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不會是在耍我們吧!那裡可是火靈蛇的巢穴!”
孫崇眼神冰冷,眯眼審視着楚銘,大有一種一旦確定楚銘在耍他,就將他碎屍萬段的架勢。
楚銘臉不紅氣不喘,擡起粉嘟嘟的小.臉,無辜道,
“確實就在那火靈蛇的巢穴附近啊,我和我哥上次還來過這裡,她在那裡發現了一處通往外圍的路,這事,她只告訴了我一個人!”
孫崇將信將疑,可看楚銘不過五六歲,又身無長物,料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槍,這纔將懷疑按下。
楚銘暗暗舒了口氣,高階修士的氣勢太過懾人,若不是他心理素質好,估計就穿幫了。
“這事靠譜不!”趙泗瞧得直皺眉,他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可又說不出原因,便暗中和張恆通氣。
“說不好,上次我們確實來過這裡,那於溪還深入過火靈蛇巢穴,不過有沒有通往外圍的路,我就不知道了!”張恆很生氣,若此事是真,那就是說,一開始秦玉溪就在防着他了。
“那你再問問他!”趙泗不客氣得吩咐道。
張恆老實應下,心中卻憤怒至極,若不是他提供的消息,他們哪能佔盡先機,現在居然還對他吆五喝六,真是忘恩負義,等着吧,等他找到機會,一定要弄死這羣白眼狼。
“小銘,你那計劃打算什麼時候實施?”他知道問路線的具體.位置楚銘是不會告訴他的,乾脆就直接問行動時機。
自從能修煉後,楚銘就已經能外放神識了,他將張恆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卻故作沒看見,聽到張恆發問,他不動聲色得疾走幾步,拉開與衆人的距離,估摸着沒人能聽到他的聲音時,纔開口,
“還記得上次那條六階火靈蛇嗎,那是條母的,我估計那附近還有條公的,咱們將孫崇引過去,讓那火靈蛇弄死他,先搶回我的儲物袋再說,我的丹蓮還在裡面呢!”
“你怎麼能肯定那火靈蛇會攻擊孫崇呢,別到時候把我們全滅了就糟了!”張恆沒想到楚銘打得是這種主意,有些心驚。
“沒事,我那儲物袋上可全是之前那條火靈蛇的氣息,誰讓孫崇如此貪婪呢,將整個儲物袋都拿走了,到時候那火靈蛇會認準他這個“殺妻仇人”的!”
楚銘笑得狡黠,張恆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真沒想到,他們居然一早就算計了這麼多,也幸好自己是友非敵,否則被坑得豈不是自己。
他心中一陣後怕,得到消息後,一刻也不耽擱,轉身便把這事告訴了趙泗。
趙泗聞言,沉吟了片刻後,眼中瞬間迸發出狂喜之色,暗道這主意太妙了!
他趙泗可不是個甘居人後的,之前沒有機會,現在,現成的機會擺在面前,他要是不好好把握,那就是愚蠢了。
借刀殺人,不費吹灰之力得弄死孫崇,呵呵,到時候,他就是這羣人的老大,屆時,那些好東西豈不全是他的。
想到這裡,他忙吩咐張恆,
“這事你莫要露出馬腳,就讓那孫崇對上那條六階火靈蛇,如此咱們纔有機會啊!”有機會做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一行人各懷鬼胎,很快便到了當初遇見六階火靈蛇的位置,孫崇看了看四周的情況,正想問具體路線,旁邊的紅色樹林中刮來一陣颶風,緊接着,一道龐大物跳到了他跟前。
那是一頭比之前的火靈蛇塊頭更大六階火靈蛇。
孫崇一下子給嚇懵了,待想明白要逃時,那火靈蛇跟發了瘋似的,對他窮追猛打。
衆修士一看這情景,早嚇得魂不附體了,這個時候,可沒人會捨己爲人得衝上前幫孫崇,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得選擇了袖手旁觀。
孫崇的修爲比起這妖獸,要差了一階,可修士若是身家厚或是能力出衆,也是能躍階挑戰的。
等孫崇回過神後,知道這場仗避無可避,想到自己有那麼多丹藥符籙法寶,面對這大傢伙,他心裡也多了幾分底氣。
這是一場殊死搏鬥,那火靈蛇不要命般得瘋狂攻擊,幾次將孫崇逼至絕境,可孫崇弄了幾千人的儲物袋,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就倒下。
這場戰鬥一直打了足足兩個時辰,直到那火靈蛇再也支撐不住,倒下時,孫崇也是搖搖欲墜。
“老大,你沒事吧!”趙泗一個箭步衝了過來,趕忙扶住孫崇。
孫崇眼前陣陣發黑,勉強纔沒有暈過去,見是趙泗,剛準備道聲謝,“噗嗤”一聲,他只覺得心口一寒,一陣劇痛襲來,他低頭看了看刺穿自己胸口的飛劍,心中既憤怒又不甘。
他想竭盡全力給這個叛徒一擊,可與火靈蛇得殊死搏鬥,已耗去了他所有的靈力,他哪裡還能揮出一掌。
就這樣,孫崇不甘得倒下了。
趙泗欣喜若狂,真沒想到,這個他一直謹小慎微捧着得孫崇這麼輕易就被他解決了。
下一步,自然是奪取儲物袋了,只可惜有這個想法得不止他一個,他還沒來得及動手,有人眼疾手快,已經先下手了。
這一舉動跟捅了馬蜂窩似的,修爲相當得一行人瞬間打作了一團。
“張恆,趁此機會,咱們趕緊將轟天雷埋好,到時候將他們全部炸死!”楚銘湊到張恆身邊,小聲催促道。
張恆聞言應了聲,便往指定得幾個位置走去。
修士們奪寶的大戲在經過一場角逐後,總算落幕了,只是這一行人誰也不服誰,誰也弄不死誰!
可這麼一直打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最終,這些修士達成了共識,他們決定平分這些東西。
楚銘眼睜睜得看着他們將一堆寶物分了個一乾二淨,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東西太多,好東西更不少,這羣人邊分邊吵,一直分了足足半個時辰纔算塵埃落定。
心滿意足得衆人終於想起罪魁禍首楚銘了,剛纔的事過後,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孫崇的死幾乎就是這個小孩一手策劃的,這種心機簡直讓人不寒而慄,他們怎麼可能還會相信他。
如今,第七峰已經屬於內圍邊緣了,運氣好點,怎麼着他們也能闖出去,這個時候,楚銘得存在便顯得多餘而礙眼了。
看到衆人虎視眈眈的眼神,楚銘不自覺得退後兩步,向張恆使了個眼色,可張恆跟沒看見似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楚銘又向他遞了幾個眼色,可張恆依然無動於衷。
楚銘似乎這才知道事情不對,他臉上露出失望憤怒之色。
趙泗見狀,哈哈大笑,走上前道,
“小丫頭,這下你該明白你錯在哪兒了吧,從頭到尾他都是我們的人,哈哈,你可以死得瞑目了!”
楚銘一副深受打擊得模樣,他一邊搖頭,一邊不可置信得看着張恆,怒道,
“張恆,你簡直不是人,我和溪溪姐對你這麼好,你居然害我們,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哼,說得那麼好聽,你們什麼都防着我,對我好不過是表面敷衍罷了,我……”張恆正準備痛斥他和玉溪的無情無義時,卻見楚銘眼底哪裡還有半分悲憤之色,那眼底竟全是嘲諷。
怎麼回事,這表情不對啊,他是不是漏了什麼!張恆心中莫名有些慌。
他想起這一路的情況,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這秦玉溪不在這裡,都能將孫崇一步步推上死亡,又怎會不考慮突然的變故呢。
對了,齊耀輝,還有齊耀輝,若他們真要逃命,又怎會舍下齊耀輝,不,這一切,這一切都是一個局。
想到這裡,張恆渾身的血都涼了,該死,他上當了!
果然,在衆人要動手之際,楚銘已經從他腳下的一塊石頭下取出了一枚傳送卷軸,就這麼當着他的面撕開了。
那是黎修同帶着高階妖獸跑到此處時藏在這裡的。
難怪他要後退,難怪他要故意裝作上當受騙與他做口舌之爭,這一切,都是算計,就是爲了拖延時間,讓他找到傳送卷軸。
看到楚銘離開,張恆瘋了般從儲物袋取出那枚傳送卷軸,他想撕開,可一撕才發現,那只是一枚凝火卷軸。
張恆氣得一把將卷軸摔在地上,心中恨得要死。
“啊,好多蛇,好多蛇爬過來了!”有人忽然大喊。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潮水一般的火靈蛇涌了出來,將衆人團團圍住。
張恆整個人搖搖欲墜,他忽然明白了,方纔死掉的那條火靈蛇根本不是普通火靈蛇,那是火靈蛇王。
張恆想起自己手上還有轟天雷,他急不可耐得取出轟天雷向蛇羣擲去,只是,伴隨着滔天巨響得還有遍佈整個山丘的沖天火焰。
張恆被火焰吞噬得最後一刻,終於明白了楚銘將那些轟天雷留給他的原因了。
他們這是用他做了點燃整個第七峰的引火線。
第七峰,充滿了火靈氣,一旦這些火靈氣被強大的外力激發,就會產生可怕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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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一步步竟然算計到了這一步,真夠絕對的!
若能重來,他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傻了,張恆在彌留之際這麼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