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和王浩談了半個小時。
等走出辦公室以後，他沒有和其他人都說一句話，馬上就回房間收拾東西，然後快速返回了首都。
他都沒想到自己回去的這麼快。
本來是想在實驗基地待上兩天，親眼看一下所謂‘新技術實驗’，回去也好做更詳細的報告，結果就聽到這麼一個大消息。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重大了。
在回去的路上，張琳一直都在沉默着。
他心裡想着大批量製造‘一階鐵’的消息，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之前科技部門還在以‘克’爲單位售賣一階鐵，還簽訂了好幾個訂單，總價值超過20億美元。
結果，可以批量製造了？
雖然沒有具體的數據報告，但‘批量製造’的形容，材料的重量單位怎麼也是‘千克’吧？
這個極限值的存在主要是受到超導材料特性影響，而他們短時間也不可能找到更適合的材料。
兩者的關係不是呈現正比，隨着湮滅力場強度不斷提高，磁化反應強度提高的就越少，正常曲線就是個對數趨向。
湮滅力場強度越高，磁化反應強度越高。
所以研究節奏也慢了下來。
爲什麼呢？
實際上，一階鐵含量的提升，根本就沒有放在王浩的心裡，他更重視的是理論原理問題。
即便是對待國內企業，材料售價也不能低太多，留下太大的利潤空間，比如，對國內企業售價低十倍，就可能會發生一個問題。
“國內企業的原材料供給，還是按照商定好的來，可以比國際便宜一些，但也不能太過……”
這種做法是很有道理的。
科技部門。
王浩打了申請以後，就等待科技部門的安排。
“升階？”
雖然他們並沒有違反協議之類的問題，產量提升的根本原因也只是技術提升，但事情傳出去以後，簽訂購買協議的大企業肯定會非常不滿。
王浩仔細琢磨着還是沒有頭緒，“看來，還是要針對一階鐵進行研究，才能夠知道答案。”
他們的擔心和張林自然一樣。
過去的幾個月時間，實在是太過於忙碌了，每天除了論證就是實驗，他也感到非常的疲憊。
國際也沒有想到，王浩能帶領團隊研發新技術，以另外一種方式直接製造出強湮滅力場發生設備，而且場力強度還快速實現趕超。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製造強湮滅力場的設備，所能製造的場力上限是固定的。
他的申請肯定是能通過的。
一階鐵的售賣已經賺到了近六十億美元，若是繼續售賣肯定還會有收入，當然不太可能有大訂單，畢竟價格實在太昂貴了，但零零散散多賣個十億美元還是有市場的。
那些購買一階鐵材料的都是國際大型企業、機構，被‘坑’一次以後肯定不會再對種花家有任何好感，同時，也會影響到其他企業和機構的感官，下次再想售賣什麼高端材料，估計就沒有企業、機構願意買單了。
幾句話說不明白。
其中還牽扯很多因素。
等等。
明明能大批量製造一階鐵材料，結果製造還要打一下申請，成立特殊的小組進行研究，目的就是不能讓‘大批量生產’的事情泄露出去。
等會議結束以後，徐老師和趙老師一起去了辦公室。
這主要是因爲，技術突破速度變慢了。
“難道是一階鐵元素本身，對於強湮滅力場產生了某種抵抗，‘保護’了其他未發生電子遷躍的鐵元素？”
比如，關鍵位置的材料佈局。
徐老師仔細想了想，凝着眉頭道，“如果能有這樣一家公司，確實很有發展前途，也能創造大量的利潤。”
現在遇到的問題，歸根究底還是王浩的研發速度太快，快到讓他們反應不過來，快到讓世界反應不過來。
“還有，電子遷躍的原理是什麼？如果只是磁化反應強度，鎳元素早就達標了……”
一階鐵是常規純鐵材料受到強湮滅力場擠壓所產生的。
“偏低？”
徐老師理所當然的說道，“現在的突破不是也沒想到嗎？王浩院士的研究速度本來就快，全世界都知道。”
王浩仔細盯着電腦屏幕，思考着說道，“確實低了不少，正常不應該是這樣的。”
其他固體化合物曲線的趨向都很接近。
比如，特殊的高壓混合超導材料。
國際聲譽，還是很重要的。
“什麼理由？”
等了沒多久，汪輝從操作間走出來，見到王浩馬上道，“王院士，我有個新發現，很有意思。”
徐老師一愣，“不清楚。”
在訂單還沒有完成的情況下，就爆料出這家企業能夠批量製造這種材料，甚至每天都能生產一千克。
之前的每一次實驗，都能夠讓湮滅力場強度增加很多，後來振幅就越來越低，上一次只增加了‘0.3’。
現在實驗結果有兩個問題。
最低也會對國際聲譽產生很大影響。
反重力性態研究中心用不了這麼多經費，但新設備製造也肯定不便宜，而且耗時也不會短太多。
“不管怎麼說，未來肯定會大規模研究一階鐵，我們可以先製造囤積材料。而且，其實我們對外是有理由的。”
趙老師點頭道，“確實，這和超導材料不一樣，一階鐵的製造過程太簡單了。”
“王浩院士啊！”
“接下來，先不接訂單了，就以實驗研究爲由，拒絕所有的購買申請！”
“這個……”
任何機構，面對這種情況，都會感覺自己被‘坑慘’了。
曲線的Y軸是湮滅力場強度，X軸是測定的磁化反應強度。
半個月後。
“但是，技術保密性是個問題。”
“這個消息可不能傳出去，湮滅力場實驗、材料檢測中心也要注意，派駐更多人手，保密性一定要做好！”
這是有可能發生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就有點鬱悶了。
9、10，就是力場強度的極限值。
強湮滅力場發生技術非常重要，即便是一些數據信息，也不能輕易泄露出去。
基地又進行了新一次實驗，把湮滅力場強度增加到了‘8.03’，原材料中一階鐵的含量也增加到了‘2.66%’
他思考着乾脆打了個保密申請，讓材料檢測中心配合製造幾千克一階鐵，併成立一個特殊保密小組，來專門進行相關研究。
趙老師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現在利用強湮滅力力場技術可以製造出一階鐵，而且王院士已經說了可以批量生產……”
他們是一號和二號領導，是科技部門最有話語權的，而且還會負責參與一些重大決策。
“纔剛剛簽下好幾個大單，現在就能批量製造了。”張林都感覺有些緊張了，“消息絕對不能傳出去！”
更不用說，還可能關係到‘F射線’。
“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建立一家新公司，專門生產一階鐵材料？”
等！
“在做好保密的前提下，我們先做內部研究。”
接下來就是……
一定要保密！
在等待科技部門消息的過程中，王浩則是收到了材料檢測中心的消息，汪輝教授讓他有時間去一趟。
國際湮滅理論組織已經有前例了，他們花費了近一年時間，耗費掉近百億美元的經費，才製造出了強湮滅力場發生設備。
另一個問題也很關鍵。
那就是一階鐵的製造問題。
比如，有國外企業讓國內企業幫着購買材料。
實際上，國際學術界普遍認爲，包括反重力性態研究中心、國際湮滅理論組織，兩家強湮滅力場研究的機構，技術已經卡住了。
當想到F射線的問題，趙老師頓時問道，“對了，這個新技術能製造F射線嗎？”
然後他們商定了一系列的策略。
但是，王浩還是忍不住想着實驗問題。
在湮滅力場強度提升到‘7.83’後，基地的實驗頻率明顯降低，研究人員的工作節奏也變慢。
當然，參與研究的人員，人身自由會受到限制，短時間肯定不能接觸外界。
之後，他也回到了西海大學。
汪輝頓時問道，“周教授說起的時候，就覺得很不一般，王院士，你覺得是什麼原因呢？”
“最少要等半年時間，到時候，看情況……”
一千倍啊！
從‘克’到‘千克’……
比如，直流電力環境。
現在汪輝工作的地方依舊叫做材料檢測中心，但位置卻是在湮滅力場實驗基地旁邊，是新建造出來的實驗室。
每個人都需要休息。
“這確實值得研究。”
“先這樣！”
汪輝乾脆帶着王浩去了辦公室，隨後打開了電腦找到資料，上面顯示的是幾個材料磁化反應曲線。
他反應過來說道，“看來還是要和王院士當面聊聊。”
十億美元沒了！
當張林把消息帶回去以後，幾個高端老師頓時聚在一起，他們第一反應是驚喜，然後就變成了擔心。
除了王浩本人以外，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完全瞭解強湮滅力場發生技術，能夠一個人復刻設備。
若是想創造更強的場力，就必須要製造出新的設備。
……
那些購買一些鐵材料的企業也不會想到，反重力性態研究中心的技術這麼快就有突破。
新的設備，製造出來要多久？
甚至說……
“但是，這種研究，就不是以‘克’爲單位的材料能完成的，最少也是以‘千克’爲單位。”
其他人也是一副感到可惜的樣子。
一克，一億美元，國內企業購買只需要一千萬美元，留下的利潤空間就太大了，到時候就可能出現，國內企業的高層購買材料並轉給國外企業的情況，也會讓其他人知道，一階鐵的成本不超過一千萬美元。
那麼問題來了，“爲什麼同樣的材料，長時間處在強湮滅力場的環境裡，一階鐵的含量不會繼續升高？”
在仔細盯着屏幕的過程中，他的腦子轉個不停，仔細思考着每一種可能，最終定格在兩個字上，“升階！”
首先就是，新簽訂的訂單正常交付，過程中一定要做出正常的樣子，並表現出製造的困難。
“鐵，6.66，現在的力場強度超過到了8，也應該有其他元素髮生電子遷躍現象吧？”
“其中蘊含着什麼原理？”
所以，價格可以適當低一些，但絕對不能低太多。
一個問題是，暫時還沒有發現第二種發生電子遷躍的元素。
“碳酸鋰。”汪輝說了材料的名字，隨後道，“上一次實驗，我們進行了所有材料檢測後，周教授仔細分析數據，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件事絕不能傳出去！
……
王浩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換位思考就理解了。
“即便不考慮批量製造問題，也不能留下利潤空間！”
這時候，王浩也不着急了，他乾脆宣佈實驗暫停，給研究人員們放了幾天假，讓大家都稍微輕鬆一下。
其他人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
王浩對強度增幅有預估，“最高能達到9、10左右，但需要很多很多次實驗。”
湮滅力場實驗基地。
“什麼發現？”
“和其他材料相比，碳酸鋰的磁化反應強度偏低。”
科技部門會組織安排‘保密小組’，到時候，就會根據他的需求，在特定的保密實驗室進行研究。
“接下來呢？”
只是……
所以幾個老師第一時間做出決定，“一定要保密！”
結果……
王浩乾脆直接過去了。
王浩到了材料檢測中心，就直接去了後排的操作間。
這都是國際公認的。
這，誰能想到呢？
……
徐老師咬牙做出這個決定。
比如，有機構以一克一億美元的價格，購買了國際某家大型企業的貴重材料。
碳酸鋰的磁化反應曲線，在達到‘7.17’強度數值後，趨向比其他曲線低了不少。
在寫申請的過程中，王浩也感覺很鬱悶。
這種事情是絕對保密的，甚至比強湮滅力場研究的保密需求更大一些，畢竟‘大批量生產’只是幾個字，而強湮滅力場發生技術，可不是簡單就能傳遞出去的。
張林一路思考着，腦子裡就剩下兩個字——保密。
……
徐老師決定道，“等半年以後看情況，到時候，有什麼變動也說不定。”
好幾家國際大企業……
“是啊！”
“對！”
王浩很認真道，“鋰元素！升階！”
汪輝頓時張大了嘴，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他和周青討論的時候，都覺得事情很不一般，但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牽扯到元素升階問題。
一階鋰元素？
這確實是了不起的大發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