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飲此酒者皆成癡呆之人!”
龐顏聽了楊銘的話不禁口中喃喃自語,這絕對是一個絕戶計啊!
吐蕃人好酒,並不是他們天生喜歡,而是西北太過於苦寒,作爲能夠禦寒之物那怕是一片皮毛都是珍貴之極,而烈酒就好比是上天的恩賜,飲用之後不僅不懼寒冬甚至可以上雪山獵虎豹。
而酒喝多了便會上癮。
就好比後世的香菸一樣,只要形成了一種習慣,在明知道吸菸有害健康的情況下吸菸者依然趨之若附,吐蕃人離不開烈酒,不是因爲他們喜歡,而是隨着飲用烈酒如今儼然成爲了他們生命中的一部份。
龐顏可以想象,如果楊銘所製造的能將人變成癡呆的烈酒一旦大量流入吐蕃,那麼在號稱最接近天堂的高遠上將再無可戰之兵,對於朝廷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
可是,此法太過於有傷天和。
他一時間陷入了兩難之中。
如果不採用楊銘的法子,那麼蜀中百姓在煤炭集團不段的擴張下肯定被受其害,但是如果採用了酒水入藏的辦法便能直接解決這個問題,甚至還能給朝廷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高額的稅賦以及隨時能收據囊中的廣大版圖,可是.....與聖人之道不符。
讀書人講的便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又或者是堂堂正正。如此下作明顯便是小人行徑。
“大人難道還有何憂慮?”楊銘並不覺得這個辦法有何不好,既然虧損需要轉移,那麼能讓那些高遠蠻子承擔他並沒有任何愧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一句話並非幾個字那麼簡單,歷史上血淋淋的教訓絕對會讓每一個漢族的男兒恨不能揮刀而上。
五胡亂華、羌人叛亂、蒙古入漢以及豬尾巴進關都是一部部血淚史。
這些蠻夷根本就不懂得建設,他們只會用沾滿鮮血的屠刀收割一個又一個的百姓的人頭。
“老夫覺得此事有傷天和!”龐顏深深的皺紋下是一副無法言語的表情,如果不採用楊銘的辦法他不知道蜀中會不會在即將爆發的動亂中將一切都陷入絕望。
楊銘覺得自己很幸運,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隨便走走便能解決掉自己的**煩,現在這個**煩已經被他丟給了龐顏,他只需要在接下來的日子中安心備考即可,而這些國家大事自己還是遠離一些爲妙。
可是龐顏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又或者是老頭心裡極度不平衡,這個黑鍋他是背定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背上一個惡毒的惡名。
“楊子樂,老夫到底還是小瞧了你!”龐顏深深的看了楊銘一眼才道:“界於當前的形式老夫誠然,不得不借你的法子一用,這漫天的禍水都由老夫來揹負,可是你也別高興的太早。”
“老大人是覺得小子坑害大人了?”楊銘莞爾一笑,在金色的陽光照耀下顯得非常朝氣蓬勃:“據說朝中百官已經拖欠官員不下半年的俸祿,那麼朝廷之急迫便可以想象是如何的難以爲繼,老大人治下先有煤炭之策惠及天下,如今更是獻上引酒入藏之舉,如此暴利的買賣想必短時間裡便能爲朝廷增收不少。當然,這裡面都有皇上的份子,到時候白花花的銀子押解入京再多的流言蜚語又能如何?”
楊銘接着道:“況且朝廷的賦稅也能增收不少,依小子看一年兩百萬的賦稅是少不了的,十抽一不如改成十抽三,本來就是清水當烈酒的賣賣即使抽到五成也無可厚非,這樣的好事難道吏部的考覈不會給您一個優上?”
楊銘所說並非虛言,如果他龐顏能給朝廷帶來兩百萬兩銀子的賦稅吏部絕對能能給他連升兩級。一個五品的知州即使升任知府也並不是什麼難事,這種巨大的功績即使朝中最苛刻的人都不會吝嗇。
“你小子,呵呵!”龐顏似乎也陷入了無比美好的前景之中,可是蜀中的禍患也僅僅只是被暫時壓制而已,只要白蓮餘孽未鋤只要時機一到依然會死灰復燃。
想到這兒他的眉頭又微微皺了皺,問道:“子樂可知道那老翁山的事情?”
如果說剛纔他只是希望,那麼得到了楊銘烈酒進藏的計策之後他便已經再無一絲懷疑,洪城第一才子?這等才學和心計即使放眼整個蜀中也是一等一的翹楚。
“老大人這是要考校小子?”楊銘從胸口翻了翻,翻出一封書信遞給龐顏道:“小子本想着投入州衙,卻不想與老大人偶遇,即使老大人不問小子也是準備奉上的。”
龐顏接過書信,打開後面被深深吸引住,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區區數言!
“好!好!好!”
他一連喊出三個好字!
“子樂果然是胸前有溝壑!好一個火攻之法!不過老翁山連接水路,顯然潮溼異常,不知道子樂如何解決?”剛纔還是娃子,小子,轉眼間楊銘便成了子樂,龐顏顯然已經不再把楊銘當成一般的學子,而是將他與自己同等看待。
“猛火油!”楊銘依然似笑非笑。
龐顏瞬間又陷入呆立之色。
爲何自己就沒有想到?
爲何遂州數十萬之衆就沒有想到此等辦法?
猛火油一出即使是在潮溼的環境只要遇上明火便是一點就着,火勢相連之下只怕整個老翁山都將化爲一片火海!白蓮教餘孽即使插上翅膀也是在劫難逃!
不過,眼觀這楊銘也只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即使是他作爲一個宦海沉浮幾十年之人也未見過如此狠毒的手段。
老翁山上千餘衆只怕是屍骨無存了!
“子樂次計,真是....真是....”
“此計太毒?”
楊銘側身看向洪城的方向道:“如今天下大旱,蜀中作爲西南數省之糧倉萬萬不容有失,一但生變數百萬流民頃刻之間便成流寇,那些餓瘋了的人爲了一口吃食並不介意順勢南下,途經之地絕對寸草不生,而洪城作爲切斷蜀中水路的關鍵自然首當其衝。小子作爲洪城的一份子自然不希望洪城有何閃失,這計策雖然是陰毒了一點,也是迫於無奈,還請老大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