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名男子的慘狀,衆人心裡發怵。
有一些原本躍躍欲試的人,搓了搓手,最後一嘆氣,還是選擇了放棄。
秦風笑望李孝逸,說道:“如此神駒,可遇不可求,你不去試試?”
秦風沒有看錯,李孝逸有這個本事。
“好,我去試試……”李孝逸鄭重的點了點頭。
他閃動身體,落入馬場之中。
不等那的盧反應過來,電光火石之間,李孝逸已經翻身到了的盧身上。
的盧的性子極烈,宛如翻海蛟龍,不斷瘋狂疾馳。
可不管它如何拼命扭動,還是人立而起,李孝逸已然穩如泰山,絲毫不受影響。
幾個回合之後,的盧始終沒能把李孝逸從馬背上甩下來。
的盧開始慢慢減緩速度,好像快要被馴服了一般。
突然,的盧爆發而起,風馳電煞後,一個急停,就當衆人以爲李孝逸要被甩飛出去時,
李孝逸臨危不亂,俯身緊貼馬背,抱緊馬脖,穩穩的居於馬背上。
而此時,的盧終於低下了它那高傲的頭顱,眼神變得柔和。
很顯然,這匹馬,已經被馴服了。
秦風見狀,便看向佟掌櫃高聲問道:“掌櫃的,這馬……”
“不收任何銀兩,牽走便是,方纔小人不是說了嗎?誰若能馴服此馬,這馬就送給誰。”
佟掌櫃笑着迴應道。
方纔他便看見訓馬少年和典簿和縣令兩位大人一同前來,他可不想怠慢這兩位大人。
何況典簿大人剿滅了縣城的黑惡勢力,全縣百姓皆對他感恩戴德,無有不從。
秦風走上前來,對佟掌櫃說道:
“你這匹神駒本來價格不菲,就這麼送了我小弟,你也不好做生意。
這樣吧,五千兩銀子我是沒有,付你一些草料錢。”
說着,秦風塞給了佟掌櫃一袋銀子。
佟掌櫃沒想到送出去的馬還能收到銀子,他顛了顛銀袋的分量,
頓時眉開眼笑,“多謝大人賞賜,多謝大人賞賜。”
秦風又問道:“你剛剛說買馬的商路斷了,這是爲何?”
佟掌櫃道:“大人還真是把小人問住了,最近都是這樣,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二十日了,我們做生意的也不懂爲什麼。”
秦風眉頭緊蹙,眼眸中甚是擔憂,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素日,他常聽女帝提起邊患關係一直很緊張,特別是突厥人,
一直不安分,經常越界掠奪人口和財富,是她的心頭大患。
唐朝統一全國之時,沒有足夠的力量來對付突厥,所以一直採取守勢。
但你不惹他們,不代表他們不來侵犯你。所以,當時的邊關,經常受到突厥的侵擾,讓人不勝其煩。
“秦兄,你怎麼了?咱們走吧。”
李孝逸見秦風愣神,在一旁提醒着。
秦風恍若未聞,低聲喃喃道:“馬匹漲價,商路不通,這絕非偶然,不會是突厥狼子野心,覬覦我大唐江山吧?”
這句話可謂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李孝逸和縣令一聽,只覺得腦袋發懵,心裡發緊,
可不是嘛,這馬怎會無緣無故漲價?莫非真如秦風所言。
秦風回過神來道:“快去看看,兵器是不是也漲價了?”
李孝逸和縣令見秦風神情嚴肅,也不敢多話,連忙趕去了鐵匠鋪子。
鋪子裡的兵器品種確實少了很多,鋒利的長兵器幾乎所剩無幾,只剩下兩杆紅纓槍和一把長刀,
而殺傷力不強的棍棒和錘子則相對來說要多一些。
縣令打量着眼前的這些兵器,問道:“這鋪子裡就只剩這麼點兵器了嗎?”
掌櫃的說道:“最近鐵器不太好買,兵器自然就少了,像這種紅纓槍只剩最後兩杆,還要一百兩銀子一杆呢。”
聞言,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這些種種都證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秦風更加確定了方纔的猜測,二十天甚至更長的時間,足以讓突厥準備好一切了。
戰事迫在眉睫,而唐國卻已經沒有時間準備了,秦風眸子微眯,綻出一道寒光。
若是突厥南下,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涼州城,它是西北地區的重要戰略基地,又是重要通商貿易的城市。
打下了涼州城,直搗長安便有很大的勝算。
涼州百姓必遭屠戮,血流成河。這些給大唐王朝留下屈辱的畜生,當真該死!
秦風當即做出決定,把僅剩的兩杆紅纓槍和一把長刀都買了。
旋即對縣令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有要事在身,便先行離去了。”
話落,不等他們反應,便轉身出了鋪子。
事不宜遲,他本想回宮和女帝商議此事,可現在看來戰爭已經拉響了號角,一觸即發。
戰事太過緊急,一刻鐘也不得耽誤,他只能先寄一封書信給女帝,讓她儘快安排大將前去涼州應戰。
而他,則是立馬奔赴戰場,把涼州城損失降到最低。
“秦兄,等等我。”
後面的李孝逸快跑追了上來,“秦兄,你帶着兵器匆匆離去,可是要和那突厥老兒決一死戰?”
秦風點了點頭。
李孝逸對着秦風深深揖禮,“我願一同前去,在秦兄身邊鞍前馬後,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秦風道:“你可想好了,戰場上刀劍無眼,你若是有個好歹,老夫人怎麼辦?”
李孝逸堅定的說道:“縣令答應派人照顧我娘,如今國難當前,理應捍衛大唐,我李孝逸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兩人之間沒有過多言語,但彼此互相欣賞,心已經碰到了一起。
“好!”秦風面露喜悅,“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纔是我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