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情定

“皇上!”太后的瞳孔睜得老大,瞪着司徒嘉熙,臉色鐵青,籠罩着漫天的怒火,聲音陰沉充滿了怒氣,“你不能這樣,丞相這麼多年爲國鞠躬盡瘁,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你這樣做豈不是讓那些大臣都寒心?”

這個時候太后的心底真的慌了,如果丞相頤養天年了,那她豈不是要失去一個很大的靠山?那她兒子還有指望能登上皇位嗎?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皇上的陰謀得逞。

司徒嘉熙的瞳孔微微眯起,眼底散發着森冷的光芒,一張丰神俊朗的臉上佈滿了殺氣,“丞相誣衊皇后,讓皇后蒙受不白之冤,實在是罪大惡極,不懲治他實在難以讓人心服。母后不要再說了,朕心意已決,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怎麼會錯過?

傅勁鬆和一行忠於皇上的大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意氣風發,高聲喊道:“皇上聖明!”

這些年來丞相把持朝政,結黨營私,排除異己,已經弄得他們很不滿了,如今終於有機會出了一口惡氣了,他們的心裡怎麼能不開心?

“皇上,這件事情怎麼能怪丞相?是皇后自己的身份和行爲本來就惹人懷疑,丞相就算懷疑她又有什麼錯?有哪一戶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會做粗使丫鬟做的活?她這分明就是隱含蹊蹺,說不定其中含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你這樣懲治丞相,簡直是在陷害忠良,動搖國家的江山社稷!”

太后咬牙徹齒的說道,一張臉因爲生氣猙獰得不成樣子,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

“哦,依着母后的意思,穆丞相誣陷皇后,想要將皇后和傅將軍一家置於死地就是理所當然了?那母后將皇后和傅將軍放在什麼樣的位置上?堂堂我東盛的皇后,難道就任由人搓圓捏扁嗎?她是皇后,是母后親自下懿旨迎進宮的皇后,而不是什麼隨便的路人甲!”

司徒嘉熙犀利的眸光看着太后,絲毫不退讓的說道,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足以將人凍死。

“哀家下旨要進宮的人是傅雨鳶,而不是傅雲若!根本就不是她!”太后顫抖的指着雲若,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來,臉色鐵青,眸光詭譎難辨,像困獸,足以將人硬生生的撕碎。

“母后,您要的是傅家嫡出的大小姐進宮,臣妾可以很肯定的告訴您,傅雨鳶根本就不是傅家的女兒,她是臣妾的二孃撿回來的一個孤兒。這樣的結果您滿意了嗎?”

雲若挺直自己的脊樑,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充滿了傲氣,直直的看着太后,平靜的說道:“傅將軍將臣妾當做一個粗使丫鬟來養,是爲了磨練臣妾的意志,讓臣妾以後遇到困難的時候學會堅強,學會處理一切,而不是躲在角落裡偷偷的哭,請您原諒一個父親的用心良苦。”

她說着,目光掃過傅流煙的身上,脣角泛起了一絲笑容,眸光裡也多了一絲暖意,“既然母后去將軍府查過了,也應該知道大夫人,傅大人和傅家三小姐都對臣妾很好,想必您能夠猜出原因。沒錯,因爲他們都知道臣妾纔是他們的親人,所以纔會對臣妾那麼好。”

雲若輕輕的笑了,眼神犀利如劍,“母后,爲什麼您一定跟臣妾過不去呢?”

司徒嘉熙的眉頭皺了皺,看向穆影炎,冷聲問道:“穆丞相,你可服氣?”

穆影炎的胸口氣得一起一伏的,一雙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瞪着司徒嘉熙。

司徒嘉熙用同樣銳利的眼神回視着他,兩雙如同豹子一樣的眸子折射出強烈而陰狠的光芒,在空中做着無聲的較量,激烈的廝殺着。

雲若看了司徒嘉熙一眼,眼底閃過銳利的光芒,忽然嫣然一笑,走到司徒嘉熙的身邊,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司徒嘉熙的面色變得嚴峻了起來,神情莊嚴而肅穆,似乎在思考什麼。

“穆大人?你服不服氣?”雲若走到穆影炎的面前,一張清新雋雅的小臉上滿是認真的神情,只有明亮的眼睛裡折射出璀璨而嚴厲的光芒,瞪着他。

穆影炎心裡恨得要死,也只能強咬着硬撐着,沉悶的說道:“老臣心服口服。”

雲若脣角依舊噙着淺淡的笑容,渾身卻籠罩着一種讓人不得不臣服的氣勢,平靜的說道:“那穆大人是不是應該跟本宮道歉呢?本宮可不是什麼身份低賤的丫鬟,你說呢?”

那雙眼睛雖然笑得眉眼彎彎的,可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冰冷噬人。

穆影炎被那樣的眼神看得頭皮有些發麻,心裡恨恨的,卻也只能暫時低下頭去,悶聲的說道:“老臣衝撞了皇后娘娘,請娘娘恕罪。”

雲若豪爽的一揮手,嘴裡吐出的話差點硬生生的將穆影炎逼瘋,“沒事,本宮向來大人不計小人過!”

一個小人,讓穆影炎都變了臉色,卻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今日之仇,他算是記下了。

司徒嘉熙輕輕咳嗽了一聲,年少但是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穆丞相,朕仔細想過了,雖然衝撞了皇后的確是你的不對,但是念在母后愛才的份上,再加上丞相這些年的確是忠心耿耿,朕決定讓你回家休養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還是丞相!”

太后激動得幾乎要涌出淚花,眼眶通紅,手中的帕子被她絞成一團,那雙眼睛直直的看着穆影炎。

穆影炎的眼睛裡閃過幽深的光芒,直勾勾的看着皇上良久,才跪在地上,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臣謝主隆恩。”

任是誰都知道,這已經是皇上最大的讓步了,再僵持下去只會帶來不可估量的後果。

那些忠於皇上的大臣眼睛裡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可是看着皇上堅定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咽在了肚子裡。

司徒嘉熙的眼底閃過晦暗不明的光芒,脣角泛起了冰冷的殺意,冷冰冰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傳了過來,“至於德公公和早上參與捉拿皇后的禁衛軍,統統發配邊疆,永世不得踏入盛京一步!”

德公公和參與早上事情的禁衛軍臉上都是一片死灰,渾身散發出巨大的悲哀和莫名的恐懼。

太后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臉色慘白,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衫,一雙眸子幾乎要殺人。

“散了吧。”司徒嘉熙冷冷的一揮手,不由分說的拉着雲若的手,離開了金鑾殿,什麼都沒留下。

穆影炎透過亂糟糟的人羣看了太后一眼,眸底盡是失望和怨恨,終於冷冷的拂袖而去。

一場原本原以爲穩贏的較量,最終敗得一塌糊塗,他的心裡要是說沒有一點怨恨是不可能的。

太后被穆影炎臨行前的冰冷眸光刺得心口一陣陣發痛,淚水差點落下來,強忍着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默默的朝着夜寧宮走去。

金鑾殿上的那些大臣在經歷了這場驚心動魄的宮亂之後,也紛紛的回去了。

司徒嘉熙從離開金鑾殿就一直拉着雲若的手,怎麼都不願意放開,那雙好看的眸子此刻被柔情和擔憂所填滿,一刻不停的落在雲若的身上。

雲若被這樣深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司徒嘉熙,你別再這麼看我了,我的身上都被你看出一個洞來了。”

“若兒,叫我熙,我想聽你叫我熙。”司徒嘉熙一雙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雲若,握在一起的兩隻手更加的用力,捏得雲若的手有些隱隱生疼。

在經歷了大悲大喜之後,司徒嘉熙再也不想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她冷冰冰的念出來,他要做她心裡的男人,而不是現在這樣,明明她在身邊,卻總還是隔着一段距離。

他不想,再和她心靈上存在着距離,他要住在她的心裡,在她內心的最深處,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都不能將他趕走。

雲若一雙沉靜如水的眸子靜靜的注視着他,眼睛裡波光瀲灩,折射着璀璨的光芒,她聽見自己問:“爲什麼?”

司徒嘉熙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愕然,定定的注視着她,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對她一向溫柔似水的聲音裡也多了一絲波瀾,“因爲我愛你,因爲我想要你也像我愛你那樣愛着我。”

雲若被這忽然而又霸道的告白弄得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竟然有些好笑,輕鬆的說道:“好,熙。”

司徒嘉熙被她風輕雲淡的態度弄得心裡有些不舒服,咬着牙恨恨的說道:“若兒,我說的是真的。”

溫暖的脣冷不防的落了下來,落在了雲若略顯蒼白的脣上,強勁有力的鐵臂,猛的將她摟在了懷裡,清冽的男子氣息傳進了雲若的鼻尖,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手指輕柔的撫上她線條優美的頸項,細膩溫柔的觸感,讓司徒嘉熙的心底升起了一絲渴望。

“若兒!”司徒嘉熙暗啞的叫了一聲,深深的凝視着她精緻絕美的容顏,想要將她深深的嵌刻在心上,愛她直到天荒地老。

司徒嘉熙的眼中寫滿了深沉似海的濃情蜜意,戀戀不捨的吻着她,“若兒,你真美。”

一陣清風吹來,涼颼颼的,雲若猛的驚醒了過來,臉上浮起了一絲羞憤的紅暈的,心底有些慌亂,條件反射的推了司徒嘉熙一把。

司徒嘉熙冷不防被這麼一推,一下子重心不穩,直直的從牀上摔了下去,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熙。”雲若心底一慌,急忙將司徒嘉熙從地上扶起來,放在牀上,臉上浮上了一絲慌亂,焦急的說道:“你哪裡不舒服,摔到沒有。”

司徒嘉熙的眸子涌現出一抹悲哀,靜靜的躺在牀上,那雙幽深如同寒潭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雲若,臉色蒼白一片,脣角浮起了一絲悲哀,“爲什麼?我的碰觸讓你這麼難受嗎?”

他的話語淒涼,帶着一絲慘白的質問,讓雲若的心像被一根針紮了一樣。

她不想看見這樣的司徒嘉熙,他應該是意氣風發,指點江山揮斥方遒,而不是流露出這種悲哀的情緒。

“不是的,我沒有覺得難受。”雲若的眼睛裡一片慌亂,急切的否認道,“你誤會了,我沒有那種心思,真的。”

司徒嘉熙蒼涼的斂下自己的眸子,臉上涌起了莫大的悲哀,不再去看雲若那張焦急的臉,發出一聲蒼涼的微笑。

雲若心急如焚,這樣的司徒嘉熙讓她心疼,讓她難受,她急得都快哭了,握着他的手,着急的解釋道:“熙,你別這樣好嗎?我害怕。我剛纔沒有反應過來,並沒有討厭你,真的。”

司徒嘉熙忽然睜開了眼睛,認真的看着雲若,平靜的問道:“若兒,你是因爲什麼才答應留在我的身邊的,是因爲同情嗎?可是我想要的不是同情,你知道嗎?我想要的是你的心,你的愛,我要你愛我,要你陪在我的身邊,心甘情願的陪在我的身邊,而不是那個承諾。”

如果皇宮對她來說是一個牢籠,留下她還有什麼意義?

她不開心,他又怎麼會開心?

“不是的,我不是同情你,求求你別這樣了,我看着心疼。”雲若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對着太后的時候,她都可以不哭,可是對他,她卻毫無辦法。

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緩緩的俯下身去,將自己略顯冰涼的脣印在他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溫柔的,婉轉的,一點一點,帶着萬分的疼惜。

司徒嘉熙被她的舉動嚇到了,一雙眸子定定的注視着她。

雲若閉着眼睛,淚水滴滴落在他的臉上,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對他的愛,她也是愛他的,很愛很愛。

“算了,若兒。”司徒嘉熙止住了她的動作,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將她抱在懷裡,聲音裡帶着一絲哽咽,“對不起,是我太心急惹得你傷心了。”

她是他最愛的女人,他怎麼忍心看她受到委屈?

雲若抱着他,淚水落在他的脖子上,顆顆滾燙。

“熙,我不是因爲同情才留在你的身邊的,不是,你相信我。”雲若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哭腔的說道,環着司徒嘉熙的脖子,“你不知道,你在我的心中意味着什麼。沒有你,我在這個皇宮就沒有任何意義,因爲你在這裡,所以我在,你明白嗎?”

司徒嘉熙的瞳孔亮了,一顆心沸騰了起來,眼底的陰霾散去,一張丰神俊朗的臉笑得如花綻放,用力的摟着雲若,嘴裡喃喃的說道:“若兒,我的若兒。”

這個女人是他最愛的女人,他一輩子都放不開她的手了。

雲若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淚流滿面。

“若兒,別哭了好嗎?今日都是我不好,我唐突你了。你要是不願意,我不會爲難你,我會一直等,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司徒嘉熙將雲若推開了一些距離,深情的眸子看着她,溫柔的伸出手去,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

雲若咬着脣,眼睛紅紅的看着他,搖了搖頭,“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惹你傷心難過的,對不起。”

司徒嘉熙輕輕的笑了,抱着她躺在牀上,溫柔的說道:“若兒,我今天是因爲太害怕了。聽說太后帶了禁衛軍包圍了鳳鸞宮要捉拿你,你都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就像天地忽然失去了顏色一樣。跑去鳳鸞宮的路上,我就想着,如果你真的有了什麼三長兩短,丞相,太后,統統要陪葬,幸好你沒事。”

雲若靠在他的懷裡,心裡一片安寧,柔聲說道:“我不會有事的,熙,我要陪在你的身邊,這輩子都永遠都陪在你的身邊。”

司徒嘉熙緊緊的抱着她,小心翼翼的親吻她的臉頰,“若兒,我的若兒。”

雲若微微一笑,迎了上去,溫柔的迴應着司徒嘉熙。

這個男人,明明是蒼白的,渾身卻散發着一種霸氣,讓人怎麼都忽略不去,病弱和狂霸,兩種奇怪的特質糾結在一起,卻莫名其妙的和諧,一點都不突兀。

司徒嘉熙的身子一震,停下了動作,徵詢的看着她。

雲若含笑着點了點頭,聲音溫柔的響起,“我願意。”

她溫柔得像一朵百合,默默的綻放着屬於自己的美麗。一切再自然不過,水到渠成。

司徒嘉熙的眼底折射出驚喜的光芒,死死的抱住她,隨手揮落了層層的紗帳。

窗外的風兒輕輕的吹着,室內,一片旖旎,溫柔得人的心都醉了。

雲若是在夏日涼爽的晚風中醒過來的,她睜開了朦朧的眼睛,腦子昏昏沉沉的,渾身痠痛無力,全身的骨頭好像被拆開重新組裝了一遍,微微一動,疼得她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身後的人隨着她的一動,已經醒了過來,手臂搭在她的腰上,溫柔而又霸道的將她摟緊自己的懷裡,低低的叫了一聲:“若兒。”

那道低沉的聲音裡多了一絲幸福的笑意,雲若的臉有些紅,望着眼前這張俊美的臉,忽然升起了一種羞赧的情緒。

她想起不久之前那些事情,一張臉紅到了脖子根,恨不得整個人埋進被子裡,再也不出來。

傅雲若和司徒嘉熙,終於成爲了真正的夫妻。

她的身子輕輕一動,想要掙脫司徒嘉熙的懷抱,司徒嘉熙猛的將她摟得更緊,聲音裡面多了一絲暗啞:“若兒,別動。”

那個寬厚的懷抱如今滾燙得厲害,雲若的臉紅得不成樣子,僵硬着身子不自然的說道:“你先鬆開啊。”

這個樣子讓她真的很不自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兩個人,在經歷了最親密的事情之後。

想到下午自己那麼主動,雲若恨不得劈死自己,太丟臉了。

司徒嘉熙輕輕的笑了,笑聲和煦如沐春風,“不放,若兒,你是我的了,我好開心。我們要做這個世上最相親相愛的夫妻,一輩子都不分開。”

那張俊美如玉的臉,因爲愉悅染上了一層光輝,更加襯托得他像上古的謫仙。

若兒是他的女人,完完全全屬於他,是他的皇后,更是他的妻子。

雲若僵硬的說道,“熙,你能不能先鬆開我,我想穿衣服。”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簡直聲如蚊蠅,差點聽不見。

司徒嘉熙俊美的臉上升起了一絲邪魅的笑容,笑嘻嘻的說道:“若兒,沒關係,我不害羞的。”

說着他一把掀開了被子坐起來,一張丰神俊朗的臉上帶着迷人的笑容,深情款款。

雲若害羞得急忙轉開視線,緊張的說道:“你幹什麼?快點去換衣服啦。你不害羞我害羞好不好。”

這個人,怎麼可以變得這麼無賴?之前並不像這樣啊,才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變成了一頭大尾巴狼。

司徒嘉熙知道她害羞了,自己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笑意盈盈的坐在牀邊看着雲若,眼睛裡流露出濃濃的愛意和眷戀,卻一點都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雲若着急了,擁住被子只露出一個頭來,一張清新雋雅的小臉紅得不成樣子,爲難的說道:“熙,你先出去好不好?我真的要換衣服了。”

他在這裡,讓她怎麼好意思。

司徒嘉熙邪魅的一笑,脣角微微的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深情的看着她,聲音柔得可以擰出水來,“沒事,你換吧,不用管我。”

這是他的妻子,他最愛的女人,尤其是在經歷了剛纔那甜蜜幸福的事情之後,他一刻也不願意離開她的身邊,只想時時刻刻都跟她在一起。

他的若兒啊,那麼惹人疼惜。

雲若哭笑不得,是她不自在好不好?

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司徒嘉熙就是一個無賴,還是那種超級大無賴。

司徒嘉熙脣角的笑意更深了,濃情款款的看着雲若,無辜的說道:“若兒,怎麼不動了?是不是太累了,那爲夫幫你換上好不好?爲你做事是爲夫的榮幸。”

雲若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急忙搖頭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她磨磨唧唧了好久,也沒有起來,司徒嘉熙的耐心都要消耗完了,不由分說的連着被子將她抱起來,朝着鳳鸞宮後面的浴池走去。

雲若猛然被抱起來,嚇得花容失色,失聲叫了起來,“司徒嘉熙,你要做什麼?”

她的心跳得好快,臉燒得好紅,幾乎燒遍了全身。

司徒嘉熙邪魅的一笑,聲音裡多了一絲玩味,“自然是帶着我的娘子去沐浴啦。”

雲若的眼睛睜得老大,撲騰着,臉燒得火辣辣的,嘴硬的說道:“不要,你放我下來。”

身子在被子中不停的扭着,想要從司徒嘉熙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司徒嘉熙毫不客氣的拍了她一下,假裝嚴厲的說道:“別鬧。”

雲若只好將頭縮進司徒嘉熙的懷裡當起了鴕鳥。

熱氣騰騰的浴池裡,司徒嘉熙看着妻子疲憊的神色和潔白的肌膚上落下的斑駁的痕跡,眼底閃過一絲心疼,柔聲的問道:“是不是身體很不舒服,要不要開點藥來擦?”

雲若的頭埋得低低的,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不舒服,你······很好。”

他那麼單純,就像一張白紙,她疼惜都來不及,怎麼忍心去怪他。

司徒嘉熙眼睛比天上的星辰還要閃亮,胸腔裡被柔情填得滿滿的,在這樣的夜裡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修長的手,一寸一寸的落在雲若觸目驚心的傷痕上,心一點一點的沉淪。

“若兒,我幫你洗頭。”司徒嘉熙撫摸着雲若的長髮,柔聲的說道。

雲若回過頭去看着他,心裡不是不震撼。

他是一個高貴的帝皇,竟然願意屈尊降貴的爲一個女人洗頭,實屬不易。

雲若的眼底有溫熱的東西涌上來,咬着脣,輕輕的點了點頭,“熙,謝謝你。”

司徒嘉熙輕輕的笑了,寵溺的說道:“傻瓜,這有什麼好謝的。我是你的夫君,爲你洗頭自然是應該的。只要你願意,這輩子我都會幫你洗頭。”

他愛她啊,愛到骨髓裡了,愛到可以爲她放棄一切。

自從她在河邊將他救起來,她就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裡,怎麼拔都拔不去。

這個夜晚,對於雲若和司徒嘉熙來說,註定是一個難忘的夜晚。

司徒嘉熙幫她洗頭,幫她擦頭髮,擁着她說了許多他小時候的事,一直到雲若睡着了。

早上雲若醒來的時候,司徒嘉熙照例上早朝去了,雲若的心裡升起了一陣空空的失落,看着自己的身邊空了一塊地方,那種感覺很奇怪。

“來人。”雲若穿着潔白的寢衣朝着外面叫了一聲。

“娘娘,您醒了。”流雲和追月推開門走了進來笑得春風滿面,一雙眼睛笑得彎彎的,差點眯成了一條縫。

娘娘終於得到皇上的寵幸了,她們能不高興嗎?

要知道她們等着一天等了多久。

娘娘和皇上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現在好上了多不容易啊。

雲若輕輕的應了一聲,“流雲,幫我梳頭。”

來到古代有好一段時間了,可是她還是沒有學會梳複雜的頭,只能讓別人幫她梳了。

“是,娘娘。”流雲笑得很興奮的樣子,扶着雲若坐在梳妝檯前,細細的幫她打理如同墨緞般的長髮。

“娘娘,要用早膳嗎?”追月笑嘻嘻的站在雲若的身後,小聲的問道。

雲若當然知道她們在笑什麼,臉一陣陣的發紅,卻竭力保持鎮定的樣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好,你去準備吧。”

“是,娘娘。”追月興致勃勃的走出去了,留下了一串愉悅的笑聲。

“對了,流雲,昨日皇上怎麼會來得那麼快?”雲若昨日一直沒有想起這個問題,現在終於想起來了,疑惑的問道。

按照以往上朝的時間,司徒嘉熙應該不會回來得那麼快的,可是昨天他竟然提前回來了,而且看他的樣子竟然是一路狂奔回來的。

肯定是有誰給他通風報信了,他害怕自己有什麼意外才回來的。

流雲輕輕的將一根流蘇的簪子插在她的頭上,笑着說道:“是如夢和如煙去報的信,所以皇上才趕回來的。”

原來是她們,雲若斂下了眸子。

“好了,娘娘。”流雲看着鏡子了顧盼神飛的雲若,眼底閃過一絲驚豔的色彩。

娘娘不是那種第一眼看上去就十分美麗的人,可是越看就越發現,她有着和別人不一樣的美麗,明亮的眼睛,倔強的雙眸,微微翹起的脣角,無一不透出一種高傲和魅力,讓人怎麼也移不開眼睛。

“好,去吃早飯吧。”雲若的聲音輕輕的,像和風細雨,吹在人的心上,分外的舒服。

“是,娘娘。”流雲扶着雲若,來到了偏殿,用了早飯。

“對了,昨天太后那邊有什麼動靜?”雲若放下手中的碗,睿智的眼底閃過犀利的光芒,平靜的問道。

以她對太后的瞭解,那個老女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一定會找機會再來給自己下絆子。

“回娘娘,太后那邊一切正常,屬下派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的監視着,只要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立刻向娘娘彙報。”

流雲謹慎的回道,她們也知道太后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所以一刻也不敢大意。

“很好,一定要密切注意夜寧宮那邊的動向,不可以放鬆。”雲若的眸中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冷得足以將人凍死。

昨日的那筆帳,她一定要好好的跟太后算回來,雲若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肩膀的位置,那裡還一陣陣的疼。

太后和司徒雪慧果真是母女,一個拿石頭砸了她的左肩,另一個拿着劍刺傷了她的右肩,要是再多幾分力道,她的肩膀就廢掉了。

雲若嘲諷的笑了,心底陡然升起了一絲恨意,瞳孔綠幽幽的,陰森嚇人。

“追月,昨天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雲若的目光落在追月的臉上,平靜的問道。

“娘娘,屬下昨夜打聽到前天溫憬然溫大人去了太后的夜寧宮,第二天,太后就帶人過來抓娘娘了,屬下覺得將娘娘身份泄露的人很有可能是溫大人。”

追月恭恭敬敬的說道,一絲也不敢隱瞞。

雲若靠在椅子上,眼睛裡明滅不定,一種怒氣從心底升了起來,雙手摳着椅背,硬生生的將指甲給摳斷了。

溫憬然,溫憬然······

又是溫家的人,她跟溫家的人有仇嗎?爲什麼一個兩個都要跟她過不去?

她敢肯定將自己身份泄露出去的一定是溫憬然。

除了他,沒有人有這麼大的能耐去查她,又深受太后的信任。

她冷冷的笑了,這麼快就迫不及待了嗎。

那她就等着,看誰笑到最後纔是笑得最開心的。

“娘娘,現在怎麼辦?”追月徵詢着雲若的意見,小聲的問道。

“什麼怎麼辦?你能抓得到證據嗎?就算抓得到證據又怎麼樣,能治得了他嗎?”雲若平靜的說道。昨天的事情,如果是換成別人,早就被砍頭了。

可是偏偏那個人是太后,是穆丞相,司徒嘉熙再怎麼生氣,內心再怎麼忿恨,也沒有處罰太后。

就連穆影炎,也只是象徵性的讓他回家休息一個月。

只要太后和穆丞相不倒,她就沒有辦法動溫憬然一根汗毛。

雲若內心的怒火一陣接一陣的來,溫憬然,她絕對不會放過,現在她收拾不了他,總有一天可以。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已經要洶涌而出的怒氣嚥了下去,一張清新雋雅的小臉浮起了冰冷的笑容,平靜的說道:“母后的壽辰還有一個多月就到了,現在也應該好好的準備準備了。”

她要給太后一個很大很大的驚醒,讓她這輩子永遠也不會忘記。

流雲和追月不明白雲若的意思,奇怪的問道:“娘娘,您要親自準備嗎?”

雲若站起來走到窗前,望着外面一望無際的湖水,柔和的說道:“當然,本宮要好好準備,以盡孝道。”

她送給太后的壽辰將會是穆影炎的項上人頭!

“好了,流雲,追月,陪本宮到御花園中走走。”雲若覺得屋子裡的氣氛太過沉悶了,壓得她心煩意亂,施施然的走了出去,纖長瘦小的背影卻散發着一種倔強和孤傲。

流雲和追月追了上去,跟着雲若向着御花園走去。

夏日的陽光灑在奼紫嫣紅的鮮花上,清晨的露水被折射得發出耀眼的光芒,更加襯托得鮮花的嬌嫩。

一陣陣氤氳的花香浮動,舒緩的吹進人的鼻尖,讓人的心情都變得好了很多。

雲若的臉色也沒有在鳳鸞宮看起來那麼難看了,平添了一抹清雅高貴。

她穿着湖藍色的衣衫,站在一簇簇的花叢中,美得像仙子。

穿過一叢又一叢的花簇,雲若靠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一雙明亮的眸子清新而純粹,讓人不忍沉溺其間。

“皇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邪魅的聲音。

雲若的眸子閃動了一下,從大石頭上站起來,迎視着那雙狹長而邪魅的桃花眼,脣角泛起一絲笑意,平靜的說道:“原來是瑞王殿下。”

她的聲音是柔和的,卻帶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司徒炫明絲毫不在意雲若戒備的神情,一張美得人神共憤的臉上,折射出溫和無害的笑容,“皇嫂這麼戒備皇弟做什麼?皇弟又不是洪水猛獸,不會吃人的。”

雲若不爲所動,輕輕的笑了,眼睛裡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微微揚起了下巴,清雅的小臉頓時多了一絲高傲,用一種悅耳動聽的聲音說道:“有些東西比洪水猛獸更可怕。”

司徒炫明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眼底浮起了一絲意味,一張臉明媚得像此刻的陽光,熱烈,奔放,“哦,那皇嫂認爲什麼比洪水猛獸更可怕。”

雲若的脣角泛起一絲冷笑,退開兩步距離,眼底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某些不擇手段去害別人的人。”

司徒炫明看着她冰冷的眸光,眼底閃過一絲傷痛,脣角也浮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艱難的說道:“皇嫂說的是臣弟嗎?”

那張俊美的容顏染上了一層傷痛,似乎被雲若的話傷到了,明亮的眼睛也瞬間黯淡了下來,斂去了眸底的傷痛。

雲若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和司徒炫明形成對峙的模樣,充滿敵意的瞪着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警戒。

司徒炫明的脣角扯着一絲苦澀的笑容,擡起頭來認真的看着雲若,“皇嫂,原先我們是可以成爲朋友的是不是?可是爲什麼現在你對皇弟那麼有敵意呢?”

雲若咬着脣不吭聲,挺直自己的脊樑站着,摸不準司徒炫明想要幹什麼。

“追月,流雲,我們回去。”她不想看到司徒炫明,他是太后的兒子。

一看到他的那張臉,她就會想起那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刁難她,讓她的生活一片混亂。

“皇嫂!”司徒炫明攔在了雲若的前面,眼睛裡涌動的是真誠,誠摯的說道:“皇嫂,臣弟爲母后的事情向你道歉。”

雲若輕輕的笑了,清脆的聲音裡都是滿不在乎,“母后是母后,瑞王是瑞王,誰也代替不了誰。您爲什麼要向本宮道歉呢?您又沒有做對不起本宮的事情,本宮受之有愧啊。”

司徒炫明看着她,眸子裡閃過複雜的光芒,似乎在掙扎着什麼,艱難的說道:“母后這次的事情做得的確過分,皇嫂要是心裡生氣也是人之常情,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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