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個屁!”老爺子罵了一聲,才道:“秘方,你知道啥叫秘方?倘若這法子真靈驗,這有了它咱們家就是多了個吃飯的本事,村裡現在肯定都傳瘋了咱們家買了何麻子家的牛你這一去借蒜頭不就明白的給大夥說秘方嗎?”
全家出動,忙活了一下午,蒜水是被二伯和老爹一起按住牛頭給灌下去的,效果不錯還沒到晚飯時間大黃牛精神便好了許多,中途還拉了一團稀牛糞,雖然還是稀但是已經沒有什麼血絲了,並且隱隱有些幹起來的架勢這可把全家人都樂壞了。
“哥,你真厲害呢!”
小丫頭歡天喜地的蹲在牛棚裡拿上一把嫩草讓老牛吃。
老牛舒服了許多,看見小丫頭遞過來的嫩草仰頭就吃,一邊吃還一邊伸出舌頭舔小丫頭的小手把她逗的咯咯直笑。
都說牛是通靈的動物,它知道誰對他好,看見大伯進牛棚立馬把長臉一甩不理他,誰叫大伯晌午要宰它呢?
不過老牛對楊銘特別親切,或許是緣分,哪怕是楊銘湊過去摸它的頭大黃都不會發脾氣。
次日凌晨。
天還沒亮,牛棚裡就發出一聲驚喜的大叫:“當家的,快來,牛拉幹糞了!當家的,快來.....”
“好,好啊!我馬上就來!”
.....
隨着這一聲驚呼,楊家又活躍起來,小小的牛棚被擠的滿滿的都歡天喜地的看着角落裡乾巴巴的一團牛糞。
“真是祖宗保佑,讓咱們楊家總算過了這道關啊!”
老爺子赤着腳,他是第二個趕到牛棚的人,奶奶和家裡的幾個女人都日夜不停的守着老牛,因爲老爺子說了如果看兩天這法子實在不行也只能把牛朝山上拉,畢竟到時候還能換回點損失。雖然不能將本錢拿回來,但是至少可以把借的錢還上。
然而現在僅僅只是一個晚上,這牛居然就不拉稀了,牛身子本來就強健又是新病估摸着再灌兩天蒜水就能痊癒。
“是啊,爹,狗蛋聽來的秘方還真是秘方!”大伯昨天來去兩趟縣城趕了一百多里路現在腿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估計今天還能再上兩趟縣城.....
“嗯!”老爺子微微的點了點頭,突然老臉一板,對所有人道:“這方子以後就是咱們老楊家的手藝了!老大特別是你,嘴裡沒個把門的,還有幾個孩子,幾個女人都要把嘴巴給我閉上,以後整個青堤鎮的牛生了腸遊還不得都找到咱們家來?”
看不出來,老爺子還真是個有經濟頭腦的人。
楊銘不禁心裡腹誹,都說人老成精,果然一點也沒說錯!一個簡單的治牛方法估計以後就能給家裡帶來一筆不小的收入,日子會好上許多。
接下來的兩天裡大黃的身體越來越好,叫聲也是響亮的很從村口就能聽見它愉快的聲音。
現在它喝蒜水已經不需要大伯他們強灌了,只要放在它面前大黃就知道喝個淨幹,這東西對它的病有幫助,它清楚的很。
整個村子都知道楊家買的是一頭有場遊的病牛,一邊諷刺何麻子連本村人都坑的同時也爲老楊家擔心,只是老楊家並沒有把牛朝上山拉,而且牛叫聲也越發的響亮。
直到第五天,楊銘牽着大黃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那強壯的身子、宏亮的叫聲那裡像有病的樣子?
“狗蛋,你家的牛沒生病?”
“狗蛋,你是說是楊老爺子給治好的?”
......
這一天,楊家人都很幸福,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滿足的微笑,家裡,家裡終於有牛了!
楊銘很不喜歡穿開襠褲,這個年紀的娃子整個村裡根本就沒有人穿的,因爲家裡買了大黃想要緩過這口氣需要等到秋天,所以在這之前他只能等待。
村裡的婦人已經不止一次當着好多人逗弄他的小雀雀,人小根本沒有道理可講除了遠遠的躲着那幾個老孃們別無辦法。
家裡如同大伯她們計劃的那樣,又找李管事租種了土地,當然不是二十畝二十三十畝,老黃的壯實超過了家裡人當初的想象幹活非常賣力樂的老爺子每到半夜小解都要去牛棚裡看看這位功臣。
春種總是忙綠的,但是時日並不長,莊戶都必須儘快的把種子埋進土壤,讓它在溫暖的氣候下生根發芽,然後把一家人的希望都寄託在那一片綠油油的莊稼上。
老牛也逐漸適應了在楊家的生活,楊銘雖然小但是大黃好像非常喜歡他願意和這位救命恩人一起悠閒的在廣闊的河壩裡曬太陽。
很不情願的,放牛的任務落在了楊銘的身上,因爲家裡的大人包括兩位堂兄都都需要下地幹活,或者去碼頭找點事情做,現在家裡還帶着外債而且還要在糧食少去一半的情況下保證全家人直到秋收的生活他們不得不更加拼命想盡一切辦法賺錢。
天麻麻亮,老爹以及兩位伯父就去碼頭幫忙了,一天下來能拿到幾十個大錢雖然苦了點至少也是有了一份進項。
這時候幾位堂兄和老爺子也吃過了飯帶着農具去除草,順便挑點水灌下苗子,夏日就要來了可不能讓地給幹了。
楊銘把妹妹抱到大黃的背上圍着院子騎了一圈拍着小手樂壞了,不過她可不能和楊銘去河邊,她還小受不得河邊的風只能可憐巴巴的看着哥哥牽着老黃朝外面走去。
村頭有間私塾,是前些年縣裡的老父母題詞,里長出錢修建的。
來的夫子似乎是鎮上的一位老童生,據說當年也是個心比天高的人物,只是運氣太差每每府試都被刷了下來至今也無緣秀才功名。
好在和里長李老爺是同窗,反正學堂都已經修了也算給了老同學一個生計,慢慢的附近幾個莊子裡稍微有些閒錢的人家都把娃子送到這裡讀兩天書,不爲別的之爲拍拍里長他老人家的馬屁。
楊銘路過私塾的時候正好碰見一羣熊孩子,一個個嬉笑着跑來跑去看見楊銘便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