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墨白得意洋洋盯着雲飛雁認真道,“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家野哥他脫了衣服是禽獸,穿上衣服他就是那傳說中的衣冠禽獸,而且有詩爲證——”
墨白前思後想把腸子搗弄了十八遍之後,發現實在想不出什麼跟詩沾邊的好詞妙句,於是就一指野哥道:“至於那詩句嘛,雲統領最好還是和我家野哥直接交流就可以了,嘿嘿——”
靠!墨白你還是人嗎?就算哥是種馬,是衣冠禽獸你也不能如此高調地向全場一百多號人公佈吧?就是要公佈也應該非常低調的向全天下人民公佈不是?
“野人,果然有詩可以證明你真的不是人嗎?”雲飛雁一下子便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笑問野哥道。
“那當然。”野哥衝雲飛雁壞壞一笑道,“要不,哥就把那首詩念給你聽聽?”
“哼!我就不信天下還有如此不着調的詩。”雲飛雁強忍住笑說道,“你念吧,本公子倒要聽聽什麼詩會跟你一樣不着調。”
野哥一骨碌身從地上爬了起來,將亂髮向後一甩,胸脯一挺,雙手向後一背抑揚頓挫朗誦道:
野哥天生不是人,九天神棍下凡塵。
老婆全是殺人犯,個個妒死趙飛燕。
譁——全場雷動,要知道,男人除建功立業和揚名立萬等虛榮心方面的追求外,另外一大追求就是能爲天下神棍,夜夜金槍不倒,所娶老婆多多益善而且美貌最好能夠登上千古美女排行榜之首位,最好把那些非老婆的美女全都活活嫉妒死。而野哥的這首格律不調韻腳不整的歪詩卻無比傳神地把男人天生的這種給淋漓盡致彰顯了出來,所以,這次雷動的喝彩聲幾乎毫無例外全是發自大家內心的真誠喝彩。
“哼!什麼狗屁歪詩?格律不通,韻腳不整,簡直就是垃圾一堆!”雲飛雁見野哥的歪詩竟然贏得了全場的一片掌聲,便冷哼一聲道,“時間不早了,殭屍也已經全部被驅走,大家回去各睡個的吧。”
“殭屍又回來了!”突然有人驚叫道。
雲飛雁擡頭向外一看,見門外的那些殭屍竟然自己舉着火把重新來到了庭院中,最靠近門口的那具殭屍赫然就是被野哥拿火燒的那具殭屍,只見那具殭屍身上的衣服已經燃盡,包括蒙面的黑布和頭髮也被燒得一點兒不剩,火光下,那殭屍面目黝黑,眼睛黑洞洞地空洞無神,他齜着牙,臉上的皮膚全都凝成一副猙獰狀。
再往殭屍身上看,只見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全都凝固成一塊一塊的,就連襠中的陽物也蜷縮成了一塊讓人看着就堅硬無比的鐵疙瘩。
雲飛雁擡眼看了一下那已經全裸的殭屍一眼,含羞地一咬嘴脣,轉身問野哥道:“野人,這回咱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野哥一掃雲飛雁道,“打又打不死,燒又燒不化,咱們還能怎麼辦?一個字箴言——跑!”
“怎麼跑?咱們能跑得掉嗎?”雲飛雁望着野哥,此時她已經跟金志揚一樣開始對野哥無比信賴了。
“跑掉一個算一個!”野哥非常嚴肅道,“如今之計,只有逃跑了,殭屍既然不怕火,那咱們只好試一下它們是不是怕水了,趁現在它們還沒有對咱們發起進攻,你帶人趕緊往鎮東的那片湖邊跑,據我所知,那片湖上好像有一些船隻,把所有船隻全部搶下來劃到湖中央,也許,咱們能夠安全度過今晚,據我估計,明天天一亮,這些殭屍肯定會退去。”
“好!就這麼辦!”雲飛雁聽野哥思路清晰,安排非常妥帖,便讚賞道,“你帶着大家逃跑吧,我在後面斷後。”
你斷後?靠!你當哥是紙老虎呀?如果遇到危險時讓一個女人在後面殿後,日後傳出去的話,哥護花使者的一世清譽豈不是要毀於一旦了?所以野哥把眼一瞪道:“從現在開始,你他媽的什麼都不是,什麼狗屁錦衣衛千戶?什麼狗屁雲統領?只要有哥在,你們全都是他媽的浮雲,哥就只有一個稱謂,那就是老公加老大,不論男女全都得服從哥的指揮。”
“你——”雲飛雁見野哥如此蠻不講理自封老大,不覺有些上火。
“你他媽的瞪什麼眼?哥今天還就吃定你了,老老實實給哥帶着你手下的兄弟快點撤離!”野哥衝雲飛雁一通狂飆,見雲飛雁不再說話後,然後一把抓住雲飛雁的手溫柔道,“記住帶上牆角那個傢伙一起撤離。”
雲飛雁聽野哥這樣一說,才發現原來他哥哥雲飛揚正昏迷不醒躺在那裡,雲飛雁一下子衝到牆角里抱起雲飛揚道:“哥哥,你怎麼了?是那個混蛋東西把你打成這樣的?”
“靠!你還不帶人撤離?如果你再這樣婆婆媽媽的,恐怕咱們也得步你哥哥的後塵。”野哥回頭望着門外已經蠢蠢欲動的殭屍,一下子把雲飛雁拎了起來,然後把雲飛揚往她背上一放道,“快走!哥斷後!”
雲飛雁見野哥粗口中處處帶着關心,狂野中處處充滿着人性,鼻子不覺一酸,眼眶迅速溼潤,不過,經常帶領錦衣衛參與各種行動的她自然知道此時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再加上如今已經知道野哥的的武功確實遠遠在己之上,所以也不再推辭,揹着雲飛揚便命令錦衣衛和風雲鏢局的人一同撤離。
殭屍又開始發起了進攻,野哥一聲怒吼封住了門口,最先進攻的幾個殭屍啪啪在野哥的攻擊下瞬間向後飛出,而且,後邊的殭屍也被強大的衝撞力撞倒了一大片。
“快!將後窗打開!趕緊撤!”野哥衝雲飛雁大吼了一聲,同時又撂倒了幾個殭屍。
雲飛雁點頭會意,一腳就將大廳的後窗踹折,然後衝那一百多號**聲道:“快從這裡跳出去!”
墨白和金志揚見野哥一個人逐漸有些疲於應付,於是便跑過去跟野哥一起並肩作戰。
風雲鏢局和錦衣衛的人在雲飛雁的指揮下迅速有序地撤離,等到野哥等人有些應付不了時,出雲飛雁外,其餘人全都成功撤出。
“你們三個趕緊撤!”雲飛雁衝野哥三人一招手,並沒有再謙讓,揹着雲飛雁從窗洞中跳了出去。
“撤!”野哥望着墨白和金志揚,大聲喊道。
金志揚和墨白會意,猛的將跟前的殭屍推出去以後,迅速向後窗疾馳而出,野哥見二人成功撤出,也在撂倒幾個殭屍後,迅速從後窗跳了出去。
窗後的大街上,陰風陣陣,錦衣衛以及風雲鏢局的人在雲飛雁的帶領下迅速向渭城東迅速飛奔而去,野哥和墨白金志揚則留在後首斷後。
穿過悠長而又黑漆冷清的街道,很快就不見了殭屍的身影。
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地奔逃,大約跑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渭城城東的那片在二十一世紀根本就不存在的不知名的湖泊終於出現在了眼前。
這是一片一望無垠的浩渺湖泊,湖邊蘆葦瑟瑟,在夾岸的蘆葦叢中有一條大船和幾條小船在夜風淒冷的湖邊停靠,小船上並沒有人看管,所以錦衣衛和風雲鏢局的人毫不客氣便分別跳上小船,回頭再看,身後已經隱隱約約看到了追趕而來的殭屍的身影。
“咱們幾個上那艘大船吧。”雲飛雁望着停靠在最左邊的那艘相對豪華一些有着漂亮船艙的大船說道。
野哥見除二十七八個風雲鏢局以及錦衣衛的人之外,岸上只剩下雲飛雁和金志揚墨白幾個人,於是便點頭道:“就那艘了,絕對不能給殭屍們留下一條船。”
“你們什麼人?”
一行人剛到大船邊上,還沒等登船,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船頭上大聲問道。
“我們什麼人關你什麼事?”雲飛雁衝船上之人一瞪眼道,“如果不想死的話,快將船劃近一些讓我們上去!”
“靠!你他媽的竟然比老子還橫,老子雖然是一鄉野村夫,但也絕非懼事之人!”船頭之人一聽雲飛雁說話如此蠻橫,於是便勃然大怒道。
“哼!小爺管你是什麼村夫馬伕?如果不想死的話,馬上給小爺把船靠過來!”雲飛雁冷冷盯了船頭上立着的那人狠道。
“老子要是不靠岸呢?”船上之人見雲飛雁如此蠻橫,不由怒道。
“那你就得死!”雲飛雁言畢,將雲飛揚往身邊那名錦衣衛的後背上一丟,飛身踏着搖曳的蘆葦已經一陣風似的襲上了船頭。
“怪不得這麼橫!果然有兩下子。”立在船頭的黑衣人見雲飛雁一個水上漂便迅速來到了船上,不覺冷哼道,“不過,和你家老子比起來,你還得到孃胎中再深造幾年。”
“凡是罵小爺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着離開的。”雲飛雁冷冷盯着船上的黑衣人,一劍秋風掃落葉便迅速向黑衣人脖子上抹去。
“來得好!”
黑衣人拔劍便和雲飛雁打鬥在一起,兩人的劍法的確都可以堪稱武林絕技,只是剎那間的功夫,二人已經遞出了十幾劍。
突然就在二人的兩把劍同時刺向對方几乎成爲一個兩敗俱傷的死局時,一個人影一晃便來到了雲飛雁和那黑衣人的中間,信手一抓,兩把劍竟然全都落入到了來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