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馬哥,馬哥,這包廂有人,咱不能這麼亂來,不合規……”
“什麼他孃的不合規矩,老子在你這每年消費百八十萬,要你給老子留個包廂,你都留不下來,你他娘白乾這麼久了,回頭老子就叫你們老闆娘把你給開了,你還敢擋道?你他媽的,給老子滾開!”
包廂門口處,一個衣着打扮頗爲風騷的服務員,正一臉爲難地拉着一個身穿花綠襯衣,戴着金絲眼鏡,略顯斯文敗類的混混,不想讓他進來。
兩人還沒爭執兩句,女服務員就直接被後者粗暴地一腳踹倒在地。
接着,這混混手提一個酒瓶,臉色沉醉,慢悠悠晃進了包廂。
原本凝固到了極點的氣氛,隨着他的出現,被打破了。
周圍,一大半學生都將目光放在了這傢伙身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這個滿身酒氣,卻帶着一絲地痞流氓氣質的傢伙,搞不懂他要幹什麼。
“媽的,這包廂誰訂的?給老子滾出來!”
馬哥一腳踹開了面前的桌子,叫罵道,“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敢跟老子搶包廂,你他媽活膩歪了是吧,信不信老子叫人打斷你的腿,讓你這輩子都走不了路?”
這粗暴的舉動,直接就讓邊上沙發坐着的王飛宇臉色黑了下來,作爲訂下這包廂的主人,答應陳大校花的事情都還沒處理完,就有個醉鬼來鬧事,自然是忍不了的。
正好,身旁兩大美女也一副受到了驚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模樣。
這種時機,最適合英雄救美。
王飛宇直接當着所有人的面冷笑了一聲,理了理衣襟,站出來強硬道:“包廂,是我訂的,我叫王飛宇,我老子是王東霖,你算哪根蔥,敢在我面前叫囂?”
“給你十秒鐘時間滾出去,不然就給老子躺着出去。”
這名爲馬哥的混混一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醉醺醺看了王飛宇一眼,剛想出聲謾罵,目光卻瞟見了雲白萱和陳玥兒兩人,不由眉眼一挑。
“喲呵!”他抹了一把口水,一屁股坐在了雲白萱旁邊,色眯眯道:“老子來這裡玩的時候怎麼沒看到這麼漂亮的公主?小妞,這包廂……老……老子不要了,你們……你們兩個……陪老子睡……睡一晚……錢……錢老子有的是……聽……聽見沒?”
說完,上手就要摟。
雲白萱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縮了縮嬌軀,躲開的同時,臉上閃了一抹驚懼。
反倒是陳玥兒,像是見多了這種場面一樣,一臉厭惡地挪動了屁股,然後看向王飛宇,一臉不爽道:“王飛宇,你是個男人嗎?就這麼看着?”
王飛宇獰笑了一聲,心想真是送上門來的機會,不要白不要,當即便晃了晃腦袋,對身後的周建和劉東點了點頭,道:“哥幾個,給老子上,讓這個煞筆躺着出去!”
“敢動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他媽不想活了!”
話落,兩人蜂擁而上。
隨後,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伴隨着陣陣哀嚎,幾乎每一拳都落在了它應該落在的位置。
周建和劉東這兩人,從入學的那天起,就憑藉着人高馬大的身軀,成了王飛宇的小弟。
兩人都是東海大學體育系的學子,平時除了鍛鍊身體就是鍛鍊身體,要不就是健身房裡擼鐵,幹架什麼的,不要太簡單。
對付一個醉鬼混混,算不得什麼。
不過十幾秒時間,這穿着花襯衣的混混就鼻青臉腫了,牙齒都掉了好幾粒,好不容易連滾帶爬地掙脫了兩人的圍毆後,一邊朝着門口跑,一邊撂下狠話,慘叫道:“你們……你們給老子等着……老子……老子不叫人弄死你們……就他媽不姓馬……”
“你能叫多少人?”王飛宇極其囂張地冷笑了一聲,學着電影裡那些武道宗師的模樣,雙手抱胸道,“二十個,有沒有?”
“二十個?老子叫兩百個人砍死你!你他媽等着!”
包廂,再次恢復了平靜。
那名被踹到的女服務員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連聲對着王飛宇躬身道歉:“對不起,王公子,招待不週,對不起,我這就去上報,祝王公子玩得開心,玩的快樂。”
說完,急匆匆帶上門退了出去。
王飛宇臉色一轉,笑眯眯坐回了椅子上,對着陳玥兒二人淡笑道:“玥兒,白萱,這和平酒樓名氣太大,平時經常有魚龍混雜的人員出入,你們別怕,放開點,有什麼事我都能擔着,我跟這裡的老闆娘挺熟的。”
“剛纔他說要找人砍死我們,不會是真的吧?”雲白萱顯得有些膽小,小心翼翼問道,“我剛纔還看到他胳膊上有個紋身,好像是個虎頭。”
“管他娘虎頭還是兔頭,白萱妹妹,我把話放在這裡,這東海市內,就沒有老子惹不起的人。”王飛宇大手一揮,冷哼道,“就算有,老子隨隨便便,就能擺平。”
敢在市中心這麼個地方鬧事,王飛宇可是有着十足底氣的。
且不說他出身高貴,長年累月跟着自己的老爹鬼混,也在這個圈子裡認識了不少的大人物,黑白兩道見過不少的大佬,就算沒什麼交情,但多少也聽過名號。
真有什麼大水衝了龍王廟的事,一句話就能擺平。
但,英雄救美的機會,可不多見。
“狐假虎威,哼。”陳玥兒冷哼了一聲。
“嘿嘿,玥兒,剛纔是我出手慢了點,你別見怪,我自罰一杯。”王飛宇拿起酒杯就往嘴裡灌了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傲然道,“你放心,事兒處理完了,我帶你去見見這和平酒樓的老闆娘,她跟我爹有點交情,到時候讓她給你賠禮道歉,順便把那個服務員給開了,你消消氣。”
不等陳玥兒迴應,周圍幾個跟着王飛宇混的小弟,紛紛吹捧附和了起來——
“嘿嘿,飛宇哥不愧是飛宇哥。”
“飛宇哥真牛。”
“我敬飛宇哥一杯,飛宇哥英雄救美的樣子太帥了。”
“有幸和飛宇哥做同學,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這你一句我一句傳入耳內,王飛宇整個人的魂都飄了起來,一邊故作謙虛淡笑,一邊拿起酒杯,遲疑了一下,對雲白萱道:“白萱,你剛轉學來不久,年紀也比玥兒小,有什麼事,都可以跟飛宇哥哥說,這東海市內,不管大事小事,我都能做點主。”
“那就謝謝飛宇同學的好意了。”雲白萱點頭一笑,看起來清甜可愛得很。
可沒人發現的是,她的目光,卻時不時往身旁的江清玄身旁瞟去。
從那個叫馬哥的傢伙進門那一刻起,江清玄就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目光沉靜地坐在沙發上,不爲所動。
但實際上,馬哥欲要伸手碰雲白萱的那一刻,一縷無形的靈氣,便已經懸浮在了他的靈柩之上。
只要江清玄意念一動,那傢伙直接就會暴斃當場。
這萬年來,江清玄雖然早已心如止水,但先前望見那一幕時,爲仙帝所鑄的心境,竟然出現了一抹罕見的波動。
只是,這股波動來的也快,去得也快。
在場所有同學,幾乎無人察覺到,那險些瀰漫開來的滔天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