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聽上去倒是聽有那麼一回事的。只是鄭芝龍他能攻克天津衛麼?或者說,我該如何和他通上話?”
朱慈烺還是有些困惑,這個時代,顯然不比現代,打仗什麼的,都是千里傳音,但因爲京師這時候孤立無援,想必通訊也做不到,爲此,這攻擊的策劃方案,怕是不太容易達成。
“陛下,鄙人可以飛鴿傳書,這個倒是簡單,而且,京師下天津衛,其實也不需要多少人。順着這邊的水路,只需要三艘戰船,六千人的部隊一日便足以抵達。”
“這,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只需要一日糧草便可以?”
“是的,如果策應的得當,白天抵達,傍晚時分,便可以破城直入、”
“爲何如此篤定?”
“是呀,一日攻城,這怕是滿堂文官都不會相信,你這人,原本還以爲你的確有些本事,但現在,你只會一些紙上談兵來!曰甲將軍,我也見過,雖說有些本事,但想必,攻城拔寨,這一天時間,他也做不到。”
朱慈烺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和王景略認識雖然一天,而且也有之前的功績做保障,但是,這人牛不牛逼,真的還不是看那些歷史的。
單單論他現在的言談,朱慈烺只是覺得他有些飄了,故此,有些名過於實。
當然,有這個感覺得,不只是朱慈烺一人,還有一旁的倪元璐,他也是頗爲不信,隨之,用着狐疑的眼神,看了一眼旁邊的傢伙,甚至,嘴裡頭還冷哼了一聲。
“陛下,既然鄙人能夠打包票,那麼就不是騙人的,如果你願意相信鄙人,那麼就和鄙人來一場豪賭,如果鄙人輸了,那麼鄙人這脖頸上頭的頭顱,便是陛下的。”
“胡鬧!這可是國之大事,哪能有你兒戲!”
王景略絲毫不慌,一時間,也是笑了起來,隨之,走到朱慈烺面前,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到。
這話一出,原本頗爲淡定的倪元璐也是表現出了生氣,而後,他更是往前頭走了一步,一把拉起王景略的手,作勢要將這個人丟出去。
“且慢!”
朱慈烺見狀,也是急忙讓戶部尚書住手,他顯然還是想聽王景略說下去的,也許是因爲系統出品的東西,故此,他纔會如此信任,願意繼續聽他說下去。
“我覺得眼前的王景略並不是一個不學無術,信口開河之人,所以,朕覺得,這賭,我還是願意的。”
“陛下!”
“怎麼了,倪愛卿,難道你不想賭一場?”
“陛下,這事情萬萬不可,今日早朝的時候,他們已經極力反對過這一件事情,國之根本,不能動搖,現在京師內憂外患,李自成更是虎視眈眈,如果有點兒閃失,那麼之前的國破家亡,怕又要再次上演!”
“倪愛卿,朕覺得可行。”
“陛下!”
倪元璐之前也是聽贊同這討伐天津衛的事情,但是,早朝的時候,聽到各位反對,心中也是有些遲疑,畢竟,這是個大事情,如果有個閃失,誰都擔待不起。
也是爲此,他見到朱慈烺同意,更是火燒眉毛,一時間極爲激動,想要勸阻一番。
等他見到朱慈烺不爲所動,更是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還請陛下三思。”
“倪愛卿,朕雖然年幼,但是,天津衛乃是現在京都的虎口,攻打一事,更是不能一拖再拖,外加上天津衛水路發達,一旦說討伐成功,河間府,保定府,屆時都可以展望一番!”
“這....”
“好了,倪愛卿,我知道你在多慮一些什麼,但是,朕會告訴你,這選擇是不會出錯的,王景略雖然話中粗狂,但也絕不是那種紙上談兵的傢伙,而且,紙上談兵的趙括,又怎麼會是那種不學無術之輩,只不過是生錯了時代,跟做了君主。”
朱慈烺說完這話,也是擡手將跪倒在地上的倪元璐扶了起來。
他這一席話,顯然也是有他的道理在裡頭,爲此,這也讓戶部尚書,微微有了一些放心的地方。
“好,那麼既然如此,臣也願意豪賭一場。”
“嗯,好,明日,就明日,早朝的時候,我和這些老頭子說上一說,讓他們也同意朕的看法。”
“不可,陛下,現在朝堂之上,可不是人人都願意討伐天津衛,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是需要秘密進行纔可以!”
“這,那也好吧。”
倪元璐說的,倒也不是假的,他畢竟是老官員,故此,知道的規矩也比朱慈烺多得多。
他說的話,那也是有他的道理在裡頭,今天他提議討伐天津衛的時候,就有人那麼反對,如果明日繼續,必然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故此,爲了大業,還是不要將這個事情說穿比較好。
“倪愛卿,好了,你現在可以退下了,我還有事情,想要和王景略好好談談。”
“是,陛下。”
微微過了一會兒,這朱慈烺也是下了逐客令,一旁的倪元璐,也是懂事,隨後退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現在呆在這裡也沒有多少用處,只是,他還是有些擔憂,畢竟,他對王景略,並沒有多少信任,特別是那一日攻克天津衛的事情說完,他更是對眼前人有了那麼一絲警惕。
畢竟,如果他真的認識所謂的曰甲將軍,爲什麼,自己從來沒聽過這個人的名號呢,也是這樣的多疑,讓他有了一種認爲對方是李自成那邊派來的奸細的感覺。
“陛下,不知道你還想和我說點兒什麼。”
“這個,其實我是想問問你,對於這一戰,你有多少把握?”
朱慈烺雖然心裡頭對王景略挺放心的,但是,這事情畢竟是大事,容不得一點兒意外,故此,難免多問上一句。
“十成不敢多說,但是八九分,還是有的,陛下,之後我一邊用飛鴿傳書給曰甲,一邊自己乘坐小船出海,一旦有消息,再原路返回,這樣,也能保證事情一帆風順。”
“這,好,既然景略如此上心,那麼就全權交託給景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