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古仙人

秦有始皇帝遣方士徐福東渡蓬萊、瀛洲,尋找長生不老藥,一路披荊斬棘,斬海妖,乘風破浪抵蓬萊,獻祭海神,終不得歸,不知去往何處。

求仙問道,在春秋戰國時期,極爲盛行,誕生了許許多多的傳奇人物,沒想到如今見到了,那就是——孫思邈。但此神仙非彼“神仙”,孫思邈被道家封爲“藥王”,稱妙應真人,乃是真正的陸地神仙。

昨日夜宴過後,聽說魏徵眼疾變得更加嚴重了,程咬金便派子侄輩程處默和李小白前往探望,一來是晚輩盡孝,無關結黨營私,二來是打探門閥對李家莊書院的態度,不成想碰到了孫思邈,得一窺真容,要是能拉來書院,那真才叫一個爽!

天下人都知道魏徵是窮鬼,因此程處默和李小白帶了滿滿兩大車禮物,讓門人通稟,進入客廳等候,僕人說家主在診病,還請稍待片刻。閒來無事,便屋裡隨便轉轉,牆上掛着幾幅字,看落款是玄成,原來是魏徵本人的字,筆法蒼勁有力,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好字!好意境,一點也有宮體的婉約,這首《出關》要是能拿回家就好了。

中原初逐鹿,投筆事戎軒。縱然計不就,慷慨志猶存......正仔細研讀品味呢,感覺有人捅後背,回頭看去,原來時程處默見有人進來了,問道:

“那老頭是誰?”

不認識,只見此人鶴髮童顏,卻一副老者打扮,看來是位貴人,一定要認識一下,上前作揖:

“小子李小白,問長者好!不知長者是哪位?”

長者可能有些累了,過了片刻緩緩睜開眼睛,望向李小白,說道:

“我看你舌質淡、舌苔發白,爲虛火之症,食白鵝可解!”

“您是孫神仙?”

“奧?你小子如何猜到的?”

“不難,只因今日魏伯伯眼疾加重,侄兒便匆匆趕來,如今您來了,一定藥到病除!侄兒替魏伯伯謝您!”

“無妨!你魏伯伯常年案牘勞形,眼疾無法根除,只能減輕,還需將養些日子。”

既然跟孫思邈沒有私交,想要將這尊大神請回書院,看來要另闢蹊徑了!

“晚輩聽說您屢次辭官,專心研究病理醫治病人,小子佩服不已!晚輩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不當講?”

“說說看!”

“小子在長安城外便橋邊,修建了一座書院,學子聚集甚多,都是附近鄉民子弟,不懂醫術,若是老神仙有空,晚輩想請您小住幾日,講解疾病預防,衛生常識,以便人人安康,靜心讀書。”

“這是造福於民的好事,老夫應下了。你是程大棒槌的兒子吧?過兩日,派車去西市接我。”

“多謝老神仙!”

“嘿,老神仙真神了!”程處默驚訝道。

爲什麼要請孫思邈宣講疾病預防,而不是治療呢,那是因爲孫思邈非常重視預防疾病,講求預防爲先的觀點,堅持辨證施治的方法,認爲人若善攝生,當可免於病。只要“良醫導之以藥石,救之以針劑”,“體形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災”。

並提出“存不忘亡,安不忘危”,強調“每日必須調氣、補瀉、按摩、導引爲佳,勿以康健便爲常然。”提倡講求個人衛生,重視運動保健,提出了食療、藥療、養生、養性、保健相結合的防病治病主張。

不久,見魏徵端着緩步跨過門檻,程處默和李小白便趕緊跑過去,扶着魏徵落座。

“老夫府邸,向來是門可羅雀,聽下人說起,想不到有子侄前來問安,原來是你倆混小子!哈哈”

“哪有那麼誇張,魏伯伯開玩笑了!小子最近還聽說過,您夢斬涇河老龍王的故事,看來眼疾不日可消!”

“胡說,哪裡來的老夫夢斬涇河老龍王!”

“老夫也是頭回聽說,細細說來!”孫思邈明顯屬於看熱鬧的,雖然道家有諸多神話,但如今有現成的傳聞,不可不聽。

“那晚輩便道聽途說,說與二位長輩。話說長安附近的涇河老龍王與一個算命先生打賭,爲了賭勝,胡亂施放雨水,犯了天條,玉帝要將他斬首,派魏伯伯在午時三刻監斬老龍。老龍於前一天懇求皇帝陛下爲他說情,聖上滿口答應。第二天,聖上宣魏伯伯入朝,並留了下來,同他下圍棋。不料正值午時三刻,魏伯伯打起了瞌睡,夢中靈魂出竅斬了老龍......”

二位長輩聽得入迷,全然忘記了小子的吐沫橫飛,聽到不解處,還打斷細問,聽到魏伯伯元神出竅,孫思邈看向魏徵的眼神,別有一番趣味,好似要開顱研究研究,也多虧魏徵眼疾,看得不真切,不然非嚇壞了不可。

“熟料那老龍陰魂不散,怨恨陛下言而無信,天天到宮裡來搗亂,直鬧得陛下六神不安吶....”

“咣噹~~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李小白說了半天,口渴難耐,一拍驚堂木,故事結束了。

“接着講啊~正聽得興頭上!”程處默這個棒槌,咱是幹嘛來的!不是來講故事的,是來打探消息的,講故事是爲了拉近關係,緩和氣氛,榆木疙瘩。

“講故事到一半,把老夫的胃口也吊起來了。說吧,所來何事?”

魏徵還真就是一隻朝堂老狐狸,沒準還是隻千年狐狸,談笑間就點破了李小白。

“昨日夜宴小子嚇壞了,要不是他們謀反事發,小子可就萬劫不復了,還請魏伯伯指點一二,小子感激不盡!”說完,兩人對着魏徵深深一拜!

“起來吧!”

“老夫自請聖上安輯河北,聖上許以便宜從事,不日便要啓程!”聽着魏徵說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話,想再聽聽有什麼,誰料沒了!這算什麼?考教我麼!

細想之下唐初政局的動盪,也使得南北朝以,來本就尖銳的民族矛盾更爲突出。東北方向有高麗虎視遼東。西北方向有突厥、吐谷渾屢屢寇邊。但李二深知,之所以暫時不能與突厥發生正面衝突,就是因他“即位日淺,國家未安,百姓未富”,不具備和突厥大規模作戰的條件。

魏徵剛剛安撫山東庶族集團,如今又要安撫河北,什麼目的呢?對了,前東宮千牛李志安、齊王護軍李思行

,那可都是李建成的舊部,原來李二下了好大一盤棋!明着是安撫河北,實則收攏叛軍,同時又是在向山東庶族示好,這一切都是爲了對付舊門閥世家。看來我哪點破事,上不了檯面了,說要再敢提起,李二的寶刀可是要見血的。

“多謝魏伯伯,小子明白了。”

“明白就好!沒有其他事,就走吧!”

“那就不打擾魏伯伯了,俺們走了!”程處默見李小白知道了,待回去問個明白,李小白卻眼睛直直的看向牆上的字,任憑程處默拉拽。

“這小子看上你那副字了!”孫思邈打趣道。

“哪副字?”

“《出關》!”

好嘛!這可是老夫的得意之作,出潼關,平山東!你小子想的美!不給!

“魏伯伯難道不想聽斬涇河龍王下文?跟您交換,如何?”不待魏徵拒絕,李小白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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