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姦在……
張章又說了兩句,掛了電話,看着雷剛的背影走過去了,不知道聽見沒有,感覺上耳朵豎起來了,但是卻沒轉頭。?
張章停下腳步,站定,等了5秒,見雷剛真的沒有扭頭過來看,確認真的是自己做賊心虛。?
摸索着手機的外殼,張章若有所思的想,該怎麼出這個櫃……而且,這是真的要走了啊,一天多點兒的時間,過的還真快,再次見面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確實很不捨,但是比起當初從‘金新月’回來那會兒好上了很多,兩個人畢竟在一起了,也有些盼頭,都這麼大的人了,難不成還真把人成天到晚的綁在身邊。?
雖然他倒是想……?
張章挑眉,走到沙發背面摟住雷剛的脖子,手指在鎖骨上摩挲,雷剛仰頭看他,嘴角帶着淺笑,目光溫柔,張章的拇指滑過脖子,抵在下巴上,彎腰親吻。?
甜蜜的吻,吸吮着飽滿的下脣,無限的眷戀,從脊椎骨處傳來酥麻的戰慄感,雷剛身上像帶着電,從頭到腳都蘊含着滿滿的誘惑因子,只需往那兒一坐,張章就覺得自己受不了,何況是任親任摸。?
手心下滑,貼着小腹摸了摸,“下午睡夠了嗎?”?
雷剛沉默兩秒,輕輕嗯了一聲,看着張章繞過沙發,跪在雙腿間,細密的吻着自己的腹部,舌尖探進肚臍眼裡面,撩撥着,雷剛只覺得身體一陣陣的緊,血液甦醒,持續加溫,專注力全部都轉移到張章碰觸的地方,電視裡播得什麼再也聽不見了。?
扣住張章的後腦勺,指尖插.進發絲裡,雷剛的眸色變得幽暗深邃,期待張章這麼做下去,又有點兒遲疑,這一天的時間,這個人盡顧着讓他舒服了,他記得張章射出來那兩次都不是很痛快,有一種冗長的感覺。?
“要不你上……”雷剛說。?
張章正握着那個打算親,聞言擡頭,眉梢輕挑,然後緩緩笑彎眼,“好啊,那你得聽我的。”?
雷剛點頭。?
張章視線劃拉了一圈,落在堆積在沙發一角的圍裙上,“你把那個穿上怎麼樣?”雷剛扭頭看了兩秒,竟然真的伸手去夠,張章擡手壓上他的手臂,嘴角的笑又濃了幾分,“還真聽話。”?
雷剛挑眉,眼底的挑釁的意味濃郁,“說了隨你。”?
“你是要我命是不?單單這樣我就受不了了,你再把圍裙套上,我不得昏了頭,折騰死你?”?
雷剛失笑,“我死不了。”?
“行了行了,咱們不爭論這個,吶,是自己過去?還是我抱着?”張章衝着牀的方向遞了個眼色。?
雷剛坐起身,“我自己。”這抱過去……實在是有點兒挑戰他的底線了。?
一前一後躺在牀上,衣服脫得精光,親吻、吸吮、廝磨,張章的吻不厭其煩的落在胸口上,卻一直沒有往下面發展的意圖,雷剛漸漸有些焦躁,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這麼吊着,自己心裡也不舒服。?
“張章……”雷剛開口,意有所指。?
張章擡頭看他,眨了眨眼,輕輕的打了個哈欠,“我有點兒困。”?
雷剛愣住,突然有一種受傷了的感覺,這都能做困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無趣了一點兒??
雷剛翻身壓住張章,主動親吻,一隻手握到了發熱發燙的位置,那裡的硬度多少修補了一點兒受傷的心靈。?
張章呻吟了一聲,這是要逼死我啊……一想到等會兒做得興致正高的時候,那幫人闖進來,我敢做嗎?別回頭鬧個不舉出來。?
雷剛的吻依舊生澀,偏偏卻恰到好處的撩撥人,張章被親的有些失神,不知何時自己的手心已經握住了對方的,緩緩揉捏着。?
欲.望不斷的堆高,理智已經有些搖搖欲墜的意味兒,程兵的信號還老不過來,張章覺得整個人都被放在火上煎烤,冒出了油,滋滋的響。?
不知道背乘法表有用嗎?張章看着天花板出神,總覺得自己還別做的太過火了,要是雷剛被他那些兄弟們看見自己被上,就這自尊心,怕是相當長一段時間都緩不過勁兒來。?
“怎麼了?”雷剛擡頭,疑惑的看他,兩個人的互動,另外一個人分沒分神很容易感覺。?
“沒。”張章安撫般的拍了拍他,“你在部隊裡會和戰友摟在一起嗎?”?
“會。”雷剛點頭,突然反應這話題的背後意義,急忙開口解釋,“不會像這樣。”?
“裸着?”?
“嗯,不過有時候也會脫了衣服摟,冬天的時候,外面裹着睡袋,人體比較溫暖。”?
“哦。”?
“有時候特殊情況……”雷剛想起偶爾身上要全部打溼了,也會脫光了鑽進睡袋裡,通常都是一個人在裡面睡,就算是雙人睡袋,一般也不會摟在一起,除非那兩個……?
“特殊情況?”張章挑眉。?
“沒什麼。”?
“脫光摟一起了!?不對,就算不脫光,硬了怎麼辦?不尷尬嗎?”?
雷剛失笑,“外界環境太過惡劣纔會出現這種情況,又累了一天,基本倒下就睡。”?
“萬一醒了硬了呢?”?
“咳!嗯,硬就硬了唄。”雷剛無奈的看着張章,練出厚繭的手指在耳垂上摩挲,當誰都和你一樣,對男人有興趣呢??
“也對。”張章點頭,“你們幹過比大小的糗事沒?”?
“問這些幹什麼?”雷剛有些不自在的轉移話題,這麼來回說了一會兒,身上的熱量漸漸有些消散,而且張章這狀態真的不太對啊。?
“有過?男校啊,男生宿舍啊,軍營裡面應該都有這種事情。”?
“沒有,至少我不知道。”?
“也對,你肯定有多遠躲多遠,誒,你讀書那會兒就這樣兒了?”?
“什麼?”?
張章擡手在雷剛的臉上揉了一下,“你說什麼?”?
“還好。”?
“還好!?”張章挑眉,“不會受了什麼打擊了?”?
“沒有,我很好。”雷剛的手指在張章的手臂上摩挲,“只是謹言慎行。”?
張章癟了癟嘴,“你這樣兒,現在還好,以後可能會吃虧,要教你幾招拍馬溜鬚的技術不?”?
雷剛失笑,卻沒有說話,張章的額頭蹭着他,兩個人都很難想象爲了爬高而變得圓滑的雷剛。?
有些人,位居要職,高牀暖枕,未必就像外人看見的那麼幸福,有些人,簡簡單單,或者活得更開心。?
兩個人思路擴散的聊了很久,手腕終於輕微的疼了一下,張章起身不動聲色的把被褥壓了壓,視線在門口一掃而過,期待着特種部隊雷厲風行的闖入。?
雷剛還繼續着之前的話題,張章心不在焉的應着。?
三分鐘後——?
“咚咚。”敲門的聲音。?
張章微微張嘴,敲門!?這真是……出乎意料的有禮貌啊。?
……?
這確實不怪張章考慮不周,而是他錯估了程兵的承受底線。?
程兵是真的怕張章把事情鬧大了,本來張章做事就絕,平日裡對着罪犯絕也無所謂,要是這次鬧得無法收拾,對誰都不好,國安局和部隊,雷剛和張章,還有雷剛和他的戰友,哪方出現矛盾都不是好事兒,就算要出櫃,也得看着情況慢慢來不是??
程兵倒也沒多說什麼,只說雷剛暫時住在朋友家,讓林峰他們去把人接了就完事兒,再說了,這皇城腳下的家屬小區,也不是你特種部隊說拿雷炸就能炸的,就算進屋抓捕嫌疑犯也要手續齊全。?
林峰他們氣勢洶洶殺過來,身上沒有步槍,制度不允許,但是掛了把手槍,就連衣服都是反恐作戰服,結果到了小區門口就被程兵給攔了下來。?
程兵先把身份說了,然後說了情況,讓他們去敲門領人就行。?
林峰疑惑問他不跟着去??
程兵呵呵的笑着,轉身上了車就跑了。?
四個人看着馬路盡頭的塵煙,互相望了一眼,這是什麼情況!??
到了地方,林峰從窗戶看了眼裡面的情況,什麼都看不清,但是亮着燈。?
“怎麼辦?”吉珠嘎瑪扯了扯林峰的衣袖,“怎麼進去?”?
林峰微微蹙眉,摸着下巴想了兩秒,“敲門,小亮在外面等着。”?
簡亮點頭,自己找制高點去了。?
這個點兒,小區裡還有人在走,看到四個大熱天穿迷彩服帶鋼盔的小夥子嚇了一跳。?
有個老太太遠遠的站着看,見簡亮走過來,還湊上去問,那家是不是出命案了??
簡亮笑開一口白牙,“我們來接人。”?
“哦。”老太太點頭,“是那家?平時都沒什麼人,這些日子倒是老亮着燈,應該是一個人在住,男的,個兒挺高,有些瘦,喜歡帶着墨鏡和帽子。”?
沒等簡亮問,老太太就全禿嚕了出來,簡亮連連道謝,“謝謝您老這麼支持工作。”回了頭,簡亮就叩響了耳機,“副隊,情報聽到沒?”?
“嗯。”林峰應了一聲,擡手叩響了門,連敲了三次,屋裡才傳來腳步聲。?
門打開,一個裸着上半身的男人面色不愉的開了門,“幹嗎?”?
揹着光,林峰也看不清楚人長啥樣,不動聲色的開口,“請問,雷剛在嗎?”?
屋裡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然後是一些細碎的,莫名其妙的聲音。?
張章笑開牙齒,扭頭看了一眼雷剛,蹦跳着找衣服褲子,然後把門縫又關小了一點,“他在,你們誰啊?”?
“他戰友。”林峰說,視線穿過張章的肩膀往屋裡看。?
“哦~~”張章拉了個長音,明知故問,“怎麼找這兒來的?”?
林峰沒有說話,屋裡傳過來的氣息實在是有點兒不對勁,他回退了一步,狹長的眼淺眯,仔細打量張章的臉,過了幾秒,不確定的問了句,“四少?”?
“喲~”張章勾起嘴角,“想起了?副隊長,您老記性不怎麼樣啊?”?
林峰擡手推門,“進去再說。”?
措不及防,張章被推的退後了一步,門洞大開。?
房間裡,雷剛一臉驚慌失措的坐在牀邊上,打了石膏的腿彎曲着正在往褲子裡塞,背景是被褥凌亂的大牀。?
屋外三個人全部愣住,視線從雷剛身上移動大牀上接着又落在張章赤.裸的胸口……?
雷剛+牀+四少=??
三個人的思路就此卡殼,誰也沒能從這個詭異的算式中得出什麼結論,或者說,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這個算式出現。?
果果在後面,圓滾滾的眼睛單純得像只白兔,脆生生叫了一聲,“剛哥。”?
雷剛的腿差點兒軟下來,咬着牙站起身,快速的提起褲子,低垂的頭,耳廓通紅得幾乎要飈出血來。?
果果問,“你的腳怎麼了?”?
雷剛沒有回答,扯過衣服,手指關節捏得發白,啞着聲開口,“你們怎麼來了?”?
“來接你……”?
果果後面話還說完,反應過來的吉珠嘎瑪就撲上了張章,“操!”一聲咒罵擡腳就踹。?
張章早預備着,當即就側身讓開,口裡連連叫喚,“自家人啊!自家人!!別別!!”?
“操你大爺的自家人!”吉珠嘎瑪撲了上去,一拳就揍在了張章的臉上,張章被打得一個踉蹌,撲倒在了桌子上,茶杯落在地上,‘嘩啦’的碎了一地。?
林峰急忙抱住吉珠嘎瑪,這小子怎麼還這麼彪呢?沒看到剛哥尷尬的都要鑽到地縫裡了嗎??
果果一臉困惑的看着房間裡突然緊繃的氣氛,那單純而無辜的表情,怕是一時半會兒還沒辦法得出正確結論。?
林峰冷冷的看着張章,隱隱帶着詢問,張章抹着嘴角站直了身,蹙眉,牙齒好像給打鬆了,媽的,原本就預備着得,竟然沒躲過。?
“操!你……”吉珠嘎瑪磨牙,被林峰狠掐了一把,硬生生的拐了話,“怎麼受傷的!?”?
張章挑眉,轉身要走。?
吉珠嘎瑪又撲過去抓人,林峰拽都拽不住,聲色俱厲的吼了一嗓子,“珠子!出去!”吉珠嘎瑪扭頭瞪他,林峰遞了個眼色,“果果也去。”?
吉珠嘎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悠長的吐出,拽着果果的手臂出了門。?
張章彎腰拿起衣服,也沒穿,徑直走到雷剛的身邊,低聲安慰道,“沒事兒。”?
雷剛已經處於失神狀態,腦袋裡回放的都是早前他們破門而入時,自己在幹什麼,越是着急,褲子越是套不上去,這種畫面……這種畫面……天!死了算了!?
林峰反手關上了門,揹着人的時候深呼吸了幾口,命令自己冷靜下來,這一幕太過震撼,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剛哥怎麼會和四少……??
張章扭頭看了林峰一眼,拍了拍雷剛的臉頰,笑開牙齒,“沒事兒的,咱倆又不是亂搞,多艱難纔在一起啊,他們會理解的,嗯?剛剛傷着腳沒?我扶你過去。”?
雷剛咬着下脣搖頭,視線落在林峰的背影上,腦袋裡混亂的什麼都在想,卻什麼都想不到。?
林峰深深吸了口氣,轉身,視線落在慢慢走過來的雷剛臉上,“剛哥,別擔心我,你知道我的情況,我瞭解。”?
雷剛點頭,但是繃在眼底的鬱色卻愈加的濃郁。?
張章睨了林峰一眼,莫名的覺得這話有些詭異。?
“四少。”林峰看向張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讓我和剛哥兩個人談談。”?
“我介意。”張章挑眉,“沒什麼好談的,事實就是你看的,猜得那樣兒。”?
林峰微微蹙眉,他倒不是介意什麼男人不能和男人在一起,畢竟他也這樣兒了,主要是他對四少的印象卻是不大好,這人有一種在風月場所混跡的味道,舉止輕佻,實在是讓人有一種不太放心的感覺。?
雷剛的視線落在腳下的玻璃碎片,然後移到打了石膏的腳腕,其實……就像林峰和珠子的坦然,他從來沒想過把自己和張章的關係一直瞞下去,但是那是在準備好了一切的情況下,而不是現在這種尷尬的情景,簡直就像是捉姦在場的心虛,而且……真的太丟臉。?
雷剛不說話,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林峰沉默了許久,謹慎開口,“我們過來接你,一起走,譚頭兒還等着呢。”?
雷剛點頭,有些事情,這些尷尬就讓時間洗淨。?
張章握在身側的手猛的一緊,扣住雷剛的下巴就吻了上去,粗魯而蠻橫的親吻,毫無顧忌的把舌頭頂了進去,一番搜索掠奪,然後果斷的分開,淺眯的眼看向林峰,“別人的事情少管,不用想着給他介紹女人。”?
林峰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得面色發白,咬牙切齒,“章四少!”?
“怎麼!?”張章挑眉。?
“張章。”雷剛不自在的抹着嘴角,喊了一聲,壓着張章的肩膀站起身,深深看着林峰,傳遞着請求體諒的信息。?
林峰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睜開,“走。”腦袋裡也很亂,他也需要些時間冷靜一下。?
張章起身給雷剛收拾行李,東西很少,就一套衣服,想多磨蹭一會兒都不行,把口袋遞到雷剛手裡的時候欲言又止,最後只是輕聲說了一句,“事情沒那麼複雜,如果你願意,等你退了,我和你出國結婚。”?
這句話讓林峰窒息了一下,莫名的看着張章。?
雷剛嘴角微提,震撼的尷尬和離別的愁緒裡,硬生生擠進了一絲柔軟的甜意。?
張章拍了拍他的肩膀,“家裡的問題以後再想辦法,我就不送你了,怕捨不得。”?
雷剛點了一下頭,看了一眼林峰,反手抱住了張章,緊緊的摟着,“自己……注意安全,想開一點。”?
張章失笑,“我知道。”手心輕拍後背,“再聯繫。”?
“嗯。”雷剛轉身走向門口,林峰走過來攙扶着他。?
門打開,又關上,徹底的阻隔了兩個人。?
張章呆呆的站着,聽着屋外的腳步聲消失,突然快步走到窗戶邊,視野裡,靜謐的小路上,雷剛和他的戰友們漸行漸遠。?
胸口悶堵的幾乎無法呼吸。?
直到那個背影消失,張章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落在了牀上,牀單折皺的痕跡依舊存在,卻少了人。?
在屋子裡摸摸轉轉了一會兒,躺倒在牀上,蓋着被子,還留着雷剛的體溫和味道。?
思念了一會兒,突然發現,這櫃出的……真他媽不是自己的風格!?
昨天沒發文。?
實在是昨天寫的內容有問題,雖然鬧騰,但是離實際的差距太遠了,所以重新設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