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一章 江湖來客

五月初五這天,即便大魏朝沒有端午節,但是秦瀾心還是在這天包了很多糉子,除了自己吃和拿來送人,更多的放在了百味客棧裡來賣。

“小二,給我來五十個糉子帶走,船很快就要開了!”一大早,天剛矇矇亮,因爲有早起趕船離開的客人,所以百味客棧裡的夥計和掌櫃的就開始忙了起來。

“好嘞,客官,您是要生的還是熟的,甜的還是鹹的?”在百味客棧大堂裡擺放着好幾個大木盆,盆裡都是廚娘包好的糉子。

“生的,回頭在船上的時候自己煮來吃,甜鹹各一半,另外再給我二十個水煎包當早點。”百味客棧的早點和別家酒樓食肆是不一樣的,除了包子、粥、醬菜還有很多新鮮的早餐吃食,有些住在這裡的客人,就是衝着這份早點才一拖再拖自己的行程。

“得嘞,您稍等,這就好!”百味客棧的夥計也比別家要多,而且客人還可以指定專門的夥計爲他服務,從吃到玩一條龍服務。

越來越多早起的客人聚在大堂裡吃早點,夥計們穿梭其中,就像那水裡的魚兒似得不知疲倦。

這邊剛吃完早點,那邊客人緊接着就問中午吃什麼,似乎他們住在這裡就是爲了吃。

“各位客官,今天中午咱們添新菜,如今五月裡福江口的槐花都開了,後廚的大師傅們中午添了槐花菜,這可是咱們縣主點名讓做的,說是這麼好的東西落了可惜了。”夥計大聲喊道。

客人們一聽是秦瀾心讓做的,也都期待着,到了中午果真有了好幾道槐花做的菜,而且還有油煎知了,吃的那叫一個香。

秦瀾心在百味莊園也給鍾敬軒做了一桌槐花宴,有蒸槐花、槐花餅、涼拌槐花、槐花炒雞蛋、槐花蒸餃、槐花湯,最後還泡了一道槐花茶。

“以前也吃過這槐花,可味道都不及你做的,明年你嫁到京都,三爺爺就沒有這麼多好東西吃了!”

鍾敬軒沒打算跟着去京都,他現在很喜歡在福江口的生活,而且這些年在福江口也認識了不少朋友,想安靜的時候就去釣釣魚、擺弄一些藥草,想熱鬧的時候就去碼頭和百味客棧走一走,日子逍遙的很。

“三爺爺,到時候我把重雪留給您,她現在手藝都快超過我了!”秦瀾心笑着說道。

“呵呵,不需要,這莊園的廚娘還有百味客棧的大師傅,哪一個不是你調教出來的,菜譜這裡都有,有他們在我還能屈了自己的嘴。”鍾敬軒呵呵笑道。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鍾逸和秦瀾心都快要成婚了,想起初次見到秦瀾心時的情形,他總覺得一切變化都太快了。

槐花開了十多天就敗了,而且五月裡溫熱多雨,秦瀾心就讓客棧後廚根據客人們的要求多做了一些涼菜,另外百味麪館也往客棧裡送了很多面,用來給客人做涼麪吃。

不過,這兩天客棧的夥計和掌櫃的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江湖人突然多了起來,而且這些人住下就不走了,沒聽說這福江口有什麼江湖門派,也沒聽說最近有什麼江湖大事發生。

福江口江湖來客越來越多,秦瀾心也覺得異常,她就讓重飛去打聽是怎麼一回事,福江口剛安生兩天,不會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吧?

作爲江湖人出身的重飛很快就用他自己的方式探聽到了內部消息,然後趕來告訴秦瀾心。

他說道:“縣主,最近江湖有傳聞,說是您手中有無名老人留下的武功秘籍和一份藏寶圖,這些江湖人就是聽了這個傳聞之後纔來的。”

“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我這裡能有什麼秘籍和寶藏,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散播的消息?”還真是不讓她清靜,她明裡暗裡得罪的人也不少,現在到底是哪個在整她?

“屬下很快就去查,不過縣主最近還是小心些,屬下懷疑這些人來者不善。”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也有它自己的規則,重飛比秦瀾心更瞭解。

“我知道了!”雖然她手裡沒什麼武功秘籍和寶藏,但是她有嫁妝呀,在恭親王府送來的那些嫁妝裡,可是有不少的好東西。

除了嫁妝,她還有皇帝、皇后的賞賜,她手裡還有那顆價值連城的鳳凰海珠,這些都足以讓某些人瘋狂。

因此,她在自己的書房加派了人手,防患於未然,沒想到當天晚上就有樑上君子出現了,而且重雙、重嫣她們幾個聯手都沒有打過對方。

秦瀾心自然也被驚動了,她披衣而起跑到院子裡的時候,正巧看到重雙她們和一個男子在纏鬥。

“你到底是什麼人?”秦瀾心見那人尋常裝扮,臉上也沒有遮巾,要麼就是藝高膽大自信不會被發現,要麼就是絲毫不懼被人發現。

“小毛賊!”那人似是遊刃有餘地和重雙幾人打鬥,還笑嘻嘻地朝着秦瀾心看了一眼說道。

“是你!”已經有人拿來了火把將前院照亮,連鍾敬軒老爺子也給驚動了。

“怎麼,你認識我?”那人突然一個飛身到了秦瀾心面前,臉上依舊笑嘻嘻的,一直護在秦瀾心身前的重飛又和他打了起來。

“有過一面之緣,你當日被天雪宮的人追,躲進了我的麪館,怎麼,今天也是被人逼着搶去做新郎嗎?”秦瀾心對於眼前的男子還是有些印象的,確切地來說是對當日那個要說嫁給秦瀾兵的小女孩印象更深。

“不打了,不打了,熟人,誤會,誤會!”那男子停了下來,怎麼說當日也算是秦瀾心的面香助他躲過一劫,“在下立泉山費無痕,今夜多有打擾了!”

“心丫頭,你認識此人?”鍾敬軒看着費無痕警惕地問秦瀾心。

“三爺爺,您忘了之前我對您說過,有幾位天雪宮的女子在麪館裡找人,那日找的就是他,還有一個小女孩說要嫁給大弟呢!”當時這件事情還被大家當成趣事來逗秦瀾兵。

“哦,這樣啊!立泉山?你與唐知秋是什麼關係?”鍾敬軒突然看着費無痕問道。

費無痕也是一愣,立即說道:“正是家師,不知您與家師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哼,沒想到我救過他三次性命,竟換來他徒弟來這裡偷東西!”鍾敬軒冷着臉說道。

“三次性命?”費無痕隱隱覺得有些頭疼,很是尷尬地看着鍾敬軒,“前輩,您不會就是我師父口中的救命恩人吧?晚輩真是不知道會這樣!”

“是不是也只有他心裡最清楚!說吧,你來這裡是偷什麼的?”一直以來,鍾敬軒對於江湖事知道的都不多。

年少時,他與鍾逸的師父雲木老人是至交好友,而云木老人的師弟雲水老人與唐知秋同時喜歡上了天雪宮當時的宮主阮素玲,兩個人爲愛爭鬥,常常打得難解難分,那段時間鍾敬軒幾乎成了二人的私人大夫。

這麼多年過去了,鍾敬軒也是很多年沒有見過他們,只是沒想到今天會在百味莊園見到唐知秋的徒弟。

費無痕被鍾敬軒這樣帶着質問的語氣盯着,就更加尷尬,只好實話實說道:“前輩,我這也是情非得已,天狼教的人抓了雙兒,他們讓我拿鳳凰海珠去換。這天下只有兩顆鳳凰海珠,一個在深宮裡,另外一個據說在百味莊園。”

“雙兒是誰?”難道是上次那個小女孩?秦瀾心問道。

“雙兒……雙兒是在下的未婚妻,她也是天雪宮的宮主,還請福慧縣主借我鳳凰海珠一用,我費無痕發誓,一定會原物奉還!”要不是爲了救自己心愛的女人,費無痕也不會做這種有損自己俠義名聲的事情。

“天狼教要鳳凰海珠做什麼?”鍾敬軒就奇怪了,這鳳凰海珠雖說珍貴,可天下比這珍貴的東西還有很多,再說江湖與朝廷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不在一個道上,怎麼天狼教還盯上了秦瀾心。

“前輩,事情是這樣的!”費無痕告訴鍾敬軒和秦瀾心,天狼教的教主爲了討好自己喜歡的女人,就想把鳳凰海珠拿到手。

上次天雪宮與天狼教一戰,雖說最後天雪宮在鍾逸的幫助下獲勝了,但是那次天狼教的護法被鍾逸殺了一個,天狼教一直對此懷恨在心。

天雪宮後來也變得七零八落,其中宮主阮雪雙被天狼教給抓了起來,而早已經對阮雪雙有了情意的費無痕就去救她,可惜他的武功對付重雙這些人還行,對付天狼教的教主就差了點兒。

最後,天狼教的教主答應他,只要他拿到鳳凰海珠就會放了阮雪雙,而且從此之後天雪宮與天狼教的恩怨也一筆勾銷,而且還告訴費無痕,其中一顆鳳凰海珠就在秦瀾心的手中。

本來,費無痕是打算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把鳳凰海珠給偷走,等到把阮雪雙救出來,他再來賠罪的,卻沒想到被暗中守衛的重雙她們給發現了。

“這天狼教教主是什麼人,未免也太任性了,就爲了討好他喜歡的女子拿人命相威脅?”秦瀾心聽後多少有些無語,世界那麼大,還真是什麼男人都有。

“前輩,福慧縣主,在下也是沒有辦法,打又打不過他,雙兒還在他的手中受折磨,只有出此下策!”費無痕有些無力地說道。

一邊是他愛上的女子,此刻性命攸關,一邊是他師父的恩人,怎麼做他都覺得錯,只有懇求秦瀾心能借他鳳凰海珠一用。

“費公子,真的很抱歉,鳳凰海珠的確是在我手裡,只是我不能交給你。不是我信不過你,只是這顆珠子是我愛的人辛苦爲我尋來的,對我來說它也很重要。”秦瀾心不好意思地說道。

“縣主,難道它比一條人命還重要嗎?”費無痕有些絕望地問道。

是違背道義還是放棄,他也爲難了。

“對於你來說,這世間最珍貴的一切也比不上心愛的女人,可對於我來說,我愛的人給我的一切就是我的世界,沒有孰輕孰重,對於你我而言,都同等重要,不是嗎?”她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只是這件事情根本沒有那麼簡單,否則不會有那麼多的江湖人出現在福江口。

“百姓們都說福慧縣主菩薩心腸,連從未見面的百姓遇到禍事你都願意傾囊相助,爲何此刻你卻不給在下一點兒仁心!”費無痕有些想不通地問道。

秦瀾心也不介意他的指責,微微一笑說道:“其實道理很簡單,百姓們需要的我有很多,而且失去還能得到,所以我不介意,但是我愛的人送我的東西卻不一樣,無論是鳳凰海珠,還是一片落葉,只要是他送的,對於我來說意義就不一樣,我也會更看重。所以,我是不可能隨意處置的,你也是性情中人,我想應該會明白。”

費無痕大笑一聲,說道:“明白,在下當然明白!”

情人之間送的禮物彼此總是特別珍視的,不在於那些東西有多麼貴重,而在於那份情意。秦瀾心的拒絕,他懂,可是卻無法接受,因爲他要救的是自己深愛的女人。

“你能明白就好,還是回去吧,我想,我是幫不上你的!”如果是別的東西,秦瀾心並不介意送給費無痕,只是鍾逸送她的東西對她來說意義非凡,她不可能隨意交給別人的。

“前輩,福慧縣主,今夜這鳳凰海珠在下是一定要拿走的,得罪了!”費無痕下定決心很是慚愧地看了一眼鍾敬軒和秦瀾心,他這個費大俠終究還是過不了“情關”。

說完這些話,費無痕起身落到了鍾敬軒面前,不得不用鍾敬軒的安危來威脅秦瀾心,讓她把鳳凰海珠交出來。

就在這時候,半空中落下一道身影,飄逸瀟灑更夾帶着一股凌厲,衆人還沒看到此人如何出手,費無痕就被一掌拍出去好遠。

“三爺爺,沒事吧?讓您受驚了!”此刻赫然出現的乃是睿王齊堯,他扶着鍾敬軒笑着問道。

“沒事,臭小子,你怎麼這時候出現在這裡?”鍾敬軒很奇怪地問道。

“我是要到瀾洲封地去的,路經此地,見天色已晚就沒敢來打擾您。可是江水聲音太吵了,我就從船上下來四處逛逛,沒想到就逛到了這裡,還聽到了打鬥聲,於是就過來看看。”齊堯笑嘻嘻地說道。

秦瀾心卻是眼角抽了一下,她怎麼一點兒也不相信齊堯說的話呢?江水聲音太吵?晚上的福江可是最安靜的。

“江湖上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辦吧,我看唐知秋的確是老了,連自己的徒弟都管教不好了!”鍾敬軒被費無痕劫持心裡是十分生氣的,他與唐知秋雖稱不上交情有多深,可被他的徒弟如此對待,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滿。

“前輩,都是晚輩的錯,你要怪罪就怪罪晚輩,這件事情和我師父沒關係!”費無痕從決定偷鳳凰海珠那刻起,就知道自己已經不配再做他師父的徒弟,等到救出阮雪雙,他大不了以死謝罪。

鍾敬軒有些失望地看着費無痕搖了一下頭,然後就讓石硯扶着他回屋了,剩下的事情交給秦瀾心和齊堯來處理就好了。

“瀾心,你決定怎麼做?是殺了他還是放了他?我看還是殺了吧,唐掌門說不得會感謝你爲他清理門戶。”齊堯看着嘴角流血的費無痕淡淡地說道,剛纔他可是使了大力的。

“睿王爺,還是算了吧,他也是無奈之舉。只是,這鳳凰海珠我真的不能給你!”秦瀾心當然也生氣費無痕拿鍾敬軒來威脅自己,只是她看得出來,費無痕是爲了愛而慌了手腳。

或許衝着這份深情,她也應該給對方一次機會,只是希望他不要繼續衝動行事纔好。

“你放了他,他還會再來的!費無痕,我與你師父也算有些交情,而且你與天狼教教主做交易,還不如和我做,至少我不會讓你做這麼有違道義的事情,如何?”在齊堯眼中,費無痕在江湖上大小算一個人物,就這樣廢了實在可惜。

“你想怎麼做?”與天狼教交易費無痕也是無奈,誰讓他打不贏對方呢。

“很簡單,我幫你救出你的心上人,你以後就幫我做事,三年就好,三年之後,天涯海角隨便你去,而且我保證沒人能找到你們。”天雪宮這些年在江湖上樹敵也不少,尤其是和天狼教,所以就算秦瀾心真的把鳳凰海珠交給費無痕,最後也不一定能換得阮雪雙的安全。

費無痕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而且江湖上睿王齊堯的大名也是很響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測,和天狼教的教主應該不相上下。

“你真的能救出雙兒?”費無痕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我齊堯說出去的話從來沒有收回來的時候,十日後我必讓你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而且以後我保證天狼教不會再找阮雪雙的麻煩,不過其他天雪宮弟子我可就不管了。”他要做交易的只有費無痕一個人,再說江湖上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相處之道,他並不想參與。

“好,我答應你!”只要能救阮雪雙,他願意做齊堯三年的下人,就算被師父逐出師門也不後悔。

秦瀾心看到費無痕答應齊堯的交易,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一方面她震撼於費無痕對阮雪雙的感情,爲了愛他可以拋棄一切,可另一方面她又覺得有些悲哀,因爲愛情讓費無痕變得不再像他自己,而阮雪雙也成爲了別人要挾他的籌碼。

愛,可以成爲無堅不摧的盾牌,但很多時候也會成爲一個人的軟肋,正如她的家人與愛人是她的軟肋一樣,那麼自己是否也是鍾逸的軟肋?

只要想到有一天會有人拿自己的安危來要挾鍾逸,甚至讓他低下頭、跪下雙膝屈服,秦瀾心心裡就一陣陣的寒意,她是絕對不願意看到有這麼一天的。

她曾對鍾逸說過不要做他的軟肋,而是變成他的鎧甲,現在的她的確是生意越做越火,身份地位也越來越高,可是真遇到危險的時候,比如像今天這樣,她甚至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拳法厲害又如何,這裡可是飛檐走壁的古代,她也只能算得上三腳貓的功夫。

這一刻,秦瀾心下定主意要修習內功,哪怕前路漫漫,哪怕她不是練武的材料,她也要努力試試看。有志者事竟成,她要由內而外全都變得強大起來。

等到處理完費無痕的事情,子時都過了一半了,秦瀾心、鍾敬軒都沒了睡意,齊堯也沒有離開,於是三個人就在鍾敬軒的房裡小酌起來。

“三爺爺,以後我長居瀾洲,您沒事的時候可要常來,現在瀾洲也是有果酒坊和點心坊的!”這次讓齊堯最開心的就是秦瀾心回鄉省親然後決定造福鄉里,讓他這個瀾洲的封主也跟着受益起來。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你真有把握讓天狼教放人?”鍾敬軒還在想着費無痕與阮雪雙的事情。

“這個三爺爺不用擔心,天狼教的教主欠我一個人情,我用這個人情換一個能幹的手下,還是很划算的!”齊堯輕鬆一笑,端起酒杯喝了起來,雖然是果酒,可喝起來甜滋滋的。

“沒想到這些年你在江湖上行走也認識了不少人,齊堯,三爺爺沒求過你什麼事情,這次三爺爺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鍾敬軒突然看着齊堯正經地說道。

“三爺爺,您可別嚇我,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齊堯假裝嚇一跳地調皮笑着說道。

“那好,現在福江口來了很多江湖人,我知道這些人都是衝着心丫頭來的,背後也不知道是誰在搗鬼,既然你在江湖上認識的人那麼多,想個辦法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心丫頭她畢竟不懂江湖事。”鍾敬軒可不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對於這福江口大大小小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少。

“三爺爺,這件事情不用麻煩睿王爺,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秦瀾心覺得自己和齊堯並不熟,自己的事情也並不喜歡別人來插手。

“心丫頭,江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而且龍蛇混雜,武功高強之人不在少數,逸兒又不在你身邊,他對江湖事也知道的不多,還是交給齊堯這臭小子來辦吧!”鍾敬軒有他自己的考量,對於處理江湖之事,齊堯比鍾逸更合適。

“還是三爺爺最瞭解我,呵呵!瀾心,這種事情你出面不合適,而且你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交給我來就好。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兩個條件,這樣纔有誠意嘛!”齊堯衝着秦瀾心擠擠眼睛笑着說道。

“你這臭小子,這人情算我欠下的,三爺爺可以答應你條件!”鍾敬軒伸手在齊堯頭上敲了一下,齊堯則乖乖地捱了一下。

“三爺爺,這事情是別人衝着她來的,自然該有她來答應我的條件!”齊堯說道。

“睿王爺想讓我答應什麼條件,先說說看?”如果條件太苛刻,像費無痕那樣,她可是不會答應的。

“別怕,簡單的很,呵呵!第一,以後不要‘睿王爺’地叫來叫去,說來咱們也沾親帶故,算是親戚,你以後就叫我‘齊大哥’;這第二嘛,以後你給各家送禮的時候,怎麼也要算上睿王府一份兒,每次聽說福慧縣主往奉恩侯府、樑王府、鄧家等府裡大箱小箱的送東西,我可是羨慕的很。”齊堯說完還有些哀怨地看向秦瀾心。

“就這兩個條件?”秦瀾心似是有些不相信,這也太簡單了。

“就這兩個條件,多一個少一個,我可都不願意!”齊堯一副多了少了要跟人急的樣子,把秦瀾心“噗嗤”一聲給逗笑了。

“心丫頭,你就答應吧,這都不是什麼大事!”在鍾敬軒看來,此時鐘逸與秦瀾心已經訂了婚約,那麼他也不必再防着齊堯搶人了,再說看秦瀾心根本就沒把齊堯這個美男給放進眼裡過,那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好,我答應你,齊大哥!”秦瀾心微微一笑說道。

“嗯,這才乖嘛!”齊堯像哄小孩一樣地笑着對秦瀾心說道。

齊堯二日清早就帶着費無痕離開了福江口,而且秦瀾心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總之很快出現在福江口的那些江湖人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不僅如此,關於秦瀾心手中有武功秘籍和藏寶圖的事情也很快消散,似乎大家又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別的地方了,只是最初散播這消息的卻無從查起了。

雖然事情解決了,但秦瀾心還是在百味莊園裡又增添了人手,就是秦柳村秦向爭、韓氏他們身邊也多派了人去保護。

到了五月末,秦瀾心和鍾敬軒打算前往京都,此行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爲了參加徐爽與殷湛的婚禮,二是爲了鍾逸的弱冠之禮。

到了六月初七這天清晨,鍾敬軒和秦瀾心緊趕慢趕總算到了京都,而秦瀾心到了知趣園之後,趕緊沐浴更衣,然後讓重雙和重喜拿着她給徐爽準備添妝的禮物,上了馬車來到了徐府。

在大魏朝,親朋好友爲女子添妝要選在成婚前一日,到了晚上所有的嫁妝箱子都要用紅布或者紅紙封住的,而一旦封住只能天明迎娶之後到男方家裡才能打開,否則寓意就不好。

秦瀾心一開始還擔心會趕不上添妝,還好時間來得及。

馬車到了徐府之後,專門在府門外負責迎接來添妝的徐府下人,聽說是福慧縣主的馬車到了,慌忙迎她進府,又派人去告知徐府的當家主母方氏和徐爽。

此刻,徐爽的淺月院主屋正廳里正熱鬧非凡,前來添妝的人可是有不少,齊平寶、張語喬、賀以珍、鄧止萍、林秋她們都在,新婚不久的盧青青和李蕊也來了。

“回稟小姐,福慧縣主來了!”有丫鬟急忙跑來說道。

“什麼?縣主來了?”徐爽幾人都大吃一驚,她們都知道徐爽給福江口的秦瀾心是送了請帖的,只是都沒想過她會趕過來,畢竟她是管着福江口的縣主,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不等徐爽幾人去迎,秦瀾心就帶着丫鬟笑着走進了淺月院,說道:“我沒來晚吧?”

“參見縣主!”院子裡有很多沒有品級和身份地位比她低的人,所以看到秦瀾心都給她恭敬地行了禮。

“各位快請起吧!今日我可不是以縣主身份來的,而是以徐家小姐的朋友身份登門的,呵呵!”秦瀾心衝大家友好一笑。

而齊平寶和張語喬早就一人拉着她一個胳膊,激動起來,“瀾心妹妹,沒想到你能來,怎麼也不通知我們一聲,要知道和你一起來了。”

“郡主,幾位小姐,我家縣主剛剛到京都,換了身衣服就來了!”重雙在一旁解釋道。

徐爽一聽就感動壞了,眼圈都有些紅,說道:“瀾心妹妹,謝謝你!”

“謝什麼,你我是好友,應該的!”秦瀾心笑笑說道。

不過,這番話聽在其他人耳裡可就更不一樣了,以前就聽說徐家小姐和福慧縣主關係不錯,還去福江口住過一段日子,而且每次福慧縣主往京都各家送東西,都少不了徐家的一份。

今日一看,傳言非虛,這徐家小姐和福慧縣主的關係的確親密,而且很快衆人就發現跟在秦瀾心身後的重雙、重喜手裡都用紅布包着一個看起來足有二尺長寬的大東西。

“爽兒,還不請縣主屋裡坐!”方氏也很感動秦瀾心如此真心對待徐爽,上次徐爽從知趣園回來,秦瀾心可是把皇上賞賜的明珠送給了她一顆,這份大度可不是誰都有的。

於是,齊平寶和張語喬就把秦瀾心拉到了屋子裡坐下,她們可是有好幾個月沒見了。

“瀾心妹妹,重雙、重喜手裡的是不是你要準備添妝的禮物?”齊平寶很是好奇地看着重雙和重喜手裡的東西問道。

其他人也都很感興趣,而且大家都聚在了正廳裡,就是想要看看一向最大方也最出其不意的福慧縣主秦瀾心會給徐爽添什麼嫁妝,別人的不是金釵銀飾,就是玉石珠寶,也有送字畫的。

“難道是十字繡?”有些人猜測道。

秦瀾心點點頭,笑着讓重雙和重喜把紅布去掉,而一聽說是十字繡,廳中有些婦人、小姐臉上就露出了失望,還以爲會是什麼稀奇一些的東西。

不過,等到重雙和重喜完全打開之後,衆人都驚歎的不說話了,雖然同樣是十字繡,可秦瀾心送的這兩幅卻是不一樣的,因爲她竟然把想象中的徐爽與殷湛大婚時穿婚服的樣子給繡了出來。

“徐爽姐姐,這兩幅十字繡結婚照希望你會喜歡,雖然穿上大紅喜服成婚只需要短短的一天,但美好是值得永遠留下的,願你們成婚之後的每一天都幸福快樂。”

在古代是沒有結婚照的,秦瀾心本打算是給徐爽、殷湛畫幾幅結婚照,後來想了想還是用十字繡給繡出來,這樣更有立體感,而且也不會褪色。

“真是好漂亮呀,瀾心妹妹你可不能偏心,我以後也要這種!”齊平寶羨慕地看着畫上的人說道。

雖然明天才是徐爽穿上嫁衣的時候,但是現在廳裡的每個人似乎憑藉着十字繡上的那個她就能想象出明天的徐爽該是如何美麗端莊的樣子。

“好,我會給你準備!”秦瀾心笑着說道。

其實在場的好多人也都心動了,尤其是那些還未出嫁的女子,如果能永遠保留自己成婚時的美好樣子,那該有多好。

“縣主,真是謝謝你準備了一份這麼有心的禮物!”方氏也很感動地說道。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其中一幅留下來,這樣想女兒的時候就可以天天看畫了。

秦瀾心添完妝並沒有立即離開徐府,而是和齊平寶、張語喬她們都留下來陪徐爽,明日徐爽就要嫁人了,她們這些好友之間似乎覺得時間太緊張了,好多話還都來不及說一樣。

等到添妝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剩下的也都由方氏來接待的時候,徐爽就拉着秦瀾心她們去自己房間裡說知心話。

“徐爽姐姐,你明天就要嫁人了,緊張嗎?”鄧止萍看着徐爽問道。

徐爽認真地想了一下說道:“前幾天有些緊張,想着自己要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就有些害怕,可是越要成婚這一天,我就越不緊張了,反正都要走這一步的。”

“可是你嫁人之後會一直呆在京都嗎?”殷家的老家在詹寧碼頭,殷湛又是殷家的長子,徐爽作爲長媳是要去伺候公婆的。

“我也不知道!”徐爽搖了搖頭,有了一絲落寞,她也不想離開京都,這裡有她的家人和她的朋友,可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也只能跟着殷湛的腳步走。

“其實嫁人之後呆在哪裡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和誰呆在一起。只要出嫁之後過得幸福快樂,不管是窮鄉僻壤還是通都大邑,不管是粗茶淡飯還是錦衣玉食,心安即是吾家。”秦瀾心不希望徐爽這還沒出嫁心思就重了起來。

“瀾心妹妹說的沒錯,只是萬一離開京都,咱們就很少能見面了!”徐爽聽後心寬了不少,她除了捨不得家人,還捨不得她這些朋友。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徐爽姐姐,距離永遠不是問題,你就不要想這麼多了,快快樂樂地做你的新娘子,要是出嫁之後有人欺負你,自有我們這幫好友爲你出氣!”秦瀾心握着她的手安慰地說道。

“沒錯,瀾心妹妹說的就是我想說的!”齊平寶傻笑地說道。

她就是嘴笨不會說,也不會安慰人,還好有秦瀾心在。

“呵呵,好了,好了,本來徐爽姐姐出嫁是大好事,怎麼氣氛有點兒變味道了,咱們還是說說京都的趣事吧!”張語喬趁着有些傷感的氣氛被沖淡了一些,趕緊轉移話題說道。

“京都的趣事?難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特別有趣的事情嗎?”秦瀾心笑着問道。

“瀾心妹妹,還真有幾件特別有趣的事情!”齊平寶與張語喬她們相視一笑說道。

“幾件?都是什麼事情?說來聽聽,也讓我跟着樂樂!”秦瀾心問道。

“我來說,這第一件就是郡馬府答應了康王的求親,要把皇甫暖玉嫁到承州做康王的繼王妃,我這位堂兄現在光是兒女都有七八個了,最重要的是咱們以後在京都不用再看到這個討人厭的女人了!”齊平寶非常開心地說道。

“那第二件呢?”秦瀾心又問道,沒想到皇甫暖玉會嫁給封地在承州的康王。

“這第二件,嘿嘿,說起來,還和你未來婆家有關係!”齊平寶很有些不厚道地笑着說道。

“恭親王府?什麼事?”秦瀾心不解而又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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