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一指點,大家也都拿起相機,對着許溫涼和黎非夜的背影,瘋狂的拍照。
門口的黑色布加迪威龍裡,許溫涼坐在副駕駛座上,很安靜,似乎並不想要掙扎。
車裡沒有開暖氣,裸露在外的肩膀感覺到明顯的冷。
黎非夜坐在駕駛座裡,不發一語,緊抿的脣線冷意盡顯。
“我以爲我們之間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不需要再碰面。”許溫涼平靜的看着窗外的大雪紛飛。
黎非夜驀地抓起她的手,那上面還有他送她的戒指。“清楚?就是這樣說清楚的嗎?”
“如果你想要這枚戒指,我可以還給你。”她用力的想要把戒指摘掉,卻發現很難摘掉。
無名指被她扯的通紅,看上去那麼悲傷。
“如果我今天不出現,你就打算帶着這枚戒指嫁給蘇御?”他隱忍了忿怒,墨眸裡是赤裸裸的紅色。
“我只是忘記拿下來了而已。”她狡辯,手指依舊在拿掉手上的戒指,可是卻怎麼也扯不下來。
“想摘掉是吧,我幫你!”黎非夜迅速發動引擎,車子離線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他開的很快,在滿是冰面的馬路上,像是脫繮的野馬。
許溫涼卻沒有怕,一點都沒有。
黎非夜把她送進了之前她住過的酒店,一進門,就把她丟進洗手間裡,打開水龍頭,把她的手放到水龍頭下,用洗手液洗了又洗。
戒指輕而易舉的從手指滑落下來,黎非夜拿過戒指,走到馬桶旁。
“不要!”許溫涼意識到黎非夜要做什麼,用力的攔住他的手。
“你已經不想要的東西,爲什麼還要在意?”他轉頭,看着許溫涼眼眶通紅的站在那裡。
“不要丟掉,拜託你。”她很怕,這是他送給她的禮物,屬於許溫涼的禮物,而不是葉沐暖。
黎非夜看着許溫涼的目光從冷冽到憂傷,最後大步離開房間,狠狠的摔門而去。
許溫涼一直保持站着的姿勢,手裡緊緊捏着那枚戒指。她知道,她和黎非夜之間,也許這是最後的溫暖。
她換上了普通的衣服,房間裡一直保持着她離開時的模樣,想到上一次兩個人在這裡時的幸福,心疼的幾乎要撕裂開。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許溫涼有片刻的愣怔,纔想到要接起來,上面顯示蘇御的號碼,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喂,蘇御……”
“對不起就不用說了,其實我知道今天的婚禮一定不會順利完成的。”蘇御依舊跟平日裡一樣謙謙君子般。
“爲什麼?”
“BOSS那麼愛你,怎麼可能看着你嫁給別人,溫涼,把這件事告訴他吧,他是孩子的爸爸,有責任和義務跟你共同承擔,你不說,怎麼知道他一定不會喜歡呢。”蘇御不知道許溫涼和黎非夜之間是什麼情況,爲什麼許溫涼要瞞着黎非夜懷孕的事情。
“蘇御,我……”許溫涼的話還沒有說完,門便被打開了。
門外,那抹冷蕭的身影,襯的房間涼意十足。
手機從她的手裡奪了過去,
黎非夜可以聽見電話裡蘇御溫暖的聲音,“溫涼,你是不是不舒服?還好嗎?”
電話被掐斷,染着赤紅色的墨眸冷的駭人。“他倒是很有一個未婚夫的模樣,如此關心你。”
“不是這樣的,他只是……”
黎非夜把手裡的口袋放到一旁,修長的手指撫摸着許溫涼的臉頰,“在前夫面前,替你現任的未婚夫解釋,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許溫涼望着他,忽然就笑了,“是啊,我很愛他,所以放我走吧,與其把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留在身邊,還不如把她丟的遠遠地,再也看不見。”
黎非夜緊繃着一張臉,眼底那抹赤紅色越燒越旺,到最後幾乎要把面前的許溫涼吞噬掉,化爲灰燼。
手機在黎非夜的手裡再次響了起來,黎非夜的脣角勾起迫人的弧度,“你的未婚夫真的很關心你。”
黎非夜幫她接通了電話,將手機重新遞給許溫涼,許溫涼膽戰心驚的接過電話,“溫涼,剛剛怎麼掛斷電話了?”
“不小心按錯了。”許溫涼撒了謊,她看着黎非夜站在她的面前脫掉了外套,扯開領帶,連同那襯衫一併脫掉了。
她向後退着,一步步退到牀上,蘇御還在電話裡說着什麼,她已經聽不見了,滿腦子都是恐懼。
腿彎碰到牀的邊緣,許溫涼跌坐在牀上,黎非夜忽然上前,雙手撐在她的兩側,把她困在柔軟的大牀和自己之間。
許溫涼對黎非夜搖頭,電話裡蘇御擔心的開口:“溫涼,你要是有什麼事就打給我,我電話24小時都開機。”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黎非夜心底憤怒的因子,他猛地把許溫涼按在牀上,撕扯掉她身上的束縛,純棉的衣料在一個男人的手裡顯得如此脆弱。
許溫涼想要求饒,卻還沒有來得及,就已經被他整個身體壓了上來,他咬着她的肩膀,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痕跡。
“唔……”許溫涼想要喊疼,卻奈何電話裡蘇御還沒有掛斷電話。
“溫涼,你還好嗎?”蘇御似乎很擔心。
“我……嗯……”許溫涼的一隻手抓着黎非夜的後背留下一道道紅痕。
黎非夜的眼睛裡開始燃起邪惡的火焰……
“蘇御,我先掛了,晚點打給你。”她強忍着說了一句完整的話,匆匆掛斷。
“跟前夫恩愛的時候,和未婚夫通電話,是不是很刺激?”他魅惑的開口,手指摩挲着許溫涼的脣瓣。
“黎非夜,你這個混蛋!”她怒,伸手想要給他一巴掌,卻被他擒住。“好好當好情人這個角色,不要妄想我再對你好。”
他突然離開她的身體,有冰冷的空氣迅速襲上許溫涼的身體。
黎非夜穿上了衣服離開了,許溫涼卻沒有哭,眼淚似乎已經流乾了。
她始終窩在被子裡,不動不叫,看上去像是殘破的布娃娃。
她很安靜,黎非夜帶來的東西她也沒有吃,始終保持這個姿勢,從晚上到早上。
黎非夜一夜未歸。
他說她只是他的情人,情人可以有很多,何必留
在這裡過夜呢。
房門被敲響的時候,許溫涼挪動着已經僵硬的身體,推開門,狄景洛走了進來,看了眼桌子上的那個袋子,嘆了口氣。“昨天一天沒吃東西?”
“嗯。”許溫涼不隱瞞。
“找個機會跟夜全盤托出吧,我沒有告訴夜你懷孕了,我只是說你現在身體不太好,我怕夜會跟之前一樣,因爲你的不坦誠再次大發雷霆。”狄景洛夾在兩個人之間,真的很辛苦。
許溫涼擡眸,眼睛裡恢復神采。“所以他並不知道我懷孕了。”
“是。但是你不要妄想可以離開這裡,這一次夜派人把整個酒店都監視起來了,除了你這間臥室以外,你出門之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所以,孩子的事情他早晚都會知道的。”許溫涼撫摸着平坦的小腹,有些擔心。
“是,你要儘快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不要讓夜自己知道,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狄景洛遞給許溫涼一個電腦。“夜怕你在這裡無聊,吩咐我給你買的,別說是我說的。”
“謝謝。”許溫涼接過電腦,手指微顫。
“許溫涼,夜不比你好過,你……算了,我走了,有事打給我吧。夜不會住在這裡,在這裡你是自由的。”狄景洛離開了。
許溫涼關上房門,腦海裡全是狄景洛那句夜不會住在這裡,是啊,她現在的身份只是他的一個情人,他爲什麼要住在這裡。
許溫涼打開筆記本,登陸了自己的郵箱,裡面又堆滿了各種訂單,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是充實的。
她一邊吃東西,一邊畫圖紙,一直忙到深夜。
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想要伸手那杯水,卻想起這裡並不是家裡。
這樣在酒店裡待了三天,一次也沒有出過門,每天阿布和狄景洛會輪流給她送飯吃,她讓狄景洛幫她從家裡把那些需要用的東西都取了過來,她就一直這樣待在房間裡,前所未有的安靜,沒有想要逃跑,也沒有找過黎非夜談判。
第四天的時候,遠在法國的黎非夜聽着左司的彙報,臉色越發的冷。
“BOSS,這幾天許小姐都沒有出過門,房間裡沒有安裝監視器,也沒有辦法知道她在裡面做什麼,但是聽洛說她好像不太好,臉色很差,東西越吃越少。”左司小心翼翼的彙報着。
“藥膳沒送過去嗎?”黎非夜放下手裡的鋼筆,目光冷岑。
“有送,但是吃的都不是太多。”左司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就說。”薄脣斂出冷意。
“BOSS,恕我直言,您要不要回去看一下,許小姐的身體狀況好像越來越差了,我看着洛發來的照片我都心疼。”左司跟了黎非夜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爲了一個人這樣說話。
正是因爲左司直腸子的性格,讓黎非夜更擔心了。
辦公室的門被叩響,“進。”
冷漠的嗓音把整個辦公室都鍍上了一層寒意。
金髮碧眼的女助理,畢恭畢敬的行禮,“BOSS,會議已經開始了,大家都在等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