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你要帶我去哪裡?”歐陽婉兒輕輕抓住蒙在自己雙眼上那雙溫暖的手掌開口問道,“現在還不能鬆開嗎?”
“在等一會。”元佑低聲說道。歐陽婉兒不再言語,只是靜靜的往走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原本單薄的衣裳此刻讓自己覺得無比的寒冷。
“佑,這是哪裡?爲什麼會這麼冷?”歐陽婉兒好奇的問道,此刻的溫度就像在翡翠明珠旁一樣,寒冷只是身體的溫度,但是心還是一如既往的熾熱着。
元佑默默的張開手,但是右手依然握着歐陽婉兒那蔥節般翠白的左手,輕輕的放在掌心裡,一陣暖流隨着血液緩緩流入身體裡。歐陽婉兒忽然感覺不再那麼寒冷了,睜眼看到的一切確實異常奇異。
眼前的景象就像幾個月前翡翠明珠旁的景色一模一樣,歐陽婉兒收起眼底的詫異,隨即開口問道,“這裡是?”
元佑輕輕的別開眼睛,心中感到一絲疼痛,而後鎮定的笑道,“此處叫做明珠峰,你之所以感到寒冷,是因爲這裡有一座明珠水晶碑。”
歐陽婉兒立刻瞪大雙眼,默默的想到,難道這明珠水晶碑和翡翠明珠都是出自一處?那麼是不是又和韓子瑜有關呢?“那,你帶我來的用意是?”
元佑點頭道,“和你心中所想一致,這確實是子瑜姑姑所做。”元佑伸出食指輕輕的撫開歐陽婉兒緊蹙的眉頭,接着說道,“當時祁國與靖國交戰,而後冷將軍再一次爲祁國打了一場漂亮的仗,祁國人民在慶賀他們威猛的大將軍時,同時也因爲他們的愛戴,冷將軍遲遲沒有接到父皇的指令,故此一直留守祁國靖國交界之地。”
歐陽婉兒笑了笑,“功高震主,也不怪皇上害怕,沒有一個上位者希望百姓心中的神是別人不是自己。”聽着歐陽婉兒輕描淡寫的評論,元佑眼中定義爲驚奇的情愫越來越多。
“是啊!”元佑點頭表示認同道,“但只是其一,其二還是因爲子瑜姑姑。”
“我孃的故事也是一場漫長的旅程啊!”歐陽婉兒發在內心的感慨,隨即對上元佑褐色的眼眸,靜靜聆聽。
“關於子瑜姑姑的部分,我也不是很清楚,一直以來那都是謎題,但是我得到的唯一確切的消息就是你娘,心中所愛。”元佑沉聲說道,“冷如雲將軍、”
看着歐陽婉兒平靜如水的眼眸,元佑感到十分的詫異。歐陽婉兒笑了笑,“我應該露出詫異的神情你才覺得我正常,對嗎?”
歐陽婉兒眼中掛着淺淺的笑意道,“自我娘去世之後,不對,應該說自我娘失蹤之後,我就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子。”
元佑眼中的詫異不再,鎮靜的說道,“父皇也曾說過,子瑜姑姑從不曾離開,只是若是她不想現身,就算找遍這江山的所有角落都看不到她的影子。”
歐陽婉兒雙手環住元佑的腰,輕聲說道,“你若許我一生承諾,我必還你一世等待。”
元佑緊緊的將歐陽婉兒抱進身體裡,笑道,“我不要你等,我只要你活在我的世界裡,不要輕易離開。”
“若是有朝一日,你不在愛我,我必然放手。滄海桑田,我護你一生一世。”元佑在心中默默的許諾道。
“那麼慧覺大師?”歐陽婉兒昂起頭笑着問道。
“其實這碑上的銘文是慧覺大師所做。”元佑笑着答道,“其實慧覺大師今生所愛亦是你娘。”
“看來我們要試着瞭解我孃的故事了。”歐陽婉兒笑着感慨道。
“是啊,也許我們會有所收穫呢?”元佑笑道,眼中是不可比擬的溫柔,接下來的生活也許會很匆忙,也許會疲憊,但是隻要看到她那雙藍色的眼眸,自己便充滿了期待。
“這就是慧覺大師所指的棋局嗎?”歐陽婉兒指着那只有寥寥幾顆棋子的棋盤笑着問道。
元佑對上歐陽婉兒疑惑的眸子,輕聲說道,“婉兒,對於這盤棋,你有何高見?”
棋盤上的黑子步步爲營,兼且攻勢猛烈,雖然只有短短七顆子,但是每一步棋子的背後都蘊藏無數殺招。反觀白棋,只有屈指可數的三顆子,隊形鬆散,整個棋局已然是衰敗的局勢。
“置之死地而後生。”歐陽婉兒低聲說道,便笑着執起一顆白子,輕輕的靠在最邊緣的那顆黑子的旁邊。
元佑仔細的看着歐陽婉兒的手,不禁瞪大了眼睛,如此一來,白子居然反敗爲勝了。
元佑不可置信的看着歐陽婉兒,啞然失笑道,“婉兒,你是奇蹟。”
歐陽婉兒不明所以的眨着眼睛,明媚皓齒的笑道,“其實,人生也是棋局不是嗎?就算被逼到絕境,只要有信念,仔細思考,自然可以找到生機。”
“說得好!”元佑拍手稱讚道,“人生處處都是生機。”元佑輕聲的斟酌道。
“既然解開了棋局,是不是可以去見慧覺大師了?”歐陽婉兒擡頭笑着問道。
“不用了。”元佑簇簇眉頭,隨即轉向門外,“大師已經來了,爲何還不現身?”
歐陽婉兒聞言,盯着大門,果然看到熟悉的背影。“大師,婉兒已經解開棋局了。”
慧覺並不言語,只是默默的轉身,蒼老的容顏已然淚眼婆娑。不明所以的歐陽婉兒看着慧覺忽然有一瞬間很同情眼前的人。
也許,時間滄桑了等待,有個期盼會比較好,如果最後連期待都沒有了,那麼活着的生機也快要消失了。
慧覺大師似乎平復了心情,只是眼角的淚痕依然存在。“你孃的故事,我知道的不完整。”對上歐陽婉兒藍色的眼眸,慧覺欣慰的笑了,“但是你和你娘一樣,都擁有藍色的眼眸,你應該有七分像你娘。”
歐陽婉兒仔細的聆聽,慧覺開始娓娓道來,“當年你娘只有十五歲,因爲不滿將軍府的約束,便男扮女裝,偷偷的跑到這龍華寺,那一年,我也是剛剛進入這龍華寺,年少輕狂,而你娘最喜歡就是挑戰別人,於是我們便約定了棋局,賭注便是我一直隨身攜帶的翡翠。而那一盤棋最後的結果就是你剛剛看到了棋局。僵持了三天三夜之後,我便認輸了,你孃的戰利品便是那翡翠碑。而後也被你孃的才華深深的折服,只是後來便漸漸的失去了聯繫。”慧覺大師的聲音越來越顫抖。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慧覺苦笑道,“貧僧已然遁入空門,如今卻在兩位施主面前失態了。”
“大師多慮了。”元佑輕聲的安慰道,“如今大師可以兌現自己的承諾了嗎?”
“施主說的是。”慧覺誠懇的回答,便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書。歐陽婉兒不明所以的看向元佑。只是他笑着接過那本書,便說道,“叨擾了。”
歐陽婉兒靜靜的跟隨元佑的腳步,輕聲的問道,“剛剛的那本是什麼武功秘笈嗎?”
元佑聞言,輕輕的用指尖點點她的鼻子,笑道,“這是你孃的東西。”
歐陽婉兒更加疑惑了,“我孃的東西,什麼啊?”
“玲瓏棋局。”元佑慢慢的解釋道,“這是當年你娘與慧覺大師對弈之時,慧覺大師向你娘求來的,雖然是你娘所做,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本改良版的玲瓏棋局可以說是慧覺大師傾其半身嘔心瀝血之作。”
“只是,此物拿來有何用處呢?”歐陽婉兒眨眼表示疑惑道。
“本來是因爲你和馬冰冰明天的比賽,只是後來你解開了那盤死棋,也不知道現在這個對你有沒有用處了。”元佑誠懇的笑着說道。
歐陽婉兒的心微微一愣,原來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一股暖流從心尖劃過,幸福的感覺不言而喻。
“那當然有用啊!”歐陽婉兒邊說便小心翼翼的將元佑手上的書拿過來,笑道,“雖然不用擔心我和她的比賽,但是有備無患啊!”
元佑笑着看着她,並不言語。也許有時候,某些情感的流露只是微微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也有可能只是一種精神上的契合。
七皇子府。
“七皇子看似十分的不開心啊!”龍飛羽笑着問道,給人一種張揚卻不放肆的味道。
“太子費心了,元烈只是在想心中所愛罷了。”元烈直言不諱道,元烈自己都不曾意識到,想起她,自己的嘴角已然裂開了。
“不知飛羽是否有幸可以一見七皇子心中所愛呢?”龍飛羽笑意盈盈的問道。
想起歐陽婉兒已經是自己的嫂嫂,元烈的心微微疼痛着,隨後坦然笑道,“時間未到罷了。”
聞言龍飛羽便不再言語。
氣氛漸漸凝結,元烈忽然開口道,“當年離開城中之時,父皇賞賜了不少桃花吟,被我珍藏在地窖下,今日太子與我,開懷暢飲一番,如何?”
龍飛羽眼中充滿了閃耀的光芒,隨即大聲回答道,“今日飛羽便豁出去了,一醉解千愁!”
“來人,將地窖中的桃花吟盡數取來,今日我與太子不醉不歸!”元烈豪爽的說道。
歐陽婉兒,今生我決不願只在你的身後追逐,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給!
只有你在,元烈纔是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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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的繁忙終於結束了,藍兒也覺得輕鬆多了,大家有沒有想念我們的婉兒和元佑呢?嘻嘻,偷笑中。
一如既往,