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呢!
臉在哪裡?
方縱把手機放回兜裡,心裡尷尬,臉上火熱,一肚子委屈沒地方發,乾脆看向滅霸的那邊。
滅霸還重傷着呢,打不過自己。
那麼,爲什麼不……“呃。”方縱剛看過去,發現滅霸哆嗦了一下,站起來就走。
腳步飛快,就好像後面追着一隻老虎,要把他給吃了似的。
方縱撇嘴:“瞧這人,真沒禮貌,國宴還沒結束呢他怎麼中途退出了?給不給印度的國宴一點臉?”
“暴徒大哥說的對!”散克直接附和道。
方縱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周圍其他國家的,放在哪個地方都是跺跺腳能震三震的,眼神全都不對勁了。
他們都不是一般人,對殺機,以及異常的氣氛非常敏感。
方縱剛對滅霸起了一點兒的小心思,滅霸就跑了,他們也很清楚滅霸爲什麼跑了。
“暴徒大哥,來來來,我敬你!”
“我也來!”
“哈哈我也敬你,不過不是拍你馬屁……你厲害啊,我都不敢針對滅霸。”
大國小國,很多代表都湊了過來,其中不乏不怵東國和美利堅的,
只要來人,方縱張嘴就喝,笑眯眯的不說話。
言多必失啊,
這些人,全特麼的猴精!
沒了滅霸在,宴會顯得更加熱鬧了,而在宴會後方的殿堂之中,有一個渾身氣息非常平淡的女子。
女子看起來二十來歲,卻有着女人三十的成熟,還有女人四十的穩重,鵝蛋臉,模樣和氣質極爲雍容。
她穿着大紅色的裙子,和眉心點綴金邊紅珠的侍女不一樣,眉心是銀白色的波形紋路,代表着聖女的身份,在整個皎月女神廟的裡面,是一人之下和萬人之上。
“西裝暴徒少年得志,想的都是花花草草的,把女神的親妹妹和祖母交給他,真的靠譜嗎?”
魯綺卡只是一個普通人,卻位居聖女之尊,信仰的虔誠是毋庸置疑的。
她用望遠鏡看了好幾次方縱,還是擔心出了岔子,在索菲亞閉關的殿門口輕輕跪下後,直接走出了宮殿的大門。
路過國宴的時候,她又忍不住看方縱,卻發現方縱已經不在原地了。
“喝趴下了?”魯綺卡疑惑的自語道,提起裙襬,進入了準備好的車輛。
而在她的身後,方縱從一片明亮中邁步走出,笑着點了點頭:“倒是個忠心的聖女,索菲亞的這邊可以放心了。”
四家子鬼物要對付他啊,都影響到血煞門了,這麼大的手筆,絕不會只在國內。
索菲亞的實力很強,但難保對方不會通過索菲亞的下屬下手。
方縱又想了一下,還是想不到四家子鬼物會怎麼聯起手來對付自己,乾脆不想了,邁步走出去,好像踩着石階一樣,一步百米的走上高空。
踏上兩千米的高空後,身形穿入了雲層。
邁哈爾村莊,在印度,只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村莊。
唯一讓它大放光彩的,是印度三女神之一的皎月女神,在這裡出生,也在這裡成長。
邁哈爾村莊裡最豪華的建築,就是索菲亞一家的小莊園了,位置在街道上,卻擁有五百平米的院落,裡面栽種了滿當當的花草。
藤蔓類植物攀爬刷得雪白的木質牆壁,延伸到窗臺,而在閣樓小小的窗臺中,露出一個和索菲亞長得相似,氣質也頗爲相似的少女面孔。
薄薄的晨曦穿過藤蔓的綠葉,在她臉上投出了一層瑩潤的光。
“建造廁所的電影拍了,不少村莊都在鬥爭,可爲什麼姐姐親自開口,還是得不到該有的尊重呢?”
希瑪輕輕的說話。
雖然印度有三位女神,但是普通的女性,還是很難得到尊重的。
就好像廁所這件事情吧,不少地方的女性需要成羣結隊,每天清早趁着天色還黑一起去解決大小便的問題,除了清早以外,就只能忍着。
男人們以爲廁所是不潔之物,不能排泄在自己的家裡,不過希瑪以爲,這些該死的男人,只是想滿足他們的偷窺欲罷了。
“鬥爭是很難勝利的,就算女神大人親自開口,也很難讓男人們遵從。”
聖女魯綺卡從希瑪的背後走出來,把希瑪的下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作爲女神大人的親妹妹,希瑪的家裡肯定有廁所以及一切方便的東西,她知道希瑪不只是想着自己,也想着別人,知道希瑪和女神大人一樣,都有着鄉村姑娘獨有的那種自主和倔強了。
她喜歡希瑪,就好像她虔誠對待女神大人一樣。
魯綺卡看了看院落外面沒多遠的一棟小房子,那兒就是公廁,可是在女神大人閉關之後,公廁又被別人給佔用了。
她擺了擺手,兩條漆黑的影子就低頭離開,去處理公廁的事情,她自己撫摸希瑪的秀髮,道:“跟我走吧?”
希瑪搖頭:“祖母大人不肯走,我不能走。”
魯綺卡輕聲道:“女神大人讓東國的西裝暴徒來處理此事,意思很簡單,就是能處理就處理,處理不了就把您和您的祖母一起帶走。我看西裝暴徒不是善茬,少年得志,行事肆無忌憚,於其讓他硬來,不如我派人送走您的祖母大人,省得西裝暴徒下手沒輕沒重的,傷到了您的祖母大人。”
一大趟子的話,讓希瑪有些發暈。
但大致聽明白了。
她深深的注視魯綺卡,問道:“您不喜歡姐夫?”
“東國有句老話,叫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魯綺卡點頭道:“西裝暴徒太招人眼球了,他要是懂得收斂還好,可是我看着他的所作所爲,他根本不是懂得收斂的那種人。你知道嗎,他把滅霸踹進了河裡,這是明目張膽的和美利堅翻臉,我懷疑他返回東國後,第一個饒不了他的就是殺鬼隊,是他們的自己人。”
“姐夫和美漫英雄本來就有仇,海王亞瑟要殺他,他只能殺了海王亞瑟,所以他和滅霸根本做不了朋友。”
希瑪爲方縱開脫,突然被街上的哭聲驚嚇到了。
她撥開藤蔓,屋外的陽光讓她眼前有段時間的發黑,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抱着一個弱小的身體,在街上一邊痛哭一邊奔跑着,後面跟了很多人。
希瑪認識那個女人,村莊裡的人也都認識她。
那個女人是村裡小學的三年級教師,希瑪平時看見她,都是非常有素質的,今天怎麼打扮的像個潑婦。
她手裡抱着的是她唯一的兒子,今年六歲,她兒子得了什麼病嗎?
希瑪在心裡猜測,想要過去幫忙,卻被魯綺卡給扯住了,只能趴在窗臺上,看着下面自顧自的着急。
下面的街上圍滿了人,都是一種事不關己的冷漠表情,希瑪突然覺得自己也一樣,就算女人的兒子死了,她也不會感到痛苦,只會憐惜,她痛恨此時的自己是這麼的現實。
沒多久,一條黑影出現在魯綺卡的身後,輕輕說話。
希瑪才知道女人的兒子已經死了,而且死的有些滑稽,只是源於一盆洗臉水的事情。女人本來要幫她的兒子洗臉的,忘了拿毛巾,就回去拿,可是等她回去的時候,就發現她兒子的整個腦袋被埋進了臉盆裡。
事情非常奇怪,因爲只是拿個毛巾的時間,女人的兒子就被一盆小小的洗臉水給淹死了,就算摔倒了,他也應該知道爬起來吧?男孩已經六歲了,完全可以自己站起來。
而且這麼短暫的時間,活人怎麼會被淹死?
希瑪和魯綺卡的臉色都陰沉了下去,因爲事情又發生了,就是索菲亞拜託方縱試着解決的事情。
這是一種恐懼,一種隨時都會讓人結束生命的恐懼!
因爲,女人的兒子,已經是十天內死掉的第三十個人了!
魯綺卡道:“還是莫名其妙的那一種死亡,女神大人座下的強者不多,最強的也只是術級二段而已,他沒有查出來端倪,就是說對方遠比他更加強大。希瑪,跟我走吧,不要留在這裡,我派遣不了足夠的強者保護你們。”
希瑪搖頭:“我跟着祖母。”
“我會把您的祖母一起帶走!”
魯綺卡的聲音焦急起來:“我知道西裝暴徒有本事對抗術級六段,但是他的行事作風太過暴躁,我很懷疑……”
“很懷疑什麼?”
突然有人說話,打斷了魯綺卡的聲音。
小小的屋子裡,也驀然出現足足五條的漆黑身影,接連的衝上窗口,卻被一股子勁風壓在地上,強大的力量壓迫着他們,卻對脆弱的地板沒有造成半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