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病榻上的日子很難熬
這裡將閆海送回自己的居處,着細心的弟子日夜看護,佔一指三人和長老們也做好了分工,時刻都有人在一旁觀察照料。
這裡閆海的病情不見好轉,那裡莫梅卻一天好似一天。
這天,若男來看莫梅,小姐妹見面分外親熱。
“莫梅,你可是好多了,怎麼不出去走走?”若男一見面就大驚小怪。
“若男姐,我正想着出去呢,卻不知和誰一起出去,可巧你就來了!”莫梅微笑着說道。
“你這是要看你的救命恩人了,我要陪着可不太好吧?”若男玩笑地說道。
“不開玩笑若男姐,說真的,我挺感謝閆長老的,聽別的長老們說,要是沒有閆長老舍命相救,可能我早就不在了。前天我能下地之後就想去來,可是他們說閆長老還沒醒,我是真着急呀!”莫梅正色說道。
若男收起調笑的口吻,也鄭重地說道:“我輩修行之人,就該恩怨分明,你去謝他也是天經地義,誰也不會說什麼的。這要是發生在你和若飛弟弟之間,只是尋常之事,謝與不謝彼此心照,只是這位小閆長老出身自炎玄書院那樣的地方,也能如此俠肝義膽,真真是難得,自然得大大地感謝一番了!”
得到若男的首肯,莫梅原該高興纔是,可是若男的話裡又提到了若飛,不由得勾起莫梅的心事,情緒又低落下來。
若男知道莫梅情緒低落的原因,就主動說道:“若飛若是知道了我們現在逐鹿書院,肯定會插翅飛回,那時你就不用每天價心事重重了!”
若男的用意是要莫梅高興起來,不想莫梅更加鬱郁,話到嘴邊卻是淡淡的:“聽說若飛師兄又去了火桑國,那時少不得又要和紫晴師妹卿卿我我。”
若男很爲難,莫梅和紫晴二人她都喜歡,論感情深厚當然是莫梅,可是紫晴的性格實在是好,她都難以取捨,更何況若飛了!不管了,這事還得他們自己拿主意,口裡卻說道:“若飛與你幾年感情可不是開玩笑,你們也是經歷了風雨坎坷的,你得相信他!”
莫梅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我連自己都不相信了,還能相信誰呢?”
二人之間一時沉默,最後還是若男打起精神,用鼓勵的口吻說道:“莫梅不用怕,有若男姐在,天就塌不下來!”
本來她想說的更明確一些的,比方替若飛保證一定會娶莫梅呀什麼的,話到嘴邊卻變成另外一套說辭。
二人再無別話,悶頭往閆海的住處而去。
閆海的住處比這些弟子們的住處高檔一些,是一處獨立的院落,距離“無雙殿”不遠,二人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門前。
聽到動靜,當值的弟子迎出門外,見是若男與莫梅二人,分外高興。因爲這一個師姐、一個師妹,在書院是出了名的姊妹花,人長得好、境界又高,平常見面不易,今日一同來訪,怎不讓他心花怒放,話也就多了起來:“喲,是若男師姐和莫梅師妹呀,快快請進!”
若男邊走邊隨口問道:“小閆長老病體如何了,可有好轉的跡象?”
“哎喲,說起此事可是真夠愁人的!佔一指佔神醫剛剛來過,按他老人家的說法,小閆長老所中之毒乃是天上少有地下也無的絕毒,一萬個人中也無一個能活下來的,當初在莫梅師妹身上時,雖然嚴重,也能致命,但是卻不像轉移到小閆長老身上時這般嚇人,到現在已經七個日夜了,看看心跳都弱了不少。要不是咱們這三大神醫用神藥吊着,保不齊早就去西天了!”可能感覺到自己話說得不中聽,那個弟子一吐舌頭,話鋒一轉又說道:“小閆長老境界高深、吉人天相,必定遇難成祥!今日師姐、師妹一來,小閆長老就算去了黃泉路上,也會忍不住要回來看一看的。”
說得若男與莫梅二人直皺眉頭,屋內一人卻忍不住發聲了:“快閉上你那張鳥嘴,不會說話就別說,再胡說八道,看我撕爛你的嘴!”
發話的是平靖章平長老,當年謝蘊秋的師父,“蘭亭大賽”之後,由於謝蘊秋的種種作爲,以及後來傳說謝蘊秋與金剛猿的特殊關係,爲修行者所不齒,連帶着平長老受到拖累,在書院頗有一些擡不起頭來的感覺。今日由她和朱可期當值,看着閆海那黑黲黲的面孔,本來心情不好,聽得外邊那位弟子說話不着邊際,不由得怒氣勃發。
將若男、莫梅二人迎進屋內,四個人默默地看着閆海,各自心情都有不同:平長老還算自然,畢竟與閆海沒有交往;朱可期最平靜,醫者見慣了生死,但因爲中毒的是新晉長老、所以不得不來;若男感覺可惜,年紀輕輕的大好年華,不知今後如何過好下半生,因爲已經有傳說閆海所中之毒無法根治;莫梅心情最是複雜,她對自己這次發病也是莫名其妙,但是病狀兇險卻是人所共見,若是沒有小閆長老挺身而出,恐怕現在躺在牀上的就是自己了,所以她現在是迷惑、惶恐、憂慮,各種情緒集於一身,恨不得自己再把小閆長老身上的毒再吸附回來。
此刻,閆海也是心急如焚,七個日夜了,還不如真死了呢!維持着中毒的病狀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啊,就等着莫梅來看望自己,自己纔好解除這個狀態,今天終於盼來了“救星”!
“平長老,小閆長老這些天始終是這個樣子嗎?”若男開口問道。
“聽前面那些長老們說,小閆長老這幾日似乎日重一日,就仗着朱長老他們的補藥吊着一口氣罷了,你們看看這臉色,都——”平長老突然收住話頭,不信地看着牀上的閆海:“這……這……怎麼回事?”
若男、莫梅二人急忙看向牀上的閆海,發現並無變化,莫梅害怕地問道:“平長老,您是發現了什麼嗎?是不是小閆長老他不行了?”說到最後,隱隱有了哭腔。
平長老趕緊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我好像看見小閆長老的眼皮動了一下,這是這些天從未有過的事啊!”
莫梅聞聽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拉着閆海露在外面的手,焦急地喊道:“小閆長老、小閆長老,你能聽到嗎?我是莫梅呀!”
若男也一步過來,欲攔住莫梅,唯恐她情急之下做出什麼來。
莫梅不管,繼續搖着閆海的手,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小閆長老,你可要好起來呀,你要不好,我也不活了……”絮絮叨叨,似乎字字泣血,屋內幾人都被感動到了。
若男欲勸,朱可期長老拉住她並“噓”了一聲,指了指牀上的閆海,若男才發覺,此時的閆海和剛纔似乎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