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季衡完全無視自己的窘境,就直接撲到他的背後去抱住了他,季衡臉上發燒地回頭瞪了皇帝一眼,低聲道,“楊欽顯!”
皇帝假裝沒聽到,嬉皮笑臉地只是從季衡身後摟住他,而且伸手從他身上的衣裳下襬摸了上去,季衡想要發火都沒法發,而楊麒兒還不知道他爹到底在幹什麼壞事,只是高興地由着季衡託着玩鳧水。
季衡簡直要被皇帝惹惱怒了,渾身不自在,雖說在一起的日子,不是日日裡都滿足了他,但是也從沒有在夜裡主動拒絕他的時候,季衡對這事從來就是可有可無,他知道這是自己身體缺陷造成的,他也知道男人在這方面的要求和尷尬,便很願意讓皇帝滿意,但是皇帝在兒子面前這般亂來,且越摸越下流,就讓他真的生氣了。
季衡抱着兒子,突然站起了身來,面紅耳赤地看着皇帝道,“你……”
皇帝也發現季衡是真生氣了,他就對楊麒兒道,“乖兒子,你到乳母那裡玩好不好?”
楊麒兒哪裡知道皇帝和季衡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一向心思敏銳,至少是知道季衡生氣了,他眨了眨眼睛,直接道,“阿父,不氣。”
季衡抱着他往溫泉池上走去,對皇帝不再理睬,把可憐兮兮的皇帝留在了水池裡。
季衡用大的巾帕將兒子包裹起來,然後將他整個身子給擦乾,又親自拿了楊麒兒的小衣裳爲他一件件地穿起來。
楊麒兒雖然人還小,倒是知道在季衡爲他穿衣裳的時候擡手擡腳了,而不是像在更小的時候只知道玩自己的。
季衡爲他穿好後,又爲他將弄溼的頭髮一遍遍地擦乾,因楊麒兒之前病了,頭髮就又黃又枯還少,但又要等到來年翻春後才剃頭,季衡每次爲他梳頭就覺得心疼。
楊麒兒大約完全感受到了季衡的不高興,故而也和他老爹一樣變乖了,默默地坐在那裡任由季衡施爲,連話都不敢說了,季衡甚至爲他戴上了帽子,又穿上鞋襪,然後就走到屏風後面去叫了照顧楊麒兒的女官穗娘將他抱出去。
穗娘低眉順眼地進來,默默地將楊麒兒抱了出去,楊麒兒在穗孃的懷裡仰頭往季衡這裡看,眼裡帶着些擔憂,季衡倒被兒子這份乖巧逗笑了,對他揮揮手,說,“剛纔玩累了吧,吃些點心好了。”
這個時候也的確是楊麒兒吃東西的時候,爲了楊麒兒的身體着想,總是讓他少吃多餐,且注意營養均衡,不讓他挑食,而且季衡不再讓他吃女人的奶,只讓準備了羊奶熬煮開了後再給他喝。
最開始楊麒兒不願意喝羊奶,被季衡強制性地喝了幾次後也就習慣了。
季衡身上穿着溼衣裳很不舒服,就直接在岸上將衣裳脫掉了,當把褲子也脫掉往水裡走的時候,皇帝一邊盯着他的身體不轉眼,一邊又在心裡唉唉嘆氣,知道自己今天是把季衡得罪到底了。
季衡身姿挺拔,氣質典雅,即使不穿衣裳,都還是雅緻得讓人覺得神聖不可侵犯,他走到皇帝跟前跪了下來,水纔剛剛淹沒到他的腰上幾分,他盯着皇帝道,“皇上要怎麼辦?”
皇帝伸手抱住了他,道歉道,“朕方纔的確是太孟浪了,君卿不要生氣。”
季衡沉着臉道,“我哪裡敢生氣。”
皇帝將他抱到了自己的懷裡坐下,季衡也絲毫沒有反抗,只是皇帝要怎麼辦都隨他,但偏偏是他這樣,皇帝反而什麼都不敢做,他在季衡的面上親了一下,輕聲說道,“的確是朕錯了,朕再不敢了。”
季衡轉頭盯着他的臉,嘴脣動了動,然後就羞憤地道,“你把我當什麼?”
皇帝只好把季衡抱緊了,“朕真錯了,以後再不敢在麒兒跟前亂來。”
季衡蹙着眉頭,將臉轉到了一邊,低聲道,“我知道,皇上正在盛年,在這方面要求多些,本就是人之常情。”
他說到這裡,又看向皇帝的眼睛,“但我也沒有怎麼讓你性/生活不和諧,夜裡你要怎麼樣我也都從來就是依着你的,但是在兒子跟前,你也這麼亂來,你有想過以後麒兒長大了,還記得這種事情心裡要怎麼想嗎。”
皇帝囁嚅道,“他這麼小,怎麼會記得。”
季衡直接瞪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他會不記得。再說,這只是他會不會記得的事情嗎。我們這樣子,有做父母的樣子嗎。你讓我以後有何顏面再教養他。”
皇帝只好摟着季衡連連道歉保證,說以後再不會了,季衡在心裡嘆了口氣,發現這種時候,皇帝下面那根東西都還是直撅撅地抵着他,讓他簡直不願意去想,皇帝這保證算個什麼。
季衡不得不說道,“咱們是不是應該吃些清口清心的東西。”當然,其實是皇帝該吃,不然他怎麼就能這麼時時刻刻發/情。
皇帝將臉埋在季衡的頸子上親了兩口,低聲道,“冬日裡天氣冷,本就該好好補一補,吃那麼多清口的東西做什麼。”
季衡道,“但即使咱們是年輕人,也沒有這般不忌的,爲着身體着想,也該三四天同牀一次就好了。正好可以好好養身。我要帶着麒兒一起睡覺。”
季衡這話已經說了幾次了,皇帝每次都能給含糊過去,一邊向下撫摩季衡的身體,一邊說道,“翁太醫不是說了嗎,兩天也是無妨的。再說,麒兒又不是無人陪着,你帶着他睡覺,到時候又尿你身上。”
季衡皺眉道,“他是我兒子,尿我身上怎麼了。再說,也就只有那麼一次。”
皇帝卻道,“但你是我妻子,你也不能不盡責陪我睡覺呀。”
季衡知道在這種話題上,楊欽顯就沒個正行,似乎他將他所有的淘氣都用在這個上面了一樣,季衡正要問問他和大臣們討論的對待倭國和倭寇的辦法,沒想到楊欽顯就直接將他抱着跨坐在了自己身上,手指就伸進了他的身體裡而且帶進了熱熱的溫泉水,季衡驚得一聲輕呼,滿臉緋色地趕緊咬住了下脣,楊欽顯將季衡摟着靠近了自己,就直接換成龍/根長驅直入了,溫泉水的熱度讓季衡十分不舒服,靠在楊欽顯身上已然沒有了力氣,只隨着他的動作在他懷裡發抖,楊欽顯動了幾下就發現了季衡的不適,就把季衡抱了起來,季衡突然覺得作嘔,楊欽顯這下是真嚇了一跳。
慢慢退了出來,又把季衡抱着出了溫泉池,將他放在了一邊的貴妃榻上,拿了厚厚的柔軟的毯子披在他的身上,擔憂地問他,“怎麼了?是朕魯莽了,傷到了嗎?”
他看了看自己下面那根東西,倒是並沒有血跡。
季衡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低聲道,“似乎又有一陣子沒有來那玩意兒了,會不會又有了。”
季衡很少記自己的經期,雖然不記,但大多時候還是記得,因爲那幾天,對他來說,總是一場大病。
上一次,似乎還是從餘杭回京的船上,他日日裡焦心兒子病情楊欽顯情形,身體又不爭氣,在船上日子十分難熬,大多數時候幾乎都昏睡過去了。
那時候還是七月下旬,現在,已經是十月了,整整兩個多月三個月了。
楊欽顯道,“翁紫蘇說你上一次是七月二十五,回京後咱們八月中旬就行過房,九月也有一次,不過一直有讓翁紫蘇診脈,也沒說有身孕了。”
楊欽顯蹙眉這般說着,心中究竟是不安,因季衡的身體實在特殊,也有診脈診不出的情況。
楊欽顯趕緊拿了巾帕給季衡擦拭身上的水,又拿衣裳伺候他穿,說道,“還是宣翁紫蘇趕緊來給你看看。”他這般說着,是有些着急的,若是季衡肚子裡真有孩子了,前面三個月孩子最是懷不穩當的,而他最近卻又一直無所顧忌,不說每晚都要和季衡享受那魚水之歡,也最多隔兩天,他就是要完全忍耐不住的。
要是孩子怎麼樣了,楊欽顯就很有些心虛,因他也知道要是孩子不好,到時候小產對季衡的身體也是十分不好。
季衡看楊欽顯下面那根玩意兒都軟下去了,臉上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裡就不由嘆了一聲,勸他道,“你也不必這般着急,我身體本來就不好,哪裡那麼容易懷上。方纔你把那水弄到我身體裡去了,讓我不舒服得很,說不得是因爲這個。”
楊欽顯愣了一下,盯着季衡看,季衡被他看得臉又紅了,楊欽顯便趕緊賠罪道,“朕的不是,朕沒想到,下次朕注意些。”
季衡擡手就拍了他的大腿一巴掌,“趕緊將衣裳穿上,還是要翁先生來看看的,說不得真的有了呢,有麒兒的時候,難道不就是嗎。這種事情,皆看緣分,不一定是看可不可能。”
楊欽顯趕緊點頭,“是,正是。”
他便趕緊自己去擦身穿衣裳,季衡要起身伺候他,他都不讓他動,而是規規矩矩地說,“君卿你別動,你別動。”
季衡看他突然對待自己像對待薄胎瓷器一般了,不由覺得好笑。
說起來,他會這般由着楊欽顯胡爲,也的確是想再爲他生個孩子的意思,有了楊麒兒上一次那般兇險的情況,再說,這個時代,孩子的夭折率本就很高,只有楊麒兒一個孩子,總是讓人心驚膽戰的。
倒不是說季衡不寶貝楊麒兒,但是,他總要想想更多情況。
要是再有一個孩子,說不得就會好些了。
季衡這般想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翁太醫給他檢查過身體,是比較仔細的檢查,覺得他現在雖然是女性的生育系統佔上風,但說不準以後會變化,也就是季衡再過一些年,就再不能生了,至少是不能和正常的女性相比。
這個年限,誰也不知是多久,所以季衡也就只好抓緊時間了。
翁太醫會這般對季衡說,也並不知道是不是皇帝授意,但不管是不是,急需再生孩子,卻是兩人的共同願望,故而季衡現在閒賦在皇帝的行宮裡,只爲他做做秘書和謀臣,帶一帶孩子,他也沒有任何不滿。
皇帝喚了宮女進來伺候他穿好了衣裳,就又讓人趕緊去請了翁紫蘇前來。
翁紫蘇關係着皇帝的下一代,受皇帝的恩寵,作爲一個太醫,簡直就要紅得封侯了,不過好在他是個專業人才,很能明白自己的位置,既得皇帝歡心,又得季衡的敬重,故而一直恩寵不衰。
楊欽顯已經拉着季衡的手回了蘭芷樓,兒子要往季衡身上爬,都被他截了過來抱在了懷裡,任由兒子怎麼掙動都不放他去季衡身上滾。
翁紫蘇前來後,楊欽顯就將兒子交給了女官抱出去,房裡只剩下了他和季衡兩人。
楊欽顯說了一下今日季衡突然想吐的情況,讓翁紫蘇給診脈,翁太醫搭着季衡的脈給診了好一陣,又斟酌了很久,才說出模棱兩可的話,說像喜脈但是又不像,說這可能與季衡的身體情況有關,因爲不確定是不是有了,就要再觀察至少半個月,讓兩人要留意着。
楊欽顯伸手抓過季衡的手,緊緊握在手裡,說道,“那就觀察半月。”
說着,又盯着季衡看,道,“要是有了,麒兒便有弟妹了。”
翁太醫給開了最保險的方子,也不是藥,只是飲食單子,加了保養的藥材做藥膳,楊欽顯便讓他這段時間直接留在行宮裡先不回京了,翁太醫便也趕緊應了。
翁太醫退下後,楊欽顯就盯着季衡笑,又傾身去親了他的脣角一下,說道,“定然是有了。”
季衡看着他,眉目溫柔,也很歡喜,“希望是的。”
楊欽顯歡喜地欠身抱住他的上半身,“也不知道是哪一次。”
季衡聽他又要胡言亂語,就輕輕推了推他,楊欽顯深怕傷了季衡的身體,就趕緊把他放開了,但還是傻笑。
季衡也滿心裡是一種溫柔的情懷。
這時候,外面柳升道,“皇上,少傅大人,季府裡送了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