一個祭品,就那樣乾乾淨淨的奉獻給自己的神祇,就那樣,多少?趙赫笑了,抱着小麥到了一處綠草如茵的地方,然後了小麥領口的第一枚鈕釦。
“我趙赫對天發誓,今時今日,雖沒有高車駟馬,不過我趙赫有天地之盟,迎娶小麥爲自己的妻子,從今日始,對小麥忠貞不二,今日以後,小麥就是我趙赫唯一的妻子,日後要是有違此約,皇天不佑,必然……”
還要說什麼詛咒的話,小麥早已經熱淚盈眶,搶先一步已經伸手捂住了趙赫的嘴巴,“你不要烏鴉嘴,好多着呢。”一邊說,一邊望着他的,“我喜歡你,很久很久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以爲我這一生要自己一個人了,但是你還是發現了我。”
“小麥……”
“嗯。”小麥點了點頭,嚶嚀一聲以後,已經害羞的緋紅了臉頰,“將軍,輕一點。”這一晚,以天爲被地爲牀,這一晚,他們沒有任何的媒妁之言,木已成舟。其實,小麥並不敢奢望以後會怎麼樣,但是小麥已經很是開心了。
畢竟,可以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就是幸福。
有時候,幸福就是這樣。在你遍尋不獲的時候,忽然之間從天而降,讓你措手不及。
墨琛呢,戰鬥結束以後,發現兩件事情,第一,樑煙雲無故失蹤。第二,趙赫不翼而飛。對於樑煙雲,他是要多擔心就有多擔心,這裡人地兩生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樑煙雲現在已經有孕在身。
並且孩子立即就有可能呱呱墜地,這時候,樑煙雲的消失,簡直不祥。至於趙赫,四面楚歌之中,趙赫拔劍四顧,大概是戰鬥到了最後的一秒,這才自裁。
趙赫不是臨陣脫逃的人,也實在是沒有必要臨陣脫逃。他環顧了一下週邊,左邊是熊熊燃燒的大火,大火將一切都變得灰飛煙滅,右邊則是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樹木。
站立在左邊和右邊之間的空地上,他忽而之間就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大火的幫兇一樣。他一個字都沒有說,看着彙報消息的人。
這人的頭皮發緊,一般情況,墨琛表現出來這樣的狀況,說明事情很是嚴重。墨琛原本就不是那種系怒形於色的人,跪在地上的人偷偷的打量墨琛的神色。
墨琛目無神色,面無表情,就那樣冷淡的看着跪在地上搖尾乞憐的人,“本王難道就沒有告訴過你,留下來你們是爲了保護王妃,你們這般一意孤行,是何道理?”
“非是末將等一意孤行,而是王妃啊。”
“豈有此理,不加悔改也就罷了,居然這般冥頑不靈,胡言亂語,該當何罪。”墨琛盛怒,目光中幾乎噴出來兩簇紅色火焰,這人看在眼裡,不免驚駭莫名。一霎時,渾身已經顫抖起來。
“是,末將等人該死,末將雖然死有餘辜,不過末將想,在死之前將功折罪,王妃是爲了保證末將等人的安全這纔去了敵營中的,末將想要按圖索驥。”看得出來,這人跟着樑煙雲時間比較長了。
人也是變得孜孜矻矻起來,很有樑煙雲的作風。言下之意是,我雖然是錯了,但是我真的有知錯能改的意思,希望您可以高擡貴手云云。
但是沒有一個字說出口,“起來!”
“是。”這人如蒙大赦,終於站起身來,墨琛負手而立,看着黑暗,問道:“去了什麼地方,你知道?”
“是山賊,是啥趙赫將軍的山賊,末將雖不知道是何人,不過墨鏡記住了,這是一個胖乎乎的大。”
“大?”墨琛終於回身,目光望着眼前的男子,這人肯定的點頭,“是,是一個大,末將不會記錯的,末將看到王妃捨生取義準備跟着這人去以後,就暗暗的記住了這個人的長相,還有這個人周邊幾個人的長相。”
“甚好,王妃沒有白白的糟踐自己。”墨琛一面說,一面嘆息一聲,“除了這個呢?”
“他是朝廷命犯,在這裡應該也是臭名昭著,我們很快就可以查出來的,末將現在就去,稍微在周邊那麼一打聽,沒有不知道的。”這麼一說,這人就躍躍欲試起來,這邊墨琛並沒有阻抗。
“去吧。”深更半夜的,但是人們都異常亢奮,開始到處走訪起來,果然不出所料,這個山賊是臭名昭彰,人盡皆知。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山賊的名字,代號倒是讓人一聽就可以記住,叫做……大。
大叫做大,這也真是相得益彰。這些消息很快已經口口相傳,在確定了以後,有人將這消息告訴了墨琛,墨琛點了點頭握着一張卷軸,不得不說他的偵察兵很是厲害。
不光光是將這人的消息給打聽了出來,甚至於還將這個人的一張臉都畫影圖形,就目前看,他已經過目不忘。還有這個山賊究竟在哪裡聚衆鬧事之類的,其實話說回來,就是這山賊並不招惹自己……
到了自己過來,也是會將這山賊一網打盡的,更何況這山賊目前俘虜了樑煙雲,這是罪不容誅的事情,現在,墨琛已經明明白白,對樑煙雲的思念也是變成了一種力量。一種破壞力,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破壞力。
“給本王點兵點將,本王要將這小梁山給一句剷平了。”雖然已經後半夜了,雖然已經人心惶惶,但是墨琛並不管這麼多,爲了樑煙雲,好像墨琛這裡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
此際,他的眼睛深沉如海,有一種破釜沉舟的勇猛與衝動,衆人因爲打聽到了扣押樑煙雲的所在地,一個比一個也是激動。
“好,您稍等。”不多久,武侯帶着參將與副將已經到了,看着這些人濟濟一堂,墨琛立即站起身來,朝着旁邊一個相對來說比較高的位置去了,夜晚的微風吹的墨琛髮絲凌亂。
他的手攀爬到了白玉一樣的臉頰上,輕微撫觸了一下,已經點兵點將,不多久,人已經分成了六個小分隊,對整體上的部署是墨琛比較滿意的,六個小分隊,形成六股大小不一的力量。
其中兩股力量是用來孟達猛攻的,其餘的四股力量分別從東西南北開始侵襲,準備一舉將小梁山給拿下,救下來樑煙雲。
此刻,夜深千帳燈,經過遴選以後,人們已經厲兵秣馬,整裝待發。不多時,人們騎馬的騎馬,彎弓的彎弓,搭箭的搭箭,不多久,已經朝着小梁山去了。
墨琛殿後,騎着一匹快馬,所到之處,一片燈火輝煌,這長龍一樣的隊伍沒有過很久已經到了山腳下。
今晚,樑煙雲吃了很多東西,確切的來說,是很多的山珍海味,這是樑煙雲想不到的,居然在敵營中,還有這麼好吃的東西。這些好吃的東西,在古代人的眼中自然是不能與大魚大肉相提並論的。
不過樑煙雲是現代的女子,知道養生學,也是清楚的很,這些東西的價值很高,尤其是對一個府中的胎兒來說,樑煙雲攝取的營養很是豐富,吃吃喝喝,胡吃海塞,完全就沒有丁點兒的惶恐與畏懼。
樑煙雲沒有畏怯,這也真是奇葩了,一般人了旁人的埋伏圈以後,早已經嚇得手軟腳軟,方寸大亂。但是樑煙雲呢,看起來咧咧的,其實並非如此,樑煙雲這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安之若素的感情。
對什麼都是絲毫沒有畏怯,不但是隨遇而安,而且“安”的讓人不可思議。這邊吃過了東西以後,看着兩個丫頭。
玉琅與奴良哪裡就有樑煙雲這麼好的胃口,看着樑煙雲在吃,兩個丫頭居然饞涎欲滴。
樑煙雲看着兩個丫頭,很是不理解,“爲何不吃東西?”這麼一問,玉琅立即上前一步,半蹲在了樑煙雲的身旁,“王妃,您還有心情吃東西,這般的細嚼慢嚥,您知道王爺發現您莫名離開以後,該多麼難受嗎?您這是……”
“嘿,王爺難受是王爺的事情,再說了,王爺難受,我不吃東西王爺就會好嗎?我猜啊,不多久,王爺立即就上山了,王爺是那種雷厲風行之人。”
不說,萬事俱休。這麼一說,玉琅比剛剛還要傷情了,眼睛霧濛濛的,可憐楚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但是,您真的沒有想過嗎?王爺果真上山以後,您就更危險了,這大胡爲了要挾王爺萬一心存不軌,這如何是好啊?”
“那就讓他心存不軌,我還有奴良啊,奴良,你說對嗎?”
“這裡千軍萬馬,您就算是有十個屬下,又有什麼關係呢,您難道還不明白,目前我們已經陷入了危險中。”奴良也這麼說,樑煙雲不得不正襟危坐,將食物給擺放在了遠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照你們說,究竟本妃該做什麼,該如何做?”樑煙雲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連口吻也是變得惡劣起來,其實樑煙雲知道,是兩個丫頭爲了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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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應該想清楚,自己究竟等會兒亂起來應該作何打算。”
“我看就亂不起來,再說了,計劃趕不上變化。”這簡直不像是樑煙雲,以前的樑煙雲知道什麼叫做高瞻遠矚,知道什麼叫做深謀遠慮,現在懷孕中的樑煙雲真正是映襯了那麼一句謠言。
一孕傻三年啊。
“阿雲啊,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現在已經束手就擒了,您還有心思在這裡說說笑笑。”玉琅不滿了,緊張的握住了樑煙雲的手,樑煙雲的手石一樣,而反之,玉琅的手則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