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紛紛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秦風,之前他出手打死了那麼多人。
百姓們以爲他只不過是承一時之勇,沒想到秦風此舉是在匡扶正義,
可百姓雖然覺得大快人心,卻還是隱隱擔憂。
雖然秦風是朝廷派來的命官,他也很有正義感,
可這又怎麼樣,他真的能鬥得過地主家嗎?
地主家在這三原縣盤踞多年,肯定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前幾年,縣令剛剛上任的時候,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想整治地主這股惡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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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成想,面對地主,幾個回合下來,就被地主吃得死死的。
之後,縣丞、師爺、典吏無一例外,一番鬥爭之後,最後還是選擇了順從。
只怕這位典簿大人,也不會例外。
捕快離開後,秦風便回到了衙門的住所。
臨走時秦風告訴那名官吏,地主那邊有任何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向他回稟。
秦風估摸着地主已經收到消息了,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立刻行動,
是因爲忌憚自己是朝廷派來的典簿,要先探明底細,再做打算。
但是,一旦得不到妥協,地主就會找機會要挾。
比如說秦風所在意的人,秦風來三原縣的時候,是帶着女帝一起的。
古代的社會沒有那麼多人口的流動,是一個相對靜態的社會。
鄉里鄉村彼此都很熟悉,偶爾來了兩個陌生人,就顯得特別扎眼。
一下子就會被很多人記住,所以地主如果要查,就一定能查出女帝和秦風有些關係。
秦風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微笑,以女帝的身手 ,他倒也不擔心。
地主如果真的想從女帝那下手,那他可真是在找死。
不過他還是給女帝捎了一封信,說明這兩天的情況,讓她隨機應變。
回到住所這一整個晚上,官吏都沒有來找他,
但秦風知道,這一夜,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秦風便往縣衙之中的典史房而去,
一隻腳剛跨進門檻,就傳來了縣令的急切聲音,
“典簿大人,典簿大人。”
他一見到秦風來了,趕忙迎了過來,有些焦急的說:
“典簿大人啊,你怎麼回事,怎麼殺了地主那麼多打手?”
縣令眼底一片烏青,顯然是一夜未眠。
秦風看着縣令,平淡開口:“這些地主家的打手,在大街上欺凌他人,勒索銀兩,
還打算強搶他人的妻女,若不是我及時出手,怕是又要出一樁命案,他們難道不該死嗎?”
聞言,縣令頓時一愣,隨即開口說:
"這些人確實太不像話,可是,也罪不至死啊!"
秦風從懷裡掏出幾沓厚厚的案宗,拍在縣令面前:
“昨天本官親眼見到的事情,再加上這些,樁樁件件,可曾冤了他們?還能算罪不至死嗎?”
縣令翻了翻那些案宗,一看,頓時臉色慘白,
“典簿大人,這些案宗,怎會在你手上?”
秦風冷哼一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見秦風動了真格,縣令非常無奈。
他心知此事沒有那麼簡單,那地主把誰得罪了不好,偏偏把這位典簿大人得罪了。
雖然官位不大,權利也不多,可人家不要面子的嗎?
好歹也是朝廷派來調查的命官,自己都得罪不起。
萬一秦風把這裡的情況如實稟告給朝廷,只怕自己要被摘了烏紗帽。
也怪自己,沒有提前打招呼,讓地主暫時收斂一點,
這下好了,兩邊都不是好惹的,自己陷入了左右爲難的境地。
於是,縣令猶豫一會兒,這才陪着笑臉說:
“這樣吧,雖然是他們有錯在先,但畢竟你一下子殺了地主這麼多打手,地主損失慘重。
他的意思是,大人賠償他三百兩銀子,並保證以後再也不對他手下的人動手,他便不再追究。”
秦風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道:
“本官是爲民除害,那些人死的不冤,否則,這小小縣城會被他們攪得的烏煙瘴氣。
賠他銀兩作甚,好讓他繼續買打手欺負百姓嗎?想的倒是挺美。
他們若不服,儘管和本官對簿公堂,不要再說什麼賠償銀兩的傻話。”
縣令聞言苦笑一聲,語重心長的說:“典簿大人啊,有些事情,你還不瞭解情況,
這地主……唉,總之,不好惹,連我都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算上了公堂,本官也是愛莫能助,這事就算了吧。
你還年輕,仕途還長,賠償一些銀兩便可消災,何必弄得大家都難堪呢?
你若是銀兩不夠,本官可以借你一些,這已經是本官可以做到的極限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秦風怒極反笑,說道:“這倒奇了,你這個縣令做得倒是隱忍至極,
不管地主如何無法無天,你不爲百姓主持公道,反而一味縱容。
他都騎到你頭上拉屎了,你不僅什麼都不說,還要把屎吃下去,
這又是什麼道理?這種事情,你做的來,本官可做不來。”
“這……”此翻言辭太過犀利,縣令被堵得啞口無言,他沒有辦法反駁。
確實,他身爲一縣的長官,卻時常幹着維護地主的事,雖然他也很憋屈,但,也顯得挺沒有骨氣的。
縣令嘆了口氣,便也只得作罷。
縣令離開後,不多時,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便踏門而入,他樣貌消瘦,身着八品官服。
見到秦風后,他先是寒暄了幾句,
這才上前來說:“典簿大人,本官是這縣衙的師爺,就你和地主之間的事情,不知能否聽聽本官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