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處理

戰後處理

自毀的飛機引發的瘋狂轟炸持續了多久??

事實上沒有人有一個準確的概念。?

在忙於逃命的當口,每一秒都希望掰成無數塊去用。?

像無頭蒼蠅一樣的亂竄,被炸傷,被掀飛,只要還能動,就拼盡全力的往前跑。?

張章被人撲倒壓在身下,着實是愣了一下,然後才突然醒悟到是被雷剛抱住了。?

這是幹什麼?擋子彈?有必要嗎?他們甚至連搭檔,連戰友都不是。?

用保護說話,不過就是個套近乎的藉口,如果他真想讓這個人保護自己,昨天就不會把人給放走。?

再說了,現在這個情況是趴在一個地方就能躲過的嗎?最起碼也要爬到個沙丘後面??

張章翻身想要把人給掀下去,但是身體卻被緊緊的抱住,手臂卡在肉上,森森作痛,第一下沒成功。?

“鬆開!”張章低吼着,這次用了大力氣,掙了出去,雷剛咳了一聲,軟綿綿的滑落到了一邊。?

“跑……”張章扭頭一看,頓時愣住,下一秒就跳了起來開始撲沙子。?

雷剛的衣服竟然燒着了,而且不知道燒了多久,有些地方已經燒得露出了肉,血紅的肉皮泛着黑,就連頭髮都冒着白煙。?

鼻子裡都是火藥的味道,之前確實沒有發現。?

而且最危險的還是□肉裡的那些碎彈片,驚鴻一瞥,深深的,一片片的,黝黑的,金屬碎片,鮮血流淌,滲人的可怕。?

張章幾乎是瘋了一樣把沙子往他身上蓋,滅火!滅火!腦袋裡只有這個念頭了。?

又一枚炸彈在遠處響起,張章的身體抖了一下,終於清醒了過來,急忙又把埋在沙粒裡的男人給拉住來,想要脫到沙丘後面去。?

雷剛還有意識,雙眼虛和的看他,睫毛上都是染了血的沙子,抖也抖不下來,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吐出了一個字,“跑……”?

跑?跑什麼??

張章摟着他的頭爲他擦臉,有些混亂,語無倫次,“怎麼樣?你還好?沒事了,沒事了,火滅了,能呼吸不?能不?”?

雷剛的嘴脣張了張,像是要說話。?

張章的嘴脣也跟着抖了抖,看着對方的手臂緩緩移動,像是想要撐起自己一樣,張章的情緒頓時失控大吼,“我□大爺,誰他媽的讓你給老子擋子彈的?老子他媽的有腿!你他媽英雄是?英雄了是?”?

“咳!”雷剛輕咳一聲,激烈喘息,“骨頭……裂……別,別……動我……”?

聲音太輕,又斷斷續續,張章一開始也沒明白,直到雷剛又說了別動兩個字,才忙不迭的準備點頭,視角的餘光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往自己這邊飛了過來,下意識的擡起了手。?

視覺的誤差。?

炸彈從頭頂上略過,飛到沙丘的後面,爆炸聲還沒響起,張章直接就撲到了雷剛身上。?

“轟隆!”?

隨着熱炎和沙土撲灑過來的是耳部的瞬間失聰,周圍紛亂的爆炸聲終於消失了。?

張章緊緊的將雷剛的頭抱在胸口,屏息着,默默等待。?

跑是沒有用的,他知道,只要沒跑出1000米外,就絕對不會安全,很多時候,戰場上爭的只是那一份幸運。?

這次的意外到底死了多少人??

張章心裡真的沒底,或許活下來的只有自己和雷剛。?

又或者說,下一刻,自己也會死??

他不敢動,因爲雷剛不能動。?

失聰使時間變得很慢,格外的安靜。?

埋着頭使他失去了觀察的能力,看到不眼前的殘酷。?

這個時候身邊有個人總是好的,至少覺得黑暗的世界裡還有溫暖。?

張章再次收緊了手臂,是保護對方,也是尋求心靈的支撐,而外表硬殼已經被戰火消磨着,一點點的消失在風沙中,默默的等待死神的降臨,或者是天使的救贖。?

雷剛微微動了一下。?

張章急忙擡高了身體幾分,然後停留兩秒,坐起了身,金色的沙粒瑟瑟的從身上滾落。?

很安靜,只有隱約的聲音傳過來,像是隔了一層濃霧,不辨真切,但是眼前見到卻是另外的景象,硝煙瀰漫的戰場,那些濃密的黑煙,火紅的烈焰,死了的,和活着的人。?

恐怖的爆炸已經停止了,活着的人紛紛從沙子下面冒出了頭。?

張章看着不遠處被烈火燒焦的屍體,眸光黯淡了下來。?

這些恐怖分子,罪大惡極,只有死亡纔可以贖罪,可是他還記得那些人在面對勝利時刻時,臉上揚起的笑。?

還有他的傭兵,那些不太熟的,卻合作了數年的男人們。?

嘆了口氣。?

他低下頭仔細的把雷剛臉上的沙粒抹去,手指在脖頸上摸了一會,呼吸和心跳都是有的,這點不用擔心,只是變的很虛弱。?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將沙子吐了出去,然後俯下了身,“什麼血型?有沒有什麼不能碰的藥物?”?

雷剛虛闔的眼睜開,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疼痛一樣,身體顫抖着,然後嘶啞的開口,“A……沒有……”?

張章眨了眨眼,完全聽不清楚,除了沒有兩個字可以依靠口型辨認外,血型聽不清楚。?

“A?B?C?”張章開口,一字一頓,然後又重複了一遍,雷剛在A上張了下嘴。?

“A?A是嗎?我知道了,你等我,我馬上回來。”張章大吼着,聽不到的人總以爲自己說話對方也聽不到。?

站起身的時候張章發現之前雷剛撲那一下把他腳給崴着了,當然,這沒什麼,比起雷剛身上的傷,這算個屁!?

一瘸一拐的爬上沙丘,張章頓時愣住了。?

視野裡,更遠的地方遭受到的攻擊更密集,滿目蒼夷的沙漠,就連沙粒都被染成了黑色。?

張章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距離武直的將近兩百米距離嚴格說來還算是個盲角,畢竟機載武器彈射的射程遠超500米,會炸這麼近只是因爲機身非常規停放的原因。?

張章從沙丘上滾下去一路往汽車那邊跑,出來混的,醫療箱是常備物品。?

在路上的時候張章看到了阿里,竟然沒有死,而且四肢健全,想來他的手下也是拼了命的在保護他。?

阿里坐在地上任由爲數不多活着的手下扶他起來,默默的注視張章一瘸一拐的跑過去,連滾帶爬,卻執拗的往前衝,於是阿里嘆了口氣,撥開了攙扶的手,站直身體環顧戰場。?

活下來的當然不止阿里的人,傭兵也有幾個,張章扯着嗓子吼住一個嚇傻了的傭兵,讓他回車上拿東西,然後安排剩餘的人搜索戰場。?

他沒看到伊萬。?

5分鐘後,張章回到雷剛身邊。?

雷剛還是原本的姿勢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微微顫抖的身體,張章幾乎以爲這個人已經死了。?

氧氣罩帶上。?

撐起遮擋烈日的墨綠色帆布。?

然後扭開瓶子包了一口水,小心的扶起雷剛的頭,輕輕的渡了過去。?

因爲張章在這邊,所以這裡成了第一個搭起簡易帳篷的地方,很快有傷員陸續送了過來,伊萬也在活着的人裡面,只是後背被一塊比手掌大一些的飛機殘片插、入,燒傷嚴重,情況和雷剛差不多。?

張章也不太確定到底誰能活下來。?

但是不管怎麼說,總是期盼雷剛要多一些,這無關是否喜歡這個男人,而是這個男人是中國的軍人,與他同根。?

進行簡單的清點和處理後就是等待飛機。?

阿里呼叫了基地裡的飛機,上面攜帶了足夠的藥物和基地留下來的兩名醫生。?

這些傷員暫時都不適合搬動。?

張章和阿里會合在一起,清點傷亡。?

這次兩批人馬一共有46人,一開始的襲擊死了5個,之後的爆炸死了7個人,還有11個重傷,除了留守車輛和奧利普納德的人外,剩餘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帶了些傷。?

阿里的總教官也死了,被炸的四分五裂,阿里氣到了極致,抓着奧利普納德的頭髮就狂踹。?

奧利普納德像是瘋了一樣的笑,大快人心的表情。?

阿里惱怒的拔出槍抵在他的太陽穴上,面容兇戾的像是要吞了他。?

張章急忙撲了過去一腳踢上了阿里的手腕,“你也瘋了是不是?以爲殺了他就能報仇了?就能爽快了?媽的!”張章反腳踩在奧利普納德的胸口,厚硬的鞋底大力的碾着,俯視這個男人,“你腦袋裡的東西,老子就算挖也要挖出來!滾!”大吼着,一腳把男人踹了出去。?

看着趴在地上,那雙染了血色仇恨的眼,張章咬緊了牙。?

老子他媽的是救你!?

瞪什麼瞪??

死算什麼??

藉着別人的手自殺??

懦弱!?

有本事你他媽就把彈片給吞了!活活疼死!?

張章抹了把臉,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他必須得承認自己情緒有些失控。?

那是就算在這樣的場面下也不該犯的錯。?

只有永遠的掌控好自己的情緒,才能夠完美的扮演章四少。?

可他畢竟是人。?

他有心有腦,他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在面臨了生死的絕境後,他沒辦法真的做到無動於衷。?

半個小時後,直升機飛了過來,放下醫生後,載着可以移動的傷員回去了,同時回去的還有阿里和奧利普納德。?

比起張章,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所以這裡成了張章最大。?

利用職權,張章讓一名醫生先對雷剛和伊萬的傷勢進行了處理,另外一名醫生就讓他自己安排治療順序。?

直升機再次回來的時候變成了兩臺,是阿里在這個武裝訓練營裡的全部數額,都是普通型號,主要是運輸用途,沒有空對空的反擊能力,這也當初阿里不選擇直接用直升機逃亡的原因。?

比速度比不過人家,比火力也比不過人家,而且那麼大的目標,典型吸引火力的靶子。?

這兩架直升機主要是運輸張章這羣人的,直升機上還擺着兩箱美金,很明顯的送客了。?

鬧成這樣,一個無心招呼,一個早就想走,張章連廢話都沒有,直接讓人把傷員送上機,自己和雷剛、伊萬一架,飛上天空,駛向沙漠的邊緣。?

阿里準備的還算齊全,直升機到達他勢力範圍之外後還安排了車,一路殺到張章在阿曼灣的港口倉庫。?

路上有名傭兵傷重不治,被他的隊友蓋上了白布。?

張章在另外一輛車上,沒看到當時的情景,但是這羣傭兵顯然情緒再次又低沉了幾分,而且格外暴躁。?

張章希望伊萬能活下來,只要這個人還活着,這羣快瘋了的傭兵就還有些信仰支撐,否則拿自己祭旗的可能性都有。?

到了地方,總部安排了醫生過來,對傷員進行再次的精細治療,終於穩定住了雷剛和伊萬的傷勢,張章帶着他們連夜就上了船。?

張章的耳朵一直有些重聽,說話也是靠吼的,再加上眼球裡一直衝着血,也沒人這時候觸黴頭,跑來問他任務到底進行的怎麼樣了,醫生也有些躲着他的味道,問了下情況就不理不問了。?

張章難得悠閒了下來,用酒精自己慢慢的擦傷口。?

傷口都不大,問題是不少,總得處理。?

擦到一半的時候傳來敲門聲,張章立着眉毛轉頭瞪了過去。?

門口站着易容後的老鼠。?

“幹嗎?”聲音很大,依舊是吼出來的。?

老鼠沒有說話,反手關上了門,走了過去拿起櫃子上棉籤沾了些碘酒幫他處理後背的傷。?

“有事?”張章又吼。?

老鼠嗯了一聲,又怕張章聽不到,於是走到了前面,“軍隊那邊找你要人。”?

“要什麼人!?”?

“你說什麼人?”老鼠掏了掏耳朵,也跟着他吼。?

張章收了脖子,蹙眉,“不給!那人我有用!跟他們請示一下能不能延長!”?

“我怎麼說啊?”?

張章眨了眨眼,突然將音調降低了,“阿里對他印象不錯,說起來也算是救了阿里一命,阿里答應要介紹新的客戶給我。”?

“金新月的?”老鼠問道,他知道張章真正想要查的是什麼,金新月這個大毒窟可是條大魚,全世界第二大毒品生產地,質量第一,想要打進去是真不容易。?

張章點了下頭,“不是很確定,不過應該是了,而且……”張章掏了下耳朵,“販毒也需要武器,他們只信任生死相交的人,讓阿里信我不容易,這次也巧了,要不是另外有一個特工在,我還真說不清了。”?

“是誰?”?

“阿里新娶的老婆,聽說當初追求了將近一年纔到手,還是個碩士生,沒想到娶了個賊回來。”張章勾着嘴角笑了起來。?

“爲哪邊工作的?”?

“我怎麼知道?反正給英國那邊通風報信的絕對是她,這個跑不掉,就是底子太淺,一詐就詐出來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就是因爲阿里看上她了,所以纔會有情報局接觸她,給予足夠豐厚的報酬,再用點脅迫手段,總會答應,前期那些突擊訓練總比不上咱們這種的。”?

張章聳了下肩,想起了當初程兵找上他時說的話。?

利誘,威脅也是雙管齊下。?

老爸死了之後,分出那一半家產,如果國安局那邊跟着抽身,章家爲了穩住局勢只能上市融資,接着國安局再把錢融進去,還不一樣被人捏住了,動彈不得。?

國安局沒有跟他來虛的,光明正大的和他談條件,利益這種東西無處不在,張章不奇怪自己會低頭。?

當然,張章原本也不是那麼偉大的人,那時候那麼年輕,擔當這種東西說起來就是個笑話,只能說是被利誘了,那時候的他被歐美的諜戰片荼毒不淺。?

雖然這些年成長了很多,但是親情卻到底生疏了不少,就算回了國也回不了家,畢竟對外他已經被通緝了,就算知道被抓住了也不會怎麼樣,但是到底不能出了紕漏。?

想到這裡,張章揮了下手,一臉無聊,“愛誰家就誰家,反正特工這種生物不到那一刻誰猜得出來。倒是了,你就按說的報上去,順便告訴他們,阿里把雷剛當成我男人,反正我倆現在被綁一起了。”?

“你故意誤導的?”老鼠的眼看得通透。?

張章勾着嘴角笑了,“你可看到我把他送回來了啊,是他自己又回去了,因緣際會的,誰知道就這麼巧了。”?

老鼠嗤笑,卻起身走向了門口。

燒烤談心嫂子重點方向章四少試探情信下燒烤談心不要臉捉姦在只有你了看不見的合作下初步政審結束icpo尋找聯絡人番外妖孽嫁到4爬牆番外妖孽嫁到6述職新的訂單戲耍再見阿里戲耍收尾驚喜選擇如果遊隼們都彎了戰後處理傷勢原來是我述職海上走私路線不一樣的人生奔逃上收尾收尾驚喜可怕的佈局章四少任務合作時機是魔法原來是我思密達小姐選擇戰後處理述職勾心鬥角番外妖孽嫁到3任務合作番外妖孽嫁到2番外妖孽嫁到1試探爬牆美麗的罌粟花章四少可怕的佈局第三 套治療方案絕狠僞裝真他媽招人壓力壓力周旋的理由燒烤談心番外妖孽嫁到7海上走私路線危機章四少第三 套治療方案icpo述職進入'金新月'戰鬥結束收尾初次強制戒斷挑釁身不由己傷勢立腳點試探底線還能多低驚喜番外妖孽嫁到4危機思密達小姐戰後處理初次強制戒斷美麗的罌粟花最新指示重點方向嗎啡特殊審訊上僞裝周旋的理由尋找聯絡人遙遠的記憶任務合作試探章四少崩潰的心理防線章四少看不見的合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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