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馬仙屬於東北薩滿一派。
滿族崇拜薩滿教,信奉萬物有靈。
東北是滿族的祖地。薩滿文化發展的很快,普及很廣,東北道教之首是九頂鐵剎山。
東北原始森林比較多動物成精的也很多,五大仙家外,還有很多仙家,講究在深山修身養性,出古洞四海揚名 有求必應。修正道積功德。
東北仙家,實際上修得一定道法之精怪,除了“胡白黃柳灰”五類,額外其實還有清風之類。
它們能出山海關,不過在所在地只有參觀權,沒有管理權。仍歸當地城隍管轄。
道士,是道教的神職人員。對精怪、鬼妖有生殺予奪之權。
千百年來卻由於出馬一派多數在行善事修道積德,因此道門弟子亦不多加干涉。
遇到修爲極高的出馬仙,亦極爲尊重。
天師府旁,便立有狐仙堂。
三十代虛靖天師曾拯救過一個懷孕待產的狐仙。多年以後,天下鬧瘟疫,此狐送來解藥,拯救了無數蒼生。後來又有了幾次的報恩事件,蒼生因此獲救者頗衆。
因此天師府便立狐仙堂,對出馬一派不再輕易滅殺。
事情起因皆因冥婚而起,卻爲何楊總從始至終隻字不提。
想來今早誤以爲炸屍之時,他必是以爲所謀之事不成,反成禍患,所以才急忙往裡屋跑。這倒也是人之常情。
而翠翠從棺內爬出來後,他又是一臉的茫然,呆坐不語。 想必是再一次出乎意料之外,自己拜託楊大毛求柳大爺配一過世女子,他如何卻將自己活生生的女兒送入棺內。
這其中原委,如若不是今晚親見,常人卻如何能夠推敲得出來?
我三人回到楊宅時,楊大毛正站在院門口,張牙舞爪地和楊龍比劃着什麼。
待我三人站定,楊大毛忽然大聲說道:“就是他們!我剛纔看到他們威脅柳大爺,想多謀些錢財,所以他們一來,翠翠就被莫名其妙的弄進了棺材裡面!他們是妖道!打死他們!”
楊大毛這一喊,院裡的人頓時圍了過來,旁邊也有一些人聞聲趕來。
衆人不明就裡,聽了楊大毛如此一說,有些人將信將疑,有些人情緒激動,也有人在嘀嘀咕咕。一時間竟成劍拔弩張之勢。
楊總問道:“三曜道長,剛纔大毛所說的,可是實情?”
“楊總,此處人多口雜,可否借一步說話?”
楊龍正待同意,楊大毛喊道:“不要鬼鬼祟祟的,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
想必他回來之後擔心我們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索性來個惡人先告狀。咬定了村裡人必定是信自己不會信幾個外人,趁機攪渾水,讓我們百口莫辯。
我說道: ”楊大毛,今天的事情,是你和柳大爺之間的事情,我本來不會多管。既然你自取其辱,那我就把柳爺和老爺子都請過來現身,讓他們說說到底如何,可好?“
聽到這話,楊大毛愣了一愣,但仍心存一絲僥倖,說道: ”你能把老爺子請來,你請啊!說的跟真的一樣,我纔不信。“
”衆位鄉鄰,楊總請我前來的目的,是爲了處理家中怪事,現在事情原委我已清楚。只是出於我之口,想必衆人不會信服。請各位鄉親莫走,待我將柳大爺請來,事情自會明瞭。“ 我朗聲說道。
衆人對於柳爺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只知道每次遇事去求,總有有求必應,百試百靈。因此當地人把柳大爺當成了神明一樣的供奉,香火不斷。 聽聞我要將柳大爺請來現身,個個都翹首以盼,想必是趕也趕不走了。
聞聽得柳大爺要來,全村的人不一刻全都聚集到了門口。
待我佈下法壇,祝香已畢。念起咒語:
精靈精靈,不知姓名,授爾五鬼,到吾壇庭,順吾者吉,逆吾者兇,輔吾了道,匡吾成真,命爾搬運,即速便行,逆我令者,寸斬灰塵。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焚符紙,只見符紙在最後一節燃盡後忽地直衝西南飛去。
片刻間,一陣涼風帶着腥味飄至。 一陣煙在上空盤旋一陣後,直從楊大毛的頂門而入。
楊大毛此時過來一行禮:”神官召喚,小仙已至。“ 此時的聲音已是一個老年人。
”柳前輩,此次召您前來,原因已於符上說明,請您向鄉鄰們將事情原委陳述一遍,也好明辨是非。“
”遵命!“ 說罷便轉身面向衆人,背手而立。
村民們一見柳爺現身,撲撲通通的跪下不少。
柳大爺將事情原委借楊大毛之口,將他如何前去求冥婚,如何起了剋扣的噁心,如何找假和尚意欲作法清除自己,如何將翠翠用遁術置於棺內懲戒,一一道來。
村民們個個聽的義憤填膺,若非此刻說話的人是楊大毛自己,楊大毛估計早被捶成了肉餅。
楊龍聽罷,又氣憤,又羞愧。氣憤的是自己託大毛辦事,完全信任的兄弟竟然揹着自己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羞愧的是剛纔差點被其矇騙,冤枉了我們。
最後柳大爺說道:老人家死於非命,往生無門,此事我亦無能爲力。只能請三位神官做法超度。至於配婚一事,就免了吧。
次日 ,超度法事,起棺下葬。
事情辦完,我們三人便踏上了回程之路。
回想這一次福建之行,一波三折,所遇所見,實是玄之又玄,聞所未聞。
世人多以精怪鬼妖可怕,但是真正複雜又可怕的,恰恰是人心啊!
後來再一次見到楊大毛,竟淪落爲人人喊打的乞丐,那已是多年以後的事情了。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多行善事,方爲立身之本。
回程趕往機場的路上,接到了龍煙雨的電話。
龍總的工地自上次調整結束後,一切都很順利。工人的事也已處理妥當,只是最近他在老家的弟弟,近日橫遭不測,竟然倒在了下鄉扶貧的定點村裡。
且近日以來,家中父母多次遇險,幸得周邊都有人照料,但母親性情大變,動輒對弟媳非打即罵,家中已是雞飛狗跳。
想請我去老家去看一看。
想到了在醫院裡,萬建國所說的話,我不禁心頭一緊,果然他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