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秋眸色發冷,望着雲觀道士,眼底是陰沉的怒氣,“你在騙我!”
“貧道收了大小姐的誠意,如何會騙大小姐?”
雲觀道士卻是無視她的發怒,依然胸懷坦蕩地坐在對面,淡然地摸着鬍鬚。
“呵。”林淺秋冷笑,“雖說你是匿於這深山中的道士,但想必也應該很清楚,皇上如今已經下達詔書,要迎娶南安國大公主爲後,本就君無戲言,再者牽扯到兩國和平建交,南安國公主要成爲我東盛國的國母,乃是已經既定的事實。你卻在這裡隨意糊弄我,還說這鳳蝶天生有鳳格之相,不是騙我,又怎麼解釋?”
雲觀道士仰頭笑了笑,擡手示意她莫急,“大小姐稍安勿躁,貧道敢說這話,自然是知曉了天命。這鳳蝶確實天生有鳳格之相,但貧道並沒有說,會是這當今皇上的皇后啊。”
林淺秋身心皆是震住,怔然望着那道士,顫聲問,“你這話是何意思?”
“搶來的東西,註定不屬於自己。當今皇上這搶來的皇位,恐是做不長久,終將死於非命,物歸原主。”
雲觀道士話音剛落,旁邊的林母拍案而起,斥罵道,“大膽,你這道士!竟敢口出狂言!污衊聖上!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可是要人頭落地,誅滅九族的!”
雖說從始至終,林母不是很聽得懂林淺秋和這道士的對話,什麼鳳蝶什麼上古神物的,林母根本就弄不清楚。
但是淺顯的意思,她還是明白的,終歸還是淺秋不甘心,想要這帝后之位,但對話還算是中規中矩,如今這道士竟然口出狂言,說當今皇上會死於非命,這可是要誅九族的話啊,林母擔心這道士妖言惑衆,迷了淺秋的心智,那可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在林母心中,帝后之位固然重要,但若林淺秋有什麼事,她可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更何況如今聖上有意遵循先皇旨意,要立淺秋爲妃,雖說帝后之位不能再奢求,但若能當上這貴妃,那也是求之不得的啊。
“淺秋啊,你這別聽這道士胡說,他妖言惑衆,居心叵測啊。”
林母拉着林淺秋的衣服,急忙相勸,“要不我們趕緊回府吧,別再這裡聽這道士亂說了。”
“放心,孃親,我自有分寸。”
林淺秋豈能甘心離開,對於這帝后之位,她每日每夜的盼着念着,就希望自己能有朝一日當上這一國之母,成爲這東盛國最尊貴的女人,可如今,唾手可得的東西轉眼就被別人輕而易舉拿去,她哪能甘心。
“孃親,你先坐着,別急,聽女兒的。”
林母望着她一臉的固執和堅定,最終只能嘆了口氣,無奈地坐回了石凳上。
雲觀道士見狀,冷笑幾聲,“林夫人別心急,出家人不打誑語,要想知是真是假,我們拭目以待便可。這天下,很快又會易主的,到時候便自見分曉。”
林淺秋不知爲何,雖說這道士說話確實無憑無據,聽起來像是妖言惑衆,可偏偏她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說服力,而且從他身上,她覺得能找到已經想要的答案。
比如說,如何登上這帝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