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誰是老大?

有了工作的陳墨蘭生活果真充實了很多, 每天早上起來吃完飯就到畫廊去,幫着清潔工阿姨擦拭一下畫作,有客人的時候就爲他們介紹一下他們喜歡的畫作, 空閒的時候, 就看着窗外, 川流不息的人羣, 尋找一些創作的靈感, 或者是上網聽一些音樂,放鬆一下心情,小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了。

“老公, 這裡有一家畫廊耶,我好久都沒去過這種地方了, 咱們進去看看吧。”

陳墨蘭聽見有客人上門, 立馬站起身走過去迎接, “兩位是要隨便看看,還是想買什麼樣的畫?”

“我們就隨便看看。”男人回答道。

“好, 那二位隨意。”

進來的女人卻一直疑惑的打量着陳墨蘭,把她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個,這位小姐,你爲什麼這麼看着我啊?”

“你是不是陳墨蘭?”女人試探性的問道。

陳墨蘭一愣,點了點頭。

“我就說嘛, 看着那麼眼熟, 你這麼多年和剛畢業那會兒沒怎麼變啊, 還跟十八歲一樣。”女人讚歎道。

聽這話, 應該是她的大學同學了, 可是這人怎麼看不出哪裡有熟悉感覺呢,又不好意思直接問人家你是誰啊, 這也太沒禮貌了,只好用最有效的辦法,笑了笑。

“這家畫廊是你開的啊?這些都是你自己畫的啊?”女人在一個個的看着牆壁上的畫作,果真不愧是當初上學時的好學生。

陳墨蘭點了點頭,“沒事就隨便開了個,自娛自樂罷了。”

“這店裡就你一個人啊?”女人四周望了望問道。

“就這麼點兒東西,也不需要太多人。”

“老大放心你一個人啊?是不是每天下班都要來接你啊?”女人不經意的問道。

“老大?”陳墨蘭皺了皺眉頭,老大是誰?他爲什麼要接自己下班呢?

“對啊,老大,怎麼,你們倆不會是分了吧?”女人驚訝的問道,這在學校裡公認的金童玉女,看起來是情比金堅,不會真的分道揚鑣了吧。

陳墨蘭笑了笑,神態間還有些疑惑,“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清楚你說的那個老大,老大是什麼人啊?”

女人愣住了,“墨蘭,不至於吧,就算是分手了也不用裝作不認識吧?”

“不好意思,我沒有裝,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陳墨蘭蹙起了眉頭。

“怎麼會?”女人瞪着眼睛,“我是徐慧啊,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

“哦——”陳墨蘭這纔想起來了,“徐慧啊,你不是一畢業就跟你男朋友去國外了嗎?”

女人尷尬的笑了笑,“我們倆分了。”

“啊?”陳墨蘭很驚訝,當初爲了那個男朋友徐慧跟人打過架,甚至流過產,在學校鬧得動靜可不小,怎麼到最後還是給分了呢。

“不說了,”女人挽住了男人的胳膊,“這是我現在的老公,老公,這是我大學同學。”

陳墨蘭打量着那個男人,雖然長相不怎麼樣,但看上去對徐慧還不錯,挺敦厚老實的,也算是她的福氣了吧。

“對了,你怎麼回事啊?跟老大到底怎麼了?怎麼連人都還不記得了呢?”女人疑惑的問道。

“你說的那個老大到底是誰啊?”陳墨蘭越發困惑了。

“段嶽楓啊,你怎麼了?”女人不解的看着她。

“段嶽楓?”陳墨蘭喃喃念道,“段嶽楓?”

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但她確定自己的記憶中沒有和這個人有關的任何信息。

“他是什麼人?”

“你男朋友啊,你到底開什麼玩笑,墨蘭,這種玩笑可別亂開啊。”女人盯着她說道。

“什麼男朋友啊?”曲婕突然過來了。

“曲婕?”

“徐慧?”

“好傢伙,幾年不見,你什麼時候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前段時間剛剛同學聚會,大家都去了,還說起你來着。”曲婕立馬就跟人攀談起來了。

“是嗎?我剛回國也沒幾天,跟以前同學幾乎都沒聯繫了,沒成想這麼巧在這兒碰見了墨蘭。”能一下子碰見兩個大學同學,簡直就是太高興了。

“對了,你們剛纔說什麼呢,我聽見什麼男朋友,這是你男朋友啊?換人了?”曲婕八卦的問道。

“這是我老公。”徐慧的話中充滿了幸福和甜蜜,一副小女人的模樣。

曲婕眨了眨眼情,“挺幸福的啊,這男的不錯啊。”

徐慧嬌羞的笑了笑,又馬上想起問題來了,急忙把曲婕拉到了一邊,小聲的問道:“墨蘭怎麼回事啊,我剛跟她提老大,她怎麼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啊?”

曲婕臉色頓時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徐慧。

徐慧被她看得有些害怕,“怎麼了,你怎麼也這個樣子?”

“你跟她提起老大了?”曲婕低聲惡狠狠的問道。

“怎麼了?”徐慧不解的問道,提起老大怎麼了,怎麼一個個的樣子都這麼奇怪啊,這幾年沒見,老大成什麼提不得的人了嗎?

曲婕表情痛苦的猛拍腦門,不知道是在問徐慧還是在問自己,“你怎麼能說了呢?你怎麼能說了呢?”

徐慧現在還是摸不着情況,“怎麼了?我提起老大怎麼了?你們怎麼回事啊?她說不知道這個人,你現在又是這種痛不欲生的表情,到底怎麼回事啊?”

曲婕深吸了一口氣,嚴肅的問道:“你都跟她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啊,她就問我老大是誰,我就說段嶽楓啊,她男朋友,這不剛說完你就進來了。”

看着曲婕糾結忐忑的樣子,徐慧心裡也泛起了好奇心。

“到底怎麼回事啊?她不會真的不認識老大了吧?失憶?不對啊,她還認得我啊。”

“沒事,好了,你如果沒事就先回去吧。”曲婕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陳墨蘭的情況,免得到時候傳出去對她有所影響。

“怎麼着,咱們這朋友,你還要瞞着我啊?”徐慧不滿的看着她。

“好了好了,真的不能說,你記得往後別在她面前提段嶽楓就行了,任何和段嶽楓有關的事情都別提。”曲婕叮囑道。

“不會是真失憶了吧?就忘了老大一個人啊?”

“別問那麼多了,記得就好了。”曲婕不想跟她說那麼多,這個人在上學的時候嘴就大的不行。

“那個,好不容易見一面,咱們要不一塊兒吃個飯。”徐慧的老公看見她聽高興的樣子,建議道。

“對啊對啊,一起吃個飯吧,反正你這畫廊現在也沒什麼人,走吧走吧。”徐慧拉着陳墨蘭就往外走。

曲婕心裡是巴不得她馬上離開畫廊,生怕她哪裡又給說漏嘴了,可是這種情況下,要是貿然趕人,也不太好,只能不情不願的跟着走了。

四個人,兩輛車,徐慧夫妻一輛,陳墨蘭和趙茵一輛。

上了副駕駛座,陳墨蘭還記掛着剛纔的事情,小聲的在曲婕耳邊詢問道,“曲婕,剛纔徐慧跟我說了一個叫什麼老大的人,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個人啊?”

曲婕身體一僵,勉強笑了笑,“是嗎?我也不記得有這個人啊?是叫老大嗎,你不會聽錯了吧?”

陳墨蘭一直仔細觀察着她的表情,就那麼一瞬間的不對勁,也讓她給捕捉到了,“你確定你也不記得?”

“對啊,肯定是你聽錯了。”

陳墨蘭眯了眯眼,靠在椅背上,狀似不經意的說道:“她剛纔說那個老大叫段嶽楓那個,還說是我男朋友,這總不會也是我聽錯了吧?”

曲婕正開着車的手一抖,和旁邊的車差點沒撞上。

“你幹嘛呢?怎麼回事?”

這一晃,把陳墨蘭給嚇得不輕。

“沒事沒事,”曲婕現在腦子裡亂糟糟的,努力在想怎麼把這個問題給圓過去,堅決不能讓她發現異常,“你就聽她說吧,你自己有沒有男朋友還不清楚啊?”

“其實好一段時間了,從北京回來我就感覺哪裡不對勁,比如說我記得自己去跟趙茵試婚紗,爲什麼會到了北京呢?再者說,那天病房裡站在楚菱身邊的男人是誰?我覺得很眼熟,卻不記得自己見過他,還有就是那天整理畫室的時候,發現了一幅畫,我根本就不記得自己畫過,可是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畫室呢?這一連串的問題,讓我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陳墨蘭越說越覺得疑點越多。

曲婕被她這麼一套子說下來,心裡也打鼓了,可一定要硬着挺過去,“是嗎?不會的吧,你看看大家你不是都記得嘛,你記憶裡也沒出現什麼空白區啊,肯定是你想太多了。”

“是我想太多了嗎?”陳墨蘭疑惑的問道。

“恩恩,”曲婕努力想把這個話題給差過去,正好前面徐慧的車停了,“我們到了啊。”

下了車,陳墨蘭還是很困惑,總覺得還是不對勁,曲婕是不敢正眼看她,生怕她又說出什麼解答不了的問題了,可是餘光一直在注意着她。

“我們倆前幾天在這兒吃過一頓,感覺味道還不錯。”徐慧走過來,推薦道。

“是嘛,你的嘴可是刁得很,能讓你說不錯,那就稱得上是人間美味了。”曲婕打趣道。

一行四人走了進去,剛坐下,陳墨蘭就看見對面不遠處的一個桌子上的兩個人,立馬愣住了。

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曲婕也看過去,瞬間眼睛睜大,好傢伙,這兩人不應該在公司嘛,怎麼跑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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