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衆人深入地牢內部,越走越陰森恐怖,張翠兒雙腿都不由自主地打顫,朱慈烺感覺到了,就說道,“張姑姑,你將我交給田公公抱吧,你先到大堂等候我們吧。”
董琨這時也是明白過來了,搶先一步上來抱起朱慈烺,說道:“來人,快帶張姑姑去大堂休息。”
幾人繼續往下走,來到地下三層最裡面的牢房,終於要見到歷史上大名鼎鼎的袁崇煥袁督師了,朱慈烺也是有點小緊張。
等來到了一個小門口,朱慈烺一行卻被攔了下來,只見一人上前來說道:“董指揮使,這裡是欽犯袁崇煥所在,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這是誰啊?”朱慈烺問道?
董琨聞言立時對朱慈烺說道,這是指揮同知李若璉,被陛下欽命負責袁崇煥大案。
哦,原來這就是李若璉啊,錦衣衛的另外一個殉國忠臣。
董琨對朱慈烺解釋完,又對李若璉說道“李同知,還不快來見過大皇子殿下,殿下奉皇命來見袁崇煥,並全權處理袁崇煥一事。還不快快打開牢房,迎接大皇子殿下。”
李若璉看着眼前的這個被包裹着的小孩兒,有些吃驚,不過看着董琨以及旁邊的一干太監,也不由得不信,在檢查完宮裡的印信之後,打開了房門。
隨後下跪說道:“微臣李若璉見過大皇子殿下,剛纔因職責在身,還請大皇子殿下恕罪。”
朱慈烺微笑着說道:“無妨,孤能理解,李同知做得甚好。”
進入裡間,見到牢門裡赫然出現一身穿布衣,手腳都戴着鐐銬之人。雖然蓬頭垢面卻身姿挺拔,囚服加身卻神采不減。
朱慈烺見狀雙眼微眯,暗道終於見到真人了!真是難得啊,又一位歷史大人物出現在自己眼前。
對於這個後世褒貶不—的人物,朱慈烺也是唏噓不已。
總結其一生,寥寥七字而已。
可悲、可嘆、亦可敬!
面前這個中年漢子,半點沒有淪爲階下囚的悲憤或恐懼。
反而一臉的波瀾不驚,神態不卑不亢。
朱慈烺見狀,也不驚奇,能在歷史上留名的人,果然自有其過人之處。
見到一個被包裹着的小孩子被錦衣衛抱了進來,袁崇煥也是有些好奇,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董琨喝道:“袁崇煥,陛下派遣大皇子殿下來看你了,還不快過來參見大皇子殿下。”
本來,袁崇煥對來人是來置之不理的,但是當聽到這小孩兒竟然是崇禎帝的大皇子朱慈烺時,袁崇煥終於動容而起,只見袁崇煥大步向前,於牢門口止步。
雖鐐銬加身,卻依舊站得筆直。
隨即雙手疊腹,高舉過頭,重重叩拜而下。
“罪臣袁崇煥參見大皇子殿下!”
朱慈烺急忙說道:“袁督師免禮,這深夜前來打擾您休息了。來人,快給袁督師去除刑具。”
聽到朱慈烺的話,董琨和李若璉都是有些吃驚,這是要鬧哪一齣啊?不過董琨想起臨行前崇禎皇帝的吩咐,便喚過人來將牢門打開,去除了袁崇煥的刑具。
你們都到外面去吧,我有些話要和袁督師說,朱慈烺淡淡地吩咐。
這下董琨和李若璉都不敢吱聲了,朱慈烺還這麼小,站都站不穩,就單獨和袁崇煥這個犯官在一起,太危險了。
朱慈烺笑道:“怎麼,你們是怕袁督師對我不利,還是怕袁督師逃跑啊?”
兩人唯唯諾諾,口不能言,不得已,只好搬來凳子給朱慈烺坐了,然後退到了門外去了。
看着袁崇煥一臉的風霜和疲憊,朱慈烺說道,“袁督師受苦了,父皇正在氣頭上,又受奸人蠱惑,對袁督師有些誤解,還請袁督師擔待一二。”
“微臣不敢,請殿下收回話語。”袁崇煥硬邦邦邦地頂了回去。
得,鋼鐵直男,就你這個脾氣啊,這樣怎麼能處朋友呢?恐怕沒多久人都被你得罪完了。沒朋友寸步難行啊。朱慈烺想道。
接着朱慈烺說道:“袁督師,孤也不和你繞圈子,祖大壽聽聞你被捕下獄,帶着關寧鐵騎返回遼東了,目前戰事正要緊,還請袁督師寫封信召他回來。孤代表朝廷保證,絕不追究他的任何責任,如有戰功,父皇一定不吝封賞。”
大皇子殿下可有皇上的聖旨?
沒有!
那可有皇上的手諭?
也沒有?
那有什麼?
有父皇的口諭!
袁崇煥想到,崇禎雖然沒下達聖旨,也沒有寫手諭,但也沒阻止朱慈烺來勸說自己寫信,那麼應該是真的了,應該不是欺騙自己的。
但是,袁崇煥根本不想寫這封信。這一沒有皇上的手諭,這玩意就沒有正義性,也沒有法律效力。
二是關寧鐵騎每個人心裡現在難免都有氣,我老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結果現在給我搞個監牢,這特麼不能接受。
三者,就派這麼個路都走不穩的小屁孩來和自己談,身份是夠了,可是誠意呢?至少也該派內閣首輔周延儒來吧?
於是袁崇煥斷然拒絕道:“請大皇子殿下恕罪,臣實在難以從命!”
隨後,袁崇煥又不卑不亢地說道:“祖大壽以前聽從我的話,是因爲我是遼東督師。現在我不過一個待罪之人,寫了也是白寫,他哪裡還會理睬?!”
好吧,你有個性,這個時候還在想要挾朝廷?可惜父皇要儘快下定決心處理你了,想恢復官職那是癡心妄想了。
然後迫不得已的朱慈烺開始對袁崇煥進行了長時間的開導:你的付出我們都懂,但現在國家危機重重,一旦城破,你就算現在是個民族英雄,到時也會變成民族罪人。
可是任憑朱慈烺百般勸說,袁崇煥就是不肯動筆。
不,這封信於公於私你都應該寫,公,爲國爲民,私,可以增加父皇對你的印象分,就算以後調查也可以將功折罪。朱慈烺循循善誘。
可最後袁崇煥還撂了一句,說:“沒有皇上的聖旨,我不敢胡亂動筆,以免誤國誤民。”
見到袁崇煥還油鹽不進,朱慈烺忍不住了,大聲對崇煥說:“閣下孤忠請命,隻手擎遼,生死惟命,天下誰人不知?
臣子之義,生殺惟君,苟利於國,不惜髮膚。皇上的聖旨雖然未下,但使我前來,用意就是這樣,你自己看着辦!”
朱慈烺的態度可是好多了,說話也在理,這袁崇煥就不好拒絕了,因爲一件事情一旦上升到國家民族大義就沒法談了,無論如何都是應該要去做的,要不然可就犯原則性錯誤了。
“臣子之義,生殺惟君,苟利於國,不惜髮膚”幾字打動了袁崇煥,默然良久,袁崇煥說道:“殿下所言是也。”
於是,袁崇煥妥協了,袁崇煥提筆了,將自己的委屈嚥下,寫了一封感情真摯的勸說信,勸說那個賭氣離家出走的老男孩祖大壽,讓這一個迷失在蒼茫大地上老男孩回家聽命。
史載,崇禎二年,袁公崇煥在獄中深感太子言辭懇切,爲國爲民,心下大愧,遂提筆命墨,手草蠟書招祖大壽回師,語極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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