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書童之爭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是有抱負,有理想,有追求之人的品行。李狗剩,奧,現在叫李公瑾了,現在的想法就是:做小白哥的書童。

不過,有個競爭對手——李書。李書不僅讀書好,人長得也俊,一點也不像農家的孩子,時常得到小白哥的誇讚。“狗剩子,行不行啊!李書都回答完畢了!”“狗剩子,瞧你那慫樣,打架你怎麼一個頂仨兒!不就是個算術題麼,你瞧人家李書,算盤撥得賊溜!”“狗剩子,你的字怎麼跟狗爬似的,真是字如其名!”

俺李公瑾雖然手腳笨點,但不傻,別瞧李書讀書比俺強,但沒見小白哥每晚下課後,都留堂給俺補課嘛!殺雞宰鴨不都是俺在一旁伺候,李書乃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書童的位置,肯定沒戲。

書童考題有三,農事、算術與斷案。

農事,就是把李家莊的農田,自家的田地產量做個對比,有哪些地方可以改進以提高農作物產量,再者,如何提高自家的收入水平。

李書答題有模有樣,以士農工商開篇,闡述了要考取功名入仕,光宗耀祖自然不再話下,至於農事,交給有司辦理即可,大可不必勞心勞力,美其名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狗剩子答題比較實在,對比了往年沒有水車,沒有曲轅犁時的產量,得出結論:預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至於如何提高收入,改善生活,狗剩子答:跟着小白哥,有白麪饃饃吃,有鴨有雞吃!俺從小白哥這裡借良種,糧食產的多,俺從小白哥這裡借雞苗鴨苗,來年有肉吃。多麼一個實在的人,靠,啥都是跟小白哥借的,但小子日一年比一年好。

讀書人嘛!就怕把腦袋讀傻了,之乎者也、詩詞歌賦一大堆,就是不通農事,狗剩子領先一籌。

算術題,估算一下從今天起到除夕止,四個月的時間裡,小白哥家雞鴨數量及產蛋量。題目不難,只要知曉有多少母雞有多少母鴨,很好算。可就奇怪了,狗剩子天天趕雞溜鴨,愣是算了半天也沒算明白產蛋量。李書不僅計算出了總量,還詳細列出了每日的變化,把狗剩子打擊的夠嗆。

斷案,本想找李靖老兒尋一份卷宗,作爲題目,奈何被亂棍打出:卷宗乃國之機密,爾若取之,視爲國賊,不借。但手書一封介紹信,趕往大理寺,那裡主管各地案件複覈。大理少卿戴胄,沒接觸過啊?李小白帶着狗剩子和李書,戰戰兢兢的站在大理寺門口,兩隻碩大的石獅子甚是猙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終李小白鼓足勇氣說明來意,門人稟報之後,引入側室。久等片刻,一不良人說:上官沒空理會這等小事,你若有時間,便跟隨不良人破案去吧!

既然不招人待見,也就不必跟隨不良人破案了。一時半會也沒個主意,就在長安城裡晃悠,走着走着,眼看來到了中午,尋了一家包子鋪,點了些包子,又叫了三碗湯餅,歇歇腳。

長安城繁花似錦,三人都快看迷了眼,販夫走卒,沿街賣藝,酒肆茶館。。。真是一副《圍城》的畫卷。

城裡真的有那麼好麼,其實不然,看似車水馬龍,實則暗流涌動,時有作奸犯科者被不良人緝拿。

小巷深處,一羣流浪孩童正在密謀着,大男孩說道:

“今天必須牽魚,誰牽的魚多,有肉包子吃;誰要是空着手,哼~可別怪小爺我手下不留情!都幹活去吧!”

“小羅哥,你剛來什麼都不會,牽不到魚可怎麼辦?”小女孩有點擔心身邊的同伴。

“放心吧,這世上還沒有我牽不到魚,你那份我幫你!”

“嗯”小女孩使勁的點了頭,覺得小羅哥有點吹牛,萬一牽不到魚,大不了分小羅哥一半。

小女孩眼中的小羅哥,是個鄰家大哥哥,雖然剛來,但人可好了,每天都給小女孩胡餅吃,以前牽不到魚,頭領是不給飯吃的。

小羅哥帶着小女孩走在街上,尋找着獵物,達官貴人的不敢偷,被逮到命就沒了,這是頭領說的,要偷就偷衣着不是那麼華麗的,這樣的人,沒背景,官府一般不會管;還有就是剛從飯館酒肆出來的,酒足飯飽,警惕性低,這不李小白被盯上了。

小羅哥讓小女孩跑過李小白身邊,吸引注意力,自己趁機牽魚,偷下錢包。小女孩怕小羅哥失手,這次就自己牽魚。

剎那間,一隻修長的手深入李小白腰間,眼見就要得手,不料狗剩子歪打正着,絆了一跤,跟小女孩撞在一起,兩人都倒在了地上,十幾個大錢撒了一地,小女孩慌了神,牽魚不成,反被逮個正着。

“小妹,沒事吧!你怎麼看路的?!就說你呢”小羅哥在小女孩吃驚的目光中,義憤填膺的指着狗剩子,又一邊把小女孩扶起來。

“俺。。俺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賠錢!賠錢!”小羅哥見縫插針,小女孩也眼淚婆娑在一旁配合。

“你想要多少?”這兄妹倆碰瓷的!李小白見狀當即覺得,演技還真不錯。

“十貫!”

“十貫,有點多,俺可沒有那麼多,這裡有一貫,愛要不要。”

“不行,就要十貫,你沒看見俺妹妹傷了骨頭,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不賠錢,你就別想走!”

“哈哈。。有意思!跟俺來,給你取錢去!”

兄妹倆亦步亦趨的跟在李小白身後,小女孩說:“小羅哥,瞧他也不像有錢的人!一貫錢也不少了”

小羅哥第一眼就認出了李小白的身份,腰間掛着麥穗木牌,全長安城以麥穗爲家族族徽者,只有三原縣縣子——李小白。

自打父親羅成無罪釋放,賦閒在家,空有一身武藝在身的羅通,也就是小羅哥,覺得英雄無用武之地,就準備打遍長安賊人,羅成怕兒子吃虧,就讓程處默在暗處跟隨,而響馬世家出身的程處默見有這等好事,就聯繫了李小白,自此羅通就知道了李小白這號人物,只是相識不曾相見。

沒有小女孩想象中訛人的畫面,只見小羅哥跟隨他們進了一座深宅大院,席地而坐,跟他們將,牽魚的頭人笑面虎如何是厲害,窩點在哪裡,手底下有多少人,經常在哪裡活動,每天進賬多少。。。一旁的李小白做着記錄,並畫了一幅分佈圖及人物關係圖,程處默越看越激動,舞動着馬槊,叫囂着滅了他們,老子身爲馬賊後代,也沒幹這喪盡天良的行徑,必須替天行道!

“笑面虎固然可恨,但幕後之人,我們必須慎之又慎!”羅通最後說道。

“沒錯。我們必須以雷霆之力,迅速控制笑面虎,並從其口中得知幕後之人,打蛇打七寸,最好多聯絡幾人,叫上長孫衝,再聯繫下不良人”

“不良人?找他們作甚?”程處默納悶。

“叫上不良人,是爲了正名,沒有官府的參與,咱們就是私鬥!”李小白道。

“不良人主帥魏昶(chang)有謀略,知進退,可用!”羅通思忖片刻。

當夜,魏昶、程處默、長孫衝、李小白四人共商緝拿笑面虎,捉拿幕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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