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看着面前這四個如同笑面虎一般離去的酷吏,此時嘴角也是露出了幾分得意。
儘管她已經登基有不短的時間了,在政務之上也是從來沒有任何怠慢,天下各處有災有難,也會第一時間進行賑災,天下各處有戰有亂,他也會第一時間進行平定。
不過就算是如此,真正在對抗這些朝臣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了一陣無力。
真正論起來智謀,她比不上這些寒窗苦讀如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般,在科舉之中晉升了的官員。
所以在這樣的抗爭之中,真正按照規矩來辦,或許她就連這個帝位都坐不穩。
也正是因爲如此,武則天才會啓用酷吏,而且更是無條件的寵信,借用這些酷吏除掉了許多自己不願意親自動手的官員。
並非是武則天生性殘忍,又或者是對於這些官員又多大的恨,僅僅只是因爲她忌憚那些朝臣會影響自己的統治!
而眼下的這四個酷吏同樣也是如此,眼下朝堂之上不正之風盛行,自己僅僅只是略微對這四人態度有些疏遠,他們就看出來了自己對他們的冷落,從而紛紛開始想好了後路。
對於武則天來說,又是一陣無力的感覺傳來,若非是沒有蘇異的出謀劃策,恐怕自己還真的不知道如何甩開這四個酷吏。
不過也正是因爲蘇異的計謀生效,用二桃殺三士之法,成功引誘了這四人之後,武則天也是開始重新正視起來了那蘇異。
如果說一開始,她也僅僅只是對蘇異那出乎常人的觀察能力,和不凡的見地有所欣賞,那麼此時在真正看到了這四個酷吏被蘇異的計謀給誘騙上鉤之後,她也是開始對蘇異另眼相看了起來。
似這樣一個人才,倘若當真能夠爲自己效力,到時候武則天還怕在朝堂之上那些朝臣對自己的勾心鬥角嗎?
一想到這裡,武則天掐了掐指,自己似乎也有幾天沒有拜訪蘇異了,隨即也是連忙叫上了上官婉兒,微服私訪地離開了皇宮。
和以往微服私訪出宮,武則天都是會對於街道之上一切新鮮的事務進行了解不同,在梅花內衛的保護之下,這一次武則天的目標極爲確定,那便是蘇異的茶館。
在快要靠近茶館之後,那些跟隨在武則天旁邊的梅花內衛,此時也是很自然地散了開來,如同普通的旅人一般,在這街道之上閒逛,只不過他們雖說逛來逛去,可卻也並未離開茶館的範圍。
而武則天和上官婉兒,此時也是大步地朝着茶館走了進去,在進去之前,這一次武則天竟然還有幾分忐忑!
“婉兒,你說我的這份禮物,那蘇異可會覺得喜歡?”
此時的武則天哪裡還有之前面對四大酷吏之時自信陰狠,在她的臉上,更是露出了一個小女孩的踟躇,儼然一副想要送禮,可是又怕自己的禮物不會得到對方喜愛的惶恐。
一旁上官婉兒看到這樣的一幕,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幾分戲謔,隨即也是認真地開口了起來。
“聖人放心,這是你精心爲他挑選的東西,乃是東瀛國的貢品,他若是不喜歡,到時候下官立馬讓人把他抓起來剁了!”
一語說出,武則天頓時就準備擡手製止上官婉兒這衝動的想法,可是當她一擡頭,看到的卻是上官婉兒那充滿了戲謔的目光之後,武則天隨即也是再度氣得跺腳了起來。
“好你一個婉兒,我拿你當姐妹,你卻這樣取笑於我!”
和歷史之上的上官婉兒還有武則天的關係極爲特殊不同,這個時代之中的上官婉兒,和武則天的關係極爲親密,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二人甚至也都是姐妹相稱。
也正是因爲如此,當武則天看到了自己的好姐妹此時竟然如此開自己的玩笑,心中頓時就又羞又怒了起來。
不過就算是如此,武則天也是無法發作,因爲他們已經踏入了蘇異的茶館之中。
大步踏入茶館之後,武則天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紈絝子弟的浮誇,眼見蘇異不在四周,隨即也是高呼了起來。
“蘇掌櫃的,來客人啦!”
一聲高呼發出,片刻之後只看到一個衣衫普通,腳下還有一些泥垢的蘇異此時也是連忙走了出來。
看到是這明空和上官昭之後,蘇異也是笑了起來,連忙上前進行了伺候。
“原來是明空兄弟和上官兄弟,可有幾天沒有見到你們了呢!”
蘇異的茶館之中,有普通的茶水,還有可樂這種穿越過來之後,原本就自帶的東西。
其中普通茶水的利潤並不多,而且因爲他也對於泡茶並不算懂,所以也是並不怎麼在意,真正能夠讓他養活自己的,還是要數這唐朝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可樂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對於面前這位對於自己可樂讚不絕口的紈絝少爺,蘇異也是不敢有任何怠慢。
再度看到蘇異的面容,不知爲何武則天心中竟然覺得還有幾分寬心,似乎之前讓自己頭疼的問題,此時也是全部都迎刃而解了一般。
她並未第一時間送出自己的禮物,而是掃了一眼這極爲空蕩,和上一次自己前來還車水馬龍不同的茶館,開口詢問起來了蘇異的生意。
“蘇兄,前陣子你這茶館的人還絡繹不絕,爲何如今卻是空無一人了呢?”
聽到面前這明兄還在關心自己的生意,蘇異也是嘆息了一聲,這才無奈地搖了搖頭。
“明兄是有所不知道啊,但凡是能夠在茶館之中歇腳的人,無不是走南闖北想要歇一歇的旅人。”
“之前茶館他們可以飲茶歇息前所欲言,不過就在前兩天,京兆府的衙役就派人前來告知,所有的茶館之中,旅人不能夠停駐超過半炷香的時間,而且不允許商議事情。”
“如此一來對於那些身心疲憊的旅人來說,他們自然也不會再選擇我這茶館了呢。”
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蘇異也是頗爲無奈,儘管他早就知道這封建社會存在着許多不公,可是直到前兩天,他纔算是真正見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