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口老血,顯然來的正是時候,這旁邊的李自成看到這一幕,也是即刻從位置上頭站了起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寡義。
李存孝之前說的那十來年頭的等候,顯然也不是假的,這話說出來之後,給李自成也造成了一種打擊,他開始念想當年發生的事情、
顯然,這李存孝和李雙喜,都是他的孩子,這作爲父親的,自然也會有所偏愛的地方,爲此,常常也就忽略了眼下的存孝來。
當然,也是因爲這些事情,他和李存孝的關係,也是越走越疏遠,要不是延安府一役出現了那麼多問題,想來,他壓根想不到自己還有這麼一號猛將兒子。
也是如此,此刻往事一幕幕出現,他在看到自己的孩子這口吐鮮血的樣子,一時間,心情也是萬分揪心。
古人說過,往事不可追,過去的,那便是過去了,人要活在當下,李雙喜他們,赫然都已經是死人了,他想不通是想不通,但這並非是李存孝的錯。
也是如此,他即刻放下了手中的遺物,朝着下頭走了過去。
“兒呀,是爲父對不起你,這一個月來,爲父想不通太多事情了,古人常說,人要知足常樂,要懂得珍惜。”
“父親,兒臣不怪你,自打小時候起,兒臣一個人便這般獨居慣了,是兒臣不懂事,不明白父皇的心裡想法,故此,做的事情,反而越過了規矩,還望父皇懲罰。”
“你沒有錯,這不怪你。”
李自成將李存孝攬入懷中,隨後,也是低聲的說了些許寬慰的話。
而李存孝聽聞,也是察覺到了時機完成了大半,故此,迎頭也是說了說提議。
“父皇,我是軍伍之中出來的人,你也是,我知道父皇心中有所不悅,甚至哀痛,故此,不如我們把酒言歡,一醉解千愁如何?”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好,就一醉解千愁!”
李自成心中的悲憤,此刻經過自己孩子的一席話,全部都激發了出來,也是如此,他二話不說,拉着李存孝往後宮而去。
而一旁的上相牛金星,原本還想說點兒什麼,但是最終,看到這兩人的表情,也是打消了這勸解的念頭。
畢竟,這父子二人能夠如此坦然的聊天,並且開開心心的暢談國事,的確是極爲不容易的。
爲了這個,他也不會不識好歹,過去叨擾,看着他們逐漸遠去,自己也是從大殿裡頭出了去。
至於那李自成身邊隨行的侍衛,還有太監,他也是一樣,全部遣散而去,趙普顯然料事如神,他知道,如果李存孝能夠打動李自成。
那麼按照李自成這般豁達的心氣,必然不會讓旁邊的侍從跟隨在旁邊。
也是如此,這就給李存孝製造了許多大好的機會。
酒過幾巡,李自成在桌子上頭,倒也是眼神迷離,這一次,他沒有在剋制自己,隨之,對着旁邊的李存孝說起了話來。
“存孝,你心裡頭其實一直都特別的記恨爲父對不對?畢竟,我多年來,都是極爲喜歡雙喜,而非是你。”
“父皇何出此言?”
“汗,你不說,其實我知道你在抱怨,但的確是如此,雙喜對於我來說,的確很重要,我把他當成了我的接班人,這天下,那個父母不會偏愛自己的孩子,也是如此,我偏愛雙喜,也是情理之中,但是,雙喜已經死了。”
李自成說這話的時候,也是一雙眼睛含着淚光,在這一刻,他是個普通的父親,也是一個喜歡孩子的慈祥老爹。
也許,他之前都沒有把這些話說給別人聽,但此時,因爲酒精的作用,哪裡還敢抑制,語氣也會陡然加大。
“其實,我知道自己挺對不起你的,一直都是這樣,但是,我沒有辦法,我不敢見你,畢竟,我對你有虧欠,但是,你放心,從今往後,我的眼裡,只會有你,這大順的江山社稷,等我百年以後,也歸於你。”
李存孝對李自成的這一番演講,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畢竟,在李自成承認他喜歡李雙喜,並且把李雙喜看成繼承人的時候,就已經觸及到了李存孝的底線。
他不需要這樣的一個父親,他不需要!
也是如此,人在生氣的時候,都是沒有理智的,特別是被那種氣焰衝昏頭腦的時候,在李自成喝醉躺下的那一刻,李存孝從位置上頭站了起來,隨之,在這周邊,拿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對着李自成的心窩子,紮了下去。
一代梟雄,那個攪動風雲多年的闖王,就此,落下了帷幕。
他死在了自己的義子手中,也許,是他這輩子都想不到的事情。
當然,隨後這天下,也開始逐漸混亂了起來,處理完這檔子事情以後,李存孝顯然也很坦然,鎮定自若的處理好現場,這才傳喚趙普過來。
“殿下,如何?”
“已經處理了,之後,你覺得該如何?”
“傳令上相大人,讓其擬造聖旨,讓你繼位。”
“這,他願意麼?”
“他願意的。”
趙普比所有人都看的清楚,也是如此,他也明確的知道大順的上相,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擁立存孝派系。
所以,聰明人在遭遇這個事情的時候,自然也會給自己想好一個完美的出入。
闖王薨,那麼只要處理得當,大家都會認爲他是生病,憂憤而死,李存孝作爲其義子,繼承大統,就更加沒了問題。
李存孝不明白其中道理,但聽聞這主意,隨之也是傳喚上相過來,隨後,雙方開始了商議。
一開始,牛金星顯然還是有些驚恐,但最後,心中也是知道事成定局,無法更改,於是,即刻草擬一份聖旨,開始宣佈這所謂的殿下後事。
而趙普,看着這旁邊的闖王,顯然心中,還有一些想法,於是乎,他並不着急讓人將其下葬入殮。
“殿下,現在你已經是大順的新君,但是,大順內憂外患,百廢待興,我覺得,這闖王的屍首,還有利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